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洗,遊仙兒徑自提著燈,自廊中穿過。今夜如此好月色,倒也不必提燈出行,隻是自己因這天生的怪病,視線愈發模糊,需時時注意些。近來因命案之事,人人惜命,府內婢女下人們不願趁夜出來,吳老爺林嫂等人也不知何處去了,這偌大的吳府,生生顯出幾分清冷來。今夜這情況,其實應與道士同在臥房候至三更,而不宜獨自出來夜遊,但愈是這般涼天,愈讓他想出行,仿佛今夜這平靜的月色,被他一人獨獨入懷。況且有件事,始終令他在意。聽陸道長口述,事發當晚那“野人”也在場,鬼嚎著跑了出去,再沒見蹤影。那她是從何處溜出去的?每夜又是從何處潛入的?必定有個出入口,是這府裡人遲遲未注意到的。——或是有人小心藏起,故意不讓府內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