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妖海翻騰· 水牢(1 / 1)

真實世界 劉公子 2799 字 1天前

屋子裡儘是一些奇怪的東西和擺設,巨大的鳥籠裡關著長著兩個頭的大鳥,有散發出紅光的海獸卵,還有一群鮮豔的貝殼,就像給炎熠帶路的那種,串在一根繩子上,無風自動地蕩來蕩去。“你這裡讓我想起海巫家的陳列室。”炎熠說道。“彆把他和我相提並論,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從我先祖那偷來的。”尤娜在椅子上坐下,“好吧,說說你那個朋友到底是怎麼被抓住的吧。”她伸出一隻手斜撐住頭,盯著炎熠。炎熠把那天晚上的經過一五一十告訴魔女。剛說完,米開就推門進了來。魔女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一屋子的海龍啊,你們也夠倒黴的。”魔女笑了笑,“也就是說,你現在並不知道你的朋友被關押在哪,對麼?”炎熠點點頭。魔女嘟著嘴巴,把頭歪在一邊,思索著什麼,“你們等我一下。”冒出這句就走向裡間。炎熠看了看身後的米開,“你,想通了麼?”米開點了點頭。很快魔女就從裡間出來,手裡拿著一個足球一般大小的水晶球和一個袋子。把水晶球放在一邊,打開袋子,裡麵是些不知名的粉末。“這是什麼?”炎熠指著球問尤娜。“這個啊,我需要用它來施點小法術,好來確定你朋友現在被關押在哪。”魔女回答道。“噢。”炎熠有些醒悟了一般,“我們國家的童話書裡,巫師總是利用水晶球來施法,他們能讓球自己亮起來,然後球裡麵就會出現自己想要看到的畫麵。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親眼看到這一幕。”“嗬嗬。”魔女抬起頭,臉上抹上一副譏諷的笑容,掂了掂水晶球,“雖然它的確是我遠距離窺視的道具,但用法並不是你說的那樣。”“那是怎麼用的?”炎熠有些好奇。魔女朝炎熠伸出一個指頭勾了勾。炎熠皺了皺眉,很疑惑地靠了過去。魔女抄起水晶球就往炎熠頭上砸去,炎熠被砸得眼冒金星,手直直地指著魔女,“你……”話還沒說完,就暈死過去。炎熠再一次醒來的時候,覺得後腦生疼,這一天被撞暈兩次的滋味的確不太好受。炎熠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在一個漆黑一片的地方。“炎熠,你醒了。”米開的聲音從一旁傳來。“米開?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怎麼這裡這麼黑?”炎熠循著米開的聲音把頭側向一邊。“呃,我們就在魔女的木屋裡啊,黑?不會啊,光線很充足啊。”“可是,我什麼都看不見啊。”炎熠摸索著站起身,伸出雙手在眼前探了探。米開一愣,轉向魔女,“你不會把他砸瞎了吧?”魔女正在淘著袋子裡的粉末,聽到米開的話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啊。”炎熠也聽到魔女的聲音,把頭轉向一邊,有些氣憤地說道:“你乾嘛用球砸我?”魔女抓著一把粉末來到炎熠麵前,“我家的水晶球就是砸人用的。”說著把手上的粉末撒在炎熠的臉上。炎熠頓時聞到一股辛辣的味道,忍不住咳嗽起來,雙手本能地在眼前驅趕著,一種被耍弄的感覺從心中升起,剛要說話,眼前忽然就出現了一片白光。炎熠一愣,看著白光慢慢消退,眼前出現了一棟三層樓的洋房。“這……這是海巫的家!”炎熠喃喃自語,重新跌坐到了凳子上。魔女滿意地拍了拍手掌,“很好,巫術奏效了。”接著也坐到了一旁。“炎熠,你能看見了?”米開湊上來焦急地問道。