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吃完飯,古言庭就接到了電話,“在哪裡……好……我們在附近……馬上過來。”他掛完電話,利落地站起身說:“對麵街上發生了凶殺案。”隊友們紛紛起來,跟著往外走。快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古言庭突然停住腳步,“錦禾,你也來。”“錦禾小鋪”離案發現場很近,不過一條街的距離,走了幾分鐘就到了。他們到的時候,隔壁組的季錚也在,“古隊,你們來了,死者是半個小時前,一個來取蛋糕的顧客發現的。”古言庭應了聲,徑直走進店鋪。這是家蛋糕店,死者是店主,女性,二十五歲,屍體被人分屍,頭顱朝著門,看起來極其惡心。季錚說,“其餘屍塊都在烤箱中找到了,門鎖都沒有破壞的痕跡,也沒有找到凶器,沒有提取到指紋,痕檢科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信息,處理的相當乾淨。”“你的意思是這裡不是第一作案現場?”古言庭問道。“不,這裡是第一作案現場。”回答的人是容珩和錦禾,兩人默契對視一眼。古言庭皺了下眉,開口問,“原因呢?”錦禾這倒是說不出來了,她之所以這樣確定是因為她天生就對周圍事物有感應,一進去就感受到了那股子刺骨的陰涼,而容珩估計是因為鼻子好用吧。古言庭見她不回答,也沒有再問,跟著容珩走進了烘焙房。這家蛋糕店裝修很精致,門店和烘焙房中間區域是空的,從門店可以看到烘焙師工作,當然也方便了烘焙師將麵包遞出來,服務員也可以及時補貨上貨。而現在,那顆頭顱正好擺在了這個顯眼的位置。容珩檢查了一下屍體,還拿起一個石塊聞了下,“這些石塊都被烤過,而且還都被刷上了黃油,具體死亡原因要進一步屍檢才能得知。”“好,交給你了,容法醫。”古言庭點了點頭,便從後麵的員工通道繞進了烘焙房。錦禾跟了過去,這個通道過去還有個房間,應該是工作間,存放著不少保鮮膜封好的麵包團,紅外線消毒裝置也依然在開著,絲毫看不出任何異樣。“這家店的營業時間外麵寫的是早晨六點到晚上十點,今天卻沒有營業。”容珩靠著烘焙房的門。古言庭點了點頭,這家店他有印象,印象中生意特彆火爆,人滿為患,“楊其,你去查一下,再排查一下死者的社會關係。”“好的,古隊。”錦禾閉上眼睛,試圖用靈力繼續感知,卻一直感受不到,明明靈力很充沛,明明快要出來的畫麵,可就差那麼一點。她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攢著一股氣,四麵八方地散了開,四周空氣頓時凝結,員工通道和門店連接的門哐當一聲關了起來。三人忽地下降,很快便落到了實地。古言庭有過一次經驗了,表現的不是很驚慌,他鎮定下來卻發現,得,這兩個人更是淡定,齊刷刷地往前走了。這個地方好像是個山洞,很長很長,前麵的錦禾揚起手幻化出三把手電筒,扔了一把給古言庭,“古隊長,跟上呀。”這個山洞看起來很長,實際上估計隻有一個客廳加廚房大小,有一扇門是木質的,沒有鎖,錦禾上去踹了兩腳,這門卻紋絲不動。古言庭對她這不雅的動作表示十分鄙夷。容珩拿出一根鐵絲搗鼓半天也沒有任何反應。古言庭見這門打不開,隻好找其他通道。四周都是黑黢黢的石壁,除了石壁就隻剩下幾具骷髏,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竟然會有骷髏!“這裡是真實的世界。”錦禾掏出一包自製牛肉粒,扔了兩粒到嘴裡,“至少曾經存在過,是這樣的,準確的說,你現在是在我的夢裡,夢裡都是真實的,這個世界有可能是存在於另一平行空間內,也有可能是我們所在的世界。”“既然是在夢裡,那……”古言庭還沒講完,就被容珩打斷了,“不會主動醒來,隻能是我們掙脫出了這個地方,或者解除了這個地方的某種禁錮,讓這個地方和外麵的世界都按照相同的規則生存。”“否則,隻能死在這裡。”錦禾又插了一句,“當然,死的是你,而我們便權當修煉了。”