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入學兩個月,江新月迎來了第一次月考成績單,月考考了九門課程,學校為了後期文理分班提供參考意見,學校給每個學生發了一張全校大榜,包含文科排名,理科排名和綜合排名。江新月最近過的太輕鬆,喜歡折磨人的老天手癢了,她考的一塌糊塗就算了,竟然要求家長在成績單上簽字。唉……江新月再不願意還是得回家,站在門口,捏著門鑰匙,心裡忐忑。江庭筠看她猶疑不定,嘴角一翹壞笑,“醜媳婦總要見公婆!”說完幫她重重拍了兩下門,光速逃竄回家。江新月剛反應過來,腦門便被咣的一聲裝出了一道天線。江向南冷嗤:“活該!”還沒進家門就有了血光之災!今晚性命堪憂!本著一顆坦白從寬的心,江新月主動拿出了成績單。“全年級八百人,你考七百三,江新月,你可真給你爸長臉!”江新月捏著自己的衣角,她這個成績其實就是她真實成績,統招六百人,剩下兩百是特招和自費學生,所以她這個成績不上不下,剛好說明了她的真實情況,可是江向南不會這麼計算,他隻覺得江新月根本沒用功。“我下次努力……”江新月囁喏著嘴唇,聲如蚊蠅般說出這麼幾個字,江向南冷嗤一聲,嚇得她將後麵的話全憋了回去。“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全在畫畫上了,現在怎麼樣,考幾分?”江新月抿緊了嘴唇,死死拉住衣角,江向南氣的不輕,聲音更高了八度說:“看看江庭筠,同樣吃穿你跟人家比就是一頭豬!”江新月的身子在白熾燈下微微顫抖,江向南渾然不覺,仿佛覺得這樣還不夠,又指著她的腦袋怒:“豬都不如!”安柔從廚房出來,咳嗽一聲,冷言:“說差不多了!”將自己的手在圍裙上擦了擦才用手背推在江新月的書包上,語氣溫和下來:“吃飯吧!”江向南眼睛一瞪,冷嗤:“吃什麼吃,找庭筠給你補課。”江新月攥緊拳頭想要對他吼一句,自己可以學!可她一抬頭,白熾燈的光打在江向南的臉上,讓他看上去有些陰鷙,頓時將她反抗地小火苗熄滅,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摔門給誰看!”江向南地聲音穿透了門板,江新月聽得一清二楚。江新月沒去隔壁,而是下樓去超市買了一根冰棒,天已經冷了,晚上出門必須得加一件厚外套,可她的胸口卻炙熱地急需冰一冰。夜晚地風吹在她的嘴唇上,冰冷的觸覺讓她將沒說出口的話一起凍在心底。“來,乾一個!”朱葛打開了冰棒的包裝紙,突如其來的跟她的冰棒撞了一下,昏黃的路燈下,他高挑眉頭,笑容肆意。“笑屁!”江新月嘟囔一聲,轉頭向沒有朱葛的一側,用袖子佯裝不在意的擦了一下眼角。“看你那出息,就該讓你上我家體驗兩天,那才是人間慘劇,男女混合雙打,左勾拳,右踢腿,你知道我爸拳擊很厲害的!”朱葛一邊說一邊表演,江新月含著冰棒卻還是被他故意演繹的笨拙逗笑了。朱葛坐到她身後的石台階上偷看她在月光下蔓延地笑容。朱葛不會哄人,從小到大,他唯一的招式就是比慘。江新月很清楚,朱葛是全家的心尖肉,屬於那種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寶貝疙瘩。“你這麼特意地來哄我,想要求我做什麼,直說好吧!”江新月的目光穿透了他的偽裝,雖然嘴上嘟囔著沒有沒有,卻一直在撓頭,眼睛軲轆軲轆的轉著想辦法開口。“你要真沒事兒,我就走了!”“有有有!”