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冰球隊訓練並不在冰場裡舉行,而是去師大操場長跑,鍛煉隊員們的體力和耐力。木子冰去獨立更衣室裡換了衣服,她特意挑選了一件比較寬鬆的長袖,又正了正自己的假發套,戴上發箍,確保無誤後,才從更衣室裡走了出來。林衛落已經在操場上等得不耐煩了,看見木子冰後,他立馬大大咧咧地叫道:“木子藍,你他媽的也太墨跡了,我們一群人都等你半天了,你要再晚一分鐘出來,我就要去更衣室裡撈人了!”木子冰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這個林衛落也太可惡了,自己連比賽都可以不來參加,有什麼資格指責隊員動作慢?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未免也太官僚主義了!“我去,木子藍,你丫是不是瘋了?這大夏天的你確定要穿成這樣跑步?”林衛落上上下下打量著木子冰的穿著,實在不苟同地咂了咂嘴,他伸出手來,就要試圖去扒木子冰的衣服,還好木子冰反應快,一下躲過了林衛落伸過來的大手。“我昨天受了點風寒,現在全身發冷。”木子冰假裝吸了吸鼻子,表情也是懨懨的,“所以穿這個一點都不熱。”林衛落狐疑地看向木子冰,他還想說什麼,卻被木子冰立馬打斷了:“雖然我身體不太舒服,但是該有的訓練還是要有的,畢竟我們之前輸了比賽,馬上又要和那群加拿大學生打比賽,要是再輸了,那臉就丟到大洋彼岸去了。”木子冰說著,就眼疾手快地竄進了隊伍之中。林衛落聳了聳肩膀,他的目光飛速掃了木子冰一眼,也不疑有他,飛奔到隊伍的最前麵,大聲吼了一嗓子:“沈陽師大冰球隊的成員,今天我們的目標是十公裡,跟著我跑起來!衝啊!”林衛落說完,就撒丫子順著跑道狂奔而去,其他隊員看林衛落的士氣如此高漲,也大喊著“衝啊”順著操場狂奔起來。木子冰偶爾也會出去長跑,但大多數時候都是沿著公園的小路慢跑,聞著公園裡的花香,無異於一種身心的享受。但是此時此刻,跟著一群大老爺們順著操場狂奔,鼻端飄散的是男人的汗臭味,再加上木子冰穿著厚實的運動服,沒跑多久,她的全身都已經被汗水浸濕,額頭更是冒出了細密的汗水。“子藍,你沒事吧?”不知何時,安溪晨跑到了木子冰的身邊,眼神擔憂地看著她,“你如果不舒服的話不必硬撐,到一旁的草坪上休息一下。”“我沒事。”木子冰用衣袖擦了一把額頭上不斷湧出的汗水,咬著牙道,“倒是你,昨天才剛出院,今天就做這麼劇烈的運動,真的好嗎?”“我受傷的隻是胳膊,又不是腿,這點運動量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而且我在醫院待待就快發黴了,早就想要出來放鬆一下。”安溪晨說著便笑了起來,他的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盛滿了陽光,讓木子冰的臉忍不住發燙,不過幸好天氣太熱,她的臉本來就紅,因此也看不出所以然來。不知道是不是木子冰的錯覺,這一路上,她總感覺安溪晨似乎刻意放慢了速度,他大概離木子冰一米的距離,讓女孩一抬眼就可以看見男孩寬厚踏實的背影。“加油呀!”安溪晨回頭對著木子冰笑了笑。木子冰也回給男生一個笑容,她牟足了勁,繼續咬著牙順著操場奔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突來的痛意讓木子冰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她捂住小腹的位置,心裡頓時如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種感覺她簡直再熟悉不過了,明明今天還沒到日子,為什麼她的大姨媽就提前來問候她了?木子冰思考間,她的身體像是要回應她一般,一陣陣的痛意向她襲來,她停下腳步,額頭上的熱汗和冷汗相互參雜,那酸爽的感覺讓木子冰畢生難忘。“木子藍,你怎麼停下來了?”林衛落這隻“狂奔的野牛”已經超出其他隊員老遠,此時木子冰還沒跑完一圈,林衛落就已經跑第二圈了,他走到木子冰身邊,用力推了一把木子冰的後背,大聲道:“不要停下來,繼續跑啊!”木子冰被林衛落推了一下,隻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這個男人拍散了,她深呼吸了幾下,才將心中想揍人的情緒強行壓了下來。“隊長,我有點不舒服。”木子冰咬咬牙,恨恨道,“頭有點發昏,我想要回去休息一下。”“我說你不會是中暑了吧?”林衛落皺了皺眉頭,“木子藍,不是我說你,我讓你彆穿這麼多,你就是不聽我的,搞得我像要害你一樣。”說到這裡,林衛落忽然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他的臉上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不過說起來,我早就發現你小子最近有問題了,有時候對我熱情得很,有時候又像我跟你有仇似的,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精神分裂了。這樣吧,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先回休息室裡休息,等我們訓練完了,我要找你好好談一談。”林衛落說完,也不給木子冰說話的機會,又像是脫韁的野馬一樣,朝著前方狂奔而去。木子冰本來就因為大姨媽來了而心情抑鬱,此時此刻,她更像是吞了一隻蟑螂一樣,無比的難受。“子藍,我更衣室的櫃子裡有感冒衝劑,如果你覺得不舒服,先拿出來吃一點,實在不行就去醫院看一看,到時候我會和衛落交代的。你知道衛落這個人的,平時大大咧咧的,自己受傷了也無所謂,也不太懂得體貼彆人,你也不要怪他。”安溪晨之前一直站在不遠處,沒有打擾林衛落和木子冰的對話,此時他看木子冰表情抑鬱,忍不住走了過來。木子冰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你了,溪晨。”說完,木子冰笑了笑,便轉身朝著冰球隊的休息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