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目錄 33第三十二章(1 / 1)

趙誌安回到家,長籲短歎的仰躺在沙發上,手中的公文包隨手朝著茶幾上一拋,將茶幾上原本擺放漂亮的果盤紛紛撞到了地上。叮鈴哐啷的破裂聲讓他更煩躁了,胡亂的耙耙頭發,他朝著屋裡大聲喊:“雨心!雨心你在不在家!?”方雨心一手托著下巴敷著麵膜從房間裡跑出來,眼睛往地上一瞄,就氣不打一處來:“你又喝酒了啊!?”趙誌安滿臉通紅,打著酒嗝,含糊不清的伸著手:“雨心……雨心……”剛說完,一反身“嘔”的一聲,在地毯上吐了一灘。方雨心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叫了一聲,一把將麵膜紙扯了下來朝垃圾桶一摔,三兩步跑過來氣的幾下打在趙誌安背上:“你有病啊!你有病啊!家裡的地不是你拖,衛生不是你做,你就這樣糟蹋!乾嘛乾嘛!!”趙誌安一把扯過她要抱,還撅著嘴作勢要親,那股酒臭味讓方雨心險些暈過去,她拚命的掙紮,一個腳滑,“啪嗒”坐在剛剛地攤上新鮮出爐的那堆東西上。方雨心立刻就崩潰了,她有潔癖啊!!在家裡隻穿了一身薄薄的絲綢睡衣,現在從後臀到大腿乃至膝蓋窩一大片,全部接觸到溫溫熱熱濕噠噠的穢物,天哪!!!她一扭頭,也吐出來了。趙誌安還在胡鬨,他最近的應酬變得特彆頻繁,家裡不多的儲蓄都用掉了,作為一家之主,他非常有壓力,不得不去繼續重操舊業和之前的大小客戶周旋,中國人的談判桌上少不了水酒,推杯換盞間被灌趴下不止一次,像今天這樣的撒酒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看的方雨心一天比一天窩火。原來也不是沒有過這樣的時候,可當初趙家有保姆啊!兩個保姆一個做三餐一個搞衛生,家務事就沒有什麼需要她插手的。可就因為趙婷婷折騰出來的那些事兒,家裡現在連保姆的工資都開不起,隻能儘快辭退,還要給兩個保姆包營養費,家裡的事情趙誌安有空時還能做幾樣,可像現在這樣喝醉了酒撒潑的,還有有誰來乾?她方雨心嫁到這個家裡,不是來做家庭婦女的!方雨心扭曲著臉僵直著爬了起來,趙誌安還在一邊嘟嘟囔囔,她卻後悔死了自己為什麼要過來,紅著眼睛衝去洗手間的路上她一腳踹向趙婷婷的房門:“丫頭!快出來照顧一下你爸!”她說罷飛快的衝進洗手間洗澡,過了一會兒,趙婷婷睡眼惺忪的揉著眼睛打開門張望,一眼就發現了在沙發上囈語的趙誌安。“爸!”她嚇一跳,尖叫著跑過去扶住趙誌安險些滑下沙發的身體,“你這是怎麼了?!”話音未落她就看見了地毯上那一大攤子東西,除了趙誌安之外,還有方雨心後麵生產的。趙婷婷綠著臉,但無奈,隻好去自己的房間把拖把拿出來,戴著手套和口罩滿臉猙獰的收拾。好不容易把地上的一灘東西搞乾淨,後麵一陣響,方雨心擦著頭發捏著鼻子就出來了,一聲雪白的v領睡袍走的風姿搖曳,進房間之前,頓了一下,又探出頭來和趙婷婷說:“你爸剛把我衣服搞臟了,在洗衣簍裡,你一會兒順便洗一下吧,還有,一會兒給你爸換一下衣服,讓他睡書房去,彆來鬨我睡覺!真是的……我麵膜做到一半……”一邊抱怨一邊關上門,還不忘把門鎖上。黑暗的客廳裡,隻有窗戶外麵透進來的微微光芒,除了趙誌安的醉話和衣料摩擦的聲音,這個世界寂靜的像是已經死去。趙婷婷手拿抹布,帶著口罩,蹲在地上怔怔的發著愣,覺得自己就是這天下無敵的一大傻瓜。她的壓力前所未有的大,父親這些日子的忙碌她全部看在眼裡。她並不是沒心沒肺的人,家裡的條件原本不錯,發生變故也是在為她拿出二十萬之後才有,這和他執意要幫助劉長風這事兒有抹不開的關係,趙誌安時常將這些抱怨掛在嘴邊,方雨心也總是有事沒事都要說上兩句,趙婷婷聽的耳朵都要起老繭了!