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跟陸衡出去吃了個飯,回來時路過商場買了套衣服換上。陳望被陸衡圍的像隻毛絨玩具密不透風,她扯了扯圍巾:“難受。”陸衡笑,你這麼任性,何醫生受得了你嗎。陳望笑了聲,證都領了,受不了也不能退貨啊。“你啊你啊,嫁了人之後倒是比跟我們在一起還要開心許多。”“有這麼明顯嗎。”“你說呢。”陸衡給了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陳望笑,沒有否認。“找個時間讓婭婭帶你去醫院看看。”兩人一起上了車坐在後座上,助理開車,陳望問:“乾嗎?”陸衡側身看了她一眼,想到了今天吃飯她有點犯惡心的模樣:“最近有哪裡不舒服嗎。”“沒有啊,都挺好的。”陸衡也沒再說什麼,總不能就因為她今天那副想要吐的樣子,就告訴她他懷疑她可能懷孕了吧。他是男的,同她關係再好,她有些事情上,他也不好細問,這點分寸他有。陳望轉頭看向他,微微蹙眉:“你不是懷疑我又犯病了吧。”他揉了揉她的腦袋:“誰都可能犯病你都不可能犯病,你看看你最近一副樂不思蜀的模樣,哪裡像是犯病的樣子。”陳望覺得自己有些多心,笑了笑,又靠回了椅背上:“從回來到現在,我覺得我是挺開心的。”陸衡看向她,不禁彎了彎嘴角:“那就好,隻要你開心就好。”到了樓下,陸衡拉開車門下車,然後在外麵等她:“要我送你上去嗎?”“彆,我們家何醫生看到會吃醋。”陸衡抬頭看了看還是一片黑暗的19層:“你家何醫生貌似沒回來。”“他今天要加班,不跟你說了,我上去了。”“好。”他看著她的背影,開口叫住他:“阿望。”陳望回頭,笑容溫和,怎麼了。本想繼續補一嘴讓她去醫院的話,想到陳望對檢查那些太過排斥,他也確實不確定,咽下了想說的話,搖了搖頭:“沒,你上去吧,晚安。”“嗯,拜拜。”她笑了笑,揮手,轉身往大門走去。坐上電梯,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快10點半了。發給何醫生的信息還沒回複,估計是在忙,他還真是辛苦。她一邊想著,電梯到了樓層,緩緩打開,她抬腳走出去緩緩的朝家門口的方向走。門口放了個箱子,打印紙打印了三個字,陳望收。陳望蹲下伸手晃了晃箱子,還挺重的。她幼稚的懷疑裡麵裝的是炸彈。半晌,覺得自己還真的挺幼稚的,笑了笑,打開門,抱著箱子回了家。何慕笙不在家,家裡確實感覺有些冷清。其實何慕笙在家話也不多,大部分都是陳望在講,但陳望覺得,何慕笙不在,家裡的溫暖都一並消失了。想再等會何慕笙回來,抱著箱子便直接到客廳,拿了剪刀劃開。裡麵是什麼呢?包的還挺嚴實的。但下一秒,她全身所有的力氣仿佛瞬間全都被抽空,砰的一聲跪坐在地上。箱子裡,是一張張醫院的照片,而照片裡的姑娘,正被綁在病床上…………陳望回了神,快速的把箱子合起來藏到儲物間裡。關了門,蹲在角落拿著電話撥通了電話,嘟了許久,卻遲遲未有人接聽。心裡一陣煩亂,打開門,從臥室裡翻出一直藏了許久但從未開過封的煙盒。從抽屜裡拿走那包煙,打開門,回了對麵的房子,走到陽台坐下,對著窗外點燃一根煙。抽了將近五根的時候,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陳望拿出手機,接通:“阿铖。”“怎麼了?剛剛在喝酒沒聽見聲音。”陳望想了想,弓著腿頭靠在在牆上,白皙纖細的手指夾著剛點燃的煙。腦海中閃過一個名字,她好像猜到了是誰了。除了那個人查她,還有誰知道。罷了,由著她去吧。“沒事了,就是想問你什麼時候一起吃飯。”“阿望你這是終於終於想起我了,我隨時,你說時間我……”隨便說了幾句陳望掛掉電話,一根煙已經燃儘,她起身,抬手聞了聞衣服,好重的煙味。何醫生鼻子那麼尖,估計她靠近他,他就聞到了。拿著手機發了個信息——慕笙我最近有點忙,這幾天不回去了,在婭婭這睡。放下手機,站起身,抬腳朝衛生間裡走去。然而她這借口一睡,又加上彼此工作都忙了起來,再見何慕笙的時候已是三天後采訪的事情了。陳婭給陳望接了一個采訪,是《冬陽》劇組再聚的主題。夜晚七點左右結束上半場,陳望同陳婭說了幾句想緩會便往樓上走。陳婭看她情緒不太對,想跟上她,就被節目組的人圍上來了。等她說完,再抬頭,人已經走了。算了,讓她一個人靜靜吧。節目組格外豪氣,包了整棟樓,工作人員都在二樓,其他樓層沒了人,顯得空蕩寂靜。她拿著煙走向樓道口,幽暗的燈光落在地麵,她坐在樓梯上,從口袋拿出了煙,打開了打火機,樓道口瞬間亮了又熄滅。她其實並沒有什麼煙癮,除非在情緒極不穩定的時候才會如此。剛剛上節目,主持人問了句聽說你跟以前的消失了的舞蹈天才簡生很像,場上一時便沒了話。她覺得最近上的節目組都挺會來事的。其實這本來並沒有什麼,連腿的事她都不在乎了,又何況是那個。但是當她觸及到周易的目光時,她腦袋一時有些混亂。說不上來的異樣。地麵和皮鞋敲擊的聲音在過道回響,男人沉穩的腳步聲一步步接近。陳望轉頭,看清了他的臉,下一秒,又把頭轉回去盯著正前方,淡淡的吐出一口煙圈。周易走到她身旁,眸色深沉。她把煙在地上掐滅,起身,準備離開。周易伸手,擋了她的路。“有事?”周易沒說話,低頭傾身看著她,手臂卻沒有離開。陳望抬頭看著他,皺了皺眉:“讓開。”“簡生。”陳望怔了怔,皮笑肉不笑:“你搞錯了。”“是嗎。”他勾了勾嘴角,鬆手轉身。走了幾步,他突然開口:“你的公演,跳舞真好看,我還叫人送過你禮物,你不記得了嗎,還真叫人傷心。”說著傷心,但他戲謔的語氣裡,半分傷心也感受不到。陳望感覺渾身僵硬,直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她才鬆了一口氣。她忽然想起了什麼。當年在她還是簡生的時候,她好像在她的每場演出上,她都見過他,是每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