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認親(1 / 1)

心底的秘密 方官 2148 字 3天前

張夢被拘留幾天後放出來,她來醫院探望顧北北卻發現已人去床空,不明所以的張夢拉著進病房送吊瓶的護士問,“您好,這個床位的餘思暉已經出院了嗎?我看到她的床位空了。”“嗯,已經出院一周了。”“她不是還沒好嗎?”“她媽媽要求強製出院,不醫了。”張夢感覺晴天霹靂,顧北北還沒好全,怎麼能說不醫就不醫了,餘芬簡直是把孩子的生命當兒戲。她掏出手機撥通餘芬電話,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張夢感覺腦袋嗡嗡作響,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餘芬一直不願掏醫藥費,現在趁自己坐牢就乾脆不醫了,那個殺千刀的,怎會待孩子好!估計又想讓孩子自生自滅。張夢腦補出顧北北的慘狀心中後怕,她一麵給餘芬打電話,一麵前往之前出事兒的燒烤攤,那兒估計有人知道餘芬住處。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床上躺著的顧北北咳嗽兩聲,拉起被子捂住頭,她剛吃過消炎藥,腦袋昏昏沉沉快進入夢鄉卻被這煩人的敲門聲吵醒,咚咚咚!敲門聲依舊未斷,反而比剛才更用力聲響更大,顧北北皺眉歎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去開門,抱怨道:“你怎麼每次出門都不帶鑰匙!”她眼神一怔,門口站著的是餘芬的現男友花豬,顧北北立馬關門,可力氣不敵,門最終被花豬撞開,花豬吊兒郎當的摸著下巴走進屋,坐在沙發上,色眯眯地盯著顧北北上下打量,“你媽呢?”“她不在家,你要找她就打她電話,你走吧。”顧北北靠著牆臉色不好,全身發軟。花豬似乎察覺到她不舒服,挑逗似的站起來,向顧北北走近,“你給我滾出去!”顧北北咳嗽了幾聲。“我才來就讓我走啊!你媽可是巴不得我來呢!”顧北北見勢要跑被花豬拉回來摁在牆上,花豬的臉慢慢湊近,“上次你媽回來破壞了咱倆的好事兒,這次看誰還能救你。”顧北北瞳孔發大,她雙手握拳朝花豬臉上使勁揍了一拳,花豬捂臉吃痛,顧北北往門外跑去被花豬攔腰抱起,顧北北連喊,“放開,放開!王八蛋!放開我!”,花豬用腳關上了門,“你也掙紮我隻會覺得越刺激!哈哈哈!”“您好,是這棟第三樓對吧。”張夢站在單元門口指著樓上問看門大爺。“就這上去,三樓左手邊那間。”“謝謝您,麻煩了。”張夢走上樓,站在房間外喊道:“餘芬,餘芬你在家嗎?餘芬?”見無人回應,張夢想餘芬可能不在家,改口喊,“思暉在家嗎?餘思暉?思暉?”嘭!屋內傳來似玻璃杯摔碎的聲音。張夢耳朵警覺地貼在門上,確認聲音是從屋內傳出後,更大力的邊拍門邊喊,“餘芬我知道你在裡麵,你快開門!快開門!孩子還沒好,你怎麼能讓孩子提前出院!簡直是胡鬨!你給我開門!開……”張夢揚起手,門從裡麵緩緩打開,顧北北頭發淩亂,臉上印著掌印,嘴角掛著血絲,領口被扯破,狼狽地站在她麵前,不等她說話顧北北撲通一聲暈倒在地。她連忙抱起顧北北發現顧北北胸口有一攤新鮮血跡,手上也沾滿血跡,張夢大驚失色,顧北北殺人了?張夢關上門,將顧北北抱到沙發上躺下,自己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膽戰心驚舉著刀往裡走,當她推開顧北北房間虛掩的門時,被眼前的一幕嚇得刀掉落到地上。床上躺著的男人胸口正插著一把刀,張夢撿起刀躡手躡腳地走近,咯噔一下,張夢低頭發現自己踩到了玻璃杯碎屑,她在床邊看到血已經染紅了男人身下的床單,男人雙目緊閉不知生死。張夢顫抖地伸出手指試探男人鼻息,發現還有一息尚存,便鬆了口氣。“還好是昏迷,不然北北可闖大禍了。”張夢撥通醫院急救電話,在屋內焦急地等待救護車到來。醫院裡花豬正在被搶救,醫生說水果刀再刺偏一點他就必死無疑。