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破甲,刺入腹下。滿營的喝彩頃刻轉為抽氣聲,吳雲的身子震了震,一鬆手,折作兩段的長刀“咣當”摔落在地,顫個不停,雪白的刀鋒滴上鮮紅的血,在剛開春的冷風裡冒著白氣,一滴、兩滴。怎麼回事,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比鬥麼?銳器刺入皮肉,瘮骨的冷,吳雲在一片驚呼聲中直直地往後倒去。眼前最後一幕,是王虎那張因過度震驚而扭曲的臉。“吳副官,吳副官!”……利貞九年初,烏城。眼看過了黃昏時,酒鋪裡三三兩兩的醉客相繼離去,剩下滿桌狼藉,酒鋪老頭兒蹣跚著步子出來端碗端筷,一邊收拾一邊歎氣。今個兒也不過掙了勉強能糊口的數目,自去年和那些胡蠻子停了戰,重新往來以來,還有時不時賒賬的胡人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