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就算了?那我們這一腳往誰身上算?”有幾個人明顯不甘心,倒不是真的對綠毛有那麼深的兄弟義氣,就是覺得自己被下了麵子,現在想找回場子。梁益看見他們對著南城幾人背影目光不善,眼神也冷了下來。似笑非笑的盯著那幾人,漫不經心的說道:“彆怪兄弟沒提醒你,那幾人,你們一個都動不了。”他彈彈手指,在綠毛那怨憤不甘的目光裡繼續說道:“就你們調戲的那姑娘,知道她是誰嗎?”說道“調戲”二字的時候,他的聲音特彆輕,看著綠毛那幾人的眼神卻冷得瘮人,“哼!能跟我從穿著開襠褲就一塊長大的姑娘,你們以為,就是一般人了?”就算梁益平時再怎麼吊兒郎當,不務正業,到了正經時候,也還是會露出自己的鋒芒。那幾人臉色一變,有些凝重。他們自然是知道梁益背景的,如果不是他背景強大,哪能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啊,真當他們吃素啊,早在他要退出他們這個團體的時候就一頓好打了。如果那姑娘也有這背景……見他們有了這個意識了,梁益笑笑,似乎又變回了那個什麼都不大在意的人,“放心放心,那丫頭低調,你們今天沒過分她是不會找你們麻煩的。”那幾人走後,梁益一轉身就看見自家小女友捧著臉,眨著星星眼看他。“小益子,你剛剛好霸氣啊……”梁益勾唇痞痞一笑,捏著她的臉,“說,帥不帥?”沙蔓歪頭,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看著他輕聲問:“是因為南城嗎,因為他們差點傷害南城?”梁益嘴角的笑容滯了一瞬,隨即挑眉,彈了一下沙蔓的額頭,“想什麼呢?那丫頭可是我妹妹啊!”那個從小身體孱弱,會軟軟的叫他哥哥的,需要他照顧的妹妹啊。……四人出了‘水空間’後便往學校趕去,南城、沈北望在前,徐磊、林謹初在後。林謹初看著前麵兩人的背影,想到剛剛自家表哥的眼神,捂著心口,長籲了一口氣。“你這是咋地了?”徐磊不解的看著好友,奇道。林謹初沒精打采,“虛的啊!”這回答就稀罕了,徐磊挑眉,嘲他,“喲,打個架而已,你啥時候膽這麼小了,這點就怕了?”林謹初眼神複雜的看他一眼,擺擺手,滿臉滄桑,“你不懂。”他哪是怕打架啊,他那是怕他家表哥打架。照他家表哥那會兒暴怒的狀態,這恐怕真的就是一場單方麵的虐打了。沈北望前些年的性子是真的躁,中二期的小霸王也不是叫了玩的。後來也是因為打架,被他爸給丟進了部隊,壓了他的躁氣,這才讓他漸漸收斂心性。沈家還是護短,丟進部隊進行特訓,看著是對沈北望打架的懲罰,可同時也教了他一身過硬的格鬥本事。如果說以前的沈北望打架還會偶爾吃虧,那經過係統學習後的他就是無往不利了,極少有沒眼色的上去招惹。那幾人遇上這樣的沈北望,那不是分分鐘玩完嘛!……“我們不去操場嗎?比賽時間要到了。”南城跟著沈北望,眼見兩人走的路線不大對,這才出言詢問。沈北望瞥了一眼南城愈加青黑的手腕,臉色更難看了幾分,皺眉道:“先去校醫室。”校醫室?那可不行。這要是碰到她小舅舅,那還了得啊。“不用不用,我沒事兒。”沈北望抿唇看她,沒說話。南城看了看他的臉色,退而求其次,“要不,買點藥酒擦擦?就,不用去校醫室了。”“買藥酒也得去校醫室。”南城:“……”“我們小區也有藥房……”南城垂下眼,繼續道,“而且,比賽快開始了,你得先去比賽。”沈北望也算看出來了,這姑娘就是不想去校醫室。他盯著麵前垂下去的這顆小腦袋,半晌,還是道了句“好”。兩人到操場的時候跳高項目的比賽已經開始了,沈北望的入場號在後麵,倒是沒什麼影響。顏可也早就在約好的地方等著南城了,看到南城興奮的直揮手。