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署大樓走廊裡。“小乙，你有見到高署長他們了嗎？”林修問道。莫曉乙回答說：“早上得到消息，市東發現可疑車輛和可疑人物，高署長帶著寧隊長還有歐陽組長一起趕過去了，我也準備去，你要一起嗎？”“這麼快就發現嫌疑人了？”林修對這樣的調查效率感到驚訝，“那我們一起去。”“好。”從警察署大樓到達市東目的地隻需半小時。那是一處荒廢的院子，幾個警察守在那裡，三輛看上去很普通的紅色麵包車停在院子裡，正是監控錄像裡出現的那三輛。林修和莫曉乙到達現場後先看了看麵包車，然後問道：“車裡有發現嗎？”“沒有，”一個警察回答，“現金應該都早已經被轉移了。”莫曉乙道：“嫌疑人呢？”“嫌疑人？什麼嫌疑人？”那個警察有些感覺到莫名其妙，莫曉乙皺眉繼續說道：“不是說有抓到嫌疑人嗎？高署長接到的消息是這樣的啊？”“不可能啊？我們隻發現了麵包車，根本沒有嫌疑人。”“這……”莫曉乙一時語塞，林修則突然抬頭問道：“高署長他們呢？”幾個警察互相看了看，不明所以地說道：“高署長一直沒有過來啊？不是他派你們過來的嗎？”“糟了！”林修驚道，“林晗出手了。”而此時，龍市北區郊外的一座廢棄工廠裡，一盞高高吊在房頂的白熾燈照亮著下方，在黑暗中分割出了一處圓形光圈，光圈裡，兩男一女昏迷著。不知過了多久，高耀揚緩緩睜開眼睛，他慢慢支撐著坐起身，環顧著四周的環境，可惜映入眼簾的隻有光圈外的一片黑暗。高耀揚拍了拍還有些混沌的腦袋，使勁搖著身邊的兩人。“老寧，歐陽，快醒醒！老寧，歐陽！”寧強和歐陽雁在高耀揚的搖晃下也清醒了過來，他們看著四周說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被林晗算計了。”高耀揚說道，他抬頭看了看，明亮的燈光讓他睜不開眼，但是他能判斷出光源的位置離他們很遠，看來屋頂很高，四周應該還有二層。此時歐陽雁摸了摸腰間，說道：“我的槍還在，你們呢？”“我的也在。”寧強說，“但是裡麵的子彈好像少了，我的隻有兩枚。”高耀揚也說道：“我也隻剩兩枚了。”“我隻有一枚。”這時四周突然出現沉悶的聲音，好像有人快速跑過，三人立刻神經緊繃起來，他們同時持槍背靠背指著黑暗之中可能存在的對手，高耀揚厲聲喝道：“誰！”“嘿嘿嘿嘿嘿嘿！”回應高耀揚的是一串詭異的笑聲，隻不過卻成了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的，此刻三人站在僅有的亮光下也不敢擅自往黑暗中移動，因為他們不知道麵前到底隱藏著怎樣的危機。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三聲“嘭！嘭！嘭！”的聲音，又有三盞燈亮了起來，隻不過是分彆在三人正前方的二樓，這次的光圈很小，下方分彆站著三個身著黑衣戴著麵具的人，他們每人手裡都托著一挺機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下方三人。見狀高耀揚三人都吃驚不已，他們舉著槍保持警戒狀態，同時借助另外三個光源重新觀察四周的環境，寧強說道：“好像是個廢棄工廠。”“保持警惕，一定是林晗搞的鬼。”高耀揚說。一個聲音出現在黑暗中：“Hello！三位長官，歡迎光臨遊戲工場！”三人立刻看向四周，但這個聲音仿佛是從四麵八方同時傳來的，他們根本無法判斷來源方向，高耀揚於是大聲叫道：“林晗！彆裝神弄鬼的，有本事你出來！”林晗聞言說道：“No，no，no，高署長，彆這麼凶，你們現在的處境可是很危險的哦！”歐陽雁高聲問道：“你想怎麼樣？”“也沒什麼，如果你們了解我，就知道我這個人最害怕的就是無聊。所以，今天把三位請來是想讓你們和我一起做一個遊戲。”