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白醫生接到了淩家電話,匆匆趕過來,發現這次出狀況的不是陵越,竟然是他未婚妻。“怎麼樣?”陵越眼瞧著修曉羽被保鏢背著回來,雖然臉色很臭,還是打電話叫來了家庭醫生。白醫生幫修曉羽檢查了一下,站起身道:“淩少爺,修小姐扭到了腳,幸好不是很嚴重,沒傷到骨頭,在家休養幾天就可以了。休養期間就不要走動了。”聞言,陵越微微頷首:“知道了。”白醫生又幫修曉羽做了簡單的包紮,就離開了翠悅山莊。修曉羽在沙發上暗自歎息,這個身子骨到底是跟不上啊,就跑了幾千米而已,竟然就扭到了腳!待人都走了,陵越冷著一張臉定定看了修曉羽幾秒,問:“怎麼回事?”“……”修曉羽見陵越氣勢洶洶的樣子,縮了縮脖子,咽了口口水:“就是扭到了,沒事,已經不怎麼疼了!”“你好好地,突然跑出去做什麼?”“捉妖怪啊……”,修曉羽原本應該是理直氣壯的,可不知怎麼回事,在陵越麵前竟變得底氣不足。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淩越的嘴角抽了抽,一股邪火蹭蹭蹭地往上冒:“你是想去精神病院對吧?那好,我就成全”“我不去!”“你說不去就不去了嗎?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不要提什麼捉妖,有沒有警告過你,再說就送你去精神病院?你卻一直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可是……那蛇妖一直在附近徘徊,很危險啊!”“設麼蛇妖,什麼危險,我看危險的是你才對!”陵越惡狠狠地說著:“管家”話沒說完,忽然覺得衣角被人拉了一下。“我不去!”說著修曉羽的聲音哽咽了起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陵越眼眸一縮,胸口猛的一悸,看著自己的衣角。什麼時候,她這麼可憐兮兮的對自己說過話?也許,在他發現她不止一次觸犯他底線的時候,她也是哀求過、保證過的,可是那時候,他除了厭惡就再也沒有其他的感覺!但是現在……修曉羽眼眶微紅,身體卷縮著,用受驚小鹿一般的眼神瞧著他,令他胸口中的某處堅硬忽然變得柔軟起來,防線竟在她的眼神和小動作中節節敗退!陵越眸光凜冽地盯著修曉羽,警告道:“放開!”修曉羽非但不放,反而將手攥緊,搖著腦袋,神情委屈極了:“不放!就不放!”陵越深邃如潭眼眸定定的看著修曉羽的眼睛!眼前的女人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這是那個愛慕虛榮、又俗氣、又做作的修曉羽嗎?她究竟是裝的,還是所謂的第二人格?他知道修曉羽一心想靠近他,卻也知道沒他的允許她沒有這個熊心豹子膽碰他!她現在是準備放膽一搏了,還是……說不清楚是什麼感覺,陵越的心莫名地悸動了一下!他的身體僵硬起來,額角青筋凸出,斥道:“我叫你放手!”——他真的發火了!修曉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搞不好,她一鬆手,他真的會把她和瘋子關在一起!絕對不行!修曉羽抬起腦袋,明亮的眼瞳裡波光盈盈,倔強道:“我放手了,你能不能彆把我送走?!”好不容易才有了點回去的線索,如果她被送走了,想要再回到白川大陸可就更難了!陵越看著沙發上眼神裡帶著哀求的小女人,眼眸中翻騰如海,目光捉摸不定。這張漂亮的臉少了以往的低俗濃妝,一雙清麗的眸子比以前多了份靈氣,雖然五官還是從前的五官,可是她的神情,卻美得驚心動魄!陵越有些不敢置信,甚至有些似不受控製抬手想撫上她的充斥著朦朧氤氳的眼睛!等他反應過來,手已經半空中,隻差幾厘米就碰觸到她的小臉了!陵越咬了咬牙,改為一把將修曉羽推開,轉過身去語氣淡然道:“從現在起,你不許離開房間一步!否則,彆怪我不給你機會!”“真的?”“記住,這是最後一次!”陵越回眸冷冷瞟了她一眼:“不要再和我提什麼捉妖怪,不然,你才會被當成妖怪!”“……”修曉羽雖然還想反駁,可是現在卻不敢說出來。這個時空沒有人相信她說的話!“還有……”陵越瞥了一眼修曉羽的彎刀:“把它交給我。”“不要!”“我不喜歡你用這種危險的東西,現在我就把它放進保險櫃裡,或者——你被關進精神病院,自己選!”修曉羽氣得牙癢癢,不甘心道:“可是,這是我的東西!”“我幫你保管。”“我想自己保管。”“這件事沒得商量!”修曉羽很鬱悶!陵越怎麼不講道理?!她咬著嘴唇極不甘心的瞪著他,分明是在控訴他的霸道!可是,陵越就當沒聽見,讓管家進來拿走了修曉羽的彎刀。修曉羽噘著嘴,躬著身體,耷拉著腦袋在沙發上不發一言。忽然,她感覺到扭傷的腳踝一陣冰涼,抬眸一看,竟然是陵越在幫她冰敷!“你……”她不安的扭動身體,卻被狠狠按回去。“不想腳廢掉就彆亂動!”她隻是扭傷而已,怎麼可能因為這腳廢掉?他隻是在嚇唬她而已。可是,陵越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戾氣,她稍微一不小心說錯句話就會引火上身,於是她決定小心一點,再小心一點。看修曉羽突然變乖的樣子,陵越發現自己氣不起來了,幸好他剛才沒在氣頭上真的把她送到精神病院去。白天在醫院的時候,他詳細谘詢過專家,他們認為修曉羽缺乏基本生活常識的情況,並不像後天性智障會將常識性事物幻想成另一個事物,但對基本事物的辨彆能力並未喪失,他之前找她,本來想好好就這個問題聊一聊,以便多掌握一些這方麵的訊息,誰知道她竟然兔子一般衝了出去!本來他已經忍無可忍,隻是沒想到她會開口求她,她乖巧的樣子叫他如何也硬不起心腸……就像現在。空氣很安靜。修曉羽看著自己紅腫的腳踝上,按著冰袋那隻修長而略顯蒼白的手,聲音輕輕道:“陵越……我什麼時候可以出去?”“你現在還想著出去?!是嫌傷得不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