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錦年記得她好不容易把他盼到了錦園,他卻擺出一副極其冷淡的態度,閉口不提傅錦軒。傅錦年開始費儘心思討好他,給他侍書研磨,陪他作畫賞花,為了傅家僅剩的那根獨苗,她何懼這點犧牲。可李耀想要的卻不是這些,他說:“我要什麼,你怎會不知?”他要她的心啊,可他知道他永遠都得不到。然而傅錦年卻誤會了,以為他要的是她的身,巴巴的演了一出勾引大戲。薄紗輕衫,極致誘惑,他又怎會受得住?他對她從來都是有占有欲的,隻是怕她不願,才極儘克製,難得她主動,他豈有不成全她的道理。他嘗過她的味道,食髓知味,再次品嘗,欲罷不能。她在送他上雲巔的時候,求他讓她見弟弟,他答應了,彆說是見弟弟了,就是要他的命都可以給她!第二日,傅錦年如願以償的見到了弟弟傅錦軒。八年過去,十三歲的小少年已經不記得自己的身世了,自然不認識她這個姐姐。但是沒關係,他還活著,她便有的是時間幫他找回記憶。*床上的傅錦年回憶著她和弟弟的童年,然後沉沉的睡去……這廂,宴席散場,飲了不少酒的晉王回了府之後,也做了一場春夢。他的掌心觸碰的是他最渴望的嬌軟身軀,她在他的手底下輕顫,指尖濕嗒嗒的全是她的淚水,她哭著喊著說:“李耀,我恨你,我要你死!”晉王從夢中驚醒,額上已是陣陣虛汗。“年年……”年年,我可以嗎?這輩子……我可以擁有你嗎?*除夕過後便迎來大年初一,也迎來了傅錦華相看的日子。聽說哥哥今日要與人相看,傅錦年難得起了個大早,這等嘲笑哥哥的機會,她是萬萬不能錯過的。她在院子裡遇上正要出門的哥哥,果真,他打扮的就像一隻花公雞,她沒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傅錦華黑了臉。“你且等著吧,等這新年一過父親就會去宮裡求旨退了你的親事,到時候,有你相看的日子。”這下,換傅錦年的臉黑了。傅錦華相看的地點在瓊華樓,是京城最好、最貴的酒樓。與他相看的,是安平侯嫡女,安如月。傅錦華前腳剛走,傅錦年後腳就扮了男裝去了瓊華樓。翠兒扮作小廝,跟著她去了瓊華樓,她在哥哥定的清風閣包間隔壁定了個叫攬月閣的包間,為了聽牆角方便。翠兒覺得自家小姐此舉實在有傷風化,不敢苟同,卻也無可奈何。嗑了好些瓜子,隔壁才終於有了動靜,是安如月攜著貼身婢女來了。結果隔壁包間大門一關,傅錦年這邊是一點動靜也聽不見了,不得不感歎這瓊花樓的隔音效果,當真是極好的。安如月進去約莫半個時辰,傅錦華送她出來了。傅錦年躲在自個包間門後麵偷看,看傅錦華將安小姐一路送到樓下,送上了馬車,然後,他本人又折了回來,堪堪停在了她的包間門口。“錦兒,開門。”傅錦年心虛的沒敢應。“難道你就不想知道哥哥相看結果?”傅錦年想,都送人家上馬車了,想來這結果定是好的。傅錦華繼續說:“安小姐是來告訴我,她已經心有所屬了,你猜她心裡那人是誰?”傅錦年啪的一聲打開房門,“她心裡那人該不會是……晉王?”如果不是與她相關的人,哥哥是不會同她這般周旋的,定然早就扭頭家去了。傅錦華摸了摸傅錦年的頭,有時候妹妹太聰明了,他也頭疼。“她說今生非晉王不嫁,哪怕是嫁給晉王作妾她也願意。”傅錦年怒了:“晉王那塊冷冰冰的大木頭,她看上他什麼了就非他不嫁了?!”傅錦華被她吼得一愣一愣,剛要叫她小點聲,公眾場所彆嚷嚷,就見樓梯拐角走上來一人,我滴個乖乖,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巧的很了。那一身玄色錦袍,器宇軒昂、麵若冠玉的男子,不是晉王是誰?氣頭上的傅錦年看見他,簡直更來氣了。前世還真不知道他有這麼吃香,以為他一直沒娶妻,除了心裡隻有自己之外,就是沒人看得上他,沒想到,竟然有姑娘非他不嫁。“崇之兄,那位不是羽墨兄嗎?”跟著晉王一同上樓的還有兩個公子,其中一個人驚喜的發現了傅錦華。沒錯,傅錦華,字羽墨。那兩個公子是在晉王之後上樓的,想來是沒有聽見傅錦年那中氣十足的一聲吼,倒是看見同傅錦華在一起的還有一位粉麵的小公子。剛才說話的那位又說話了:“羽墨兄,相逢即是緣,不如一起吃杯酒啊!”說話間,就朝著傅錦華他們走過去,步子才邁開,胳膊就叫人拽住了,他回頭一看,是崇之兄。“陳寧兄、子闊兄,煩你們先進包間等候,我同羽墨兄有些話要說。”剛才一直說話的是趙陳寧,是今科探花郎,同時也是當今尚書趙淮的嫡次子。趙陳寧眨了眨眼睛,想到羽墨兄可是崇之兄的大舅子,崇之兄想同他說的話,必然與傅家小姐有關,自然是不方便與他們聽的,便點了點頭,轉身同林子闊去了走廊另一頭的易淑閣。晉王抬腳朝傅錦華走了過去。“見過晉王殿下。”“羽墨兄、傅姑娘。”傅錦年被他喚了一聲傅姑娘,遂漲紅了臉,她都特意喬裝打扮了,他竟一眼就將她認出來。可她還在生他招蜂引蝶的氣,遂膽大包天的沒有同他見禮,更是瞟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過臉不再看他。他倒也不惱,還有些氣定神閒:“敢問傅姑娘,為何會認為本王是塊冷冰冰的大木頭?”傅錦年偏頭看他,“這還用問嗎?你成天繃著一張臉,笑都不會笑一下。”晉王垂眸,似是思考了許久才問:“你是介意本王不會笑?”“……”傅錦年被噎了一下,倒也不是介意,隻是……他真的不會笑嘛!她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結果,讓傅錦年震驚的是,晉王忽然扯了扯嘴角,硬是擺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傅錦年自然沒控製住,露出了萬分嫌棄的表情。晉王斂了笑容,無比挫敗的低下頭。“本王確實不會笑,讓傅姑娘見笑了。”傅錦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