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縫裡落在楚意腳尖前成了一個點,她垂頭望著那個小小的光斑出神。榻上的秦王從李斯和趙高他們出去之後,便再沒說過話了,胡亥也不說話,屋裡靜得隻能聽見他時而急促時而似有似無的呼吸聲。一口氣悶在楚意心口,直到不知等了多久,秦王忽然憋足了股勁兒,勢要坐起身。胡亥和楚意都遲疑了一下,還是不約而同地左右上前,將他從榻上扶了起來。這是楚意第一次切實地觸碰到他,當摸到他空蕩蕩的衣袍下瘦骨嶙峋的手臂時,她心下驚異,連連暗罵自己粗心。縱使她曾多日侍奉於前,竟都沒有察覺病痛已經將他磋磨至此。如今,他就連坐起身都要緩上許久,才有力氣開口說話,“胡亥,在你眼裡,王,是甚麼?”胡亥不假思索,“稱孤道寡,索然無味。”對於他的答案,秦王其實並無期待,“除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