寧強問道：“什麼遊戲？”林晗說：“你們前方共有三把機槍，每把槍對應一個題目，完成了題目就可以去掉一把，當然，如果沒完成，對應的就會開槍。對了，你們槍裡的五發子彈都是有價值的，如果在最後一題之前用完所有的子彈，那也算輸，所以千萬不要把子彈浪費在沒用的事情上。”三人聞言相互看了看，經過眼神示意後高耀揚吼道：“來吧！沒人會怕你的！”“很好。”林晗說，“第一個題目，打中鏡子就算贏，遊戲開始。”話音剛落，歐陽雁正前方的黑暗中出現一個光斑，那是鏡麵反射出的他們這邊的光芒，歐陽雁準備開槍時那光斑居然消失了，她愣了一下，說道：“鏡子不見了。”“在我這邊！”寧強說道，果然，一個光斑出現在他麵前的黑暗中，可他剛說完還沒舉槍瞄準光斑又消失了，沒多久就出現在了高耀揚前方。“鏡子在不斷移動，千萬小心，不要浪費子彈。”高耀揚說道。三人同時舉槍指著正前方，然而鏡子在繼續移動著，一會兒回到寧強麵前，一會兒又跑到歐陽雁麵前，有時不斷在兩個人之間移動，有時連續出現在同一個地方，這導致高耀揚三人始終無法掌握它的移動軌跡。“怎麼辦，鏡子的移動完全沒有規律。”寧強有些焦急地說道。歐陽雁和高耀揚也沒有辦法，此時鏡子的移動速度越來越快，他們的子彈又有限，不敢亂開槍，一時陷入僵局，高耀揚感覺額頭滲出了汗水。此時林晗的聲音再次出現：“實在抱歉各位，忘了告訴你們，遊戲是有時間限製的，第一個遊戲限時十分鐘，你們還剩最後兩分鐘。”——警察署大樓附近，塞北酒店門口，林修和莫曉乙下車後急急忙忙往裡麵走，莫曉乙在一旁說道：“歐陽組長和寧隊長都住在這裡，之前高署長得到消息後就來這裡找他們，如果林晗對他們出手了，這裡的監控應該能找到一些線索。”林修點點頭，“希望如此。”很快他們來到前台亮明身份後找到了酒店經理，莫曉乙開門見山道：“我們要查看酒店門口的監控錄像，時間緊急。”酒店老板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他見狀立刻說道：“好好，我們現在就去。”“多謝配合。”三人很快來到監控室，經理命人調出了相關時間的視頻，林修二人看到一輛警車駛到酒店門口，高耀揚從車上下來走進酒店。大概五分鐘後警車裡麵的司機突然從車上下來，似乎想去上廁所，然後拐進後方巷子裡，又過了十分鐘他回來了，低著頭慢慢坐進了車裡。之後高耀揚三人走出酒店上了車，車子向東駛去。林修看著視頻說道：“那個司機不對勁。記住車牌號，沿著酒店門口這條路查找它的路線。”“明白。”莫曉乙說著便打電話聯係交通局，林修把視頻往回調，到司機從巷子裡出來準備上車時按下了暫停鍵，看著鏡帽下露出的那張熟悉的臉，林修神情變得愈加嚴肅。“林晗，果然是你。”與此同時，遠處廢棄工廠裡，隨著林晗說出遊戲時限後氣氛更加緊張了，高耀揚三人麵前的槍口似乎隨時都會噴射出邪惡的火焰，作為幾十年的老警察，他們都不怕死，他們隻是不想輸給一個惡魔。麵前的鏡子依舊在三人正前方的三個位置上飛快移動著，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歐陽雁眼睛死死盯著光斑，突然間她似乎想到什麼，接著說道：“我明白了。”高耀揚和寧強聞言立刻問道：“你說什麼？”歐陽雁說道：“光斑，沒理由移動得這麼快卻不發出任何聲音，而且我發現每次光斑出現的位置都一模一樣。”寧強聞言恍然大悟道：“你是說，鏡子根本就沒有移動？”“沒錯，”歐陽雁說，“我們每個人的正前方都有一麵鏡子，所謂的移動不過是控製哪一麵鏡子來反射出光斑而已。”“原來如此，”寧強說，“看來林晗提醒我們子彈有限不要亂開槍是有意為之了。”此時距離林晗規定的遊戲時間越來越近了，歐陽雁說道：“都還記得之前光斑出現的位置吧？”“放心，同一個位置出現幾十次，錯不了。”