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什麼事情都要分的那麼清?一家三口就她一個孩子,那點錢什麼時候拿出來不一樣?日後還不都一樣是她的嗎?她不過就是預支了這筆錢而已,為什麼非要搞得好像她虧欠了多麼可怕的東西似地?她咬咬牙,眼中閃過委屈的淚光,嗚咽著將手上的抹布一把丟到地上。窗外,明月皎潔。…………健康路的房子加建已經完成了,路文良到了工期就去驗收,工程質量特彆不錯,不光外牆砌的牢固結實,這群工友甚至還多出手來將內牆也草草粉刷了一下,粉刷的錢可是沒算在工錢裡的。路文良笑著點頭說:“挺好,辛苦工頭您了啊。”老漢子臉上已經有著深深的溝渠,看起來年紀已經不小了,如果不是真的有困難,斷不會在這個年紀還出來做苦力,他看起來實誠的很,被誇獎之後黝黑的臉上透出褐紅:“這咋說呢,工地上的膩子,不費事兒,順手順手……”路文良頗為滿意,這群工隊裡大概有專業的泥瓦匠,牆麵砌的油光水滑一絲不亂,這哪兒是順手啊:“工頭有電話麼?給我留一個吧,活兒做的挺好,下回有時候還得麻煩您。”老漢子驚訝的愣了一下,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腦袋:“啥電話……麼電話,我姓王,王大高,老板恁要找,就去附近工地上問陝北王大高,咱就住在海川呢,好找,都認得。”“哎!”路文良忙點頭,從兜裡掏出一百塊錢塞他手裡:“叔幾個去買瓶酒喝吧。”說罷,看到王大高的視線不斷在屋裡那些堆在一起的破家具上流連,立刻挑起眉頭通情達理的說:“這些東西都是之前賣房子的留下的,我拿了也沒有,叔要是用得上,搬走就好了,就是要你們自己出三輪車。”老漢子嚇了一跳,趕忙擺手:“這咋成這咋成呢!這都是好東西,咋能白送給我呢!”見路文良渾不在意,他猶豫片刻後,又將路文良方才塞給他的一百塊錢取了出來硬放在路文良懷裡,嘿嘿笑:“那這錢我可不能拿,這家具都是好東西呢,可比這一百塊值錢。”趁著屋外三輪車搬東西的空閒,路文良在屋裡隨便轉了幾圈。說實話,那些家具確實是不值錢的,連木料都不是什麼好木料,被蟲蛀的不好看,也隻剩下實用這一優點了。過段時間這房子拆遷,這些家具反倒估計還會讓路文良頭痛一陣,現在被拿去了正好,還能賣個人情。除去這之外,房子實際上也沒那麼差,破是破了點,但地方是真的大,後院外牆看出去荒蕪一大片,就跟自己家的地方似的,加上後來加建的這些,路文良這房子在周圍可是獨一處的大,許多人看他還在加建,都看熱鬨指指點點,估計以為這家主人是個神經病,還不定猴年馬月才能拆呢,有那加建的錢,平常人早去外頭租個稍微好些的房子住著了。老漢搬完家具,說什麼都要請路文良吃頓飯,當然,也不是什麼好飯,快餐店裡的三葷一素,工友們得了好處,還拚命的朝著路文良那裡夾扣肉,自己扒拉著幾根芹菜吃的眉開眼笑。忙完了這些事,時間差不多就到了放假,高一的課程實際上挺緊湊,忙於各種雜物的路文良沒辦法專心課程,跟上進程還是挺勉強的,一整個暑期他都在儘量的給自己補課,背單詞做習題,自己就忙的不歇火,還要兼顧自己鍛煉身體,實際上每一天都過的暈頭轉向的,但因為目前的生活逐漸跟上正軌,他還是決定來學校抱一個專攻英語的補習班。在教務處交了補習費,路文良拿收據去領書本,穿過大門到附屬學區的時候,忽然就見外牆處多了一輛車。他也就那麼不經意的瞟一眼,立刻愣了,熟悉的紅旗,熟悉的牌照,連車右前方大燈撞了個凹都一模一樣,路文良立刻皺起眉頭,老天保佑,彆碰上他了……說起來,一中這兒雖然物欲橫流了點,但這種拜金的氛圍也建築在各類學生大多家境富裕的基礎上,排除這一點外,一中全年領先的分數線和絕對超高的升學率,無一不表明了這是個十分熱愛學業的地方,暑期來報補習班的人並不少,分班之後幾乎和平常上課時差不多的麵孔,一路走進附屬學區,看到那些抱著書從教務樓裡走出來的人,就被他發現了好幾個熟麵孔。