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公安分局接到探子來報,鉛灰酒吧今晚十點有不小一筆**交易。局裡上頭的人十分重視,特成立一抓捕小組。陸筧擔任抓捕小組組長,帶領十人進行抓捕。鉛灰酒吧是一個富二代開的,富麗堂皇,簡直奢華到亮瞎眼了。鉛灰酒吧外表富麗堂皇,但底子不錯沒什麼灰色行為。根據探子所言,鉛灰酒吧管理不錯,但閒散人員偷偷進行白色交易還是存在的。犯罪人員利用知名度高的場所進行交易是唯一避嫌方法。所以可以推斷這消息是真的。近幾年來,景城公安局對禁/毒打擊毒/販很嚴厲,但是沒想到在嚴密的監控下還是有人以身試險。經過精密布置,一隊分四組。其中四人在停車場、四人假扮酒客、兩人假扮服務生。陸筧和宋曉波就是四酒客的其中兩人,且四人又分兩組。一組在一樓,另一組在二樓。“停車場?”“A組已就位。”二樓坐台,陸筧雙腿張開,雙肘抵著雙膝。他的右手搭上玻璃桌,手指拿起酒杯輕輕搖晃,左手肆意放在耳邊,輕敲著耳蝸邊。絲絲電流聲由藍牙耳機傳入他的耳中。陸筧雙眼是似鷹眸,卻慵懶的掃過人頭攢動的人群,像是尋找目標。然後懶洋洋的又道:“好。”瞳孔驟然一縮,目光緊盯著一樓坐台上。有三個壯個的男人,一人叼著煙,一人拿著手機,一人拎著小箱子,氣勢洶洶地坐在坐台上。陸筧眼神瞥了眼坐在另一軟座上的宋曉波。宋曉波衝他點頭站起來,雙手撐著玻璃欄杆,俯視樓下。陸筧挑眉,輕敲了下耳機,十分利索地開口:“東南方向倒數第二桌。”對麵脫口而出:“收到。”隨即,看似無厘頭卻嚴謹有序的服務生,穿過人頭攢動的人群,給倒數第二桌的人送了一聽啤酒。隨即,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旁邊的另一桌,走近動手開酒瓶,暗暗的抬手摸了摸耳蝸。那桌的頭兒眯了眯眼。服務生轉身離開時抬頭瞄了眼二樓,宋曉波見了衝他笑了笑。服務生一哂,低聲罵了句。但隨著躁動的音樂而消失在空氣中。動感的音樂,令人躁動。鐳射燈也興奮的轉動著,燈光照在每個人的臉上,每張臉儘顯不同人生百態。一樓東南方向倒數第二桌的三個男人隨著躁動的音樂而放鬆警惕,不計後果的仰頭把啤酒喝下去。“九哥,老左什麼時候來?”一壯個男人舉酒開口問,“約到這個地方不怕條子嗎?”“你小子找揍?”另一穿金戴銀,臉上有刀傷的男人瞪他一眼,而後轉頭看向已躁動瘋了的舞池,似笑非笑:“老左辦事謹慎,他選的地方不會有錯。倒是你……嘴巴放乾淨點!”“是九哥。”他們確實很謹慎,唯獨卻忘記了所有人都可能成為他們的絆腳石。好比,一紮啤酒框低下貼隱形錄音器,時時向著不遠處的人傳遞著每一句話。陸筧撫了撫眉峰,開口:“C組注意情況,有事報告。”服務生主動開酒瓶的那一桌的頭兒,抬手敲了敲耳機。陸筧挑眉,抬手拿起酒杯,衝著站在玻璃防護欄旁的宋曉波叫道:“宋曉波。”可站在玻璃防護欄旁的宋曉波無動於衷,一動不動地看著樓下舞池,稀奇的失神了。陸筧嗤了聲,拿起酒蓋直接給他爆頭。宋曉波疼的捂頭轉身看他。陸筧眯眼看著他。宋曉波呸了口,走來坐他身邊,吊兒郎當的開口:“哥,你來看看那個女的。”說著指著舞池裡一身紅裙的女人。陸筧不看他指的人,反而偏頭看他,雙眼像是手銬,恨不得把宋曉波拷住踢回局裡蹲幾天似的。宋曉波是他手下的人,剛進局裡兩年,從警年齡不尷不尬,但混得開。業務能力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對美女的抵抗力太差了。真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了。宋曉波一入局就跟著陸筧,知根知底的陸筧也知道他習性,但是現在公務在身,他竟還如此放浪不羈的尋獵。當他不存在?陸筧眼神流露著殺氣,手上搖晃酒杯裡七分滿的礦泉水,那模樣像極了冷酷的殺手。宋曉波一噎,慢吞吞的喝了口水。陸筧見此輕哼了聲,嫌棄吐槽道:“嘖,瞧你這德性!”宋曉波不止一次被陸筧打擊過,早已習以為常,隻是他還是想反駁一下,“陸哥,我覺得我不賴啊!”陸筧挑眉:“……嗬嗬你倒是挺不要臉的!”宋曉波:“!!!”宋曉波被打擊的連反擊的話都說不出來,他哧哧地悶了一大口礦泉水。