炎熠有些茫然地點點頭,“嗯,但我現在眼前所看見的是海巫家的那棟房子,呃,確切說是那棟房子後院的景象。”“遠距離偷窺成功。”魔女打了個響指,在一旁指揮著,“現在利用意念走進去瞧瞧。”“這,這很神奇,我是說我現在就進去。”炎熠有些意外眼前的變化,推動著自己的視角走進一樓的大門,“這裡貌似是個很大的會客廳,裝修很豪華,牆上還掛著海巫的壁畫,大門口和走廊都有很多衛兵把守。等下——”炎熠頓了頓,“我看到海巫了,他穿著寬大的袍子,戴著麵具坐在沙發上。”“他在乾什麼?”米開問。“他好像在交代衛兵什麼事情,聽不到聲音,我不知道他說了什麼。不過他現在起身了,穿過會客廳旁的過道,來到樓梯口。”炎熠用手扶著頭,專注看著出現在眼前的景象。“他上樓了?”米開又問。“不,他繞到樓梯的後麵,地板上有個拉環。啊!”炎熠一驚呼,“這是一個密室的入口,他下到裡麵去了。”停頓了下,“呃,我得跟上海巫。下麵是一個甬道,有點暗,牆上都插著火把,站著幾名站崗的衛兵,海巫往前走著,來到一扇紅色的門前,他打開門進去了。屋裡有很多個缸子,每個缸子都泡著一個人。”忽然炎熠整個人站了起來,臉上露出驚訝的神情,連呼吸都有些急促,“程陽!我看到他了!”“程陽怎麼樣了?”米開也是緊張地問道。炎熠的唇有些顫抖,“程陽半截身子被浸在一個大缸子裡,裡麵是綠油油的水,還冒著氣泡,程陽的樣子有些奇怪,全身都腫脹了起來,就像麵團被泡發開來膨脹了一圈。”“這是怎麼回事?”米開轉而看向魔女。“沒什麼大不了的。”魔女不以為然,“應該是海巫在拿他實驗新配出來的藥或巫術。你看看海巫在乾什麼。”魔女提醒道。炎熠把目光移到海巫身上,“他現在站在裝著程陽的那個缸子邊,從身上取出一個袋子,把裡麵的粉末倒進水裡。”“程陽,他仿佛很痛苦,整個人都在嘶喊。”炎熠又一次緊張起來,看到自己的兄弟被迫害而自己又無能為力,炎熠感到很懊惱。“現在海巫慢慢站起身,轉向我這邊。”炎熠一愣,“他好像看到我了,他雙眼直愣愣地盯著我這邊看。”魔女一聽也是一驚,忙又抓了一把粉末撒在炎熠臉上。炎熠眼前的景象再一次變得漆黑一片,被嗆得直咳,再睜開眼時,視野已經重新回到了這邊。魔女將粉末重新用袋子裝好,邊說:“知道你朋友被藏在哪了?”炎熠點點頭,“可是要怎麼救他出來?”魔女眉一挑,“我最多對付海巫一個人,他家的那些衛兵我可搞不定。”“也許——”米開忽然有些遲疑地說道,“也許我們可以把海巫單獨引出來。”“嗯?”魔女有些疑惑地看著米開。“我以海衛隊統領的身份邀請海巫來我家做客,他不可能興師動眾,最多帶隨身侍衛。等他一來,到時就把我家封鎖起來,魔女提前埋伏好,就可以輕而易舉對付他。另一方麵,炎熠去海巫家解救程陽,這樣兵分兩路,即使有一方失敗,也不至於全軍覆沒。”米開緩緩說出自己的想法。“好,我沒異議。”炎熠首先表了態。“聽上去好像還不錯了。”魔女用手繞玩著自己的長發,“可是一旦海巫死了,你要怎麼向君主交代?”米開歎了口氣,“到時隻有製造意外事件了,我還沒想那麼遠,畢竟能不能殺掉海巫還是個未知數。”漆黑的夜裡,總是一些夜行動物活動的絕佳時間,炎熠安靜地候在牆角的陰影裡,直到看到海巫帶著侍衛離開,才翻過高牆進到院子裡。炎熠上次看到程陽困在會客廳樓梯口下的密室裡,估算了一下周圍衛兵的數量,略微一思索,翻進了二樓的一間空房裡。炎熠摸索找到牆邊的插座,伸出一根手指,小心地控製著雷龍刃的能量,細小的電光燃起,順著手指流進插座的孔中。“噗”的一聲,整棟房子的燈都暗了下來,房子裡的保險跳閘了。炎熠在黑色的掩護下,迅速離開房間找到下到一樓的樓梯,並憑著上次看到的景象,找到藏在樓梯口後麵的密室入口。炎熠拉開拉環,半截身子剛下到裡麵,屋子裡的燈光就又重新亮了起來,遠處傳來衛兵的說話聲,談論著剛剛奇怪的跳閘。炎熠嘴角一笑,動作未停,探入漆黑的甬道中。炎熠在牆角往裡麵看了看,“一,二,三,四。”