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如歌好疼啊(1 / 1)

六月,舒城國際機場。陸如歌獨自拉著行李,跟著百通公司大部隊到了機場。商晏直接從家裡出發,因此比他們早到了一步。杜茜:“這個季度那邊現在是冬季,不過溫度跟咱們這兒的春天差不多,你衣服都帶好了嗎?”“帶好了。”前幾天陸如歌晚上睡覺沒關窗子著了點涼,現在依然還有點低燒,一副病懨懨的樣子。杜茜摸了摸她的額頭,又貼了貼自己的,“好像有點燙,要不你過幾天再跟我們去彙合吧,發著燒上飛機好像不好。”“對啊,陸老師,要不您先回去吧,這樣太危險了。”學生白璐微擔心地說道。“我沒事,”陸如歌原地蹦躂了兩下,要展示給她們自己很健康能扛住的樣子,“就是前幾天有點著涼了,放心吧你們,我問過醫生了,醫生說沒事。”杜茜半信半疑,終究還是沒拗過她。辦完一係列手續以後還有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飛機才起飛,一行人全都在貴賓休息室裡等候。感冒藥的原因,陸如歌腦袋有點昏沉沉的,跟白璐微說了兩句,便找了個地方做了下來,想要眯瞪一會。商晏正在聽李治做彙報,突然伸出一隻手指頭,李助理的舌頭立即刹了閘。商晏:“她怎麼了?”“呃....她...您說的是??”商晏“嘖”了一聲,俊眉成擰:“陸如歌。”“不知道。”李治如實回答,他怎麼知道人家怎麼了,她又不是他媳婦。商晏目色發暗,手裡的鋼筆轉來轉去。李治站在一旁也沒再繼續,歪著頭四處亂看。突然注意到一副熟悉的身影正在朝他們走來,他剛要告知商晏“危險”的來臨,結果一低頭,發現前幾秒還坐在這裡的男人不知道去了哪兒。“.....”陸如歌腦袋裡嗡嗡地做響,周身嘈雜伴有說話的聲音,她也沒有完全睡著,隻不過意識放的有些低,因此也沒有注意到有人在向自己緩緩靠近。“你發燒了?”商晏拿手背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又摸了摸她的後脖頸。“嗯?”陸如歌轉醒,坐直了身子揉了揉眼睛。“商總,沒有,就是低燒,不礙事的。”商晏的語氣聽起來十分不好,甚至夾雜了一些怒氣,“那你為什麼不提前說?你知不知道發著燒上飛機很危險!”“可是真的不嚴重啊,我又不可能拿自己的命開玩笑,我看了醫生了,醫生說沒事!”因為身體的狀況原因,陸如歌今天顯然有點沉不住氣,“而且我——”“商晏哥哥!”“......”陸如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清脆的叫聲打斷了。夏青青踩著一雙白色小高跟,一身粉紅色連衣套裝,胳膊上挎著一個香家小包包,臉上的腮紅粉打的過重,麵部妝容看起來有點邋遢,但顏值還算在線,鄰家小女生的感覺。唯一不足的可能就是那雙眼睛,或許是早晨剛起床眼部浮腫未褪,一看就是手工製造出的雙眼皮看起來跟核桃似的。夏青青上來留環住了商晏的胳膊,小腦袋一歪,一副天真少女的模樣:“商晏哥哥,是不是沒想到我會跟著你一起來呀,怎麼樣,驚不驚喜?”商晏在來人纏上自己的第一刻就把胳膊抽了出來,甚至還不準痕跡地將胳膊背到了身後,使勁地蹭了蹭:“誰讓你來的?”和對陸如歌說話時的時而平聲靜氣時而吊兒郎當不同,他這話一說出口,就連陸如歌都察覺的出他對眼前這個女生的不喜之意。夏青青撅了撅嘴,徹底地將撒嬌賣萌用到了極致:“你要出差都不告訴我,要不是我媽媽跟阿姨一起去看音樂會,我都不知道你要出去這麼久,所以我就跟來了,怎麼了,商晏哥哥,你不想讓我跟著嗎。”咦。這大熱天的,陸如歌被她嗲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人家兩個人的事情陸如歌自認為自己是管不著的,於是她趁著有人把商晏纏住的功夫,想換個地方接著睡覺,等下就上飛機了。這麼想著,她便邁開了腳,打算離開。