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才不是小偷 我是王妃!(1 / 1)

月下行歌 夢話流年 1638 字 4天前

除了皇上賞賜的嫁妝入了王府的總庫,沈家陪送的嫁妝,都被放置在了正殿的耳房內。將菜地的事囑咐給小雪後,對於這裡,明月也再無牽掛。王妃走入耳房,打開其中一個紅漆描金的箱子,裡麵碼得整整齊齊的金錠映入眼前。明月淡定地從裡麵取出兩錠金子,又從另一個箱子內取出五錠銀子,用藍色棉布包上,連同兩套件衣服,幾件首飾,一同放到青色包袱內。都已準備完畢,隻等天黑行動。完美的計劃是否能夠完美地進行呢?當她再次看到那張冷漠的麵孔時,就知道,自己兩個月的辛苦努力,都白費了。帝宮正德殿內,黃袍下的軀體,因寒冷而微微顫抖。五月的天氣,即便是夜晚的風,對於普通人來說,也隻會感到清爽舒心。但是對於一個重病纏身的老人來說,這風卻是涼得刺骨。雖然宮殿內的的門窗都已緊閉,但那冷風還是會偷偷跑來襲擊這個脆弱不堪的老人。皇上全身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與病痛的對抗中,對於底下出自於八字胡嘴巴裡的話,他大概隻聽去了三成的分量。對方所講的事情,他心中還是明白得很。但他沒有多餘的能力去思考和決定。旁邊照顧皇上的皇後,眼眸流轉,聽得倒是極細致的。隨著八字胡的話語,皇後臉上的神色也忽明忽暗。太子和靖王坐於下位,同樣細致地聽著。“平國最近,多次侵犯我邊境郡縣。燒殺搶奪後,不做久留迅速離開,大有挑釁之意。”太尉將涼州邊境所發生的事情,細細講完便侍立一旁,不作聲色,其他在場的大臣都露出擔憂的神色。待太尉陳述完畢,底下臣子小聲議論。“哎,邊境的黎民百姓,遭受大苦了!”“是啊,平國三番五次的侵擾,使涼州百姓,不得安生!”“可恨的平國野人,真是可恨!”“……”正在大家議論紛紛時,太子趙啟智站起身來,朗聲說道:“父皇,兒臣以為,平國之所以如此放肆,都是因為靖王不在邊境鎮守的原因,若是能還靖王兵權……”太子的話還未說完,在皇帝身邊侍候的皇後便冷聲說道:“太子,靖王剛剛娶親,不適合遠行。再說,我安國又不隻靖王一名大將。那平國蠻夷小小的侵犯,還不必靖王出戰!”皇後的聲音堅定威嚴,不容他人置疑。“咳咳,咳咳,咳咳……”看到母後那含恨的眼神,太子胸口憋悶,舊咳重啟。皇後含恨的眼中消退了剛才的怒意,擔憂地衝到兒子身邊:“智兒,你怎麼樣了?”靖王早因擔心哥哥而站了起來,看到皇後來到座前,未敢上前表示關心,心卻痛得厲害。當年,那支毒箭,那張青紫的臉,還有那冰冷的手,一幕幕地出現在靖王的腦海。太子將濺了梅花的手帕偷偷收到袖間,看向母親:“母後,我沒事,隻是……”皇後明白兒子又要為靖王求兵權,眼睛故意瞥向彆處,吩咐道:“快把太子扶回東宮,召陳太醫過去查看。”太子的咳嗽聲,引起了父親的擔憂,病體纏身的皇上,也因病情加重被送回後殿休息。待兩個病弱的人走後,皇後當機立斷,任命駐守潁州的劉將軍為神武將軍,去涼州鎮守邊境。前鎮守涼州的驃騎將軍,因鎮守不利貶為副將,配合劉將軍鎮守涼州。離開正德殿時,日已偏西,因擔心哥哥的身體,趙啟明先去東宮照看了太子。靖王從帝宮出來,天已全黑了。這天的月,比以往還要亮一些,靖王高高地坐在馬背之上,冷漠地看著身邊的一切。心卻隱隱作痛,父皇老了,他老得是那樣急速。從什麼時候起,父皇已衰老得說不出話來。又是從什麼時候起,他竟然有點同情那個猶豫的眼神了。哥哥他還是那樣虛弱,無力,這些病痛本來應該發生在自己身上,但哥哥卻替自己承受。靖王心中的痛,一點都不比哥哥身上的少。多少個孤獨的夜裡,他都在想,如果那箭射中自己該多好。那樣哥哥就不必忍受這麼多年的病痛和折磨,自己也可以去另一個世界,見自己的母親。沉浸在悲痛中的靖王,本能地察覺街道異樣的安靜,和不遠處映射的劍光。“當當當……當當當……”飛鏢與長劍相撞的聲音。秦武飛身擋在主人身邊,將飛來的暗器一一打落。接著與幾個飛來的黑影打鬥在一起。秦武和靖王雖然武功高強,但黑衣人的武功也不弱,而且招招狠毒,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勢要取靖王的性命!黑衣人人數眾多,兩人一時難以招架。秦武打鬥空餘,抬手向上空發出空明彈,欲召集落雀閣的人來幫忙,卻見那黑衣人飛到半空,將空明彈打了下來。對方似乎很了解落雀閣的召集方式。他們所處之地正是朝著翠紅院方向直走的豐收路西頭,而翠紅院卻在豐收路的最東頭。駐守在翠紅院內的人,遠水救不了近火。那些黑衣人都在前麵阻截著,兩人被迫轉向左邊更加安靜的常興街。