“喲,路文良?”彆人也發覺了他,金正恩班長和他撞了個正著,咧著嘴笑起來,“你也來補課啊?你不做生意了啊?”路文良聽出他話裡微妙的不善,瞥了眼他抱在懷裡的豎笛教材,冷笑一聲:“做生意哪兒有補英語重要啊,倒是班長你啊,學樂器乾嘛呢,報個舞蹈班減肥才最重要,要不去哪兒找女朋友呢?”金正恩班長眉頭一挑,剛想說什麼,身後忽然傳來嘰嘰喳喳的女孩子的聲音:“路文良!金遠才!”金正恩班長跟打了耗子藥似地一個激靈轉過腦袋,臉上的肉笑成了一朵菊花:“白露!周美美!”從校區門口跑進兩個妙齡少女來,穿著白裙子的那女孩身材高挑皮膚白皙,清湯掛麵的長直發飄逸清爽,她鼻子很高,卻是單眼皮,笑容異常好看,渾身洋溢著一種充滿了活力的清純。這姑娘叫白露,是路文良他們班的班花,上學比較早,比所有同學都要小一歲,個子卻是女生中最高的,金胖子對她尤其和顏悅色,大概是出於一種對女神的追崇吧。另一個穿著薑黃色上衣配牛仔褲的女孩子叫周美美,每天和白露形影不離,要不是路文良還有些底線,幾乎要以為她倆在搞拉拉了,但這倆人可是絕對的純潔關係。周美美長的沒有白露那麼漂亮,關鍵是臉上青春痘特多,又是短發,嘴巴也比較犀利,在男生中混不太開,卻是女孩群子裡隱約的領頭羊。白露衝過來,忽略了金大胖,一巴掌拍在路文良肩膀上,特親昵的抱怨說:“路文良你想死啊!我叫你好多聲了,你怎麼隻顧著自己走!”周美美也幫腔:“是啊,你肯定是故意的,路文良你太過分了,老師問露露你課堂表現的時候,露露還幫你說話呢,出去逛街還記著給你帶一本英漢漢英,現在你居然不理我們!”路文良天生對女孩兒客氣,一聽她們這樣說,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剛剛學校門口太嘈雜了,他是真的沒聽到白露在叫自己,於是笑著道歉:“對不起啊,下次我會注意的,白露你幫我帶詞典了?”路文良長的細皮嫩肉,但五官又不是特彆深刻,頗有些溫柔學長的味道,笑起來的時候,淺色的嘴唇勾起的弧度特彆好看,眼角眉梢都帶著掩不住的光芒,看的白露一陣發呆,等到醒過神,立馬紅著臉掩飾的擰了周美美一把,看著路文良笑,“順手而已。”然後從手上的小布袋裡掏出一本厚厚的書來遞過去。路文良接過翻了兩頁,感激的道了謝,然後從褲兜裡掏出一百塊錢朝著白露手上塞:“謝謝你幫我帶東西了,改天請你和美美吃飯。”白露一愣,連忙伸手推拒,表情有點著急:“不用……怎麼能要你錢……”路文良皺眉塞在她書袋裡,肅容說:“這詞典那麼貴,你幫我帶已經是很好了,怎麼能讓你替我貼錢?”白露撅著嘴,惱怒的從袋子裡拿出錢往路文良懷裡一塞,扭頭走掉了。“哎?”路文良摸不著頭腦的回頭看她,忽然被周美美踹了一腳,就聽她恨鐵不成鋼的歎了口氣:“怎麼是個榆木腦袋呢!!”路文良趕忙把錢給她,開玩笑,都是窮學生,忽然收彆人的東西算怎麼回事兒?“美美你幫我把錢帶給她啊,我怎麼能收女孩子的東西,改天請你們吃飯啊。”周美美拿著錢狠狠的瞪著路文良,半響之後,發現路文良表情確實太無辜了,隻好長歎一聲垂下腦袋,自我安慰般嘟囔了一句:“算了……這好歹也算是個優點……”路文良尚未想明白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忽然聽到耳邊一聲重重的哼聲,扭頭一看,金正恩班長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看背影似乎氣的不輕。…………教材室內人並不多,路文良低頭翻開詞典走進去,發現有些學生是家長領著來報道,好比正前方就有一對背對著他的叔侄,做叔叔的那個拎著一本語文詞典在半空晃悠,對侄子說話,嗓門兒不大,音色隱約有些熟悉:“要跟上內地的語文知道嗎?