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狀元郎:情分有詭異(1 / 1)

神鬼驚 地獄猖獗 1901 字 1天前

想要調查趙謙禮與謝長約和元子羨的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紮到他們那個圈子裡去,東家長西家短地扯上一天,保管什麼底兒都能摸出來。可惜,素和燚那天然冰塊一戳,基本就是冷場。素和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總是帝姬的身份,也不可能到這種宴上和人攀談。於是,這重擔就落在了無名身上。素和燚端著酒杯,偷偷瞧了一眼——不得不說,狐狸精這種生物,或許是能最快融入人類圈子的。就那一張嘴,跟摸了蜜似的,左一句公子文采不俗,右一句公子懷瑾握瑜,一屋子裡統共十八個人,十個把他當朋友,七個跟他是知己,最後一個差點要結拜。“若說這趙謙禮,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前些年還沒這樣呢。”落了榜的李書生如是道。一旁趙公子接過話,“可不是,當年未考前,也是個泰而不驕的人,可這今年一參了科舉,跟變了個人兒似的。尤其殿試之期,更是信誓旦旦開了宴席,說狀元之位肯定是他的,還揚言說迎娶小帝姬呢!”“對啊對啊,跟中了邪似的。可惜落榜了,連個探花都沒撈著,帝京裡風言風語的,都傳遍了!”一旁羅公子接過話,又想了片刻道,“怪不得那趙公子每次遇到新科狀元都尖酸刻薄,指定是嫉妒他了。”另一位書生搖著頭,“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就覺得自己會高中呢?”“原來他二人的梁子是這樣結下的,多虧幾位仁兄給小弟解惑啊。”無名又是一番誇歎,心道這和他聽聞的相差無幾,看來是沒什麼問題,轉又問向彆的,“不知各位,除去趙公子,可知道元公子還有沒有什麼仇家?”這會兒幾個人都搖頭擺手的,其中羅公子最先開口,“哪兒能啊,他一新進入帝京的,幾次宴會上交好都來不及呢,哪裡會去招惹人家。“我雖不相熟,卻也聽聞是個親善的主兒,再加上不日便高中,更是成了皇帝麵前的紅人,誰還敢得罪?若說是嫉妒?哪個不嫉妒呀?但誰又能因為嫉妒去做些什麼?又不是宮裡那些個姑娘家,還能為了爭寵勾心鬥角?”羅公子這般說著,彆人卻沒應,畢竟這屋子裡哪個不嫉妒?隻是為了麵子上好看,說得過去罷了。“對了,小弟瞧那趙公子和尚書家公子關係甚好,此次出了這等事,可真是……但願謝公子能想開吧。”無名這般故作神傷,一麵表現出對二人管鮑之交的羨慕,一麵又對謝長約痛失摯友而感到難過。可聽了這話的幾位公子,麵上都有些遲疑。那位落了榜的書生算是最早接觸趙謝二人的了,拍著無名肩膀,頗為深沉道:“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的呀。”“哦?什麼?”無名那狐狸眼立刻就盯上了那書生,似乎想要從他口中套出最重要的信息。素和燚遠處一望,似乎看到了無名豎起的耳朵和尾巴,那一副挖好陷阱讓人跳的模樣,無時無刻不在向眾人展示他的狡詐。書生湊過頭來小聲道:“其實……有傳聞,二人關係非同一般!是……契兄弟!”此話一說,周邊圍著的幾個人也跟著唏噓起來,分彆揪著平日裡見得的蛛絲馬跡往上麵套。但終究不及那書生知道的多,也就伸著脖子等下茬兒。“兩年前便有這樣的傳聞了,就在那個王家廢了的宅子外麵,我好幾次見著趙謙禮。