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諾跪在這裡很久很久，腳麻了一輪又一輪，他沒有知覺，直到周允珩的身體涼透了，周圍的蘭螢草又恢複成寂靜的樣子，周允辭開口:“小諾，讓他們安心走吧，大哥回不來了，二哥走了。”周允諾依舊拉著周允珩的食指，看著周允彥的側臉:“允辭，我是不是錯了?”周允辭一笑:“你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是逼死大哥和二哥，這個汙穢肮臟的人世。”死寂般的沉默，周允諾找到了呼吸:“我們把他們葬了吧。”等他們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周允珩把那冰封著的蘭螢草全除了，就讓冤魂歸去，不在這人世沉浮。周允彥的身體太輕了，他已經十年沒有見太陽了，隻有落日的餘暉照在他臉上，透明的能看見青色的血管，那滴眼淚留下後，他一點點動靜也沒了，成了一個徹底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