數了數裡麵站崗的衛兵,稍稍一思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大咧咧地走了進去。“什麼人?”站在最靠前的衛兵第一個發現了他,警覺地喊了出來。其他三個也靠了過來,炎熠裝作很平常一般,走到衛兵跟前說道:“海巫大人叫我來提審犯人。”“大人不是出門了麼?”衛兵臉色一變。炎熠立馬以不及掩耳之勢一拳轟在最前麵衛兵的麵門上,衛兵整個人被擊倒在牆邊。旁邊另一個衛兵舉著長矛就刺了過來,炎熠一閃,順勢將長矛一抓,借力直接刺到之前撞在牆邊的衛兵身上,手上白光一閃,握起匕首就朝衛兵脖子上一劃,幾秒內,兩個衛兵立即斃命。剩下兩個見情況不妙就要大喊,炎熠一個箭步向前,飛身一躍,其中一個被炎熠踹中頭部頓時暈了過去,另一個被他用手直接掩住口鼻,使勁將頭顱往旁邊一扭,也倒了下去。炎熠拍了拍手掌,走到一邊的紅色大門前,推門走了進去。裡麵和他之前看到的景象一樣,到處是一個個的大缸子,隻是他記得每個缸子裡都有人的,而如今缸子裡隻有綠油油的液體卻空無一人。忽然炎熠的目光定格在左邊一處,左邊的一個缸子裡有人,一個男人正趴在缸邊。炎熠三步並兩步上前,將男人一翻,頓時一驚。“程陽!程陽!”炎熠緊張地拍打著程陽的臉頰,費力地將其從缸裡拖了出來。程陽依舊腫脹得不成人樣,任由炎熠如何叫喚也沒有反應。炎熠從衣服裡拿出一顆小藥丸,這是魔女給他的,據說可以保住程陽一命。炎熠喂程陽吃下,不一會兒,微弱的呼吸總算變得有力起來,程陽閉著眼,皺起眉頭一副痛苦的樣子,彷佛在做著噩夢。炎熠拍拍程陽的臉,“兄弟,醒醒,是我,我來救你了。”程陽睜開眼,看清楚來人,嘴角略微一彎,“雖然你沒我帥,但生平第一次這麼期待看到你這張臭臉。”炎熠也算是舒了一口氣,“會貧嘴就說明還有力氣。”把程陽架起,搭著他就向大門走去。“為什麼我一點力氣都沒有,還覺得全身這麼麻啊?”程陽邊走邊說。炎熠笑笑,“你現在長得就跟豬八戒它二姨一樣。海巫把你泡在池子裡,是在拿你試藥,你現在全身上下都腫了一圈。”“我腫了?”程陽重複道。炎熠扶著程陽來到大門前,剛想回答,手握上大門把手,腳下就忽然一空,失重的兩人頓時從上方落了下來,“噗通”一聲掉進水裡。原來在這間密室的下方還有一個房間,房間裡積了滿滿一屋子水,炎熠摔進水裡,下落的衝擊力讓他整個沒入水中嗆了好幾口水。他趕忙一頭鑽出水麵,四下尋找著程陽,他擔心程陽的身體太虛弱,經不起這樣的折騰。房間裡幾乎沒有照明,隻有他們落下來的陷阱口有些光線透進來,炎熠沒有在水麵上找到程陽,憋了一口氣,直接潛到水下。炎熠在水中焦急地摸索著,忽然腳邊踢到一個還在下沉的物體,二話沒說就摸了過去。那是程陽的身體,炎熠慶幸找到了他,拽起他的手搭在肩上,重新鑽出水麵。“哈哈哈哈。”一陣笑聲忽然從上麵傳來,炎熠猛地抬頭,一個戴著麵具,火紅色頭發的人站在陷阱旁。“你沒走?”炎熠有些吃驚。“我走了怎麼抓你們這些老鼠?”海巫蹲下身子,語氣裡滿是譏諷,“米開請我赴晚宴,應該是想把我引開,讓你好來救這小子。”炎熠眼裡冒出一道寒光,“你想怎麼樣?”“哼。”海巫冷笑一聲,“我不想怎麼樣,我隻想知道米開這麼處心積慮地做這麼多,結果姐姐沒救成,你們還是掉到我手裡,他知道了會有什麼表情。”重新站起身,“這個地牢喜歡麼,可是我量身為你訂做的,你在競技活動上不是很厲害麼,來,看看能不能應付這個地牢。”海巫嘴角又是一笑,“時間差不多了,我要親口告訴米開你們被我擒住的消息。你們慢慢玩,我會讓人封鎖這間地下室,保證不會有人來救你們。”說完,海巫便大笑著揚長而去。頂上的開口被蓋了起來,最後一點光線也沒了,炎熠氣憤地拍打著水麵,周圍隻有嘩嘩的流水聲和自己粗重的呼吸聲。“程陽,程陽!”炎熠推搡著背後的人,有些急切地叫著,從開始落水到現在,程陽就沒有說過一句話,炎熠有些擔心。