“那好，聽我的，三、二、一，開槍！”“砰！”三發子彈幾乎同時射出，接著三個方向都傳來了鏡子碎裂的聲音，“嘩啦！”三個人都鬆了口氣。接著歐陽雁前方二樓的那盞燈突然滅了，那個手持機槍的黑衣人也消失在黑暗中。與此同時林晗的聲音傳來：“厲害厲害，歐陽組長不愧是警察世家出生，觀察力果然敏銳，恭喜你們完成了第一個題目。”“彆廢話了，有什麼招都使出來吧！”寧強朝著黑暗中叫道。不久林晗回答：“既然寧隊長這麼著急，我們現在就來第二題。”寧強正前方又出現了一束光，光線下方是一個放在桌子上的透明玻璃箱，一隻黃色斑條紋的貓被裝在裡麵。那隻貓的體型與玻璃箱相差無幾，它連轉個身的空間都沒有。這時林晗的聲音又適時響起：“你們麵前是一個完全密封的玻璃箱，看見那隻可愛的小貓了嗎？箱子裡的空氣隻夠小貓存活五分鐘的。你們的題目就是在不出光圈的情況下救下這隻貓，玻璃是特製的，可以阻擋子彈的一部分威力。但如果你們想直接開槍打碎的話，友情提示，你們手裡的槍威力太大，那隻貓在箱子裡也完全沒有躲避的空間，子彈傳過玻璃後殘餘的力量仍是足以鑽入貓的身體。”三人看著麵前的箱子神情凝重，林晗繼續說道：“所以就是這樣，貓活了，你們就活，貓死了……那就太遺憾了，你們要給它償命，誰讓它是那麼的可愛呢？OK，遊戲開始。”林晗的聲音消失了，寧強看了看身邊的兩個人問道：“有什麼辦法？”高耀揚搖搖頭，歐陽雁則道：“林晗說的沒錯，這樣開槍那隻貓也會被一起打死的。”“可是在光圈裡的話，隻能用槍才有可能。”“一定有辦法的。”高耀揚說，“既然林晗出了這個題目，就一定有一種方法可以在全部條件下做到。”“除非，我們能想辦法削弱子彈的威力。”寧強緩緩說道。此時那隻小貓靜靜地待在箱子裡，它沒有叫喊，也沒有什麼活動空間，最多隻能側一下腦袋看向寧強這邊，兩隻眼睛瞳孔放大，似乎是在向麵前的三個人類求救。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箱子裡的貓逐漸變得沒有了神采，似乎撐不了多久了。歐陽雁和高耀揚都一籌莫展，寧強卻緩緩舉起了槍。“老寧，”高耀揚見狀叫道，“彆衝動。”“我想到一個辦法。”寧強說著抬起左手掌擋在槍口前，“這樣的話，子彈的威力就會被極大削弱了。”“寧隊長……”“老寧……”歐陽雁和高耀揚都很驚訝，“這樣太危險了，如果我們不能及時離開這裡，你很可能會失血過多的。”“這是唯一的辦法。”寧強說著手指慢慢放到了扳機上，高耀揚瞪大著眼睛，歐陽雁則閉目祈禱。“砰！”沉悶的槍聲響起，寧強的左手掌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洞，緊接著是玻璃破碎的聲音，整個玻璃箱都在子彈的衝擊下掉在了桌子後麵。三個人安靜地看著前麵，箱子和貓一起掉在了黑暗中看不清情況，此刻他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喵——”一聲微弱的叫聲出現，接著寧強正前上方的燈光消失了，第二個黑衣人隱沒在了黑暗中。高耀揚和歐陽雁都鬆了口氣，寧強則抓著左手痛苦地蹲下了身子，額頭的汗水滲了滿臉，嗓子由於劇烈的疼痛發出低沉的呻吟聲。林晗的聲音再次出現，“寧隊長果然很有魄力，恭喜你們，第二個題目也做到了。”——城市另一邊，莫曉乙終於接到交通局打來的電話，她扭頭對林修說道：“市北那邊傳來消息，那輛車最後一次是出現在去往北郊的那條路上。”“北郊？北郊人煙稀少，應該不難找。”“立刻出發。”“好。”……“來啊！第三個題目是什麼？快點來啊！”高耀揚大聲吼著，聲音不斷在廢棄工廠裡回蕩。