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紋玉,可壓製魔性,取佩戴之人的額間血溶於玉中,會變成紅色,長期攜帶,心魔無法入體,亦可護住心脈。搖光睡了整整兩天,醒來後完全不記得自己的所作所為,隻記得,陸清漸送她的那隻狐狸慘死在她的麵前。蜷成一團縮在床上的搖光,淚眼婆娑間,看到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更加的委屈,“大哥哥……”“剛剛醒來就如此難過,可是做噩夢了?”陸清漸剛從懲妖塔回來,每日例行來看搖光,在門口時才知道這小丫頭已經醒了,而且一醒來就不停的哭泣。“大哥哥,搖光好害怕,搖光夢到好多好多妖怪,他們都要吃了我,搖光害怕極了,不知怎麼的,就把他們全殺了,血,好多血……”昏迷的這兩日,搖光睡得並不好,夢魘一直圍繞著她,在夢裡,不論她逃到哪裡,都有無數的妖怪追著她,那些令她恐懼的東西無窮無儘,怎麼也躲不掉。搖光細細的抽泣著,突然感覺自己脖間一涼,納悶的從脖子上拽到一塊冰涼的玉,那塊玉被打磨的很光滑,紅色滲透到了每一部分,卻十分的通透,"這是什麼?""雲紋玉。"陸清漸輕輕的解釋,"你不必害怕,隻要一直佩戴這此玉,就不會再做那些可怕的夢了。"陸清漸沒有說的是,雲紋玉會克製她的心魔,讓她不被操控,之所以她會夢到那些可怕的東西,都是在睡夢中她的恐懼被無限擴大,壓製是從內心的恐懼開始的。"真的嗎?"一個小小的玉,便能壓製那些夢魘?搖光抬頭,看著身旁的人,陸清漸毫無防備的撞進那雙霧氣騰騰的眸子,少女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的他心中狠狠地觸動了一番。搖光最是相信他,沒有任何的理由,隻要是他說的話,她都信。小心翼翼的將東西揣進懷中,"這是大哥哥送給我的,隻要把它當成大哥哥,搖光以後睡覺就不會害怕了!"布滿淚痕的小臉上滿是認真,小聲的嘀咕也被陸清漸聽見了耳中,竟令他不由得紅了耳朵"哎,大哥哥,你的耳朵好紅啊!"慌亂的站起身,不讓搖光看到他的神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陸清漸平複自己的心情,轉移話題:"搖光,自明日起,你便跟著內室弟子們修行術法,學一技傍身,如何?"這樣,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保護自己。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的待在搖光身邊,若是不想她出什麼閃失,隻有讓她學會保護自己,這才是陸清漸心底最真實的想法。“那大哥哥會教搖光嘛?”隻要能跟在大哥哥身邊,不管做什麼,搖光都願意。陸清漸與那一雙期待的目光對視著,輕笑一聲,十分的好看,“那是自然!”前不久還在哭哭啼啼的少女,此刻眉開眼笑,不帶任何的猶豫,點頭應允,“那搖光願意學!”“好!”充滿了活潑勁的小臉,就連笑起來都是十分的可愛,但是很快,笑容就在她的臉上僵住了,搖光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抓住陸清漸的手,十分的慌亂,“大哥哥,靈狐不見了!靈狐去哪裡了!”靈狐?搖光這一提醒,陸清漸才想起,自他進入塔裡,就不曾見過那隻狐狸,懲妖塔內的業火不是什麼靈獸都可以承受的,“你沒有找到它嘛?”“師兄!”匆匆忙跑進來的師弟,甚至連招呼都來不及打,陸清漸的話戛然而止。搖光看著闖進來的人對她揖禮,心中無限的疑惑,隻聽到那人對陸清漸所說的話:“師兄,夕月師姐在懲妖塔受傷了,怨氣入體,沒有人可以壓製住,長老們都不在,您快去看看吧!”顏夕月?搖光斂了斂眼底的神色,雖然她不喜歡她,但是聽他們說的,顏夕月好像出了很大的事。讓師弟先行離開,陸清漸走之前還是不放心,忍不住絮叨,“搖光,你在此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明日再來看你!”“搖光知道了,大哥哥你快去吧!”懂事的點點頭,搖光催促他趕緊前去。見她如此聽話,陸清漸也放了心,出了房門,化作一團霧氣,匆忙往懲妖塔趕去。冷清的屋內隻剩下了搖光一人,她取下脖子上的玉石,指腹不斷的摩拭著光滑的玉麵,盯著那透徹的紅色,心中總有一絲異樣,時間久了,不免有些出神。直到有人敲門,才將她從呆愣中喚醒,慌忙將血玉重新戴上,除了陸清漸,搖光想不通還會有人來找她,“何人?”片刻後,白宇帶著仙使們站在了搖光的房內,氣氛十分的微妙。“天界?我為什麼要回天界?”搖光聽完他們的話,十分的苦惱,這些人的話對於她來說,光是理解,就有些困難。“搖光大人本就來自天界,如今既然蘇醒,自然是要回去複位的!”帶頭的仙使恭敬地向搖光解釋,她昏迷了多久,他們便等了多久,不敢有絲毫怨言。自己竟然是來自天界,搖光滿眼的不相信,自她有靈識起,便是待在承天宗的劍塔內,何時見過九重天的人?“你為何如此武斷?自我有靈識起,便一直被關在劍塔內,何時與你們九重天有染?”“遲成戰神,大人應該比任何人都熟悉吧?”輕飄飄的說出一個封號,搖光卻愣在了原地,“遲成戰神”這個名字,她怎麼可能不熟悉?過去的上萬年間,這個名字她聽了多少遍。哪怕是忘了自己,也忘不了那個熟悉的人,她陪著他,見過多少次戰場上亮起的曙光,扭轉過多少次九死一生的戰局,那數千萬年的陪伴,豈能是說忘就忘的?否則也不至於,在他羽化後,自己沉睡了千年,都不願醒來。見她臉色驟變,一個隨行的女仙趁機開口,“遲成戰神是我天界所供奉的第一戰神,極富盛名,大人伴隨戰神征戰天下,自然是要歸位九重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