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對方的臉,那人維持著一副茫然的神色張著嘴任他拍。“看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楚斯站起了身,衝聚過來的勒龐他們抬了抬下巴,“行吧,這麼多飛行器值不少呢,彆浪費,把核心芯片都摘了吧。”核心芯片相當於整個飛行器的係統大腦,比不過完整的天眼那麼智能,但也極為重要,一旦摘了,這些流浪者就算醒了也跑不掉。喬爾和蓋伊他們沒多問,應了一聲就分散著往各個飛行器跑,還順手劃了個區:“你摘這塊,我去那邊。那個小辮……金?屁股還好麼?可以的話把這邊幾個的核心芯片摘……”蓋伊說了一半,又老媽子似的問金:“你找得到核心芯片在哪兒的吧?就是駕駛艙裡控製台下麵那個”一整天都在被問候屁股的金點了點頭:“這我還是知道的,畢竟我是飛行器維護技師,不知道我就該失業了。”喬爾和蓋伊連同勒龐都詫異了一下:“看不出來你還會這個!”金:“……我長了張一無是處的臉嗎?”眾人:“嘿嘿。”金:“……”不是,嘿嘿是怎麼個意思?!這幫訓練營出身的人各個都具備把天聊死的本事,金一手捂著心口,一路吐著血準備去拔人家的芯片。小拖把最初企圖賴在楚斯身邊,未果,被金以“不要給長官添亂”為由騙走了。唐跑過來的時候,剛巧看見了小拖把一步三回頭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衝楚斯道:“長官我發現那小崽子格外喜歡你,那烏溜溜的眼睛但凡逮著空就盯著你,一轉不轉。”小拖把跟著金上了一架飛行器,跑進了艙門裡。楚斯朝那邊瞥了一眼,“沒準在哪見過,那丫頭每次盯著我,我都覺得有點兒熟悉,說不上來。”他說著,收回目光看向唐,嘖了一聲:“其他人都去摘芯片了,你想偷懶?”唐連忙搖頭:“不不不當然不是,我剛從……那誰那邊過來。誒?長官”他飛快地朝薩厄楊的方向看了一眼,湊到楚斯耳邊,小心道:“我感覺有點兒奇怪,那位楊先生的脾氣實在看不透,有時候”楚斯平靜地打斷道:“有時候你覺得他很危險,他卻好像是在幫你,有時候你覺得他會幫忙,他卻又袖手旁觀,對麼?”唐眨了眨眼,點頭道:“對……所以他現在是在幫我們麼?我怎麼覺得那麼不真實呢?”楚斯抬眼看向薩厄楊,飛行器的燈光映在他棕色的眸子裡,晃出了一片亮色。他似乎有些出神,但是很快又眯了眼收回目光道:“算是吧,不過彆抱太多期待,如果能讓你猜到他在想什麼,那就不是薩厄楊了……做好心理準備,他隨時可能離開,也隨時可能翻臉成對立者。”唐前麵還在點頭,聽到最後一句忍不住笑了一下,“長官你這句是在提醒我麼?我有什麼好做心理準備的,我們本來就沒期待他一直跟我們同戰線,要不怎麼覺得不真實呢。”楚斯“嗯”了一聲,轉頭看了眼身邊的飛行器。在場的一百多個飛行器樣式並不統一,畢竟也不是什麼官方組織,不至於還派發飛行工具。軍用混雜著民用,有的簡陋一些,有的豪華一些,新舊不一。他身邊這個跨台高,連個舷梯都沒有,上去一趟還得用翻的,非常不美觀。這麼不美觀的事情,楚長官向來能推給彆人就推給彆人。他不輕不重地踢了唐一腳,衝飛行器一抬下巴:“去,把芯片摘了,順便看看有沒有醫用針劑。”“啊?”唐一彎膝蓋,捂著屁股往飛行器跨台上爬,邊爬邊問道:“要針劑乾什麼?要不要順便搜刮點兒吃的?”“給這幫癱著的續口命,好問點事。至於其他的,你看著辦吧。”楚斯說完擺了擺手,便抬腳走了。唐翻上跨台,摸進艙門的時候,又瞄了一眼,發現楚斯正朝著薩厄楊的方向走過去。他嘖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他們和薩厄楊莫名其妙成了同夥,他每回看到自己又怕又敬的楚長官跟薩厄楊站在一起,哪怕隻是站著互損,都忍不住想替敵對者們點上一排蠟燭:你們吃好喝好,好好上路。楚長官心安理得把事情分配給了其他人,自己則走到了薩厄楊這邊這幾艘停駐的飛行器一看就是領頭的。倒不是說飛行器有多豪華多高級,而是從上到下都透著股“老子在太空浪了一百多年誰都攔不住”的味道,囂張混雜著滄桑。楚斯順手拍了拍沾了泥灰的襯衫袖口,將它翻折到了手肘處,一邊踩著舷梯台階往上走,一邊問艙門邊的薩厄楊:“一來就直奔這艘飛行器,你認識他?”躺在那裡的流浪者麵色慘白,表情有些扭曲,頭發和胡須炸著,白眼翻上了天,實在看不出原本長的是什麼德行。薩厄楊正半跪在他身邊,拎著個電子針筒,紮在那流浪者的心口。楚斯還在舷梯下麵時,薩厄楊就已經眯著眼看了過來,隻是臉上的表情因為背光的緣故有些看不大清,跟平日裡那副輕佻或懶散的模樣都不太一樣。可當楚斯倚到艙門邊的時候,薩厄就又恢複成了平日的模樣,挑著眉不大正經道:“你猜?”“我猜沒準兒你跟這隊流浪者早就勾結好了,裡應外合來打劫,這會兒正忙著殺人滅口。”楚斯隨口說著瞎話,盯著電子針筒上的劑量顯示條一點點減少。薩厄笑了一聲:“長官說得對,原本他還留著一口氣,我這一針下去,他就該涼了。”他說著,拔出針筒看了眼顯示便順手扔開了。電子針筒掉在艙內的地麵上,發出鐺啷啷的滾動聲。那聲音還沒消失,躺在地上的流浪者突然猛地抽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嗬”“看,回光返照。”薩厄楊一努嘴。流浪者大概是聽見了,咳了一陣後,喘著粗氣惡狠狠道:“回光你媽!個王八孫子,居然暗算老子!”他罵人的時候,聲音虛弱,氣勢卻不小,眼睛還沒睜開呢,手指就已經揮舞上了。薩厄楊垂眼看了看在自己鼻尖前揮過的手指,朝後讓了讓,二話不說捏住那手指一拉。就聽卡的一聲流浪者的手指當即就不能動了,“哎呦我就日了!究竟是哪個不要命的鱉”他齜牙咧嘴地擎著手,邊罵邊睜開了眼,雙眸對焦後,直愣愣地看到了薩厄楊的臉。流浪者當即咕咚一聲,把後麵的話全咽了回去,而後立刻翻著白眼抽搐著半邊臉重新躺倒下去,脖子一歪,裝起了死。這個過程一氣嗬成,都快變成條件反射了。楚斯一看這模樣,哼了一聲:“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