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對我來說 你是獨一無二的(1 / 1)

上次說完那句話之後,徐安沒什麼反應,說了句“我送你回家”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白亭羽心裡雖然有很多話想說,但一看到他冷淡的表情,她又不知從何說起了。五一這天原本約好給徐安補習英語,但是發生了昨天的事,白亭羽也不確定他今天是不是還在生氣。等到中午,她也沒收到徐安的消息,她乾脆給他發消息,“今天還補課嗎?”直到第二天對方才回複,“不好意思,昨天沒看到消息,這幾天放假,就不麻煩你給我補課了。”白亭羽盯著這條短信看了足足兩分鐘,煩躁地把手機往桌上一摔。收假後第二天就是運動會了,第一天學生會忙著組織計劃入場和開幕式,還得和專業老師一起做好現場布置。忙前忙後了一整天,晚上放學也沒見到徐安。“徐安人呢?”秦然眼神飄忽地說:“他說他有事先走了。”“那我今晚和小亭亭坐公交車回家。”白亭羽努力擠出一絲笑:“不用了,你和秦然一起吧。”跟著人群擠上公交車的時候,白亭羽想起每次徐安都會很小心地護著她,明明是一個從不走心的小男孩,在對待她時卻成了一個細致入微的大男孩。可現在這個大男孩應該是又生氣了,她是不是要主動一點,去哄哄他?運動會如期而至,學校這一天都不上課,包括很快要高考的高三黨,都可以在校園內自由活動。白亭羽一上午都在主席台幫著整理或來自班級或來自學生的給運動員的加油信,錯過了很早就舉行了的跳高比賽,等她趕去時,比賽已經落幕了,沒有看到徐安的身影。下午的長跑,白亭羽很早就找了個視線極好的位置坐下。第一組就是高一組,徐安是六號。他穿的是白色的運動服,運動鞋也是以白色為主。和其他運動員相比,他依然高出一截,站在太陽下,整個人像是散發著柔光。彆人在做舒展運動時,他在東張西望,突然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她馬上低下了頭。再抬起頭時,他已經收回了視線,她不確定剛剛徐安是不是看到了她。一聲槍響之後,白亭羽先是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歡呼聲和加油聲,現在跑道上所有的運動員都在保留體力。她看到徐安排在第二個,保持著均勻的速度。她是看過徐安訓練的,她知道他不是最後一圈才加速,而是每一圈最後的彎道都會提速。白亭羽明顯感覺到徐安在經過她這邊的位置時,放緩了步伐,她用平常的音量說了一句:“加油。”不過被周圍的歡呼聲掩蓋,她自己都聽不到,在跑道上的他肯定更聽不見了。在徐安跑完第二圈時,他已經是第一了,第二名和他相隔了一段不小的距離,白亭羽知道,他應該是能拿下第一了。最後兩百米時,廣播裡傳來一句話。“高一六班的徐安,加油哦,我很看好你呦。愛你的丁嘉和全體六班同學。”白亭羽看到徐安的腳步一頓,不過很快他又恢複如常,向最後的目標衝刺。“哇,這麼高調的表白。”“是啊是啊,我知道丁嘉,長得很漂亮。”“啊!我的新晉男神原來名草有主了。”……白亭羽在一大堆議論聲中離開了觀眾席,她現在要去主席台上,看看是誰居然念了這麼誤導選手的稿子。徐安過了終點後沒有接四周遞來的水,喘了一會兒再看向觀眾席,已經沒有了白亭羽的身影。他摘下彆在胸前的數字布,決定先去解決剛剛廣播的事,於是往主席台的方向走。白亭羽走到主席台後,沒有看到負責廣播的人,所以剛剛那個其實是丁嘉的聲音?正在思考這個問題時,身旁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白亭羽看到來人後驚慌地問:“你怎麼來了?”這話說完之後,她傻眼了,因為話筒沒有關,這就意味著,剛剛那句話被所有人都聽到了。徐安忍不住笑了一聲,關了話筒後,收住笑,恢複成一副麵無表情的冷淡樣。開口淡淡地回答道:“我馬上就走了。”他想的挽留並沒有出現,徐安有點繃不住了,他語帶嘲諷地說:“你們學生會怎麼負責的,什麼話都廣播,很影響人的。”“那你受到影響了嗎?”徐安欲言又止,這話該怎麼回答,說受到影響,豈不是變相承認了什麼。說沒有影響,他上一句話不是打臉麼。他彆過頭用口型吐了句臟話,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轉身就走。