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淘淘(二)(1 / 1)

五個小時後,錦禾和容珩兩人掐著點到了B市,和眾人會合。她到的時候,才發現,阿泡竟然也在隊伍中。放下了行李之後,一群人便上了山,趕去了那座B市最高的山。馬漾早先一步打聽好了情況,“這山無人開采,平時隻有附近的村民會上山砍柴或者砍樹賣,這裡產一種木,用來製作家具,但算不上盛產,村民也很少到這深處來,不過這附近有個廟,不是很大,香火還算可以,尤其是過年期間,誰家今年添了寶寶或者嫁娶之類的喜事,都會在春節期間在廟裡擺上幾桌,還有個戲台子,唱的是當地的民間劇目,由於地勢原因,在以前啊,大家交流都是一個山頭對著另一個山頭唱歌,所以這裡山歌盛行,不過現在的年輕人就比較少了……”“跑題了,跑題了。”楊其說。馬漾摸了摸頭,朝大家說,“這裡就是寺廟了,也是屍體被發現的地方。”“一般來說,屍體這種晦氣的東西出現在寺廟,怎麼都有點忌諱的吧?而且也太引人注目了,這凶手到底是怎麼想的?”楊其有些納悶。陳煜接著說,“的確是,凶手既然選擇了深林拋屍,大可以扔到深處,更隱蔽啊,扔到寺廟,除非——”“他想要受到關注。”一直不出聲的古言庭突然冒了一句出來,他最先接到消息,也是最早過來的人,對於情況了解的差不多了,這作案手法和前三起是一樣的,都是扔在了森林中最容易讓人找到的地方,至於具體的,還得看容珩。“那這凶手也太——”楊其咂舌。“囂張。”錦禾接了一句,卻沒想到大家都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什麼嘛,難道不囂張嗎?古言庭率先走進了寺廟,而容珩全程不說話,表情有些凝重。大家在四處查看的時候,錦禾走進了正廳,無比虔誠地跪下磕頭,紮紮實實地磕,直到眼前有些發黑,她才跌跌撞撞站起來,興衝衝地跑去搖了一支簽。解簽的小師傅瞧了許久,似乎不知道如何開口,正發愁時瞧見了老師傅。老師傅接過他手中的簽,那語氣熟悉得一如從前,“姑娘,可是求姻緣?這簽是下下簽,聽我一言,姻緣就不要想了,搞搞事業吧。”錦禾僵著一張臉,愣生生地看向這位老師傅。上回來此約莫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有那麼一段時間,幾乎是天天都來,解簽師傅都認識她了,和她的就是這樣一段話,一字不差。又聽的老師傅喃喃自語說,“數年前,有位姑娘每日來此求姻緣,卻每回都是下下簽……姻緣線怕是斷了……”“你乾嘛呢?”容珩突然冒了出來,拍了一下錦禾的肩膀,拿過她手裡的簽,“又求姻緣啊?錦姐姐,你這都求了千年了,人家解簽師傅都讓你不要想了,你怎麼就這麼執著……”錦禾瞪了他一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轉頭就看到了回來的阿泡和古言庭,阿泡麵上掩藏不住的興奮,而古言庭……還是一副要死不死的麵癱樣。阿泡說,“錦姐姐,這裡有不少痕跡,甚至能看到清晰的指紋和其他信息,陳煜和楊其他們正在搜集。”錦禾對自家兒子這興奮勁十分無語,不就是出現場嗎?看看這激動的跟什麼似的,她錦禾什麼場麵沒見過,怎麼就有這麼沒見過世麵的兒子。錦禾的嫌疑溢於言表,阿泡一看就知道自家娘親在想什麼,哼哼兩聲,沒說什麼。刑偵隊采集好所有的信息之後,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在寺廟吃過素齋之後,一行人踏著月色下山。山間的小路不寬,也沒有路燈,好在今天是十六,月光滿滿,錦禾走路輕飄飄的,很是輕盈,她突然感慨道,“阿泡阿泡,我是不是瘦了?”阿泡下午被錦禾鄙視,心裡一直堵著一口氣,這口氣可還沒討回來呢,睨了她一眼,說,“看影子嗎?”這毒舌程度堪比古言庭,一下子就讓錦禾的臉拉了下來,她衝過去追阿泡,今天她要不收拾他,她就不是錦禾,“你個熊孩子,給我站住!”有了兩人的日常母子互動,沉悶的眾人也不禁笑了笑,隻有容珩,皺了皺眉,朝盤山路上的某個拐角處不經意看了眼,摸了摸鼻子,若無其事地隨眾人一同走去。前麵充斥著錦禾的嚷嚷聲和阿泡的嬉笑聲,眾人的腳步也輕快了起來,沒人看到,那個拐角處站著一位青年,他的目光悠遠,直直地越過眾人看向了最前麵笑意正濃的錦禾。她可能早就忘了他吧。容珩連夜進行屍檢,結束後,一邊敷著麵膜一邊說,“死因不明,和前三具屍體一致,可以並案處理了。”房間裡坐滿了人,陳煜和阿泡在整理資料,試圖找到些許線索。楊其將所采集的指紋和找到的不明物拿去化驗,目前還沒有出結果。“陳煜,你那裡怎麼樣?”古言庭問。陳煜說,“四個死者沒有任何關係,第一個死者死於F市,死亡時間大概一個月以前,S市人,是個剛剛出來實習的小姑娘,不過她的母親是F市人,死者母親說她的確說過回家,卻不見人回來,還以為女兒是工作太忙,忘了。第二個死者死於D市,死亡時間兩個多月以前,S市人,家境一般,也是死於旅途中,這個死者在網上的人氣非常高,帶起過一陣辭職旅行的風潮,也寫過不少遊記。第三個死者,S市人,死亡時間四個月以前,她是來C市出差的,據同事說,她出差結束後打算在C市多停留一天,好像是說打算買點特產,不過後來,她沒有回去,而是辭職了。第四個死者死於B市,死亡時間大概是半年以前,S市人,家境優越,愛好旅行,經常一個人出門,也就是俗稱的背包客,所以在她失蹤近半年,家人們才報案。”阿泡說,“不過很奇怪的是,第一個發現的死者反而還是死亡時間最短的,第四個死者是死亡時間最長的,而且還是拋在了寺廟這種地方,這說明什麼?”古言庭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麼,“二次拋屍,死亡時間最早的拋在了最有人煙的寺廟,顯然是凶手怕我們遺漏了這個死者而故意做出的舉動。”錦禾聽著有些雲裡霧裡,容珩也默不作聲。“容法醫,你怎麼看?”古言庭突然向容珩發問。容珩抬起頭,“我建議搜查這座山,肯定會有蛛絲馬跡,或許可能找到第一拋屍現場。”古言庭顯然是讚同的,“好,明天集結所有我們能調動的警力還有附近能幫忙的村民,我們搜山,馬漾你負責和市公安局和鎮上派出所溝通一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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