除了這個補課之外我還給你報了個普通話班,周一到周六下午要記得去報道!”嘖,這是哪裡來的外籍友人?一中那麼厲害,連世界各地的人都吸引來了?看這兩人身材比例不像啊。他把手上的單據朝著辦公桌上一擺:“老師,英語教材一套加複習冊,幫忙拿一下。”坐在辦公桌後麵的老師有半數都朝著那對叔侄圍攏過去服務了,少數的幾個還在低頭工作,路文良對麵那男老師取過收據看了兩眼,就到後麵取書去了。低頭敲著桌麵等待,路文良忽然聽到身邊傳來那個叔叔的聲音:“路文良?你怎麼……你也來補習?”誰?扭頭一看,路文良猛然瞪大了眼睛,見鬼了,怎麼又是唐開瀚!?對了,剛剛在門口不就碰到唐開瀚的車子了麼?老天爺要不要這樣啊?再看他身邊那個穿著花褲衩和工字背心,一身小麥色皮膚的眼熟少年,路文良隱約覺的自己在哪裡見過他,難不成這位唐先生孩子已經那麼大了?路文良還以為他才三十多呢,沒想到看走眼了。他正在想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唐開瀚已經朝他走過,手上還拿著那幾冊語文教材,過來後頗為親昵的站在近前,一手撐著路文良身邊是桌麵,瞥了眼桌麵上的收據:“英語?你來補英語?”“嗬嗬……”路文良不知道該說什麼尷尬的抽了抽嘴角,半響說:“好巧,唐先生也來這裡啊?這位是你……”兒子?侄子?外甥?還沒等他講完,唐開瀚朝後一招手,“過來打招呼,這是你路哥,叫路哥。”一扭頭又對路文良講,“這是我弟弟,上回在服裝店見過吧?親弟弟,他叫唐瑞安,剛從香港回來,語文不太好,你要學英文,他剛好英文比較好語文不太精通,你們倆可以多交流交流。”路文良迅速的咽下了自己到了嘴邊的話,扯著自己的肌肉僵硬的笑了兩下,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之前在服裝店和唐開瀚一起嚇自己的那位嗎,做了背景板,不仔細提醒還真想不起來,說起來這弟弟和唐開瀚年紀差彆可夠大的……唐家爹媽老當益壯啊,“你弟弟和你……挺像的,從香港來啊?哎呀這挺好,回歸那幾年經濟不好你剛好在國內上學了……也免得……”他忽然反應過來,閉口不說話了。唐瑞安一臉好奇的從後頭走過來,光看眼神,這弟弟可比哥哥純潔好多,“哥,這是你朋友啊?”唐開瀚拍了他後腦勺一下,“囉嗦什麼,叫哥。”“路哥好,”唐瑞安挺有禮貌的點了點頭,眼神裡卻透出濃濃的探究意味,他哥的朋友可不多,能一見麵就讓自己喊哥的……他立刻熱情起來,湊到路文良那邊:“路哥,你是我哥的好朋友?我哥他挺木頭的吧?你能受得了他啊?”路文良不著痕跡的把他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給拎下來了,心裡瘋狂想,誰是你哥啊,你哥那脾氣我真受不了!真的,不光脾氣,什麼我都受不了!要不是提前介紹,我以為他是你爸呢!!!當然這話他絕不會講出來,路文良還是有禮貌的,對唐瑞安點點頭,他開口:“你哥挺好的。恩……你多大了啊?”唐瑞安特活潑的一聳肩:“十九……恩,快二十了?我下月十六號生日,路哥你來給我慶生麼?”路文良忍不住想,大哥你比我還大一歲呢,沒看我比你臉嫩啊,你這哥還真好意思叫出口,我和你哥可不是一個輩分的,他看起來比我老多了。唐開瀚挺明白路文良脾氣的,雖然從表情上幾乎看不出路文良的情緒,但唐瑞安這種自來熟對性格安靜的人有時候確實是夠討厭的,他適時打斷弟弟的話,還把人撥到一邊,“你剛剛說回歸怎麼了?”路文良一愣,啥?他馬上回過神,現在香港還沒回歸呢,回歸那幾年剛好碰上金融風暴……剛才一個不留意順口就說出來了。