一開始還以為是和哪家的姑娘私會,沒想到,是去見謝長約!有日正巧我撞見,便覺著不對勁兒,後來越看越不對,就知道他倆關係不一般。”書生一副證據確鑿的模樣,然後又道:“他倆關係雖然不錯,可自打趙謙禮落榜後,倆人關係每況愈下。前些日子趙謙禮不是在宋樓和元子羨起了口角?出來的時候,就見他與謝長約一起,嘴上也是不乾淨,還有動手之意呢!”“說來也是奇怪,你說著謝長約原來也是個風流種子,怎麼就突然和男人搞上了呢?”一旁的人接著話茬兒七嘴八舌著。這書生說完,眾人皆比對著自己的經曆往其中套,像是終於捉住了個談資,死都不撒嘴,連無名不見了都沒人關注到。“沒想到這書生聚起來,可不比街口兒大媽們的熱情小,東家長西家短的知道的還真不少。”無名正捋著自己的衣襟,就好像剛才湊在人堆裡跟著八卦的人不是他似的。“聽那些書生的意思,看來這謝長約和趙謙禮關係的確有些不妙,他也是有可能殺害趙謙禮的人之一。而元子羨在帝京中人緣不錯,應該沒什麼值得被陷害的地方。”無名整理了一下剛才書生們的話,和素和燚說了一遍。想要在三天之內證明元子羨的清白,一是要找到屍體,二是發現另外的嫌疑人。那屍體在井下,無名想去撈,也要顧及一下那女鬼,他現在沒有把握,不敢貿然解開封印去除。所以先將重點放在另外的嫌疑人,也就是謝長約身上。“現在去謝家時間不太對,不如先去刑部大牢問問元子羨,當夜的事情還記得多少,看看有沒有什麼關於謝長約和趙謙禮的蛛絲馬跡。”素和燚提議到,畢竟謝正芳乃正二品尚書,這名帖通報都沒有就直接殺到人家裡去,還是不和禮法的。雖然無名無所謂什麼禮法,但他在意那塊兒玉佩,所以先去大牢也是不錯的選擇。這玉佩,的確算不上什麼上等貨色,可無名偏偏就總盯著他,這讓元子羨有些不自在。可已經身陷囹圄,元子羨此時也沒什麼需要過多在意的麵子了。元子羨無視無名那有些詭異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我與趙謙禮真的並無仇怨,初來帝京時,還曾一起吟詩作畫。他這個人有些驕傲,卻也不算是極壞的人。隻是在殿試前頗有些奇怪,總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能夠高中。但哪個來趕考的學子不這樣期盼,大家也就沒有在意。直到揭榜的時候,狀元是我,趙謙禮才對我起了仇視的心思。“至於那日晚上,我是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就一個黑影一道白光,然後我就昏過去了,醒過來就成了殺人犯……唉……”元子羨頗為懊惱地捶了下地下的乾草,自己的事家中肯定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他爹娘怎麼想的,會不會生氣什麼的。聖上發怒之事,素和燚沒有告知元子羨,他怕會刺激到元子羨,隻是安慰著,幫忙安撫其家人。素和燚想到謝長約的嫌疑,問道:“那在宴席上,你有沒有發現趙謙禮與謝長約之間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元子羨皺著眉頭想了想,“不清楚,自送走綏綏姑娘後就再也沒見到他了。而且看他們關係似乎也還不錯,趙謙禮的小廝還跟在謝長約身邊伺候著,後來一起不見了。”“趙謙禮的小廝和謝長約一起不見了?”素和燚見無名沒出聲,開口問道。他可是還記得,趙謙禮小廝的證詞。元子羨點頭道:“對,因為趙謙禮一直盯著我,他身邊沒人我記得很清楚。後來他離開廳中不久,他的小廝就來找我,讓我去院子裡找他,然後就是我之前講的那樣了。”