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麼了?”聽到陸冠清的慘叫後正在趕車的安福立即掀開簾子朝裡麵問道。陸冠清強忍著心中的憤怒道:“沒,沒事,我倆在鬨著玩呢!”安福見狀也不多嘴,便放下簾子將身子退了出去。陸冠清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拳頭,他很想狠狠把秦邈教訓一頓,可他知道即便是麵對失憶了的秦邈,自己也是毫無勝算。原本他以為自己能夠趁著秦邈失憶和心智不全的機會將他好好捉弄一番,可沒想到如今思想單純的秦邈卻比沒失憶的時候變得更加可怕,至少沒失憶的時候秦邈從來都沒有真的對自己動過手啊!他知道現在的秦邈隻能用哄的,於是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笑著道:“咱們來玩一個遊戲怎麼樣?”“好啊,好啊!”“如果你能夠坐在這一動不動,等到了京城我就帶你去吃好吃的怎麼樣?”聽到有好吃的,秦邈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陸冠清還不放心,又補充道:“記住,我沒讓你動的話你可千萬不能動!”看到秦邈果真坐在那一動都不動,陸冠清終於舒了口氣重新趴下來睡起了覺。“公子,我們已經進城了。”不知過了多久安福的聲音從前麵傳了過來。陸冠清一覺醒來看到秦邈還坐在那絲毫未動,不禁露出了得意地笑容。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了!他掀開車旁的簾子向外看去,發現街道兩旁不管是大大小小的店鋪還是尋常的百姓家門口都掛著白布,像這種全城掛白幡的景象他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難道是我出去的這段時間內京中有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離世了?”他對著安福喊道:“安福,咱們來猜猜看這次死的是誰,若是你猜對了我重重有賞!”安福被他這句話給嚇得不輕,差點連手中的韁繩都掉了下來,“公子,您就饒了我吧。您看這陣仗想來對方一定位高權重,我若是猜錯了的話,萬一惹來殺身之禍的話往後誰來伺候您啊?”“算了算了,真是沒出息,瞧把你給嚇得!”見陸冠清不再為難自己安福加快了趕車的速度,到時候回到府裡還指不定會受到什麼樣的責罰呢!當看到大門口的景象時安福突然臉色驟變,驚呼道:“公子,公子!”“什麼事值得你大呼小叫的?”陸冠清掀開簾子將頭伸出去問道。“您看!”陸冠清順著安福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隻見大門張上方的匾額上掛著白布,一左一右兩個白燈籠上都寫了一個黑漆漆的‘奠’字。隻要是正常人看到這個陣仗後都知道肯定是裡麵死了人,陸冠清心中一顫,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往陸府內衝了進去。“爹,大哥,二叔!”他一邊跑一邊在嘴裡喊著。看到陸冠清回來了,一路上下人們紛紛駐足行禮。這時陸仲聞聽到聲音從裡麵迎了出來,滿臉老淚縱橫道:“冠清,你終於回來了!”陸冠清指了指院內的白幡問道:“二叔,咱府裡為何要弄這些東西?”“冠清,你爹他,他沒了!”雖然從這個陣仗上陸冠清已經隱約地猜到是陸伯衍出了事,可他卻始終不願相信真是真的,直到聽到陸仲聞的答複他猶如晴天霹靂。他急忙衝進靈堂內,卻發現裡麵空空如也,“二叔,我爹呢?”“你爹他是三日前死的,所以現在已經讓他入土為安了。”陸冠清一個趔趄跪倒在了地上,一邊用拳頭錘著自己的胸口一邊失聲痛哭道:“爹,孩兒不孝,連您的最後一麵都沒能見到!”陸仲聞急忙製止了他,“冠清,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啊!”陸冠清仔細一想如今陸伯衍才不過剛到知天命的年紀,而且他的身體一直很健朗,怎麼會突然就離世了?“二叔,您能告訴我,我爹他是怎麼死的?”陸仲聞恨得咬牙切齒道:“大哥他是在上朝的途中遭人行刺的!”陸冠清抽泣道:“爹爹一向奉公守法,清正廉明,究竟是何人想要害他?”“還能有誰,當然是那個孫廷美!這些年他與大哥的政見一直不合,前幾日還在朝堂上大吵了一架,也隻有他才能有這個動機了。”隨後他又對著陸冠清安慰道:“不過你放心,大哥出事的當日陛下就已經將他們孫家的人都控製住了,用不了多久就會還咱們一個公道的!”陸冠清點了點頭,或許隻有這樣才能告慰父親的在天之靈了。他看了看四周發現不見陸冠鴻的身影,“我大哥去哪了,為何我到現在還沒見到他?”“他被陛下封為征西大將軍,現在應該正駐紮在邊疆,這一時半會兒恐怕是回不來了。”如今最親近的兩個人都不在自己身邊了,陸冠清突然感到有種莫名地悲痛。“二叔,我想到爹爹的墓前去祭拜他老人家,您能安排人帶我過去麼?”陸仲聞點了點頭。“爹,孩兒來看您了!”陸冠清來到陸伯衍的墓前跪了下來,“以前是我不懂事總是會惹您生氣,隻要您能夠醒過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直到天黑他才在下人的攙扶下回到了左相府,傷痛欲絕的陸冠清折騰到了後半夜才終於睡下了。第二日早上,安福看著桌上一動未動的飯菜開始勸道:“二少爺,奴才知道您心裡難受,可是您也不能一點東西都不吃!這要是餓壞了身子那該如何是好?”陸冠清並沒有心思去搭理他,他環顧了下四周感覺房間裡好像少了點什麼。突然他緊張地問道:“對了,秦邈呢?怎麼昨日回來後就一直都沒有看到他的人?”經他這麼一問安福也開始撓起了頭,“昨日進了府奴才就一直沒見過他,現在奴才也不知道他人在哪兒。”“難道你不清楚他現在的腦子是個什麼情況麼?你讓他一個人在外麵待一晚上,他該有多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