路文良心下立刻咯噔一下,盯著唐開瀚,他挑起眉頭努力補救:“現在不是都在提了嗎,我忘記聽誰說了,香港不是要回歸了麼。”唐開瀚盯著他看了片刻,沒說什麼,默默的點了點頭。唐瑞安來回看他倆互動,狐疑的皺著眉,這倆人的氣氛怎麼看著有那麼點不對勁呢?正尋思著呢,去拿教材的老師從隔間出來,手上提著幾本用麻繩綁好的冊子放桌麵上,登記過後推給路文良。路文良清點了一下,抱著書本打算告彆了,哪知道唐瑞安湊上來看了一眼,立刻跟他哥似地順杆爬:“你學英語啊?哎呀路哥咱們剛好互補,補課結束之後我倆互相交流一下吧,你給我解釋文言文我跟你交流口語,不是剛剛好麼!”路文良才想回答,門外就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呼喚:“路文良。”扭頭一看,原來是白露和周美美一並上來了。白露垂著頭背光站在門口,那體型纖瘦如水秀發彆提多養眼了,就是看去有點扭捏。一邊的周美美拽了她裙子一把,白露才鼓起勇氣般上前到路文良對麵,特溫柔的小聲說:“對不起,我剛剛其實不應該和你發脾氣。”道完歉過後,見路文良看著自己,白露一抿嘴,又說:“那本詞典就當做我送給你的禮物好嗎?路文良,我覺得友情裡不應該摻雜金錢,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你的錢,剛剛你那樣,我覺得你沒有把我當做朋友,真的很傷心。”路文良好賴才搞明白白露剛才乾嘛要發脾氣,作為男生,他本來也不占理,白露那麼一說,他也覺得自己挺沒考慮周到的。平常白露和他說話真不多,作為班花,白露在班級裡的人緣是最好的,路文良和她說話估計還沒有金正恩班長和她說的多呢,剛剛給書錢的時候也就沒想到那麼多。現在白露反倒來和他道歉了,作為男孩子,心安理得的站著真的有點受之有愧。他連忙柔和下跟唐開瀚講話時僵硬的表情,笑著和白露說:“你這是說什麼話,剛剛應該我說對不起才對,抱歉我真的沒有想到那麼多,我這人神經挺粗的,你知道我從小做生意,價值觀和你們有時候不太一樣,我真的不是有意在侮辱你。”白露紅著臉抬頭飛快的看他一眼,又低低的垂下頭去,露出天鵝般纖細的頸項,他長發分散在兩邊,如錦緞般垂順烏黑,後頸的肌膚在強烈的對比下顯露出強烈的美感,看的一邊的唐瑞安都忍不住眼神發亮,大美女啊!可惜這大美女……似乎對路文良很有興趣啊,嘖嘖嘖,老哥的朋友,可不敢挖牆腳。他正感慨並惋惜著,羨慕嫉妒恨的看向路文良時,站在他身邊一直沒啥存在感的親哥忽然站出一步,和顏悅色的垂頭盯著白露說:“這是誰?路文良,這是你同學?長得可真漂亮,比海川電視台主播還漂亮呢。”很少聽到他哥這樣奉承人的唐瑞安後脊背一陣發涼,抬眼一瞅,果然瞧見唐開瀚掛在臉上真誠無比的淺笑,他眼睛刻意彎起來的時候有一種屬於成年男人的儒雅,看起來溫和無比,像個慈善家。但唐瑞安太了解他哥了,這家夥笑成這樣,絕對不懷好意啊!白露猛然被人這樣真摯直白的誇獎,又是臉一紅,女孩子誰不會為這種恭維高興啊,抬起頭一看又不是個猥瑣的人,白露抿了抿嘴,對著唐開瀚點頭:“謝謝,你過獎了,海川台我也經常看,裡麵的美女太多了,我可比不上。”唐開瀚不動聲色的笑笑,眼珠子一轉掃向路文良,想起剛剛兩個白襯衫白裙子青春萌動愛情劇裡似地人物。嘖……他心裡怎麼就那麼火大呢?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網出了問題稍微晚一點……謝謝支持正版的親們,求留言喲!喜歡這篇文的親,圓子專欄求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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