“謝長約一直沒出現過?”“對,一直沒出現。”看來那三個人證的證詞都不可信,難道是謝長約收買了小廝和侍女,讓他們陷害元子羨,因為他想讓元子羨當替死鬼?素和燚摸著下巴思考,眼睛瞥向無名,卻見他沒什麼表示,眼睛還盯著元子羨腰間的玉佩呢。“咳咳。”素和燚輕咳兩聲示意他趕緊做事,彆老什麼事都推出去。他現在還頂了個真人的帽子,元府的惡鬼還等著他去收呢。無名收到素和燚的眼神,在欄杆外麵繞了兩圈,有些不情願地摸了摸耳朵,最終還是把手伸向了元子羨腰間的玉佩。緊接著,白光一閃,無名的身子就被撞了出去。“嘶……我就說,我不想上手的……”無名坐在地上揉著腰,他這副脫了妖氣的凡胎可真禁不住這麼一下子。素和燚見那玉佩如此詭異,當即退了幾步。元子羨也被嚇了一跳,不等無名開口,就率先解開了玉佩繩帶,扔在了地上,“這……這怎麼回事兒啊!無名兄……你沒事吧……”無名擺了擺手,立刻拉上一副神棍架勢,站起來抖了抖袖子道:“何方妖孽!速速現形!要不然……我就收了你!”元子羨和素和燚都躲得遠遠的,生怕那玉佩裡有什麼,把自己害到。那玉佩在稻草上動了動,隨即一道淺白色的人影從中鑽出,尖聲道:“我本無意傷人!是你逼我的!”素和燚等人肉眼凡胎自然見不到玉佩上附著的人影,但毫無疑問地感到了牢中氣溫驟降,而且隱隱約約的淒厲聲,實在叫人害怕。尤其是元子羨,一想到自己帶了個不知道是什麼惡鬼附體的玉佩在身上,就渾身直起雞皮疙瘩。“我乃酆都北陰大帝座下,行於世間,評判陰陽之公。你非陽間之人,卻執意留在這裡,還造成了生人困擾,我怎麼能不把你帶回去?!”無名把北陰大帝都搬出來了,卻是一番胡謅。此玉佩上出現的那道白影上,並無怨氣,卻可以魂魄的狀態附著在一塊兒玉佩上,可見其並不簡單。看來那日發生了什麼,除去元子羨外,還有人更加清楚。那混沌的白影綽綽一晃,緩緩化出形態來。是位白衣黑發的女子,她蒼白著一張臉,黑漆漆的眸子照過來,讓人仿墜深潭,“我……我不過是為了報恩,怎麼會造成生人困擾?!”報恩?看來這女鬼與元子羨還有點什麼?可這女鬼道行不淺,而元子羨才不過二十多歲,哪裡來的因緣?無名開口道:“見你道行不淺,身上毫無怨氣,應該沒有害過人。不過前日夜裡,元子羨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道不是你……”“怎麼會是我?!”女子影子一晃,湊到了元子羨身邊,眼神哀怨。可惜元子羨還抱著胳膊四處亂看,混不自知。“我怎麼會害他,我隻是放心不下他,來看看他,守護他這輩子。“當年,他和我說過,高中後便回來娶我,隻可惜,不過第二年,未開春我便病死了……我記掛著他,一直未去投胎,日漸久了,竟修行到這般。偶然被這玉佩吸了進去,又偶然被他得到,冥冥之中,注定讓我守著他……”女子說得柔情一片,話裡卻沒仔細交代些什麼。“元兄,你可答應過高中回來娶一位姑娘?”這事還是問問原主比較好,可無名才開口,就見元子羨一臉疑惑。不等元子羨回答,那女鬼便幽幽怨怨道:“我又沒說是這輩子……不過這張臉我是不會忘記的,一定是我,我的情郎……”元子羨一抖,隻覺得臉上一涼,“無……無名兄……你自言自語些什麼,我怎麼覺得這裡更冷了……”“沒什麼沒什麼,我正在問那夜發生的事,你彆擔心。”無名隨意安撫了元子羨兩句,又仔細問起那女鬼來,“前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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