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淮進來的時候,她正在空白畫紙上試色,水彩覆上白紙,顏料寸寸暈開,幾筆勾描,涅槃之火呼之欲出,和那晚在大火中所見相差無幾。她滿意地笑了笑,端著顏料盤回到作品前,餘光瞟見顧傾淮搬了個椅子好整以暇地坐在了她旁邊。“這不是你送給你侄子的那幅畫嗎?”她有點意外他還記得,點點頭。“不錯,繼續吧。”林深提起筆又放下,來來回回幾次,氣急敗壞:“你在這兒我畫不出來。”“怎麼會?”顧傾淮攤手,“我話都沒說。”她瞪他:“你的呼吸打擾到我了。”他了然地撇撇嘴,然後抬手覆住嘴鼻,用眼神示意她繼續。林深又好氣又好笑,心緒卻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