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良心存在感還是比楚斯要強一點的,這麼一問,他就倚著門框連說帶比劃地說起了書:“多久沒睡了?我是不知道他究竟多久沒睡了,但是那個臉色……嘖嘖嘖,你是沒看見,往棺材裡一躺就能直接送去殯儀館了!你知道的,我家老頭子最見不得人強撐硬扛,當即把我轟過來給楊先生強製插上了營養機。”楚斯衝他壓了壓手掌,淡淡道:“嗓門小點。”邵珩收斂了一點嗓音,又道:“說實話,在找我家老頭子的時候,楊先生臉色就很不對了,哎,這裡頭有點蹊蹺,我回頭跟你說。”他說到這裡遲疑了片刻,又道:“說起我家老頭子,我覺得也牽扯到了一些比較麻煩的事情,我有點擔心他會惹上什麼危險。”楚斯正打算細問兩句,就感覺埋在自己肩窩裡的人突然動了一下,從邵珩的角度也許看不出什麼問題,但是楚斯能明顯地感覺到薩厄楊似乎是醒了,而且剛醒就開始不消停地搞事情。他居然輕微移動了兩下後,在楚斯頸窩邊咬了一口。楚斯搭在床邊的手指一動,臉上的表情瞬間繃緊了一下:“……”邵珩:“嗯?怎麼了?”楚斯麵無表情道:“沒事,你要不還是來幫我把楊先生掀開吧,我突然有點喘不上來氣。”邵珩:“……”您的反應是有多遲鈍啊在宇宙繞行了三百圈嗎?不過邵珩進屋順手關上了房門,剛朝裡頭走了兩步,薩厄楊自己鬆開了楚斯的脖頸,翻身起來了。他坐起來的時候,一手掩著眼睛,似乎還不太適應房間內的光。手掌的陰影遮擋了大部分臉,單從嘴角的弧度和周身的氣場來看,他的表情大概介於“睡足了的懶洋洋”和“被吵醒的不耐煩”之間。緩了一下後,他按著後脖頸活動了一下筋骨,垂下眼衝楚斯伸出一隻手道:“壓麻了沒?需要我拉你一把麼長官?”楚斯下意識伸手想跟他借一把力,然而剛抬起手動作就僵住了,他嘴唇動了動:“你的臉……”然而已經晚了。邵珩的聲音在幾步之外響起來,因為過於激動的緣故,聽起來都有點破音,“我操你是誰?!”第70章洗腦當初進白狼艦之前,楚斯給薩厄臉上做偽裝時用的是一次性皮膚塑造劑,這種東西更多時候是用於傷口,偶爾會被楚斯這樣的人利用來整容騙人。因為是用於傷口的,所以皮膚塑造劑的成分帶有一點藥性,持續時間是24小時左右,偶有誤差,但最終的結果都是被創口皮膚吸收掉,沒有害處,還能加速傷口愈合。眼下,經過倒計時驟減、綁架邵隊長、找到白鷹軍事醫院、嚇唬邵隊長、調試楚斯的機械體、轟走邵隊長、又睡了一長覺、亮瞎邵隊長等等一係列事情,一次性皮膚塑造劑的持續效果不幸到了終點。薩厄楊臉上雖然沒什麼傷口,但還是非常完美地把偽裝給吸收掉了,再加上剛才睡覺沒少在楚斯肩窩裡蹭,即便還剩點什麼,也被蹭得乾乾淨淨了。總之,現在坐在病床上的薩厄楊,五官原汁原味,和當初在安全大廈通緝令上刷了十七年屏的那張照片幾乎一模一樣。邵珩隻在驚詫中呆愣了兩秒,就徹底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了!邵珩瞪圓了眼珠子,叫道,“你是你你居然!!”嗓音從頭破到尾,還沒能連貫地吐出一句話,聽起來居然讓人忍不住心生了一點兒同情。然而他反應過來也沒用,在薩厄楊這樣的人麵前,秒的呆愣都是致命的。他剛要破著音叫出對方的名字,下一秒,整個人就已經被摁在了床沿,兩手被翻折在後。薩厄楊這混賬玩意兒生來不知道缺德這詞怎麼寫,他扯了手上的營養機腕帶,乾脆地把邵珩翻折在背後的雙手雙腳扣在了一起,極韌的質地勒得邵珩手腕完全不得動彈。就這樣還不夠,這混賬還抓起遙控器,把營養機延伸出來的皮管調整了一下。那皮管防磨耐割,韌勁堪比登山繩,在薩厄楊的調控下極速縮短,直接牽著扣在邵珩手腳上的腕帶,把他整個兒吊了起來。邵珩:“我次”“嗷”音沒出口,薩厄楊拉開床頭櫃,翻了個大小適中的頸部醫療按摩球,直接塞進了邵珩嘴裡。邵珩:“……”腕帶內部的探針監測到人體溫度和脈搏,自動探出了好幾根,噗呲噗呲紮進了他的手腕和腳踝,接著營養機這倒黴玩意兒還亮起紅燈提示了一下上一包營養劑已經用完了,該換一包了。薩厄楊合上了床頭櫃的抽屜,用遙控器調整了一下,調了第二序列的一排營養包出來,按了下確定,腕帶便兢兢業業地給邵珩輸起營養劑來。這一出,真是氣得人胸口痛,又莫名有捉弄的意思。邵珩眼珠子都要瞪得掉出來了,用目光表達著“你他媽是不是有病?!”的控訴。薩厄楊插著兜,欣賞了一番他的姿態,把遙控器朝床邊一扔,便在楚斯旁邊坐了下來,抱著胳膊伸直了兩條長腿,衝邵珩一抬下巴,道:“你先冷靜冷靜。”邵珩咆哮:“我特彆冷靜!!!”然而出口的是一串憋屈的嗚嗚嗚嗚。薩厄楊用拇指指了指他,轉頭衝楚斯道:“要不你來吧,長官,這小白臉看到我就一副要撅過去的模樣。”楚斯:“……”老實說,楚斯現在的表情非常複雜。單看剛才薩厄楊那一係列舉動,在了解他的人諸如楚斯自己看來,已經是手下留情的結果了,不對,手下留情都不足以形容,剛才那一出放在薩厄楊身上,大概就是“逗你玩”的級彆。但是在正常人眼裡,這種輕而易舉將人製服還順帶玩兒一把的做派,就很是具有挑釁意味了。尤其是被薩厄楊這麼一提醒,邵珩終於反應過來,重點不在楊炸先生為什麼突然變成了凶名遠播的薩厄楊,而在於楚斯!薩厄楊這麼當場變了個臉,楚斯居然半點兒要把他拿住的意思都沒有,聽剛才那話的意思,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想起當初他們剛登上白狼艦時,楚斯的那句話:“這位楊先生是我同夥。”還真他媽的是同夥。邵珩呆若木雞,感覺自己的三觀天崩地裂。楚斯沒好氣地拍了拍薩厄楊,示意他靠邊去點,自己則繞過來坐在了正對邵珩的床沿。他看起來並不因為薩厄楊的身份被揭穿而慌張,甚至在坐下之後,還理了理自己被壓皺的襯衫,又把袖口卷上手肘,這才抬眼看向邵珩:“我要不重新給你做個介紹吧。”他手掌朝右邊一攤,“這位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