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男大夫 南大夫(1 / 1)

“這麼著,我跟你在這邊呆三個月,一個禮拜你給我相一個姑娘,要是能成,你就跟人好好處著。”沈時易:“那要是成不了呢?你以後不管我了?”沈時易被沈梨磨得沒了脾氣。他這個姑姑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擰,不然十幾年前也不會因為那麼點事跟沈岩斷了關係,離開了沈家。相就相吧,左不過吃個飯而已。沈梨說的對,在這個世上,他隻有她一個親人了。沈梨說:“要是實在看不上我也就認了,我立刻買票回英國,以後你愛咋地咋地。我就不信這林市這麼大,還真一個能讓你看對眼的都沒有。”越想越來氣,沈梨現在巴不得他趕緊做完手術,她現在就給人安排相親去。沈時易擰著眉頭,麵色不太好,沒說話,這是默認了。沈梨終於順了口氣,心滿意足,剛想再開口說點什麼,敲門聲響起。“咚咚咚。”三聲。沈時易眉頭鎖的更緊了些。不知道什麼原因,剛才過去的那幾秒,伴隨著敲門聲,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跟著猛烈跳動了幾下。毫無預兆。沈梨:“應該是醫生。”“進來吧醫生,這裡方便的。”門外的南悠不停的深呼吸。既然接手了這件事,她就有義務負責到底。在醫院,她與他之間始終隻是醫生和病患的關係,絕無其他。算起來,這應該是她從醫以來最緊張的一次,甚至比第一次和老師進手術室還要緊張。她閉了閉眼睛,儘量讓自己的心情趨於平靜。反正早晚都要麵對,總不能在進手術室之前就給他打上麻醉把人整暈過去。南悠沒再猶豫,推門而入。屋裡,沈時易已經躺下,身子側對著她這一邊,南悠僅能看見他一個後背。她捏了捏手裡的汗。沈梨看見南悠的長相後先是眼前一亮,後又熱情地上前接待:“您就是南大夫吧,辛苦醫生了。”本已經準備閉目的沈時易,聽到“南大夫”三個字,瞬間睜開了雙眼。他不知道沈梨說的是“南大夫”還是“男大夫”,但是他記得,沈梨說給他換的主刀醫生是個女的。沈時易腦海中快速的閃過了一些畫麵。“南悠?男女的男?優秀的優?”“南方的南,悠悠寸草心的悠。”那一刻,他幾乎停止了呼吸,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他在想是不是自己聽錯了...稍微一個跟“南”沾邊的字眼,他就能想到她,真是魔杖了。心跳還在不斷地加速跳動,從她敲門那一刻起,一切都變得有些不尋常。沈時易動了動喉嚨,閉上了眼又重新睜開,像是被什麼事情推打著,他慢慢地坐了起來。南悠衝沈梨點了點頭:“您好,我是患者下午的主刀醫生,先過來看一看。”女人輕柔地嗓音在空蕩的病房裡響起,依舊似是多年前那樣動聽,沈時易迅速的轉過身,四目相對。南悠一身白大褂,淡妝精致,秀美的中長發被她綁在腦後,手裡正在翻著他的病例pad。在他目光尋來的第一刻,她也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了幾秒,但很快,她便收了回去,麵色冷靜,眼中沒有一絲波瀾,仿佛二人從未相識。“醫生,我侄子這毛病應該不會落下什麼病根吧,我們家這麼多年來好像沒人得過這毛病,一個個胃口都挺好的,就他這麼一個,你說他這是不是自己作出來的?”“嗯,的確。”南悠麵帶微笑,很客觀的分析:“一般情況下他這種胃病都是由平時飲食作息不注意引起的,您放心吧,他這個情況隻不過是長期拖延病情沒治療才會弄成現在這樣子的,手術風險不算大,術後隻要好好調養幾個月就行了,以後吃東西注意點,沒有什麼後遺症。”她抬起頭,和沈時易再次目光相對,依然將情緒遮掩的很好。“患者昨晚十點以後沒再吃過東西吧?”沈時易不語,還沒有從剛才震驚的情緒中緩和過來,或者說是忘了張口說話。沈梨:“沒有沒有,上一次是昨晚九點多給他吃的,不過不多,就喝了小米粥,之後就再也沒吃過了,水也沒讓他喝。”“那就行,再堅持一下,等下我們準時進行手術。”眼前的姑娘少了份高中時的恬靜與膽怯,現在的她反倒自信了不少。南悠放下手裡的東西,指示他:“躺好,我再看一下。”沈時易緊緊地盯著她,眼中的深情直白又莫測。沈梨站在一旁,目光在這二者之間流轉。啥情況,難不成他這侄子看上人家醫生了?沈梨“啪”地一下打在了沈時易的腦袋上:“嘛呢,眼睛往哪兒看呢,醫生讓你躺下你沒聽見?要不要等會讓醫生順便給你查查腦子,看看你腦袋裡是不是也多長了什麼沒用的東西?”“....”南悠看他被人揍,差點笑出聲,沈時易這會兒也終於回了神,乖寶寶似的聽話躺好。“….”這姿勢有點奇怪。床上的人,四指並攏,整個身子繃的鐵直,仿佛迎接的並不是接下來的檢查,反倒是像是攔腰斬斷的刑場似的。南悠無語:“你不用這麼緊張,我隻是隻是查一查你的腹部,聽聽聲音,你繃的這麼直,我反而沒法下手了。”沈梨在一邊笑的腰都快哈下去了:“哈哈哈沈時易你現在這樣子真的好傻哈哈哈哈。”她拿出手機拍下了這一幕,這可太有紀念意義了。誰能想到前兩天因為人家男醫生碰了一下他的肚子,還是隔著聽診器,他整個人都像被點了尾巴似的,那眼神都快把人給瞪死了,愣是把人家醫生瞪了一腦門汗,拿聽診器的手都在抖。這一抖更完蛋了,沈時易得了空子:“你是不是醫生啊,拿個聽診器都拿不穩,讓你給人做手術,這手術刀能順利的從手術室裡出來嗎?”“...”