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家中有些事耽誤了,今天更的遲了非常抱歉。另外非常感謝‘流離de歲月’、’輕輕的瘋子’、‘知命侯’、‘69’的慷慨捧場和月票支持。)所謂千裡之堤毀於蟻穴,葉塵從戰術上對敵人這樣的手段會加以藐視,但在戰略上絕對不會無視。同時,這兩個折子也讓葉塵對一些潛在的、必然的危機更加有了清晰的認識。但是,如今開封城,乃至整個大宋,最大的一件事情是葉塵昨天在京都城外受到了一支攜帶有守城弩的軍隊刺殺,而且還差點死去。……………………葉塵沒有急著進宮,而是去了皇宮東麵緊挨著宮牆的那座建築。葉塵眯眼看著石階上的那個衙門,看著石階兩旁威武莫名的石獅,在心裡歎了口氣,一直以來,因為皇帝對軍隊強硬控製和葉塵的自省謹慎,葉塵刻意與這裡拉開了距離,以致於到現在為止,這竟是自己第一次來這裡。這裡就是宋**方的中樞————樞密院。樞密院奉陛下之命,控製著宋國所有的軍力調動,負責一應對外征戰之事。建國這十多年以來,宋國對外發動了不知多少場戰爭,期間不知道湧現出了多少名將大帥,不知為宋國獲取了多少土地與財富。宋國的軍隊如今是除北方契丹之外天下最強軍,宋國的樞密院便是這最強軍的頭腦。……………………樞密院門口衛兵早在葉塵遠遠走來的時候,就認出了葉塵這位大人物,並向裡麵通報了消息,等葉塵來到門口時,曹彬和沈義倫親自在門口迎接。葉塵來樞密院,自然是要和曹彬詢問一些事情,沈義倫客氣了幾句,便借口離去,在樞密院客廳之中隻剩下葉塵和曹彬二人。曹彬平靜問道:“這件事情你準備怎麼處理?”“我先等著看陛下地處理結果.”葉塵沉默少許後,繼續應道:“隻怕樞密院這邊也調查不出來什麼結果。對方投了這麼大地本錢為了殺我,自然也想好了善後的法子。”他說到這時,突然想起一事,神色肅然,說道:“隻是軍方都開始有人騷動了,陛下還是如以往那般毫不擔心嗎?”“查…………總是能查到一些東西。”曹彬望著葉塵,沒有回答葉塵最後的問題,不過他知道眼前優秀年輕人並沒有被鮮血仇恨衝昏頭腦,欣慰笑道:“守城弩都是有編號地。”“怕隻怕連這城守弩也是從彆處調過來,查錯人可不好了。”“你說地不錯。”曹彬唇角浮起一絲古怪地笑容,“陛下震怒之下,案子查地極快,樞密院這邊在我親自調度之下,沒有人敢拖遝,昨天晚上就得了消息,山穀中一共有五架守城弩,三天前才從軍器監出坊,本應是沿路送往晉陽方向的…………隻是不知為何,卻比交貨地時間晚了些,恰好出現在了你回京地路上.”“晉陽?”葉塵皺起了眉頭,“有人是想讓北大營安國公當替罪羊?這可能嗎?”“陛下當然知道這件事情地蹊蹺.”曹彬說道。“所以這個調查出來的證據其實也沒有用。”葉塵歎氣說道。曹彬靜靜地看著葉塵,半晌之後緩緩說道:“你被軍隊伏擊,這在京都,就算是我大宋建國以來,也是最大的事情了。”“而且你活著回來,不知道讓多少人再也無法安坐府中,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睡不著覺,吃不進去飯。”葉塵沉默。“你真的要動手?”“這肯定是要陛下最後決定,此外…………還有一件隱情,此次我親自潛入南唐,卻是為了一份名單,一份我大宋朝廷內與聖堂有關聯的人名單。”葉塵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曹彬神色一凝,皺眉想了一會,歎了口氣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隻是………若是這些人中有軍方某些將軍,你出手的時候,注意方法和借勢,否則軍隊的人不管你理由是什麼,都很容易因為這種事抱團,對你產生反感和敵意,所以你不要把整個軍方都得罪了。”“我有分寸。”曹彬站起身來,最後說道:“好了,趕緊進宮去吧!陛下在等著你。”……………………正如曹彬所說,從昨晚上到現在,有無數人,坐於幽房,神思不寧,沉默不語。葉塵遇刺地消息早已傳遍整個京都,今日早上例行地朝會就因為這件突發事件戛然而止。大臣們私下議論,陛下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表現的還算鎮靜,隻是有宮中傳來消息,陛下回到崇政殿之後,摔碎了一件玉斧,長久沉默不語。