古言庭忽略掉錦禾的話,反問道,“但總歸還是要出去的,不是嗎?”“當然了,這地方,空氣不好不說,還隱約有股子煞氣,不曉得死過多少人,我可不喜歡這裡。”錦禾又插了一句話。說話間,突然傳出了一聲非人非獸的叫聲,極為恐怖,聲音的來源就在那扇木門後,容珩突然問錦禾,“錦姐姐,這應該是被法術封住了,設了個結界吧?”“好像是吧。”錦禾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真是當人沒當幾天,倒是連最基本的都給忘掉了,“古隊長,你過來。”古言庭走了過去,他的手一下子就被錦禾拉了起來,緊緊握住,他皺了皺眉,卻瞥到錦禾眉宇間的痛苦之色。錦禾的臉色看起來很是難看,她的靈力本就受限,以往是一點都使不出來,如今也沒好到哪裡去。正當錦禾努力破結界的時候,一具骷髏突然站了起來,狠狠地朝錦禾而去,給了她一掌,這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錦禾一個前撲噴出一口鮮紅的血液,用靈力推開了骷髏,她借著手上古言庭的力站穩,看向蹲在一旁愣住了的容珩,“死容珩,你到底乾什麼了?”容珩也很無辜,他不過是這兩年玩密室逃脫養成的習慣,上回朝一個骷髏吹了口氣,就掉下來了線索,他這也是想要早點出去,可誰知道啊,密室逃脫裡麵的骷髏都是假的,但這個是真的啊,吹一口氣,就吹過去他不少的修為,這才出現剛才那一幕。錦禾氣得直發抖,要不是看他還有用,早就一腿踹上去了。好在容珩這些年混跡於人世間,妖氣不純,這骷髏一掌便被錦禾給拍碎成灰了。“這是什麼?”古言庭撿起一本書,打了開來,在他打開的那一刻,白紙上慢慢地顯現了輪廓。錦禾和容珩湊了過來,仔細辨識了片刻,容珩說,“應該是地圖,你看,這個位置就應該是我們所處的位置。”“何以見得?”錦禾問道。容珩說,“你看這個紅點應該就是你,不相信的話,你走兩步。”這聽起來有點像地圖定位,錦禾走了幾步就聽到容珩的聲音傳來,“還真動了!”有了地圖雖說是方便了些,但是目前他們急需解決的卻是這扇其貌不揚的木門。不過是一扇門而已,能難住她?錦禾還就真不信了,她和容珩二人分彆使出各種法術,累到氣喘籲籲也沒打開。直到兩人歇了下來,坐在了石塊上,才發現古言庭不見了。這可不得了,兩人的道行都不低,他古言庭怎麼就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呢?伴隨著錦禾的靈力越來越弱,她感覺到古言庭應該離她越來越遠,唯一的離開路徑就隻有這扇木門。沒辦法了,她隻好讓容珩將木門邊的石壁打碎,開一扇門出來。容珩一掌下去,那比磐石還牢靠的木門卻“吱呀”一聲開了。鋪天蓋地的黑氣冒出來,在那黑氣之中,有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走來,他麵容冷峻,眉目淡然,一步一步地走在繩索橋上,像一把包裹在棉花中的利器嗖嗖地紮在了錦禾的胸口。在她萬萬年的生命中,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她度過許多劫,每一次都是傷筋動骨險些丟命,卻唯獨沒有曆過情劫,她問過容珩,她的情劫何時會來?容珩總是告訴她說,你的情劫已過。錦禾對此雖有疑問,卻也沒有放在心上,生命太漫長,她的記憶早就七零八碎地不知掉到哪裡去了,但此刻她竟然會有些許熟悉感!同時胸口伴隨著些許刺痛。她斂了斂神色,走上去,還沒開口,便見到古言庭的身後還有一個人,準確地說是一個死人,就是蛋糕店的死者——陳童。一晃眼,陳童卻消失了。忽然間,四周景象產生異動,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似乎是回到蛋糕店。
第10章 麵包房(一)(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