警局裡,有兩種人不能惹。一種是大頭,一種是頭兒。兩者惹其一,性命難保全。陸筧是宋曉波的頭兒,全局裡就陸筧最難說話,但是本領實打實在。年紀輕輕的卻一路過關斬將,拿下各種比賽大獎,加上長得不錯,算得上局裡的明星隊長。然而,明星隊長眼裡隻有工作,好比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對於無關工作的事,他一個不理。宋曉波暗暗感歎,這樣的人生怎能會有樂趣呢。想罷,宋曉波就看到陸筧起身走向玻璃防護欄旁,雙肘抵著玻璃防護欄,悠閒地看著樓下的犯罪人員。鉛灰酒吧他來過幾次,都是和朋友來的。所以酒吧裡格局他也很清楚。一樓中間有一個小型舞池,舞者專用或酒客儘興時也會上去跳舞。正想事時,一隻手搭在陸筧右肩上。他斜睨看了眼人,鷹眸迸發著犀利的警告那警告把宋曉波嚇得不得不訕訕放下手,咧嘴地抬了抬下巴指著舞台中央,說:“陸哥,你快看舞台中央嘛!”宋曉波興奮地像個孩子似的,差點跳起來。陸筧眼睛變了變,收回在他身上的視線,掏出煙盒拍出煙卷放嘴裡,才垂眸一看,看向舞池裡。酒吧裡,鐳射燈照得滿牆壁花花綠綠,人頭五彩六色,花哨得很。可即便如此,也擋不過舞池裡女人絕色的模樣。女人花著濃豔的妝容,身著暗紅色吊帶貼身短裙,一搖一晃之間儘是嫵媚多姿,勝似苔蘚石壁上清冷卻又豔麗的海棠花。清麗卻誘人。腦子全是那身紅色吊帶貼身裙的女人扭動身體的影子。他嗤了聲,腦子裡的影子頓時消散。陸筧抬手點燃煙卷,深深地吸了口煙,又溫吞地呼出煙霧來,嘴角饑笑:“……夠騷的!”饑笑中嘲諷意味很明顯,也帶著挑釁。這話落到宋曉波耳裡卻是另一番滋味。宋曉波:“……”哪裡騷了,明明很性感。“陸哥!”宋曉波聲音提高了一度,“那是性感!不是騷!”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惹得吸煙的男人又抬眸覷他一眼。這回,眼裡不是輕度警告了,而是威脅。那雙眼仿佛再說,隻要宋曉波再說一句無關公務的事,今晚就讓他死不見屍。宋曉波眨了眨眼,徹底死心不再提有關舞池中央的女人了,安靜地站在陸筧身旁。這時,陸筧的耳機傳來一陣雜音。陸筧眉頭一皺,看了眼宋曉波,就聽耳機對麵說:“他們向洗手間去了。”“好。B組注意,目標洗手間。”舞池裡忙碌的兩個服務生去向陡然一變。陸筧看了眼宋曉波,宋曉波懂他似的轉身下了樓,陸筧卻還在原地站著。他又垂眼正大光明地看著舞池中央紅色吊帶裙的女人,扯下嘴角眯眼暗道:“跳的夠惹火的!”舞池中央,周溪和萬莞在舞池裡忘情的跳舞。兩人一黑一紅的姐妹吊帶裙,是似黑夜裡的妖精,隨著音樂而扭動身體。那一刻舞池仿佛是她們的天地,任由她們肆意妄為的搖擺。鐳射燈燈光五彩繽紛。音樂一次比一次更勁爆,舞池裡的人愈加興奮。儘情放縱,周溪跳到累。她俯身靠近萬莞,在她耳邊說道:“我跳不動了!”萬莞此刻像是吃了興奮劑,還在賣力的跳著。倒是聽清周溪的話,她停了下來,開口說:“那我們去喝酒吧?”周溪笑了下點頭說可以。坐台上,兩個女人又把自己灌了一通。周溪和萬莞兩人三天剛拿到大學畢業證,來酒吧玩是慶祝畢業。“老爺子讓我出國。”萬莞仰頭悶一口酒,“說是深造!嗬嗬,笑死了我。”周溪眉頭緊蹙,“老爺子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財產放你名下?”萬莞點頭。“那你媽怎麼辦?”周溪又問。萬莞搖頭。萬家情況,周溪是知道的。萬莞是萬家見不得人,她母親是萬家長子的外麵的女人,而萬莞是外麵女人生的女兒。因為萬家一家全是男孩子,老爺子想要一個孫女才把萬莞接回來。雖說老爺子喜歡她,但也有人不喜歡她。比如萬家主母,萬家長子的老婆金佳。此次送萬莞出國,也是金佳的提議,老爺子還是一家之主,但是為了孫女不受欺負也隻好送出去。“我媽回山城了。”山城在最南方一小省份。周溪點了點頭,“至少遠離景城,挺好的啊。”離開景城有兩處優勢。其一,萬莞母親離開景城,至少不受萬家主母金佳欺負。其二,山城環境不錯,加上出生地,生活也會自在的。萬莞卻搖了搖頭,“可是我心裡慌慌的。”“你想太多了。”“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