此時他們四周隻剩下最後一個站在燈光下的黑衣人，高耀揚吼完之後就看著那個黑衣人，他的呼吸有些急促，想來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林晗說道：“你們很不錯，三個人加在一起，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不過第三個題目就沒那麼容易了。”“我們不會怕你的，”高耀揚厲聲說道，“你一定會輸。”林晗說道：“高署長，這裡是龍市，是你的地盤，所以我怎麼說也應該給你個麵子。今天你可以活著離開，但是另外兩個人，隻能走一個。”頓了頓，他又說道，“現在隻有你的槍裡還有最後一枚子彈，打中一個，然後，帶走另一個。”聽到林晗的話高耀揚滿臉憤怒，他看向旁邊的兩個人，歐陽雁麵無表情，寧強還在因為疼痛而麵容扭曲，林晗繼續說：“這就是第三個題目，二選一，你隻有三分鐘時間。遊戲開始。”三個人都沉默不語，寧強彎著身子捧著左手，高耀揚的呼吸則越來越急促。最後歐陽雁率先打破了沉默，“開槍吧，”她說，“彆猶豫了，殺了我，你們兩個離開，記住，一定要抓住林晗。”“不，朝我開槍！”寧強咬著牙說道，“我的左手已經廢了，留你們兩個完好無損地出去，替我報仇。”而此時的高耀揚卻沒有回答他們，他眼睛環視著四周，然後目光停留在上方的黑衣人身上。寧強又說道：“老高，快動手！”高耀揚回過頭來，緩緩舉起槍來頂在寧強的頭頂上，寧強慢慢閉上了眼睛，歐陽雁則叫道：“高耀揚，不要！”——林修和莫曉乙帶著特案組大部分成員迅速到達北區郊外，這裡很荒涼，住戶很少。林修很快就發現了地麵上的車轍印，經過比對，他們確定就是高耀揚幾人乘坐的那輛車。“一定就在這附近，”林修說著放眼四周，“我們得立刻展開地毯式搜索。”“我明白。”莫曉乙剛說完就聽到那邊傳來的聲音，“找到車了！”眾人連忙趕過去，在一座廢棄大橋底下，那輛警車安安靜靜地停放著。車子裡麵已經什麼都沒有了，林修仔細觀察著周圍的雜草，突然蹲下身嚴肅地說道：“有拖拽的痕跡，是朝著北邊走的，他們應該不會被帶到很遠。”莫曉乙朝北邊看了看，這時一個男警察跑了過來，“曉乙，北邊幾裡外發現了一間廢棄工廠。”林修聞言立刻站起身來，“一定是那裡，快走！”——此時的工廠裡，寧強已經準備好迎接子彈，然而高耀揚卻沒有開槍，他反而又慢慢把槍口轉向歐陽雁。寧強睜開眼滿臉驚訝，高耀揚則說道：“或許，我們有更好的辦法。”下一刻高耀揚突然轉身，舉起槍來對著上方的黑衣人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砰！”子彈精準無誤地打在黑衣人的頭頂，然而想象中腦漿飛濺血肉模糊的場景並沒有出現，取而代之的是矽膠和塑料碎片。歐陽雁和寧強有些傻眼，半晌才反應過來，歐陽雁喃喃道：“假……假人？”“我猜的果然沒錯。”高耀揚說，“之前我就意識到那三個黑衣人不對勁，他們站在強烈的燈光下居然一動不動。而且燈光下他們周圍看得到很明顯的灰塵，可是灰塵的飄蕩卻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所以我大膽猜測，那三個黑衣人根本沒有呼吸。”說到這兒高耀揚提高音量叫道：“林晗，你的把戲暴露了。之前的跑步聲和笑聲都是一些錄音把戲吧？鏡子和燈光也都可以通過遠程控製，你本人也根本不在這間工廠裡，隻不過遠程監控傳聲而已。你還真是煞費苦心。”四周一邊寂靜，接著一陣清脆的掌聲傳來，林晗那陰沉的聲音出現：“沒想到啊沒想到，高耀揚，高署長，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不是太小看我了，你是太小看正義了。”高耀揚說，“林晗，就算你再聰明，也一定會輸，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結局。”“哈哈哈哈，高署長你還真有趣。這次可能是我有些輕敵了，再見了三位，歡迎你們隨時來找我。”