學校對學生的管理一向嚴格,住校生更是有‘在非節假日期間一律不得離校’的規定。她自己沒法出去,這才讓南城從外麵給她帶紅豆冰解饞,誰知道紅豆冰沒等到,倒是看到南城受傷的手腕了,等聽南城說完那時候的狀況,直把她嚇得不行,拉著南城的手,一個勁的道歉。“早知道我就不讓你去了,這都青了這麼大一塊了,當時得多疼啊!”南城見她眼圈都紅了,笑著安慰她,“這就是看著嚇人,其實一點事都沒有。”見她沒什麼反應,還是那麼愧疚,南城故意調侃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就皮膚白些,不然壓根看不出來啊。”顏可皮膚有點黑,以前不知道有多羨慕南城的膚色,這會兒聽南城這麼說,也明白南城是故意想她轉移注意,心下微暖,卻還是瞪她一眼,“你膽子也是大,這要是我看見那群混混,不立馬掉頭就算好的了,你還自己送上去!”南城就特彆無辜了,攤手道:“我也沒想到這光天化日的那些人就那麼過分啊。”“你還有理了?!下次再遇見這種情況,天大的事你也彆管,掉頭就走知道不?”南城順著她,點頭,“好好好,我知道了。”“還好你沒事,不然我這下半輩子都不會再吃紅豆冰了。”沈北望過來的時候,顏可已經被南城哄好了,正跟南城親親密密的談著今天上午的八卦。一見沈北望這個故事裡救美的英雄人物,登時對南城擠擠眼,一溜煙的就跑了。她真的挺感謝沈北望的,如果不是有他,今天南城在潑了那人一臉紅豆冰後,真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沈北望已經習慣南城身邊的人一見著自己就跑了,也不在意,就這麼挨著南城坐下。“手給我。”南城默默地把手伸給他,就看見沈北望拿著不知道從哪弄過來一支噴霧,對著她的手腕噴了幾下,然後合起手,在她的手腕處輕輕的反複搓揉。直到南城感受到手腕處輕微的灼熱感,這才有些不大習慣的想要收回手。還沒等她抽出來,小手便被人捉住。“彆動。”聲音有些沉。南城果然沒再敢動,過了會兒才看著幫自己搓揉手腕的人,有些遲疑的問道:“你在生氣嗎?”“沒有。”硬邦邦的兩個字,連情緒都欠缺。南城:“……”這真的不是生氣?南城反思了一下,沒發現自己有做過什麼讓彆人生氣的事,隻能試探性的問他:“你……剛剛比賽成績不理想?”不然她也許想不到其他原因了。“不是。”“那……”南城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北望給打斷了。他雙手握著南城的手腕,頭低垂著,沒看她,聲音低沉到有點悶,帶著一絲壓抑,“你下次彆受傷了。”他舍不得。如果這些瘀痕是在彆人甚至是在他自己身上,他都覺得沒多大點事,可它們唯獨不能在南城身上,尤其這還是他親眼看著怎麼弄上去的,他覺得難受。“這不算傷……”南城看見他豁然抬起的黑沉的眸子,極具危險意識的自動消音,話風一轉,乖乖點頭,“嗯,知道了。”南城倒不是怕他,或者說,見過沈北望今天的暴行,她應該怕他但她卻沒辦法怕他。這會兒見他黑黝黝的眸子直直的盯著她,卻也隻想到他因為自己生悶氣的模樣,隻覺得心中一片柔軟,故而說話都順著他。“以後也彆再去那種地方了。”南城:“……”那種地方?那地方不錯呀,隻是今天沒遇見好的人。但是……“聽你的。”好好好,你說什麼都行。見南城這麼配合,沈北望心情果然就轉好了,眼睛一亮,立刻打蛇上棍,“也不要打扮的太好看。”這才是重點。這就過分了啊,長得好看怪她嘍?沒等南城發作,沈北望自己就有些不自在了,在南城直晃晃的眼神裡,有些彆扭又有些不悅的道:“他們都盯著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