在她起身的一刻,朱葛總算是繃不住了,趕緊拉住了她說道:“其實也不算不是什麼事兒,就是請你順手幫我們班畫個黑板報。”“不幫!”軍訓期間,全校組織黑板報大賽,江新月代表十三班得了第一名,張起峰順理成章的將畫板報的工作交給了江新月一個人,本以為是個美差,誰想到張老師竟然要求黑板報,每周更新。十二班薛老師覺得這個辦法好有樣學樣也開始畫板報,不過他比較民主,一星期一個小組,這星期輪到朱葛他們組。而他們組,打籃球全是主力,畫黑板報嘛……“我牛皮都吹出去了,隻有你能幫幫我了!”“……”豬蹄兒這家夥手長腳長,雙臂撐在她的耳旁,將她堵在樓梯牆邊哪裡也去不了。若是以前朱葛稍微哄一哄她就答應了,畢竟跟畫畫有關的,她都很好說話。隻是最近,她也有些用力過猛,江郎才儘,一提到黑板報三個字,手臂都會隱隱作痛。朱葛才一提出來,江新月本能就是溜。彎月一樣高挑的眉毛被他擰成毛毛蟲,裝作可憐兮兮地模樣祈求道:“我保證就一次,我在同學麵前把你吹的跟天使一樣,這麼不給哥麵子的麼?”江新月才不吃他這一套,直接推開他的臉說道:“張起峰壓榨我就算了,你休想!”“是不是朋友啊!”江新月冷嗤:“不是,你絕交啊!”朱葛眯著眼睛,盯了她片刻,抿嘴開始講條件,說:“一頓李姐土豆片!”江新月毫不客氣地搖頭。“我讓我爸再給你帶一箱畫紙。”江新月略微心動,朱葛歪著頭看她手指卻輕輕敲著牆壁的模樣,心裡知道她在答應的邊緣,心領神會,“再加一箱可樂!”江新月直接蹦起來敲了一下朱葛的腦袋,趁著混亂從他手臂下鑽出去,喊了句“明兒見!”朱葛這麼一鬨,江新月的心情反倒好了不少,剛到家門口,誰知江庭筠黑著臉推門站了出來,擋在她家門口。“江天才淪落去做門神了?”江庭筠仍舊不開口,隻是他原本清秀地臉越來越黑!“不說話就走開!”江新月推了他一把,可他還是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盯著她,看的有些滲人。難得蹦出一句話來,那神情好像很不屑,“江叔讓我給你補課。”江新月麵無表情的哦了一聲,“但我拒絕了!”拒絕就拒絕唄,臉這麼臭乾嘛,誰又沒逼他!非要當她麵說,是故意找茬的麼?不過,轉念一想,她也沒想過要補課,就當正好隨了她的心意。深吸一口氣,儘量平靜的吐出三個字,“知道了!”江新月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便想推他回家,隻是第一下根本沒推動,江新月怒了,瞪著他質問:“江小白,你到底想怎樣?”自從江向南他們回來以後,江庭筠就又變回去了,什麼都悶著不說,偏又一副賤樣,江新月憂心忡忡,總擔心他又憋著什麼壞。江新月跟他鬥了這麼多年,總結一句話,憋著就憋著,看誰難受。“我跟江叔說了,補課可以,但我要補課費!”嗬嗬……江新月看著他冷笑,心道:“江向南那個財迷,他能同意就出鬼了!”“讓咱們都失望了,當時江叔答應的太痛快,我都不好再拒絕了!”什麼?江新月震驚了!“我不信!”江庭筠也不管她震驚的表情,伸手按在江新月的腦袋上說道:“放學以後,要叫我江老師,為了我的清譽,今天給你上第一節課,沒事兒離豬蹄兒遠一點!”這是江庭筠第二次提醒她跟豬蹄兒保持距離,豬蹄兒惹誰了?可是話道嘴邊卻成了,為什麼?江庭筠拖遝著鞋子往回走,關門前留下四字真言:“近豬者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