林晗的聲音到此為止，高耀揚則對著四周的黑暗說道：“我們一定會把你繩之以法的，林晗。”“咚！”突然間黑暗中傳來巨大的聲響，一道光線由弱到強漸漸出現，工廠的大門被打開了，外麵的陽光照了進來，陽光的背後，是林修莫曉乙等一乾警察。“高署長，你們沒事吧？！”工廠裡的三人被突然出現的強光耀得睜不開眼，等他們看清來人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莫曉乙帶人走上前來，高耀揚和歐陽雁說道：“我們沒事，寧隊長情況有些嚴重。”此時的寧強由於失血過多早已麵色蒼白，莫曉乙見狀趕緊說道：“快送寧隊去醫院。”幾個人慌忙來攙扶寧強，寧強卻擺擺手，用虛弱的聲音說道：“林晗……我之前在他身上放了微型追蹤器。子銘，子銘，交給你了。”被叫做子銘的是寧強從南鹿市帶來的隊員，他衝著寧強點頭說道：“放心吧寧隊，我明白！”寧強聞言點點頭，然後便昏了過去。——下午六點，警察署大樓信息室，林修，莫曉乙，高耀揚，歐陽雁等人都圍在電腦前，那個名叫劉子銘的警察正坐在位子上敲擊著鍵盤。“寧隊來到龍市後總是隨身攜帶微型追蹤器。如果追蹤器還在林晗身上，那我們很快就能掌握他的行動軌跡。”林修問道：“你需要多久？”“放心，很快的。”劉子銘說，“五分鐘就好。”果然用了沒多久，龍市的地圖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光點，劉子銘看了看後說道：“他在中心廣場，暫時還在移動中。”高耀揚立刻下令，“小乙，讓所有特案組成員帶槍便衣埋伏在中心廣場，發現林晗的蹤跡後不要輕舉妄動，等候指令。”“是。”又過了一會兒，屏幕上的紅點終於靜止不動了，劉子銘又拍打了幾下鍵盤精準定位，然後說道：“他進了廣場旁邊的悠然咖啡廳。”林修湊上前看著屏幕上的地理位置，然後說道：“我現在去咖啡廳。高署長，歐陽組長，你們必須調來狙擊手，否則抓不住他。”“放心，交給我。”她說著掉頭對旁邊一個黑瘦的男警察道：“老胡，用最快時間分析出這間咖啡廳附近最合適的狙擊手位置，你是這方麵的老手了。”“可以，但我需要人協助，我對龍市的地形不是很了解。”“郭子，中心廣場你最了解，你去和老胡一起。”高耀揚說。“沒問題。”一個光頭男子應道。林修準備往外走，莫曉乙這時叫道：“林修，你小心點。”“放心吧，小乙。”——從警察署大樓出來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夜幕早已降臨，林修一個人打車直奔中心廣場。夜間的中心廣場人頭攢動，冬夜的寒冷也阻擋不了人們對龍遊節的煙火和花車的熱情，司機師傅不願意把車開進去，擔心沒法調頭出來。林修隻好在廣場外下車徒步進去。穿過人群後，林修很快來到了那間名叫“悠然”的咖啡廳，和“愷薩”比起來這間咖啡廳明顯遜色不少，雖然地段不錯但始終做的是普通市民的生意，整體規模都和“愷薩”相去甚遠。而此時這間咖啡廳裡靜悄悄的，略顯昏暗的燈光把這裡映襯得分外靜謐，與室外廣場上的人山人海形成鮮明對比。林修左耳裡麵帶著微型通訊器，他走進咖啡廳，整個一樓空無一人，林修四處看了看，輕聲說道：“林晗現在的位置有變動嗎？”很快耳機裡傳來一個聲音：“沒有，他還在咖啡廳裡。”“好。你們情況如何？”“便衣已經全部就位了，狙擊手還需要一些時間。”“明白。我會儘量拖時間的。”說完林修又四處看了看，然後從樓梯慢慢走上了二樓。二樓依舊是那樣安安靜靜，相比之下光線要明亮不少，左手邊一個靠窗的位子上，林晗一個人坐在桌子前，他依舊穿著連帽外衣，隻不過這一次沒有扣著帽子。此時他正用勺子攪動著一杯咖啡，勺子與咖啡杯不時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