顧北北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現在比較虛弱正在輸液。張夢陪在她身旁望著即便是睡夢中仍眉頭深鎖的北北,覺得甚是可憐。剛才那一幕現在想來都心有餘悸,那男人想侵犯顧北北,反被顧北北刺傷。如果今天自己沒有去餘芬家,後果將不堪設想。張夢輕撫顧北北的臉龐,這孩子從小到大一定吃了許多苦才將自己變成了一隻刺蝟。顧北北麵色青白,緩緩睜開眼,目光四處流轉,知道自己躺在醫院裡,她抓住張夢的手問:“花豬死了嗎?” “沒有,醫生正在搶救。”顧北北放開張夢,慘然一笑。“花豬是誰?”“我媽的二流子男友,喜歡喝酒賭錢,經常抽老千所以被送了花豬的外號。”張夢不放心自己不在時,餘芬又讓顧北北出院,特意囑咐,“如果你媽要給你辦理出院,必須我在場才行,否則無論如何都不允許辦理出院。”顧北北笑了,扭過頭虛弱道:“我媽說您是我親媽,您是嗎?”,張夢目光閃爍,想到自己當年拐走顧北北,還差點殺了她,心生愧疚,搖頭道:“我不是。你不記得你是誰家孩子嗎?”顧北北手指敲了敲太陽穴,“醫生說是創傷後遺症,我有選擇性失憶,隻有跟著我媽生活的記憶。”“還能想起來嗎?”“不清楚。”張夢拉著顧北北的手,“我認識你的親生父母,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他們。”“哎呀!張夢你都乾了什麼!”餘芬人還未到,便聽見聲音傳來,張夢沒再說下去,餘芬凶神惡煞地進來,“張夢,誰讓你送她來醫院的!她不能來醫院!”餘芬氣勢洶洶坐到旁邊空病床上。“她身體還沒好全怎麼不能來醫院!”“跟你說不清楚。”餘芬皺眉擺手,萬一那個女孩得知拖油瓶壓根沒離開本市,還在醫院住院,總歸是個麻煩。自己本想將拖油瓶關在家裡幾個月,算是答應那個女孩將拖油瓶送走的承諾,結果被張夢一攪和又送來醫院了。“今天如果不是我過去,她差點就被你的男人給……唉!”張夢沒說下去。餘芬瞪大眼睛站起來,“你說什麼?你彆胡說!”。“我胡說!我親眼看見的!”張夢站起來。餘芬問躺著的顧北北,“她說得都是真的?”顧北北看了她一眼沒有否認,餘芬氣急敗壞,捶胸頓足,“那個殺千刀的狗東西!王八羔子!他現在在哪兒?”“我過來的時候他正在被搶救,這會兒不知道活沒活過來。”張夢沒好氣的坐下。“狗日的!一屁股賭債還要老娘替你還,還在老娘背後搞我閨女!活膩歪了!”餘芬像隻張開翅膀發怒的老鷹,罵罵咧咧地走出病房,看樣子要去找花豬算賬。張夢雖覺得她平日沒儘到做母親的責任,但餘芬此刻為顧北北生氣出頭的樣子頗為可愛。“等你身體好後,我帶你去見你親生父母,讓你認祖歸宗。”張夢道。顧北北笑著點了下頭,“張姨,您和我親生父母很熟嗎?”張夢吞吞吐吐,“也不是很熟。”她握住顧北北的手真誠地望著顧北北,“但我知道你確實是他們家的女兒。”顧北北笑了笑。半夜顧北北做了個夢,夢見自己在一間大洋房內,一個麵容模糊的女人正在教彈古箏,突然她的手指被琴弦割傷,女人心疼地將她抱坐自己在腿上給她擦藥膏,包紮傷口,輕輕地給她的手指出氣,“還疼嗎?”顧北北幸福地笑著搖搖頭,“不疼。”一聲刺耳的鼾聲將顧北北吵醒,心頭像是一個希望落空,又像是一個石頭壓在胸口。她望著周圍漆黑的病房,隔壁床張夢睡得沉,鼾聲此起彼伏,顧北北偏過頭從關閉的病房門上的窗子往外看掛在走廊上的電子鐘,現在是淩晨兩點半。走廊上亮著燈,光投到屋內,顧北北歎息一聲,她仰麵望著黑暗的天花板回味剛才夢境中的畫麵,這樣的夢她經常做,夢中自己如在雲端跳舞,醒來便立刻間跌入穀底。她翻了個身,望著睡著的張夢想,自己的父母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會像夢中的人一樣愛自己嗎?她突然對認親生出一重期待。“這家餐廳味道不錯,爸爸有眼光。”李曉楠坐在車後排興致勃勃道。“覺得喜歡,下次我們再來。”顧思謙開車從後視鏡中笑著看了眼李曉楠。童淑華看向窗外,她沒興趣加入話題。