中既有的標識,是戰略星圖上根據救援區也就是目前星球碎片聚集區域往外延伸一個空間距離,畫出來的警戒範圍,一道內警戒線,一道外警戒線。一般而言,正常的星際航行中默認的星圖範圍就止於外警戒線。一旦有不明飛行體越過外警戒線,就會在常用星圖內顯現出來,然後觸發警報,不過這時候給予反應或是回避都還來得及,等到越過內警戒線的時候,就有些緊急了。在這張戰略星圖上,白銀之城的軍隊幾乎精準地貼著外警戒線的邊沿。“如果不是有清楚的陣營標識,我甚至要懷疑那些軍隊是咱們的軍部偽裝的了。”楚斯言語中的諷刺意味愈發濃重,顯得更冷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外警戒線是歸咱們的軍部畫,而不是對方畫,是麼?”會議室裡的氛圍有些凝重,就連慣來喜歡跑火車的邵珩一時間都沒出聲,臉色同樣很糟糕。空氣凝滯了幾秒後,邵珩開了口:“軍部想乾什麼?”是的,軍部。這種星圖一看就能知道,這絕不僅僅是白銀之城有什麼企圖,最大的問題是軍部的立場和目的。白銀之城怎麼可能那樣精準地判斷出警戒線位置?還是在有龍柱自我保護和隱匿的基礎下。能這樣精準圍住整個救援區,隻有一種可能,就是軍部裡麵有人給他們提供了這樣的戰略星圖。再綜合之前三方會議時軍部的表現,勾連白銀之城的人很可能就是軍部的頂層人物之一。“怎麼可能?喬伊斯和賀修文兩位中將眾所周知見麵就搓火,能和平地坐在一起就不錯了,如果其中一個人有問題,另一個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警衛總隊長羅傑下意識說了一句。但是說完,他就發覺了不對勁,臉色倏然一僵,嘀咕道:“不會吧……難道……”楚斯瞥了他一眼,替他把話說了出來,“我傾向於他們兩個都不乾淨。”說完,他抬手按響了警衛鈴,對著收音端口道:“把齊爾德馮、亞當斯、貝爾三位副指揮官請來指揮中心,開緊急會議。”齊爾德馮他們來得很快,在看到會議桌中心的星圖後,表情也滿是凝重。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境況,不論是太平情況下的軍部還是現在特殊時期的軍部,始終坐擁著最大的戰鬥力,他們是天鷹γ星的刀,如今刀尖卻調轉方向朝著自己。偏偏是在這種時候,偏偏目前執掌軍部的兩位中將都是不乾淨的。這就將局麵拖入了一個死地如果安全大廈這邊無動於衷,那麼軍部和白銀之城不論有什麼目的都會得逞。如果安全大廈和軍部撕破臉,那麼即便和總領政府聯合起來,軍部和白銀之城也依然會勝,兵力上根本不是一個級彆的。星圖一出來,楚斯之前所說的三個問,第一個便開始有了答案的輪廓他不認為軍部與白銀之城之間的勾連與那個時間實驗毫無乾係,相反,正是因為扯上了白銀之城,他才覺得一切的指向更清晰了。畢竟那份草稿上說過,時間實驗最初使用的就是白銀之城那邊流入的技術,後來因為政治原因才斷開了關係。可是如果斷得不乾淨呢……如果整個時間實驗的背後站著軍部,而軍部背後又牽著白銀之城,那麼一切都好理解得多,包括蔣期為什麼會被牽連在其中,也變得不那麼古怪了,不過這是理性上的推論。感性上來說,楚斯依然很難相信蔣期會參與其中。就在會議室的氛圍陷入死寂的時候,薩厄楊突然開口道:“彆忙著開追悼會,還有兩樣東西我建議你們看一下,看完也許心情會更糟一點。”這話說完,會議室裡眾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回以什麼表情。“還有什麼更糟的東西?!”齊爾德馮叫道。楚斯叩了叩桌麵,示意薩厄楊:“放出來。”如果時間實驗真的牽扯上了軍部和白銀之城,那麼就絕不僅僅是他個人或者薩厄楊個人需要有個答案了,而是在場的所有人都需要知道這個答案。“這是我在軍部最高權限通道的使用痕跡裡找到的,是他們最近從遠久的資料庫裡調出來查看的東西。一是一封秘密郵件,二是一段視頻。”薩厄楊道,“先看郵件吧。”隨著他的操作,全息屏幕上出現了一封郵件的內容,從上麵的特殊格式來看,這封郵件最初是經過多重加密的,薩厄楊截獲過來的時候,郵件是被解密後的狀態。郵件開口沒有對收件人的任何稱呼,直接就是內容“我考慮了三天,仍然決定堅持原本的計劃,感謝你的勸阻和擔憂,我知道那很冒險,但確實不失為一個不錯的辦法。況且目前來說,也隻有這個辦法了不是麼?這個龐大的團體並非我所能控製的,過於礙眼隻怕會被徹底阻絕在門外,那就是真正的失控了。受蠱惑的人太多,我懷疑我們都無法善終,就像可憐的艾琳娜一樣,但依然祝福你能過得好一些。如果……我是說如果真的能等到一切回到正軌的那天,我們可以去蒙卡明菲享用一頓最愜意的晚餐,我太喜歡那裡了,當然,除了你沒人知道這點。它其實還有另一個名字,隻是太長了,我懷疑沒人知道,你肯定也不知道,如果有機會,我帶你去看。最後,去他媽的永生實驗。(你笑了對嗎,我知道你看到這句一定會笑,然後懷疑我是不是喝多了。)”郵件的末尾同樣也沒有署名。會議室中的眾人看得有些懵,“永生實驗?”齊爾德馮搓著一邊臉頰,皺著眉道:“永生實驗沒聽說過,但是說起永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很多年前,你們幾個年紀小一些的大概還沒出聲,白銀之城的星球第二研究所曾經鬨過這個笑話?說是找到了理論支持準備開始實驗了,最後以失敗告終,據說差點兒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不過最後不知道怎麼又挽回了,總之看著像一場鬨劇。後來就再也沒在明麵上聽說過了,不知道跟這個永生實驗有沒有關係。”薩厄楊沒跟其他人說什麼,而是在楚斯手邊敲了一下,提醒道:“那個所謂魔鬼計劃的前身。”不過他說完之後,楚斯的目光依然釘在郵件中的某一處,隻是意思性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聽起來非常心不在焉。“你在看什麼?”薩厄楊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楚斯道:“蒙卡明菲,這個名字有點眼熟。”說完,他又搖了搖頭收回目光道:“算了這不是重點,這封郵件的收件人和寄件人你找到了麼?”薩厄楊道:“我剛才試著查了一下,這封用的是反事實量子通信,你明白的,特工間諜專用,捕捉不到中間軌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