商晏快被這夏青青給煩死了,要不是看在她是他媽朋友閨女的份上,他估計早就把她給轟出去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性格彆扭就不說了,天天老以為自己是個18歲的小姑娘,嗲聲嗲氣的。一張臉本來長的就不白,成天塗那麼多粉就算了,還老把自己整得跟油鍋炸了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剛從高原上下來沒來得及擁抱平原的好風光。果然有了對比就有了傷害,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陸如歌,又這麼討厭夏青青了。兩個人無論是性格,長相,學曆,本事,都是處於一個極端的狀態。一個是極端的優秀,極端的完美,另一個整個一玩鬨的。“你去哪兒?”商晏拉住陸如歌的手,製止了她接下來的動作。陸如歌:“.....我去旁邊坐一會,我有點困。”“不行,你在這兒給我好好呆著,李治!”“有!”李治搖晃著魁梧的身軀走到商晏身邊:“商總。”“去把陸小姐的機票改簽,順便把我的也改簽,你不是說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嗎,我去處理一下,晚幾天到,到了那邊你給大家安排一下,先去隨便玩幾天,聽明白了嗎?”李治用餘光瞄了一眼夏青青,隨後又很快轉過來:“聽明白了,我這就去辦。”“嗯。”“商晏!”“商晏哥哥!”兩道女聲同時響起,被叫的人自動忽略了後麵那位。陸如歌總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盯著似的,果然一扭頭,看見某個粉紅色水蜜桃正怒氣衝衝地盯著自己,那眼神像是馬上就能榨汁出來似的。陸如歌:“....那個,我是說我真的沒事,我昨天真的去看過醫生了,就是普通的熱傷風,上飛機不礙事的。”“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商晏不容拒絕地說道,“這次出行會議對百通珠寶而言非常重要,因為未來一年甚至三年,我們的公司貨源產地工廠都要定在這裡,所以我不希望這次行程中任何一個部分出現差錯,尤其是你。”他言理有據,甚至威脅她,“如果你不同意飛機改簽,等病好了再去,那我可以直接換人,之前說過的話自然也不會算數,以後我還會纏著你,你要對我負責,另外,你的學生也不用去了,直接回學校上課吧。”貴賓室裡鴉雀無聲,就連剛才嘰嘰喳喳的夏青青這會也不敢出聲,隻能乾咬著嘴唇,手握成拳頭地看著他對另一個女人施展他的關心與溫柔。心裡恨得巴不得把陸如歌給撕碎了。白璐微就站在離陸如歌不遠處的地方,剛才他們之間的對話她聽的也很明白。說心底話,她很敬重陸如歌,也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成為她那樣的人,因此在得知自己得到了這個好機會的時候還興奮的一宿睡不著覺。如果她就這麼意外地被除名了,恐怕在她畢業之前,也找不到像今天這麼好的機會了。陸如歌也考慮到學生的處境,她自己無所謂,但白璐微是她承諾要拉進來的,她不應該就這麼讓人失望。“那好吧。”陸如歌妥協:“不會耽誤你們的行程吧?”“不會,我們本就計劃提前去是為了適應幾天那邊的環境外加實地考察,時間充裕的很,你晚幾天礙不了事。”最終一行人除了他們兩個外都上了飛機,包括臨時自費來的夏青青。臨進去時夏青青還在向他求情:“商晏哥哥,我晚幾天其實也沒事的,要不我也改簽了吧。”商晏本就不是什麼特好的脾氣,今天上午這麼一鬨心情更是暴躁到了極點,“你要是想跟著就趕緊上飛機,不然就給我滾回你們家,離我遠點。”陸如歌:“.....”她覺得這樣的商晏像隻吃了毒蘑菇的超級瑪麗,逮誰朝誰開炮:)商晏給公司司機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司機就到了把二人接走了。興許是剛才貴賓室冷氣開的太足,再加上這麼一折騰,陸如歌竟然不爭氣的溫度飆了起來。