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搜查令猶勝抄家,彆院裡一片狼藉。枇杷樹的花葉被風吹進大開的屋門裡,櫃子裡的東西全被翻倒在地上,花瓶骨製擺件能砸就砸,尖銳的碎片滿地都是。楚意全無心思去命人收拾整理,她從城中回來就親自尋來絹帛筆墨,給遠在東郡的扶蘇寫信。她不知道鄭夫人派出去的信使為如何汙蔑詆毀王簌,隻望他最終相信的是自己所書,和他的發妻。樂雎午後借采買之名再次悄悄出城,遞來消息,王簌是三更天後自縊於殿中的,走得不聲不響,毫無征兆。次日一早,她回宮就被馮中官趕去送飯給王簌,誰知一進去,她的屍身就掛在寢閣的橫梁上,已經僵透了。桌案上隻留下一封遺書,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了自己頭上。“不是自己做的事,她怎麼可以認?”楚意痛心疾首,恨不能回到昨天,她便是病死宮中,也絕不會貿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