“彆再搖了,還活著,我隻是渾身沒有力氣。”程陽有氣無力地說道。炎熠舒了一口氣,“那剛才海巫的話你都聽到了?”“嗯。”程陽點頭,“我們困在地牢裡,沒人會來救我們。”感受到程陽口氣裡的沮喪,炎熠安慰道:“沒關係,等他走遠了,我就用雷龍刃在牆上開個洞,然後我們再逃出去。”程陽笑了笑,“你能保證牆的那頭是空心的麼?”這下炎熠也不再說話,兩人正沉默著,忽然一邊出現了兩道亮光,原來在地牢的一麵牆上裝有兩個筒狀的射燈,此時射燈打開,明晃晃地對著牆麵。射燈射到的牆上則掛著一幅巨型的油畫,單一的背景上畫著很多人的半身像,畫筆很粗糙,連男女性彆都看不出,但卻都有著一張蒼白的臉,嘴角趔開上揚,做出微笑的模樣,眼睛卻是圓圓地瞪著前方。“這笑簡直比哭還難看。”程陽抬頭看了一眼就重新低了下去。“這地牢裡怎麼會放著油畫?”炎熠也有些奇怪。“很明顯啊,為了增添恐怖的氣氛,你看那笑簡直讓人瘮得慌。”程陽繼續有氣無力地答道。不過此時的炎熠已經沒有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他背著程陽一直浮在水麵上,身體已經感到十分吃力。現在地牢總算有一絲亮光,便趕忙向牆邊遊去,好找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剛遊近靠著油畫的那麵牆,就聽到“哐”的一聲,同時背後的程陽開始倒吸涼氣,叫道:“你是看我半死不活的,所以故意找個東西砸我提提神是嗎?”炎熠一愣,“我又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牆麵上還有彆的東西。”這才抬頭仔細端詳起來。原來在油畫,也就是射燈的下麵,有一個金屬製的天平,天平由兩個托盤組成,托盤被鏈條和一根杠杆連接,中間有個支撐物。天平的顏色和牆麵相近,且又處在逆光的位置,不仔細看的確很難發現。而剛才“咣當”的那下,就是程陽腦門撞到天平托盤的聲音。炎熠水下的腿已經有些酸脹,他看了看眼前的天平,拉了拉連接托盤的鐵鏈,還算牢固,稍一思索,就把程陽直接放到托盤上,自己也爬了上去。天平立馬失去平衡向一邊傾斜,托盤連帶上麵的程陽一起沒到了水麵下方。炎熠趕忙爬起,縱身向前一躍,對著上方的杠杆抓去。這一跳距離並不遠,所以炎熠隻抓到了杠杆的中部,回頭看了一下,程陽還沒在水裡,便立即沿著杠杆向另一邊的托盤攀去。隨著炎熠攀到另一邊,天平總算又恢複了平衡,托盤重新升了起來,程陽邊咳嗽邊把胸腔裡的水往外吐,“大哥,你要把我放天平上,也先招呼一聲,好歹讓我保持個坐姿,躺著就丟上來了,會沉到水下的啊,會淹死的啊。”“哪那麼多廢話,這不是情況所迫嘛,我背著你在水裡泡著,體力消耗也很大,再不把你放下,一樣會淹死的啊。”炎熠抹了抹沾在臉上的水珠,喘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剛剛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就是在天平傾斜的時候。”“不知道,我在水下灌水呢,哪留意得到有沒有怪響。”“這樣啊。”炎熠皺了皺眉,坐在托盤上重新打量起這間地牢,腳下是不知深淺的水域,四周都是磚牆結構,除了他們落下來的那個洞口,似乎沒有其他連接外麵的通道。“嘿,剛聽海巫說,米開邀請他赴宴,米開一個人應付得過來麼?”程陽忽然出聲問道。炎熠笑了笑,“他可不是一個人,他可找了個比海巫還厲害的人當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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