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誕之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一整天,他都沒有任何變得透明的跡象,他還以為這次時間會推遲,沒想到和上一次一樣的感覺又來了。他給了白陶一個眼神,白陶看了看天色瞬間懂了,就和大家交待後帶著顏誕之離開了民宿。“怎麼回事?”一出民宿白陶就忍不住問,“怎麼沒有變透明就要消失了?”“我也不知。”“去海邊吧。”白陶急急地帶路,“現在天要黑了,準備吃晚飯,海邊沒人。”他們走到海邊不過五分鐘,然而就在這段時間顏誕之急速變得透明,好在沒有路燈人又少,不然真是撞鬼。“這麼突然,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昨天今天都要謝謝你。”顏誕之站在海水裡,透過他的眼瞳後麵是黑無邊際的大海。白陶也不懂,是給她的反應時間太少,還是這一天玩的太開心,她心裡有些不舍。可能她已經把顏誕之當做朋友了吧,白陶心想。看著有些焦慮的白陶,顏誕之用自己已經隻剩輪廓的手拍了拍白陶的肩膀,說:“今天我真的過得很輕鬆,於我而言這份輕鬆來的不容易,謝謝你和你的朋友。”白陶拍了拍搭在肩膀的手,雖然沒什麼觸感。“不客氣。你玩的開心我很高興。”顏誕之回身再看了一眼星星和海。他開口,“最後一句話了。你要說什麼。”“我能拍照嗎,還能再見嗎?”顏誕之消失了。白陶眼前隻有初升的月和泛著點點熒光的海,他消失得太快,白陶沒來得及看清他說了什麼。幸好,聲音留下了。儘管海浪很吵,但那聲再見無比清晰。看著泛著幽藍光芒的海麵,白陶發了那麼一會的呆,像是對著海麵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道:“行吧,那你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說完,白陶就起身回了住處,一切安靜的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其他幾個人對顏誕之的消失感覺到好奇,白陶不想多說,隨口向她們解釋了幾句之後就睡覺了。第二天,幾個人便回到了學校。在學校的這幾天,白陶連著幾天做了差不多的夢,她在不同的朝代裡穿梭,甚至……還有顏誕之和自己一起。“白陶?醒醒!”薛可可進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卻還看見白陶在床上睡覺。這妮子,怎麼睡到這個時候。白陶猛然間醒了過來,眼神充滿著迷茫以及……懷念。“你沒事吧?”薛可可擔心的問道,白陶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也沒太在意,做自己的事情去了。白陶隻能當自己是太想顏誕之了。可是當她去藥園挖完藥草抬起頭來的時候,仿佛看見自己的麵前站著身穿古裝,一副翩翩模樣的顏誕之,他身材頎長挺拔,眉目間充滿著溫柔,那雙墨色的瞳孔如同星辰一般。他朝白陶笑著,眉目如畫,笑若暖陽。“顏誕之!”白陶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朝著他跑過去,可是當一伸手的時候卻什麼都觸碰不到,她揉了揉眼睛再次抬起頭來,可眼前的景象讓她有些失望,“怎麼會這樣……”眼前哪裡還有什麼顏誕之的身影,隻不過就是幾片柳葉瑟瑟的飄落罷了。白陶狠狠地搖了搖頭,對自己近來的狀況感到越發的無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麼魔,怎麼在哪裡都能看見顏誕之。“白陶?你怎麼了?”這時候徐欣走過來擔心的問道,“你這幾天臉色很不對勁,要不要去校醫那看看?”徐欣提醒了白陶,她聯想到這幾天的夢,今天居然還出現了幻影,或許真的是自己的身體出現問題了,想了想,白陶還是去校醫室看了看。校醫檢查之後卻隻是淡淡地說道,“你沒什麼事,可能就是太累了,這幾天注意休息就好。”嗯……他現在在做些什麼呢?想到這裡,白陶急忙搖了搖自己的腦袋,自言自語道:“怎麼又想到顏誕之去了?難道真的是中了魔不成?”可是白陶的夢還在依舊做著,而她這幾次的夢境變成她會突然夢到了自己站在不遠處,親眼看著一根箭就要射中顏誕之的身子,自己的身體卻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動彈不得,話也說不出來。“不要!”白陶驚呼一聲,猛地驚醒。還好隻是個夢。房間裡內靜的可怕,窗戶外麵傳來風的呼嘯聲,白陶走到陽台上撐著下巴看著天上的明月。春天的風徐徐吹過,可卻沒有幾分的暖意,天邊都看不見幾顆星星,隻有著月亮懸掛在那。白陶再三猶豫,最後還是拿著自己的拍立得,走到窗口,朝著天上圓圓的月亮拍了一下,或許他們能讓他們產生唯一聯係的就是這輪彎月了吧。而這時白陶忽然看見樓下多了一個人影,一身青袍,不正是顏誕之嗎?她麵色一喜,連拖鞋都沒有換,就跑了下去。“嘿!”白陶拍了一下顏誕之的肩膀,滿臉都是化不開的笑意。他還是一如既往的長袍加深,墨色的發絲隨意的飄落在肩上,人倒是沒有怎麼變。“白陶,又見麵了。”他站在樹下笑著說道,白陶的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顏誕之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笑道:“怎麼了?找我是你遇到困難了?”白陶白了他一眼,覺得他有點破壞氣氛,道:“怎麼了?沒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叫你了啊?”顏誕之麵色一怔,還來不及開口。一陣冷風襲過,讓隻穿著睡衣下來的白陶感覺到涼嗖嗖的,便道:“你跟我先上來了,這鬼天氣,才初秋呢,就這麼冷了!”顏誕之跟著白陶上了樓。“你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白陶給他遞了一杯水,沒話找話似的問道。“你放心吧,軍中一切安好,現在是大唐國盛民安的時候,不會有事的。倒是你,有沒有好好學學你的看家本領。”顏誕之說的雲淡風輕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也讓白陶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