結果今天來了個長的漂亮的姑娘,他立刻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態。沈女士可他媽太開心了,心裡都開始唱起小曲來了,估計她這相親是派不上用場了。沈時易察覺自己被人嘲笑了,而且還是在南悠麵前,特彆不爽:“怎麼躺?”他眼中的情緒太複雜,有詢問,又不甘,還有那麼一絲說不出來的留戀。但依然帥氣,是那種成熟之中的帥氣與穩重。若不是南悠早些年就知道這人是個什麼德行,她還真有可能被他這張臉再次騙了。“就平時那樣隨便躺著就行了,放鬆點兒,我隻是聽聽聲音。”沈時易聽話放鬆,南悠隔著手背往上敲了敲,側耳聽聲。又按了按:“疼嗎?”“不疼。”“行了。”南悠直起腰,轉身去拿床頭的pad,在上麵寫上了什麼,期間沒有看他一眼:“好好休息一下,等會會有護士過送你去手術室,放鬆心情,不要緊張,等會睡一覺手術就結束了。”她話說完,暫時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沒有多看他一眼,看樣子馬上就要走。沈梨察覺到二人的氣氛有一絲不對,早就站的遠遠的充當空氣。沈時易在她轉身的那一秒,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南悠動作一怔,沈梨的下巴啪嗒差點掉在地上。“南悠。”再次從他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竟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南悠咬住唇皮,不想跟他過多糾纏,她現在隻想順利的完成自己的任務,永遠不要再這個人有瓜葛。掙脫了下手腕,卻發現被他攥的緊緊的。她動了動唇,實在覺得他這樣沒必要。乾什麼,他們有什麼關係麼?她再次回頭,強撐起一個微笑:“還有事嗎?沈學長。”八年前,她麵對他時,幾乎所有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即便有刻意的在掩蓋她對他的那些小心思,但也都被人看了出來。沈時易不是不知道南悠喜歡她,尤其是那天在KTV裡那個突如其來的吻。讓他回味了八年的——初吻。可現在,沈時易真的有些摸不透。如今的南悠,和以前的那個她相差實在太大了。她學會了波瀾不驚,似乎也學會了選擇性的遺忘。她變得會隱藏自己地心思,可唯一不隱藏的,是他從她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一絲自己的光影。“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想來想去,他還是選擇了這麼句話作為開頭,因為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南悠又掙脫了下,沈時易一天一夜沒吃飯,體力也沒有多少,因此這次很成功,她聽到他的一聲悶哼。好歹以前兩個人也算是間接性朋友,至少也算認識,人家還救過自己,南悠覺得他這麼問也在情理之中。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回來有一陣了。”“怎麼突然回國了,國外過得不好嗎。”南悠聳肩:“想回就回了,國內的環境比國外好不少,學到了本領還是用在自己國人身上比較好。”“那倒也是。”沈時易笑容漸漸收緩:“阿禹呢,他跟你一起回來了嗎?”說完這話,沈時易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他真的很怕她會說出他們兩個之間不尋常的關係。“他下個月就回來了,學長家裡好像不願意讓他在那邊呆著,所以他準備回來了,也來這邊報道,在兒科,怎麼,沈學長跟溫學長這麼多年沒聯係嗎?”還好還好,沈時易心裡偷偷呼了一口氣,嚇死他了。還怎麼聯係。沈時易心想,聯係跨國約架嗎?加濕器精油的味道彌漫在空氣中,沈梨戴著耳機在一邊靜靜“聽戲”。戲台上的二人反倒陷入了無話的場景。沈時易靠在病床上,蒼白的麵色蔓延到了唇角。他似乎有些猶豫:“南悠....”他好像對她的名字有很大的執念,即使是兩個人結婚後的很多年,他也堅持每天早晨醒來的第一刻叫她一聲“南悠”,之後的一天便全換成了“老婆”以及更多的不可描述的稱呼。“我等下還要做術前準備,有什麼話做完再說吧。”南悠終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她呼了一口氣,狀似很輕鬆地笑,燦爛大方:“好久不見啊,沈學長,聽說你這些年發展的很不錯,學妹對你真是刮目相看了。”女人嬌色嫵媚,身材蕭條,即便是一身正統白大褂,穿在她身上也掩蓋不住她纖細的腰肢。她說話的語態輕鬆,仿佛二人之間真的隻是一層普通的同學關係,聽在沈時易的耳朵裡卻十分刺耳。“你怎麼知道我這幾年發展的不錯?”男人聲音有些沙啞,不願放棄:“你打聽我?”南悠一愣,旋即找到了話出口:“阿禹告訴我的。”“....”“阿禹說,沈學長當年考了全省的理科狀元,最後被清華錄取了,所以我猜學長一定會前途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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