後車座裡,商晏正端著筆電處理公司實務,歪頭剛好看見陸如歌縮在座位邊緣上,漂亮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嘴裡溢出似痛苦般的嚶寧聲。“陸如歌,如歌——”商晏將人拉到懷裡,額頭試了試對方的溫度:“怎麼這麼燙”“老楊,去醫院,快點!”“是,老板。”司機老楊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車座的一男一女。男人正在把女人往自己腿上抱,女人似乎是生病了,眼皮都抬不起來。“如歌,如歌。”商晏試圖叫醒昏睡過去的陸如歌,然而對方隻能哼哼唧唧地回應他兩聲。“唔,頭疼.....”“你要是早就說自己這麼不舒服,我肯定連機場都不讓你來!”商晏急得額頭都開始冒汗,看起來像是在數落,實際上比誰都著急,“你就慶幸你沒上飛機吧!”“老楊你開快點!這道兒上沒車!違章了我給你消!”“是是是,好的商總。”老楊也沒功夫看熱鬨了,一腳油門踩到底,專注地開車。陸如歌燒的意識都模糊了,隻覺得自己現在渾身發冷,但是周身又被一層暖暖的氣溫包圍著,嘴裡開始稀裡糊塗地說胡話。“龜孫兒哥哥,如歌好疼啊”二十年前。“醫生說,如歌這裡以後要留疤,是不是留了疤,以後如歌就不漂亮了。”“龜孫兒哥哥你彆哭,這不是你的錯,如歌不疼了。”“乖,如歌。”商晏心疼地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等下就到醫院了,堅持一下。”司機老楊不敢懈怠,不到二十分鐘,車子便開到了最近的醫院。抽血檢查一係列程序做完以後,陸如歌終於被紮上了針。時間緊迫,身邊也沒有個彆人幫忙,商晏來不及幫她安排vip病房,隻能在輸液室裡陪著她,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陸如歌腦袋昏昏沉沉的,大概過了有一個小時,藥性發揮了作用她才逐漸轉醒。陸如歌想張口說話,奈何嗓子痛的像針紮一般,聲音都是啞的。“商總。”“醒了?”商晏看她醒了,拿起手邊的礦泉水,手臂環繞著她的身子,在她身前擰開。“先喝點水,等下護士過來給你測體溫。”“嗯。”陸如歌現在就是隻待宰的小雞仔,沒有半分抵抗的能力。所以,就連喝水,都是商晏喂著喝的。“....謝謝。”一段屈辱史陸如歌銘記於心。陸如歌喝完了水便閉上眼,打算繼續睡會。商晏眼底浮現出幾分笑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好笑地說,“怎麼生病了就這麼乖?怎麼樣,我肩膀寬不寬,能不能給你依靠,嗯?”陸如歌“蹭”地一下睜開了眼睛,剛才她都沒意識到,難怪她覺得這醫院的靠背怎麼這麼舒服呢,居然還帶自體發熱的??“對...對不起。”陸如歌推搡著他,想要直起身。因為發燒的緣故,她現在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推了半天也沒把腦袋抬起來,反而被對方輕而易舉地按回了肩膀上。商晏一隻手按著她的腦袋,“亂動什麼,你還紮著針!”凶巴巴的,一點也不溫柔。陸小雞仔被強製地按著腦袋不得動,事實是她也沒力氣動,鼻音重重的,“還有多久輸完?”“好像還有一瓶。”“一瓶多久?”“一個小時。”“.......”想要暴躁卻又暴躁不起來的陸如歌臉蹭地紅了:“他們是拿頭發絲給我輸呢嗎!為什麼這麼久!”商晏快被她給逗笑了,她生起氣來簡直跟小時候一模一樣,又凶又奶,尤其是現在還生著病,更加激起男人的保護欲。“這個可不怪彆人。”商晏舉起她那隻沒有紮針的手,羊脂般白嫩的手背上隱約可見一兩個小小的針眼。“護士說,你的血管本身就過細,再加上人發燒的時候血管會變癟,所以非常不好紮,而且很容易跑液。”“.....”“你看看你的那隻手。”“??”陸如歌順著他的話,舉起了那隻紮針的手。“我去——”印象中上一次見到這種情形應該還是去年過年的時候。那會她們家七大姑八大姨都聚集在了她奶奶家,然後她大姑家的小孩感冒了,要去醫院輸液,此番重任便交到了陸如歌手裡。