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月台的院門還沒出,楚意迎麵就遇上了鄭夫人同她排場煊華的儀仗。她坐在高高的肩輦上閉目養神,那身月白色鳳繡宮裳看上去比尋常素淨許多,連發髻上所用的簪釵也擇了並不奪目的銀飾。楚意無甚心情和她周旋,將主道讓給她,自己貼著牆根往光明台走。“站住。”鄭夫人慢悠悠地抬了抬手,命儀仗就此停下,這條甬道本就細窄,那麼多人同時停步不前,顯得更加擁擠。她坐在高處,不曉得這點,“你虞姬到底是哪個窮鄉僻壤出來的,究竟懂不懂規矩,見了我不知行禮回避麼?”“您配麼?”楚意輕蔑地抬眼瞥了她一眼,瞧著一側的方氏揚手過來作勢要掌她的嘴,又輕飄飄地斜眼看過去,“從前我還好奇春深台的張氏是從哪學來動不動就要揚手打人的野蠻毛病,眼下倒是見著師父了。方姑母想好了,這一巴掌打下來,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