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冷了,轉眼就是秋天,容爸容媽過來待了一個多月,前幾天才離開。他們夫妻都在港海工作,一個在北邊,一個在南邊,雖然在一座城市,卻更像是兩地分居。容爸自從知道江岩柏當了甩手掌櫃之後,羨慕的不行,他年紀也大了,精力有限,再加上手裡那些股份,完全可以吃飯掙錢了。和容媽一商量,雙方都覺得可以,準備年底容爸也把身上的擔子卸了。要是實在無聊,還能出去找個工作,做著消遣——至少容爸是這麼說的。“是。我知道,好著呢,沒什麼矛盾,您二位注意身體啊。”容白又說了兩句,才掛斷電話。江岩柏坐在一邊剝橘子,滿手都是汁水,容白也不嫌棄,把腦袋湊過去叼了兩瓣,順便還伸出舌頭把江岩柏指尖快要低落的汁水舔進嘴唇。江岩柏眼色一暗,感覺自己的骨子裡有什麼在蠢蠢欲動,不過他按耐下來,笑著說:“你自己剝,天天跟沒骨頭似的。”容白點頭,果然自己去拿橘子,他一邊剝一邊說:“你最近感覺怎麼樣?”江岩柏不明所以:“什麼怎麼樣?”容白:“就是不上班的感覺怎麼樣?我聽我爸說,有些上班上習慣了的,一旦沒事做,就會覺得渾身不舒服。”江岩柏點點頭:“這倒沒有,這段時間我準備把以前買的幾個鋪麵做起來,之前一直沒時間弄。”容白忽然問:“什麼鋪麵啊?”江岩柏說:“小鋪麵,開店的那種,之前我看著便宜買了幾個,現在閒了,正好可以去打理一下,花不了多少時間,也不無聊。”容白來了興趣,他拉住江岩柏的胳膊,很是興奮地說:“那可以啊,我們一起,我也可以學著怎麼開店,你放心,我可是個好學生。”“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得先去旅遊。”江岩柏摸了摸容白的頭髮。容白誇張地叫到:“你滿手的橘子汁!你還摸我頭!江岩柏你要死啦!”說完,容白就撲到了江岩柏身上。兩人四目相對,也不知道是誰主動的,等容白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吻得難解難分。翌日清晨,兩人就坐上了飛機,目的地是一處剛被開發的島嶼,處在太平洋中部,四季如春,自然植被翠綠如畫,因為剛被開發不久,還沒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跡,遊客也不是很多。非常適合情侶遊玩。容白還帶了防曬霜。不僅自己要擦,還準備著監督江岩柏也擦。他倒不是害怕曬黑,主要是他皮膚敏感,紫外線太強的話不止是曬黑,得爆皮,不撕疼,撕了更疼,還紅的要命,曬傷也是傷啊,還是不要冒這個風險。江岩柏拉著容白的手走在去海邊酒店的路上,這酒店是單門獨戶的,每個房間都想一個巨大的椰子,看起來十分樸素。他們的房間正好臨海,算得上是海景房。房間內部的裝飾很有意思,牆上掛著棕櫚葉搭配著花籃,桌子似乎沒上過蠟,房間內還有股屬於木頭的清香,裡頭也沒有燈,隻有蠟燭 台也是木柱的,隻有托住蠟燭的小託盤是鐵做的。至於床——足夠四個大男人睡了,非常大,也很柔軟,形狀是愛心型的。房間內還有個小鞦韆,掛著的是柔軟的沙發。容白嚥了口唾沫,看到這個鞦韆就想到了各種高難度動作。把行李放在房間,容白和江岩柏就去沙灘上走走,現在並不算是旅遊旺季,加上這裡還沒有大麵積的推廣宣傳,不少人還不知道這個島嶼。沙灘也沒什麼人,工作人員比遊客還多。“你怎麼知道這裡還有島?”容白有些奇怪。江岩柏笑了笑:“我投資的。”容白點頭,這裡的地理條件好,環境氣候也好,顯然掙錢也就是這兩年的事。江岩柏拉著容白的手,兩人走在陽光下,倒也有人看他們,卻並沒有表露出鄙夷,反而帶著欣賞和豔羨。“會遊泳嗎?”江岩柏問。容白搖搖頭:“我是個旱鴨子。”容白一直想學來著,但自己沒什麼耐心,他小聲說:“倒是學過一段時間,遊是可以遊,但不能抬頭換氣,一換氣就要沉下去,應該算是不會吧。”江岩柏義不容辭:“我教你。”容白穿著一條黑色的泳褲,他本身皮膚偏白,腿又長,在陽光下整個人就像在發光一樣。胸前的兩點還是粉紅色的,江岩柏都不敢仔細去看,隻能讓自己的眼睛盯著容白的臉。江岩柏把住了容白的腰,讓容白在水裡先適應一下,要換氣的時候他手上稍微用點力,讓容白借力抬頭。不過即便如此,容白還是嗆了不少海水進去,嘴巴裡又苦又鹹。