陸如歌眼看著他不哭不鬨地被紮上了針,並且被護士小姐姐在手底下用醫用膠布纏上了一個小藥盒子,說是小孩子愛亂動,怕他等下不注意跑液再重新紮。時間回到現在,陸如歌瞅著自己那隻被纏成粽子的手。“......”“護士給你用的是最小號針頭,小孩用那種,所以.....”“忍忍吧,沒關係,我不介意肩膀再給你靠一會。”“.....”陸如歌被他堵的沒話說,正準備裝死人不搭理他,湊巧這會護士過來測體溫。“37.4℃,體溫下去了,不過還是要多喝水按時吃藥,等下我把藥給你們拿來,讓你男朋友幫你。”“好,謝謝護士。”商晏聽到溫度降下去了的話心裡鬆了口氣,那句“男朋友”聽得他心情十分舒暢。剛才她還在熟睡的時候,幾乎是隔幾分鐘他就會試一次她的溫度。“那麻煩您了,謝謝。”“不用客氣。”護士走了以後,陸如歌也沒了睡著,隻不過腦袋還有點疼,身子也不想動。商晏:“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次有多危險嗎?如果你上了飛機,那麼長時間的飛行,機箱空氣不流通,我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見你活著下來。”陸如歌:“可是我記得我早晨起床沒有打高燒,也沒有很難受,醫生也說沒事。”“那我不清楚。”商晏似乎在生氣,“化驗單顯示你血液有病毒感染,屬於病毒性感冒,不是我說——”商晏一想就來氣,“你從哪個地方看的醫生,是正規醫院嗎?醫生有沒有職業執照?不會看就給人瞎看,什麼熱傷風能低燒好幾天?你也不自己想想可不可能。”陸如歌委屈吧啦,耷拉個腦袋,一句話也不敢多說。而且,心裡有一點點點,一點點——溫暖。她的媽媽長期在地底下鑽研各個祖先的曆史,爸爸又常年在鄰市教書,王輝更彆說了,兩個人這幾年過得像是異地戀情侶,甚至有時候一個禮拜都打不了一次電話。一年到頭,她都是獨來獨往,有點小病吃點藥,實在不行自己去看醫生。今年年初她搬離了學校給安排的教師公寓,住進了屬於自己的小家。水管崩了自己聯係物業,電盒跳閘自己查,就連燈泡都是她蹬梯子自己換的,用明晨的話來說就是“你的男朋友活的像個死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陪著你媽一起下地了。”想到這兒,陸如歌著實有些難過,眼圈都開始漸漸泛紅。她也想要被人關護被人疼的戀愛,她也想每天工作完回到家能有個陪自己看電視的人。她不是沒有事業心,而是她怕自己如果真的選了那條自己夢想中的道路,那個她所期盼的生活,真的就變成了夢中一閃即散的泡影。她低著頭,沒讓商晏看見自己現在這幅狼狽的狀態,一直到液輸完,她都沒再說過一句話。醫院外,老楊已經到了十分鐘了。先是把陸如歌送回了家,商晏又不放心的囑咐了幾句才離開。兩個人的機票隻順延了五天,好在陸如歌足夠爭氣,這幾天按時吃藥積極睡覺,終於在飛機起飛前一天,身體徹底痊愈了。機場。“來了?”好歹也是大病了一場,幾天不見,陸如歌好似又清瘦了不少。陸如歌:“嗯,謝謝商總,我不知道會不會耽誤那邊的行程,於是我這幾天事先準備了些這次可能要用的東西,這份是PinKy公司發來的他們近五年的產品銷售量以及鑒定的數據報表,我給您翻譯整理了一下,您有時間過目一下。”回歸工作,陸如歌又拿出了那一套對待上司的語氣態度。商晏也不惱,“嗯”了一聲讓她把東西放下。一路上,二人都沒有再說過工作以外的話題。一直到飛機開始降落。“你不要以為,我什麼都沒看見。”“嗯?”陸如歌還在低頭看外文文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突然蹦出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陸如歌,你並沒有你表現的那樣堅強,或者說,你的思想很矛盾。”“你渴望站在更高的舞台上的展現自己的才華與真本領,當然你也有這個能力,但你也不願意放棄你現在所擁有的這種安逸的生活,柴米油鹽,教書養花,你想要被彆人嗬護,但又覺得自己能照顧自己,愛情這種東西,不過是生活中多了一個人的陪伴,讓你顯的不那麼孤單,可是你前男友又做不到把你放在生活中第一步的程度。”