而常興街的北頭,便是靖王府。且打且行,離王府越來越近。望著天上皎皎明月,王妃身著藍色輕便男裝(用自己的衣服改裝的男裝),如瀑的頭發也被她梳成了男子的四方髻,腳上卻穿著一雙藍色繡花鞋(實在找不到其他更合適的鞋子了)。明月這樣的裝束,隻是為了更加靈活的鑽洞和逃跑。她背著早已收拾好的青色包袱,躡手躡腳地走入偏殿。她將偏殿內的舊木箱小心挪開,一股清涼的風由那大洞口吹了進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爬下身去往外鑽,卻怎麼也鑽不出去。她意識到是包袱卡住了洞口,索性將包袱從背上取下來,先扔到洞口外,接著再爬出去。最後還不忘將那木箱恢複原位。明月剛走進竹林,便聽到外麵“叮叮當當”的打鬥聲、急促的跑步聲、嘈雜的人聲。明月心情緊張到爆炸,在心裡胡思亂想著。“莫非,他們發現我逃走了?““怎麼會,我已經這麼小心了!”“趕快逃吧,被抓回去可就慘了!”想到這裡,明月腳上像踩了風火輪,頃刻便到了準確的“自由門”處。“自由門”,明月在打鑿這麵牆的洞口時,給它取了這懷有希望和祝福的名字。這個門,不,準確地說,是這個洞,就是通往自由的方向。眼看著快到靖王府門口了,黑衣人相互對視一眼,朝著四麵各自散去。在靖王府的人,聽到打鬥聲,紛紛出來保護王爺。當他們到時,那些人早就四散而去,靖王府的人向黑衣人逃離的方向追去。“王爺,這些黑衣人武功奇特,不像是咱們這邊的人。”秦武分析道。“嗯。”“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靖王字字鏗鏘有力。“是,屬下明白。”兩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某種細微的聲響,靖王和秦武相對視一眼,朝王府西邊看去。明月嬌小的身影,將那遮擋著洞口的雜草拿開後,依然先是將包袱扔過去,再往外爬。這次她還未完全爬出去,便感覺到了異樣。“我的包袱呢?”明月小聲問自己。她稍稍抬頭,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臉殺氣地站在牆外。兩個人對視兩秒,都未說話。包袱內的金銀首飾,卻被那人撒在地上。“媽呀,我不會是被人當賊了吧?“明月委屈地想。如果真是這樣,那自己就算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為了打破這尷尬氣氛,明月扭動著身體,快速地爬了出來。爬出去後,明月站起身拍身上的土,一邊拍一邊尷尬地笑著說:“嘿嘿,這位大哥,看你一身軍裝打扮,肯定不是壞人。”秦武看著麵前的矮個“男人”,隻覺得很是麵熟,但一時間想不起在哪裡見過。看對方不說話,明月繼續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壞人。你知道古人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是吧,你看到的未必都是真的了,那你想象到的肯定也都不一定是真的。”“我知道,你剛才看到的,和你手上所拿的這些,肯定讓你斷定我是一個小偷。”“其實,不是這樣的。我隻是拿著屬於我自己的東西,從這裡爬出來而已。”蕭明月極力解釋。秦武並未說話,心中苦思,隻覺得眼前的人,似乎很重要。但他到底是誰呢?牆上坐著的人,在聽到明月說的第一句話時,心中便像是開了花一般。此刻聽到對方的解釋,憋不住地笑出聲來。“哈哈哈哈,你說說,王府內的金銀首飾,何時成你的了?”明月尋著聲抬頭望去,卻覺得眼前一片眩暈。又是月光之下,又是那張精雕細琢的臉,好美的笑容。明月隨即回過神來,心知遇到了熟人,瞬間輕鬆了不少。那張好看的笑臉,縱身一躍飛了下來。“啊,原來是你啊,你是在這王府當差嗎?”嬌小的身影,歡快地走上去打著招呼。看著對方一臉探究,明月道:“你不記得我了,我曾經幫你抓過小偷。”跟隨靖王十多年,秦武從未看到過主人如此開心的笑容,腦中也瞬間亮了一道白光。再看看麵前的嬌小臉龐,他好像瞬間明白了什麼,退到一邊給兩個人讓出談話的空間。“我當然記得你。可我沒想到,當夜抓賊的你,此刻卻來王府偷東西?”靖王故作驚異狀。被冤枉,是明月最不能忍受的事,一腔怒氣衝到頭頂,明月大聲辯解道:“我才不是小偷,我是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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