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池宮前的地磚紛紛刻了各式祥瑞圖章,隔著絲薄足袋,突兀地刺激著她足底穴道,時而酸脹欲麻,時而鑽心的疼。她卻緊閉著嘴,強忍諸多不適,一聲不吭地追在胡亥身後不遠不近之處。風送晚荷殘香,清淡幽雅。胡亥仿佛察覺到楚意正跟著自己,腳步不再如剛從宴殿之中出來時那般激急。等從台階上下來,路麵以憑證青石板鋪就,他的影子逶迤身後,長長地拖到楚意腳尖前,她忽覺有趣,就低頭一步一步踩著他的影子走。幼時她也總和項藉在光下玩踩影子的遊戲,可項藉自恃身懷武藝,腿腳靈便,每每叫她追得滿頭大汗,也捉不到他影子的一片衣角發梢,氣到她撂挑子不乾了也從不來哄,挨上一通好打又跑去虞妙意跟前求告。不像胡亥今夜這般,讓她每一步都能踩進他影子裡去。未料他冷不丁腳步一停,轉身過來時,楚意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