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什麼?女朋友?如果他脫口而出的是“包養關係”,或許陸如歌還能勉勉強強心裡一絲絲的接受一下。但如果是女朋友...跟鴨子談戀愛,她瘋了嗎?陸如歌雖然剛被人綠了,但各方麵條件無論從哪兒說起都不算差,她缺男人還是咋的?陸如歌掏了掏耳朵,她在懷疑是不是外邊風太大,她一不小心聽錯了。商晏內心堅固堡壘正在一寸寸崩塌。“....”她為什麼要掏耳朵呢?在他的心裡,如歌妹應該妹還是那個二十年前,穿著碎花小裙裙,踏著亮晶晶公主豆豆鞋的胖乎乎軟糯糯萌到老牛撞牆山羊跳房的小公主。雖然偶爾皮上天。掏耳朵這種在他心裡近似於“粗魯”的行為,與她的形象嚴重不符。陸如歌:“先生,我想您誤會了。”她一句一句的解釋道:“那天晚上我真的隻是因為心事的原因,不小心喝多了,我酒量也不咋地,稀裡糊塗的呃...和你發生了關係,我承認,您在外形條件上的確是非常優秀的,當然我也會疑惑為什麼你會選擇這樣一個職業,但是我絕對沒有看不起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方式,我理應尊重,但——”她神情嚴肅,與那晚浸醉於酒精中的她完全不同,理智的讓人心疼,“我不瞞著你,我剛結束了一段並不算美好的戀愛,現在難得恢複了單身的自由,我想再多用一點時間來調整一下自己的心態,抱歉,那晚的事是我錯在先,事情總有能解決的辦法,如果你覺得我給的錢太少,我可以再給你。”她從包裡掏出一張卡,鮮嫩如青蔥般的玉指捏著卡的邊緣,呈遞在男人的胸前,“這張卡裡有十萬,我想應該是夠了,密碼是981854,我——”她話還沒說完,卡被商晏奪了過去,撅成了兩半。陸如歌:“....”商晏氣的兩眼直冒煙。她前麵說的這些話他本來還能理解,心想聽她說完,畢竟她剛經曆了那種事,心裡一定也很委屈。但從她掏出那張卡開始,商晏幾秒之間心肝脾肺腎挨個疼了個遍。他恨的直咬牙,臉黑的如同要混色於黑夜之中。“我缺這點錢嗎?”她為什麼就不問問他自己到底是誰,一根筋兒的認定他就是隻賣身不賣藝的鴨子。商boss扭頭看了眼自己停在馬路邊正在被交警貼條的勞斯萊斯幻影。“......”陸如歌心裡也有點起火:“那你想怎樣,你自己說,我不知道你想要什麼”夜晚春風薄涼,月光淅淅颯颯的照耀著便利店前兩個樣貌出色的男女。空氣中飄過幾簇白如鵝羽的楊柳毛,陸如歌突然抬起頭,下意識的往立起了大衣衣領。她對楊柳毛過敏,不注意的話經常會起紅疹子。因此每到春天飛楊柳毛的時期,她要不就是不出門,要不就是出門前吃脫敏藥。商晏記得她有這個毛病,本想跟她再解釋一下,但時機不太合適,看她這樣子一定是沒有吃過敏藥。“哎。”商晏歎了口氣,認栽:“算了,你先回家吧,我先簡單的跟你說一下。”他想起來自己沒有隨身帶名片,因此隻好先這樣解釋,“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的工作也不是在酒吧,百通珠寶知道麼?”陸如歌想了想:“好像知道...”“嗯,那是我們家開的,我叫商晏。”“....”商晏覺得她表情特彆好玩,沒忍住笑:“關於那晚的事你也彆有心理負擔,你想想看,如果那天晚上我要是不願意,你覺得就你這個小身板,還能把我怎麼著?”“一見鐘情。”他說道:“我,對你,一見鐘情,懂了麼?我沒有算計你的錢,相反的是,我想把我的錢給你花,這麼說你明白麼?”“???”她不明白,陸如歌有點蒙。所以說她睡的並不是一隻鴨子,而是一隻大佬?問題是兩個人之前一點交集都沒有,她都沒見過他,一見鐘情什麼的在電影裡很浪漫,現實中的話也太扯了,逗誰玩呢。陸如歌沒說話,低著頭拿腳尖蹭著地。商晏知道她肯定不信自己的話。他動了動唇角,看似很艱難地叫出了那個名字:“如...陸如歌。”陸如歌聞聲抬頭,二人在黑夜中對視。商晏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心跳加速的感覺了。上一次是在前陣子,在酒吧,那天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竟然在那麼糟糕的情況下要了姑娘的第一次。現在想來可能後悔更多一些,畢竟在她的印象裡,自己還是個陌生人的形象,這麼做未免太輕浮了些。陸如歌看見男人臉上掩不住的落寞,直到又是一陣風刮起,她才想起自己要回家的事。“你先回去吧。”商大佬感到挫敗:“早點休息,吃點藥。”“....?”商晏說完便轉身離開,沒多久,身影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一路上,直到回到家,陸如歌腦袋裡都是亂糟糟的。他不是她想的那種人,他叫商晏,但不知道是哪個yan,是“燕子”的“燕”,還是宴會的“宴”?