容白的雙腿在水下顯得非常漂亮,屁股還翹,江岩柏一時沒忍住,一隻手就捏了捏容白的屁股。容白嗆了口水,掙紮著站了起來,抱怨道:“你彆影響我啊。”江岩柏賠笑:“這不是沒忍住嗎?”容白瞪了他一眼,重新入了海。像條美人魚,江岩柏神遊天外地想到。但是這條美人魚現在是他的,江岩柏的內心又一陣竊喜。這個他所鍾愛的人,現在從裡到外,完完全全都是他的了。一早上的時間,容白最終還是沒能學會遊泳,換氣一直是個問題,江岩柏嘗試了很多方法,都沒能幫容白解決。“先去吃飯吧。”江岩柏暫時放棄了教容白遊泳,下午還有彆的安排。容白自己也有些喪氣,跟著江岩柏去了餐廳。午休時間是兩個小時,兩人在房間小憩了一會兒,這才離開房間。“去哪?下去不去海邊了嗎?”容白有些奇怪。江岩柏故作神秘地說:“朝裡走,有更好的東西。”容白莫名其妙,難道是有什麼遊樂園?可他不是小孩子了,對遊樂場不太感興趣。而且他還稍微有點恐高,比較刺激的遊戲都不參加。兩人邊走邊說話,離海邊越來越遠,這裡有一條人工開鑿的路,卻並不是油柏路,連石板都沒有,腳下就是泥土,非常返璞歸真,親近自然。離目的地越來越近,江岩柏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拉著容白的手握得更緊了一些,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步伐越來越慢。容白拉了江岩柏一把,江岩柏才邁開了步子。容白用手分開路邊的棕櫚葉,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陽光從天上落下,照射在花海之中,蝴蝶在其中展翅飛舞,目之所及,隻有熱烈綻放的花朵。空氣中似乎都瀰漫著那似濃烈又似淺淡的花香,花枝舒展,更顯得妖嬈多情。就連泥土上也散落著花瓣,它們有些捲縮成一團,有些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容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不僅是花海而已,在花海的最中間,有一處奇怪的建築,像一顆蛋一樣,通體發出柔和的光,潔白圓潤,非常格格不入。江岩柏拉著容白繼續朝裡頭。兩人的手臂有時會觸碰到沿途的花,蝴蝶就在身旁,恍若人間仙境一般。容白此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他隻能被動的跟隨著江岩柏的步伐,走近了那橢圓形的建築之中。越是靠近,看得就越是清楚,那白色的建築上刻著一個容字,容白想到了什麼,內心有些激動,但還是要故作矜持。按下門旁邊凸起的白色按鈕,門便緩緩打開。這建築裡頭的空間並不算大,也不算小,容白小心翼翼地走進去,被眼前的一幕驚的目瞪口呆。這裡頭沒什麼東西,但是十分乾淨,潔白的地麵和天花板,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連接縫處都看不到。不是瓷磚,也不是木地板。而在中間,有好幾架星河望遠鏡。江岩柏走到牆邊,又按下了一個按鈕,這個建築就像花一般緩緩打開,露出天空。江岩柏輕聲問:“喜歡嗎?”容白有些不知所措,他重重點頭:“太喜歡了!”說完,他就撲倒了江岩柏,江岩柏重心不穩,又害怕容白摔倒,便抱住容白的腰,讓容白倒在自己身上。他們看著彼此,似乎想要透過眼睛看到彼此深愛對方的靈魂,耳邊是鳥叫充滿,鼻尖是花的清香。這裡一個人也沒有,隱秘而曖昧,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遮擋。此時此刻,他們向對方敞開身體,完全赤裸地奉獻自己。江岩柏抱住容白,深深地將自己埋進去,他親吻容白的脖子,啃噬容白的肩膀,身下的動作溫柔又激烈。容白高昂起頭,他止不住地流淚,卻低聲喊著“不要停。”他們十指相扣,覺得此時的每一秒都是永恆。雲雨初歇,容白枕在江岩柏的手臂上,他的手撫摸著江岩柏的腹肌,嘴角還帶著笑:“天天坐辦公室,竟然也沒把你坐成個胖子。”江岩柏笑道:“我要是個胖子,你就看不上我了。”容白還沒反駁,便被江岩柏含住嘴唇,再一次被拉入愛慾的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