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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 木蘇裡 1172 字 3天前

人五臟六肺一陣陣發冷。如鯁在喉,卻又不知該不該咽。楚斯從沒想到一份研究草稿會看出這樣的心情,他站在全息屏幕前,微微仰著臉,目光停駐在某一行文字間,卻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看進去。他就這樣站了好一會兒,突然抓住了薩厄楊垂在身側的手,低聲道:“薩厄……”薩厄楊看過來的時候,神情已經不像先前那樣了。他對各種事情的接受度總是很高,似乎沒有什麼能讓他維持長久的訝異,哪怕是跟他自己緊密相關的。他晃了晃被楚斯抓著的手,把楚斯的目光牽到了自己身上:“怎麼了?”“你……”楚斯轉頭看著他,“之前跟我說那些實驗的時候,是不是刻意篩掉了一些東西?”比如紅楓基地,比如他的養父蔣期……有時候,他們之間的對話從來不用講得很明白,對方就能清楚準確地知道潛台詞。“其實也並不是刻意篩掉什麼。”薩厄楊狡黠地笑了一下,好像這份草稿上的內容於他來說已經看完即忘了,“我隻是在說的時候挑選了一下,想著說些什麼比較容易讓你軟化一下,至於其他對此沒有作用的事情,當然能省則省。”這句話有幾分是出於真實,幾分是出於薩厄楊式的安撫,很難分得清。但是楚斯聽著的時候,心裡不由自主地更軟了一些。軟化的同時,那種說不上來的梗硌感也就變得更明顯了。薩厄楊玩了兩下他的手指,似乎是回憶了片刻,道:“受那個實驗結果的影響,我其實是個沒有時間概念的人,同樣的,時間的有限和緊迫所帶給人的那些情緒……或者說情感?我也有點理解不了。有時候情緒對於我來說是個工具,我可以任意模擬表象,來換取一些我需要的信息,但是實際上,我對很多事情都無所謂。這使得我做事全憑一時興起,不會在意早或是晚。”他不是個喜歡跟人說這些事情的人,也不是個有耐心的人。但是每次楚斯問,他都會毫不在意地說出來。“所以在療養院的那些年,我確實沒有抱什麼目的,一定要說一個的話……我那時候對軍部非常好奇,任務、武器、還有一些機密。”薩厄楊接著道,“也因此學會了一些不那麼順應條規的手段,比如你現在常看到的那些信息破解方式。我那時候閒極無聊會去試著鑽一鑽療養院的數據庫,後來就發現運氣好了能順著摸進軍部的一些資料信息庫裡。然後我就看到了關於那個實驗組的一些零星信息,得知軍部雖然抄了那個實驗組的老窩,卻並沒有能清除完全,準確地說,他們雖然轉移得有些匆忙,但實際是有效的,保住了大部分的根基。”聽到這裡,楚斯的手指抽動了一下。因為薩厄楊這幾句話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個實驗組跟軍部的人有牽連,也許得到了一些消息,所以最終的轉移算得上及時。否則以軍部的效率和辦事風格,不可能在追到老窩的情況下,還讓對方跑了大半。軍部內部始終存在著派係爭鬥,事實上整個政權階層的人在行為模式和思想導向上都有派係傾向,或保守或激進,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大眾一直都知道的,隻是在大方向之下,依然有一些暗地裡的派係分割,不過它們始終披了層皮,沒有到明目張膽到涇渭分明昭告天下的地步。這份草稿中提到的“舊派”並不屬於楚斯所知的任何一種,很可能是這些參與實驗的人根據某種性質所劃分出來的派係。剛才他看到這個派係的時候沒有衍生想下去,現在卻觸到了一點深意不論是從邏輯上來說,還是從心理上來說,某個人對另外一群人進行分類,多少都是有主觀因素在裡頭的,劃分依據總是逃不過一點友好度。跟自己有某種關聯的人為一派,沒關聯的為另一派。或者親近的一派,疏遠的一派。或者支持的一派,反對的一派……這就再一次驗證了上麵的猜測,軍部中有一部分人跟這個實驗組站在一邊。薩厄楊頓了片刻又嗤笑了一聲道:“當然,我說過,我以前對時間並沒有什麼概念,所以知道那個實驗組依然存在後,並沒有急切地想要做點什麼的欲望,因為線索斷了,而我那陣子又有些心不在焉。”他說到心不在焉時,看了眼楚斯的眼睛,又繼續道:“更多的關於那個實驗組的事情,都是在訓練營出任務的階段接觸到的,比如紅楓基地。我當時所得到的資料顯示,那個實驗組絕大部分的東西都在紅楓基地裡了。有一天出任務的時候剛巧需要經過那裡,我就順手讓它從內部毀了個徹底。”楚斯聽到這話愣了一下,“內部毀了個徹底?”“用了遊離式滅失彈,把整個紅楓基地所有的實驗設備和數據以及關聯的數據信息資料庫全部銷毀,隻剩了一層鐵皮,永久性滅失,無法恢複。當然,除非他們還有第二個老巢。”薩厄楊說著,突然想起什麼般笑了起來,“哦我差點兒忘了,你後來看到的罪證確認書跟通緝令上的一致,說我直接炸掉了整個紅楓基地?還有一份失聯名冊,大概有一百來人?”楚斯曾經對這件事疑慮頗多,甚至試圖去查過。不過等他升任到執行長官的時候,薩厄楊已經定罪很多年了,有些東西不是他想翻就能翻出個結果的。更何況在他所能查到的所有卷宗信息裡,程序鏈證據鏈都是齊全的,甚至連那份失聯名冊他都查詢過,每個人在數據庫中都有完善的背景資料。最重要的是,有薩厄楊的簽名,而他早在初任執行長官的時候,就跟薩厄楊確認過,那份簽名確實是他親筆。“所以事實呢?”楚斯問道。他甚至沒有問當時薩厄楊為什麼沒把真相說出來,因為不用問也知道答案。以薩厄楊那時候的性格,根本懶得跟人多說一句自己的想法,畢竟那時候他們兩個並沒有什麼實質的親密關係,頂多算是有過瓜葛的外人。“事實是有人跟在我身後多此一舉地扔了一些炮彈,也許他們覺得那才是符合我性格的做法,畢竟我看起來似乎不那麼像一個好人。”薩厄楊聳了聳肩,“不過我也確實不是。但他們忘了一點,對於正常人來說,死亡似乎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所以在大多數人眼裡是一種極端的懲罰。而我卻體會不到這一點,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死亡沒有什麼特殊意義,就像開燈關燈一樣引發不了什麼感慨。你會用關燈來懲罰人麼?顯然不會。”“我對彆人的命沒什麼興趣,相比而言,讓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絞儘腦汁研究出來的東西在眼皮子底下一點點滅失,阻止不了,暫停不了,也沒有挽回的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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