突然車猛地停下來,童淑華身子隨慣性前竄了一下,又被安全帶拽回到座位上,童淑華扶著車前置物板,驚慌張地望著站在車前張開雙臂的女人,女人看上去有些眼熟,張夢!童淑華瞪大研究。後排的李曉楠盯著張夢驚恐地咽下口唾沫,她怎麼找來了!嘀嘀嘀!顧思謙鳴笛多次,張夢仍然擋在他們車前,顧思謙皺眉搖下車窗,頭探出車窗外,“找死啊!衝到大馬路上攔車!”張夢趕緊走過來,手扒在車窗上,“顧思謙先生,我們找了您好久,好不容易打聽到您今天會在這兒吃飯。我們從早上就一直在這兒等您。”童淑華眼神一怔,她想起張夢當年在庭審現場的巧言令色,惡狠狠地盯著當年拐走自己女兒的主犯張夢!居然還敢找來!“你們找我?找我乾什麼?”顧思謙皺眉。張夢扭頭興奮地朝站在林蔭道上的顧北北招手讓她過來,車內的李曉楠嚇得臉色煞白,大氣不敢出,她目光緊緊盯著向他們走來的女孩,女孩齊肩短發,身材纖瘦,穿著廉價的T恤襯衣和牛仔褲。女孩走近,她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隻是瘦弱些。顧北北!她怎麼沒走?那個女人騙了自己二十萬居然沒帶她走!恐懼感如排山倒海侵襲李曉楠每一寸肌膚,她抓住桌椅靠背讓自己保持鎮靜。童淑華注視顧北北,眼中淚花閃爍,極力克製內心狂喜,眼前的女孩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北北,做夢也沒想到她會以這種方式出現在自己麵前。顧思謙不客氣道:“你是那個找過我父親的人販子吧。”顧思謙打量顧北北,“她確實與我家北北長相相似,但我家北北當年找回時做過親子鑒定,是不是淑華?”顧思謙扭頭看童淑華,童淑華沒想到當初自己的護身符如今卻成為斬斷自己與女兒親情的刀,而刀柄正握在自己手中,童淑華驚慌失措,她捏緊安全帶,短短的幾秒鐘腦中飛快閃過自己剛婚姻時的溫馨畫麵,她如果承認站在車前的是女兒,那欺騙足以讓自己的婚姻走到儘頭,自己將會被丈夫無情被拋棄,她當初狸貓換太子時沒想過女兒還活著!寧可溫水煮青蛙也不願被現實打回原形。童淑華輕聲道:“是啊,當初我們做過親子鑒定,北北已經找到了。”童淑華看向後座的李曉楠,張夢與顧北北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車內,確實看到了與顧北北相仿的女孩,張夢笑容像被拍死的蚊子乾癟地粘在臉上,她沒想到顧家驗過DNA,那就是真的了,自己身後的女孩到底是誰呢?童淑華感覺自己每說一個字都仿佛往女兒心頭插刀,一刀刀將女兒與自己淩遲。老天這就是你的報複嗎?李曉楠看向童淑華,她訝異童淑華的答案,她難道不想認回女兒嗎?李曉楠看向顧北北,正好顧北北也在看她,四目相對,李曉楠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脖子,眼神飄向窗外去了。“你們彆在糾纏,否則我會告你騷擾!”顧思謙警告張夢後,搖上車窗,疾馳而去,張夢跟在車後追趕叫喊,始終望塵莫及。童淑華從後視鏡中看著顧北北站在原地,皺眉像是在審視這一切,童淑華痛苦地捂住臉。“不舒服嗎?”顧思謙問。“有點頭暈。”“那我開慢點。”“嗯。”張夢往回走到顧北北身邊滿眼歉意,“對不起……也許是我搞錯了。”“張姨,我們回去吧。”顧北北冷冷道。她心裡好像有個大窟窿,吞噬掉了所有情緒,從記事起就知道自己手裡沒握住一手好牌,頑強的像個野孩子一樣活著,將自己煉成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精,什麼難堪的場麵沒見過。“你還好嗎?”“好著呢!本來就是莫須有的事兒,我也沒報希望。”顧北北笑道。她隻覺得惋惜,以為自己會夢想成真,是自己想太多。顧北北摸著肚子道:“我餓了,我們回去吧。好久沒吃拉麵了。”“我請你。”張夢攬過顧北北肩膀溫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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