而且那一聲“如歌”讓她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百通珠寶..陸如歌暈乎乎的在百度搜索欄裡輸入了“百通珠寶”幾個字,很快,搜索欄下麵就出現了幾個引帶出來標題:“百通珠寶 方明夏”“百通珠寶老板是誰?”“百通珠寶到底有多有錢?”“百通珠寶員工性醜聞”.....陸如歌第一反應就是點進了性醜聞那個標題,結果搜索出來之後啥都沒有,不過是一群新聞人的借種原理,都是一堆小廣告。再點開老板那個標題。她瞪大了雙眼,想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想是不是真的。結果。嘖,好精神一男的,看皮膚狀態大概也就五六十歲,雖然隻是個側麵,根本看不到正臉,但從這人的儀容儀表來看就知道這人年輕時絕對是鄭少秋級彆的帥哥。所以,在陸如歌的猜想裡,商晏頂多應該也就是個二世祖一類的,被家裡人安排在公司裡工作,平時什麼也不乾,也不差錢。思及到這兒陸如歌有點後悔,這事也怪她。這幾天除了在王輝的事情上一根筋兒以外,間接的影響了彆的事也跟著一根筋兒,她壓根就沒往彆的地方想。——那天以後,商晏沒再用各種方式聯係陸如歌。她以為事情回到了最初始的狀態。她恢複了單身的自由,不定點的上班下班,偶爾跟明晨出去吃個飯買個衣服,沒事的時候周末也會去陸俊輝那邊轉一圈,偶爾給她那個常年地底下鑽的考古學家媽媽發個視頻電話。直到某個周末。陸如歌的公寓裡有一些王輝存在她那兒的東西,她之前寄過幾次快遞,但都被他退回了。他們二人現在唯一的一些牽連,大概就是那堆東西和她借給他創業的那50萬。陸如歌深知,王輝絕對不差那點錢,而那些東西,雖然不貴重,但對他而言也很重要,他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想要跟她保持著一點點物質上的聯係。於是,在她寄出的包裹第三次被退回的時候,陸如歌決定了,既然快遞他不接收,那她就去親自還給他,並且把話說清楚,從此以後都不要再有什麼聯係了,二人橋歸橋,路歸路,各自尋找彼此的幸福生活。她給他打電話,“喂。”那邊的聲音很嘈雜,聽起來像是錄影棚的。王輝一聽是她的聲音,也不管方明夏這會正在水裡泡著,急著衝工作人員喊“卡”。“如歌,你終於肯接我電話了,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輩子不理我,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我發誓,這種錯誤我隻有一次,以後絕對隻對你一個人一心一意,我不在乎你之前做了什麼,我沒有資格,就現在,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他急著表明自己的態度,根本來不及想陸如歌為什麼給他打電話。另一頭,陸如歌看了看沙發另一頭的大袋子,想了想說道,“你在哪兒,我想先去找你。”王輝興奮的快要跳起來了,他想說你不要動,我去找你,但又想到一會要過來視察的重量級人物...“我在錄影棚,不好意思如歌,我現在正在工作沒法過去找你,但是我想你也是真,這樣,你打車來百通珠寶,我等下讓助理過去接你,等你到了我差不多也就忙完了,你看行嗎?”“行啊”,陸如歌毫無語調的說道,“百通珠寶是吧,我打車過去。”話落,她便掛了電話。百通珠寶....陸如歌轉著腰想起了那天晚上便利店前向她表白救她一命的商晏。還挺巧。她換了身衣服,簡單的收拾了下妝容,拎著包和袋子便出了門。——百通珠寶。“老板,等下您要去錄影棚看一下這次我們公司季度宣傳片的拍攝,需不需要我跟那邊打個招呼?”商晏手裡轉著筆,眼神定格在王輝的履曆資料上。“不用,我問你,這個王輝——”李治:“王導演?奧,他是這次我們宣傳片的總導演,半年前就定了的,剛畢業時家庭條件一般,後來還是靠著女朋友養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挺有本事的一導演,就是人品不咋地。”巧的是,那個女朋友也是這位大BOSS不久前讓他查的那個人。關鍵時刻還是個人精的李特助努力的將自家媳婦追的那些霸道總裁電視劇過電影一樣在腦袋裡回放,十分準確的捕捉到了回答的方向。“嗬。”辦公桌後的男人不屑地一笑,眼中的狠厲之色溢於言表,“還不是個吃軟飯的東西,養不熟的白眼狼,去幫我找人查查他,聽清楚了,隻要黑曆史,查完了直接告訴我,再去擬個毀約合同。”他欺負誰都行,隻要那人不是陸如歌。但現在事實已是定局,他的如歌妹妹被人這麼欺負,還被小三找上門,就算她忍得了,他也不能忍。錢勢德貌他都有,而且樣樣出色,他就不信,陸如歌能逃得了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