“你想,哎就算了吧,湊合過吧,好歹我不是一個人,所以,你很矛盾。”“你想去拚搏,但又怕失去那份到手的哪怕並不存在的溫暖與陪伴,如果不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恐怕也不會接受我給你的這次跟翻的提議,對不對?”就像小時候那樣,農村裡的小孩都覺得她是個城裡來的小公主,吃的喝的都比她們的要好很多,因此,她們就覺得她和自己不是不是一路人,也玩不到一起,就此孤立了她。雖說隻有一個暑假,時間也不會過長,但對從小玩慣了小公園跟遊樂場的陸如歌而言,實在是悶了些。之後,她碰上了同樣被扔進農村進行改造的商晏。龜孫兒哥哥會陪著她做遊戲,陪著她玩泥巴,她像個小尾巴一樣屁股後頭成天追著龜孫兒哥哥跑。有一天,龜孫兒哥哥從他外婆那裡拿來了一個好玩意。“如歌妹妹你看,我找到了個好東西!”小如歌好奇心很重,“這是什麼呀哥哥?”小商晏吭哧吭哧地將吊床展開,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將吊床榜在了兩棵樹上,“這叫吊床,我從我外婆那裡拿來的,看起來跟秋千差不多,你要不要上來試試?”當年的商晏,不過七歲,他不知道自己的力氣有多大,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結不結實,隻知道他很喜歡這個軟綿綿的小妹妹,有什麼好玩的好吃的,他都想留給她。小如歌蹦蹦躂躂地原地拍手:“好啊好啊我要玩,商晏哥哥你記得推我!”然而事情並沒有按照他們想象中發展。因為小商晏的力氣不夠大,在安裝捆綁上可能哪裡不夠嚴實,還沒搖幾下,繩子突然從另一頭斷開了。雖說吊床離地麵的距離也不是很高,但他安的時候沒有注意到,地麵上有幾塊大大小小的玻璃渣。“哎呀——”小如歌從吊床上摔了下去,左邊肩膀剛好蹭在了玻璃上。瞬間鮮血染紅了一片,小如歌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嗚嗚好疼啊,龜孫兒哥哥我肩膀好疼,你快看看我的肩膀。”小商晏也被嚇傻了,他急忙把人扶了起來檢查傷口。小如歌還在喊疼,而商晏也被嚇蒙了。鮮血不停的往外冒,一道長長的道子印在陸如歌小小的肩膀上,肉縫裡還隱約可見碎掉的玻璃渣,觸目驚心。最後他背著受傷的陸如歌去了鎮裡的醫院,醫生給陸如歌的傷口做了處理縫了針。彼時兩個人的外婆也趕到了,不用說,商晏挨了外婆一頓臭罵。小如歌抽抽搭搭的,肩膀火辣辣的疼的不行,看見商晏正在被罵心裡更不好受了,“外婆你能不能幫我哥哥求求情,不要讓他外婆嚷他了,他不是故意的。”如歌外婆也是心疼的不得了,她也知道小孩子犯個錯很正常,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但她還是心疼自己的小外孫女:“如歌乖啊,他犯了錯,挨罵是應該的,沒關係的啊,讓他先被罵一會,等下外婆再去求情。”小如歌一聽這個又要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轉,“不行外婆,你現在就去,我求你了,龜孫兒哥哥是我最好的朋友,村子裡隻有他一個人肯跟我玩,他以後要是不理我了,我就又是一個人了,我不想一個人,我想要龜孫兒哥哥!”“你從來,都不想一個人,無論是事業,還是生活。”“所以,你為了能留住大學最好的朋友,滿足家裡對你的期盼,選擇了留在舒大教書。”“即使你早就清楚,你對他已經沒有感覺了,可是還不忍心跟他說分手,寧願湊合著,隻要他不出格,你都可以忍受,因為你的天性是,怕極了一個人的孤單日子。”“對嗎,陸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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