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邈站在原地一臉凝重地看著張世安的屍體,腦子裡在仔細回想著他臨死前還未來得及說完的話。既然他口中同時提到了無念琴和棲鳳山莊,那說明無念琴肯定和棲鳳山的這次拍賣大會有關。事關大師兄的去向,本來決定趕回天魔島複命的他臨時改變主意上一趟棲鳳山。由於棲鳳山需要有入山令牌才能入山,秦邈便立即開始在張世安的身上搜尋了起來,可是當他翻遍了整個屋子都沒看到半個令牌的影子。明日一早張世安等人被殺的事情一定會鬨得沸沸揚揚,屆時等棲鳳山的人肯定會加強警惕,想要偷偷潛入恐怕會更加困難。這時秦邈的腦海裡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陸冠清。既然陸冠清是衝著這次棲鳳山的拍賣大會來的,那他的身上肯定就有令牌。天漸漸破曉,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著銀灰色的輕紗。秦邈趁著人們還在睡夢之中又重新返回了客棧,陸冠清睡得很沉,根本就沒有覺察到秦邈的動靜。可秦邈在陸冠清的身上搜了個遍依然沒有看到什麼令牌,他無奈他隻能坐在一旁等陸冠清醒來再說。誰知陸冠清真是能睡,他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醒。他迷迷糊糊地用手往旁邊摸索著,摸了幾下發現並沒有摸到秦邈的時候急忙驚得在床上坐了起來。“你是在找我麼?”秦邈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問道。看到秦邈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我昨晚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你突然間離開了,看樣子這夢都是反的。”“你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打算要走了,特地等你醒來和你告個彆。”“告彆?今天就是棲鳳山開山門的日子,難道你不去了麼?”聽到秦邈的話陸冠清感到十分驚愕,一下子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秦邈歎了口氣,“這棲鳳山我倒是想去,可是我突然發現我的入山令牌找不到了,可能是丟在了興龍山上。”“這令牌可是外人進山的唯一憑證,若是沒有的話根本就進不去啊!”本想著接下來還有幾天能夠和秦邈相處的時間,可是眼看因為令牌的事情就要和他分道揚鑣了,陸冠清不知為何心裡感到十分的焦急。正在此時他突然靈光一閃,高興道:“沒關係,我有令牌,你跟著我進去就行了!”“你是說真的,你有令牌?”秦邈試探地問道,他很好奇昨晚找了一夜都沒找到的令牌會被陸冠清藏在什麼地方。陸冠清得意地說道:“那是當然!棲鳳山允許攜帶令牌的人可以再帶兩個隨從進去,你扮成我的隨從不就可以進去了!”說著他彎下腰把手伸到了床邊的靴子裡,然後從取出了一個令牌在秦邈的麵前晃了晃,“你看,這是什麼?”秦邈不禁瞪大了眼睛,好家夥竟然將令牌藏在這個地方,怪不得昨晚自己愣是找了一宿都沒有找到。兩人收拾好後準備離開客棧,剛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對麵的客棧前圍了不少的人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張世安他們的屍體被發現了。秦邈本想離開,但一個轉身就看到陸冠清已經擠進了看熱鬨的人群中。當陸冠清看到張世安和那些護衛的屍體被抬出來時不由得一驚,“這些人昨兒個都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一夜之間就死了?”“肯定是謀財害命!”這時旁邊看熱鬨的人跟他搭著話。陸冠清有些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謀財害命而不是仇家尋仇呢?”“你看看他的身上明顯是被人搜過了,這不是謀財害命還能是什麼?如今這裡魚龍混雜,他還敢包下整個客棧來惹人注意,真是死有餘辜啊!”因為張世安包下了整個客棧,導致昨晚很多人都沒有地方住,所以現在他一死,立即就有人開始說起了風涼話。在場的眾人聽後紛紛唏噓不已。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讚同他的觀點,武當派一個滿頭白發老者在一旁道:“這哪是什麼謀財害命,分明是有人刻來意取他性命。”江湖上的人都喜歡道聽途說,聽到有人有了彆的說法一個個都豎起了耳朵。“你們看這些侍衛死前臉上的神色淡定,說明他們根本就沒有主意到這個凶手的存在。而且他們均是被這麼薄的傷口給一擊斃命,如今這世上能夠做到的恐怕隻有天魔島魅影修羅的青冥劍!”當他一提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在場的眾人均臉色驟變,沒人敢再多吱一聲,畢竟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十分恐怖的存在。這時人群中不知是誰小聲地問了一句,“你不會看錯吧,怎麼天魔島的人也跑到這邊來了,那咱們豈不是都很危險麼?”老者十分不屑了看了他一眼,“怕什麼,天魔島再厲害他們也隻是為了執行任務而殺人。難道你還以為你有哪個仇家能夠請得動他們來殺你麼?”陸冠清聽到後轉過身拍了拍秦邈,“他說的什麼青冥劍好像和你的劍差不多,我說你該不會就是他們口中的魅影修羅吧?”果不其然,他話音剛落周圍人便立即以秦邈為中心四散開來,然後又將目光紛紛齊刷刷地投向了秦邈。秦邈沒想到陸冠清竟還是個沒腦子的家夥,心中想殺死陸冠清的那種想法變得愈發地強烈起來。此時秦邈的神情高度集中,他已經感覺到了周圍那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我隻不過是隨口開了個玩笑,瞧你們一個個的都至於這個樣子麼?”陸冠清見到這些所謂的江湖高手在聽到天魔島的名號後猶如驚弓之鳥一般,頓時就笑的前俯後仰。他指著秦邈道:“他要是什麼魅影修羅的話,那我就一定是玉麵郎君了!”那些人見陸冠清這樣說才知道是被他給戲弄了,一時間都開始紛紛向他指責起來,更有甚者都打算上來好好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