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親。”風卿瀾垂眸，眼淚掉落在地上，被責備的委屈模樣。“好了好了，日後好好教便是。”長平侯夫人沒有再提，不隻是心憐還是嫌棄，“卿瀾，昨夜讓你看的書，看了沒有？”風卿瀾轉頭看向桌子上放著的書，抬頭看向長平侯夫人，搖了搖頭，自卑低下頭，聲音也變得極小。“母親，好多字卿瀾都不認識。”“什麼！”長平侯夫人不冷靜了，不認識？“你在鄉下可有上學堂識字？”她可能想讓風卿瀾有世家貴女的模樣，如今竟是字都認不全。風卿瀾膽怯抬頭，看了一眼長平侯夫人，接著慌張避開，“母親，卿瀾……”沒有說出口，隻是搖頭。風素律得意一笑，母親想要什麼樣的女兒，隻有自己才能滿足，“母親也彆怪姐姐，身在上下，姐姐也是沒有辦法，不過現在好了，回了長平侯府，先先生親自來教姐姐。”“也隻能如此。”長平侯夫人歎息，瞪了一眼風卿瀾，“芹奶媽，繼續教。”轉身離開，沒有再看一眼風卿瀾。風素律離開前鄙夷回頭看了一眼風卿瀾。風卿瀾勾起笑容，回頭看向芹奶媽，彎腰撿起地上的板子，抬手架在芹奶媽的脖子上。“二……二小姐，你……你想乾嘛？”芹奶媽身子頓時僵持住，方才被打的地方還揪心的痛，看著風卿瀾，有些後怕。“嗬。”風卿瀾輕笑一聲，動了動手中的板子，芹奶媽身子跟著顫抖，靠近芹奶媽。“要說規矩，我倒是記住了一條。”“尊卑之分，你是下人，我是主人，我尊，你卑，我若是要打死你，你也不能反抗，你得——忍著！”芹奶媽顫栗，害怕的看著風卿瀾，不敢再說話，艱難咽了咽口水，跪落地，“二……二小姐饒命，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她勾起一抹笑容，什麼也沒說，收回板子，高抬手鬆開，板子“咣當”掉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音。“芹奶媽，你說我說得對嗎？”芹奶媽顫抖著身子，連忙回答，“對，二小姐說得對得。”大氣不敢喘，身後的丫鬟同樣不敢出聲。風卿瀾坐在凳子上，她不說話，芹奶媽也不敢起來，良久，風卿瀾起身，“既然對，芹奶媽還不起來繼續教？”“是，二小姐。”芹奶媽急忙起來，沒了方才的傲氣，也不敢再去拿板子，依舊是走姿。風卿瀾大步慵懶走著，不是直線也不是小步伐，看得芹奶媽一身冷汗，“二……二小姐，再走直一些。”“小……小步一些。”風卿瀾故作笨拙，走了幾步，坐在石凳上，“芹奶媽，我實在摸不透，你走，我看看芹奶媽口中說的是怎樣的。”“是，二小姐。”芹奶媽心不甘情不願，也不敢不應，走了一次又一次，她沒有叫停，奶媽就要繼續走。知道包傍晚，風卿瀾才“學會”走姿這一項。兩日過去，風卿瀾依舊在學，教書先生氣得離開長平侯府，發誓不再教風卿瀾，揚言從未見過如此笨拙不通之人。而風素律一直在燕侯府給燕侯夫人彈奏，成了長平侯府最得寵的人，就連長平侯都開心了許多。“小姐，夫人來了。”玉絮小聲提醒。風卿瀾勾起唇角，今日學著膳禮，學習如何用膳，夾起一塊肉直接放在口中，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長平侯夫人走到門口，聽到吧唧吧唧的聲音，頭發發麻，停在了外麵，眼眸眯起一臉嫌棄。風卿瀾抬頭看向門口，勾起笑容，口中飯菜還未咽，開口喚，“母親，你怎麼來了？”說話間，嘴巴打開，放菜在口中露出。長平侯夫人腳步踉蹌了一下，一時間有些惡心的感覺襲來。芹奶媽急忙走上前跪下，“夫人，奴婢……奴婢已經教過二小姐如何用膳咯，隻是二小姐……二小姐沒有一絲改變。”長平侯夫人看著風卿瀾笨拙的模樣，心中怒氣，若是她能像素律那般，最好不過，畢竟，她才是親生的。“哼，以後不用再教了。”長平侯夫人說完，轉身離開，“母親！”風卿瀾含糊不清喊了一聲。芹奶媽回頭看向風卿瀾，似獲得重生的模樣，“二小姐，夫人說二小姐以後不用在學了，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話落，芹奶媽一溜煙屁顛屁顛的離開，像逃離地獄一般。“噗，小姐高明，實在是厲害。”玉絮忍不住笑了一聲，“小姐可是連我和鬆吹都震驚到了。”“小姐為何要這麼做？”鬆吹性格比較清冷嚴謹，說話不同玉絮。放下手中的碗筷，用帕子裹住吐出來的膳食，“我的目的並不是安心做這個長平侯府二小姐。”她的目的，是調查當初雲家被陷龍袍一案。“鬆吹，想辦法入宮盜取雲家私藏龍袍一案的卷宗給我。”“是。”鬆吹應下，玉絮走來一步，“小姐，我呢？”小眼神看著沐九歌，期待給自己的任務。風卿瀾勾起笑容，“明日你守在門口，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不在長平侯府中，有人見我，你就說我閉門看母親給的那些書。”“啊？”玉絮有些失望，鬆吹進宮，還以為她能挑戰更艱難的任務，結果是留在長平侯府。“好吧。”風卿瀾輕笑搖了搖頭。內閣首輔明日要離京，是最好的時機。翌日快到響午，內閣首輔方才離開了府上。風卿瀾從長平侯府後門離開，避開府上下人，她會長平侯府這麼久，隻有兩次出現過彆人的眼中，這一次走在大街上，無人認識她。且今日，她特意換成樸素的衣裳。內閣首輔大門外，家丁守在門外，風卿瀾走進一旁的巷子，這條巷子的另一邊，就是內閣首輔。原來的首輔府被封，新任內閣首輔的院子是新的，皇上另賜的新府邸。翻牆而入，風卿瀾避開靈經過的家丁，藏在了柱子之後。如今，隻要儘快找到長姐所在的院子，把長姐帶走便好。最後，風卿瀾的目標落在了府邸的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