一隻不屬於他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徐安停了下來,努力克製住想要回頭的衝動。“陪我去個地方。”徐安跟在白亭羽後麵,之前跑步跑得滿身汗水,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承認,他真的很小心眼,所以這幾天賭氣不理她。他也感到不平和不安,如果他是她的鄰居就好了,如果他從小就認識她,那就不會有現在這人的事了。不安是因為,在他認識她時,已經有人陪伴她度過孤單的十幾年。他害怕,害怕她會一走了之,再也不看他了。白亭羽帶徐安來到學校後山,找了一塊草坪坐下。她問:“還記得這兒嗎?去年平安夜你帶我來過。你堆了一個雪人,雪人長得真的不好看,還帶了一條醜醜的紅圍巾,但我看到的第一眼,就知道,那是我。”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笑了起來:“其實那是我第一次來學校後山,我以前都沒有來過,我以前的生活,其實挺無趣的,都隻有學習和學生會這兩件事。”徐安先是安靜地坐在白亭羽的旁邊聽她說話,後來乾脆躺在草坪上,微微眯著眼看藍天白雲。“那是我第一次生出想要靠近你的衝動,不隻是感動,更多的是你說到家庭。我給你講過的,我是單親家庭,我媽平日裡也不愛管我,所以我有時候對人也很冷漠。我現在很後悔,後悔之前對你愛答不理的,也後悔對你說的一些話。”白亭羽扭身看向徐安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徐安,對不起。”徐安眼神複雜地回望她,低聲說:“沒關係,我都原諒你。”“韓晉,你和韓晉是不一樣的。他在我最難過時候向我伸出過手,他身上有很多我向往的東西,溫暖友好的性格,和睦的家庭,我以前向往他,所以喜歡他。”白亭羽一隻手撐在草坡上,一隻手把頭發彆在耳後,繼續說:“可你和我是一樣的人。”她記得有人說過,愛情的本質就是嫉妒和性。她和韓晉相處的時候從來沒有過嫉妒,隻有心酸,也沒有過想親近他的念頭,隻有緊張。但她知道當丁嘉來找她時,在酒吧看到她親密地靠著徐安時,她有一種很強烈的占有欲。還有剛剛聽到廣播裡的話,她很生氣,生氣到馬上離席。所以酒吧那晚,當她聽到喝醉了的徐安說“小白是徐安一個人的”時,她有了一種初相遇的喜悅感,像是兩個久彆的孤獨行走的靈魂在某一個時刻重逢了。她本來想再緩一緩,再等一等。可那個晚上她又衝動了,因為地震的時候她感覺到了他不加掩飾的關心和疼惜。他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漫不經心的,但她知道,那是因為他和她一樣都來自殘破的家庭。隻是,他表現得玩世不恭,而她內裡又何嘗不是如此。他疼惜他,她也是。“對我來說,你是獨一無二的。”徐安在聽白亭羽說話時一直在扯右手邊空白處的草,聽完她最後一句話,他放下了手裡的草,啞著聲音說:“跳高比賽時我沒有看到你,就棄權了,我還能要獎勵嗎?”白亭羽有些迷惑,他還沒告訴她要唱什麼歌,她完全沒有準備。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下,她好像隻能答應。還沒等白亭羽點完頭,徐安就坐了起來,一隻手捏住她的下巴,重重地吻了下去。他伸出舌尖輕輕描繪著她的唇形,動作生澀又溫柔。他捏著她下巴的手來到她的腰間,把她往自己懷裡帶。他的另一隻手拖住她的後腦勺,指縫間全是她柔軟的發絲。白亭羽隻覺得頭暈腦脹,她的鼻息間全是徐安的氣息,她感受到他嘴裡強烈的薄荷味和淡淡的煙草味。她覺得雙腿發軟,她想,還好,他們是坐著的。徐安稍微退開了一些,對上她迷離的雙眼,他露出了這幾天第一個燦爛的笑容。他低聲說:“沒想到比賽之前吃的口香糖有了這麼大的用處。”白亭羽紅著臉鎮定地說:“你的英語成績還是要上一百三十分的。”徐安正高興著,聽到這話,挑了挑眉道:“放心,我一定努力學習,考到一百三,早日成為你名正言順的男朋友。”白亭羽撇撇嘴:“話彆說得這麼早,你考了兩次都差了幾十分。”“那你給我補課?”白亭羽扭過頭,不答話。徐安想到五一那天他回的短信,什麼不用麻煩了,如果可以,他現在真想撤回那條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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