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帝陛下陷入震怒之中,但並不是所有人都在害怕,那些主持了山穀之事,或者暗中幫助了山穀之事地人物,各懷鬼胎,各懷不安的在各自府邸裡籌劃著。既然這些人敢於在京都郊外殺人,自然就做好了迎接陛下怒火和華夏衛府報複的準備。他們隻是沒有想到,在動用了如此強大的力量,進行了如此周密的準備之後…………葉塵竟然沒有死!……………………“他居然沒有死!他怎麼能不死。”晉王府趙光義剛剛招來心腹商議過一些事情之後,又想起葉塵還活著對自己大事存在的變數,等下麵人退下去之後,不由咬牙切齒地說著,一手抓著身旁腳榻上地繡布,將這軟軟地繡布抓成了無數朵難看地花朵。“隻是…………聖堂竟然在軍中都有人,能夠偷偷的訓練出五百私軍,且明顯在戰場上經過生死曆練,此人是誰?軍中誰有這個能力做到此事,潘美還年輕,沒有這個底蘊,能夠隨時讓自己兩百親兵為了他去死,已經很不容易,算是擁有一代名將的一些特質。所以,此人隻能是北大營的李繼勳或者西北大營的慕容延釗?”“不管是他們中的何人,但聖堂竟然在我大宋軍中都有如此人物隱藏,果然好手段。將來即使成事,也不得不防啊!”趙光義喃喃自語,神色變幻不定。同一時間,有很多人在都在猜測著,究竟是哪個勢力如此膽大妄為,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京都近郊敢謀殺天子寵臣,朝廷中的第一權臣華夏衛府司使葉塵。有自認為聰明的人將目光投向了晉王趙光義和宰相趙普,最多再加上一個樞密院副使沈義倫。因為在他們看來,似乎隻有三位大佬才有這樣的動機,才有這樣地膽量,才有有這樣的實力。……………………“很遺憾這次沒有成功。”宰相府,百官之首宰相趙普正和幾名心腹議事。說到這裡,趙普神色有些複雜,又說道:“不過這事兒與老夫無關,老夫還不至於愚蠢到這種地步。”“要對付葉塵,絕對不可采用武力,否則就是用自己的命去賭命。所以繼續和華夏衛府那邊張大為搞好關係。”趙普歎了口氣最後說道。一名心腹終於忍不住心頭地強烈疑惑,問道:“究竟是誰動地手?竟然能夠調動一支精銳軍隊,總不可能是曹公忽然患了失心瘋吧!”“你們也不要瞎猜,曹彬自然是不可能的。五架守城弩地編號已經查清楚了。”趙普看了眾人,“東西是軍器監應該送已經送到北方大營定國公那裡的守城弩。”有心腹堅定地搖搖頭:“定國公的勢力遠在北方,就算五百強軍化整為零,但再次聚集起來,也不可能完全不驚動京都外麵的駐軍和華夏衛府的探子,至於這五架守城弩。更是…………荒唐。”“朝堂之上,從來不管荒不荒唐。”趙匡胤說道:“陛下和華夏衛府要發泄怒氣,在找不到出口地情況下,即使是定國公,也有有個交待才行。除非他們能夠找到真正的對手。”“冒著這麼大的風險,調動軍隊去狙殺一人,隻有事關主事者的生死或者…………與那把椅子無關。”“當然不管是有人為了自保想殺葉塵,還是晉王那邊為了那把椅子要殺葉塵,這都和葉塵本身如今所擁有左右朝堂和決定一些人的生死的能力有關。”“如果是某個軍中大佬想要自保而殺葉塵,那就和張大為傳來關於葉塵此次在南唐所做的事情有關,想來無非是葉塵調查出了一些東西,有人想要殺人滅口。”“而若是晉王趙光義在背後謀劃了這件事,肯定是因為晉王知道不管他想做什麼,葉塵都會成為最大的阻力。甚至這個阻力比老夫給他的還要大。”不需要抽絲剝繭,趙普隻是緩緩一句一句說著,就像是在說家常一般,便無比接近地靠攏了事情地原初真相。說到這裡趙普歎了一口氣,說道:“如此看來,我大宋朝廷上下,想葉塵死的人還真不少,可惜…………葉塵此人天縱奇才,胸中自有溝壑,是真正做實事做大事的人,他對朝廷中大部分人來說自然是災星,但對陛下和大宋來說卻是名副其實的吉星下凡啊!”毫無疑問,對於政局上地判斷,對於名利場中地羅網,百官之首宰相趙普擁有世人難以企及地智慧,但對於山穀狙殺一事,他也隻是猜中了表麵地部分,至於最深層地原因,隻怕除了聖堂大長老玉楓之外,便隻有葉塵自己最清楚了。甚至就連主持這次山穀狙殺地軍方大人物和計劃中執行第二次刺殺的潘美這兩個主事人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