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循著聲音趕過去,李安如從頭到腳都是油湯,她完全傻在那裡,頭發上還粘著鍋底的粉條,林柚正慌慌張張的幫忙整理。好在油湯已經冷了,要不然她非毀容不可。“道歉!”項聖哲很生氣,他使勁拍了下桌子站起來盯著對方,李安如擦掉臉上的湯,趕緊拉著項聖哲。對方已經喝醉了,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突然伸出手摸了一把李安如的臉:“這不是幫範辰良那小子唱曲的姑娘嗎?”李安如這才注意到對方,可不是唱曲那天遇到的痞子。“你胡說什麼?”項聖哲逼近他。一群人哈哈大笑,那人推了一把項聖哲:“你以為你是誰?”林柚有點擔心了,李安如把她推給管家好好看著,心裡不免緊張:對方人多,萬一真打起來項聖哲沒準會吃虧。店老板瞧出不對,一直在一邊小心哀求:“你們千萬不要在這兒打架,我這可是小本生意啊。”項聖哲微微一笑:“放心,賠多少我給你就是,今天就借你場子用一用。”那人瞧著項聖哲吃路邊攤的東西估摸著不算是什麼人物,態度十分蠻橫,項聖哲出其不意,一腳將對方狠狠踹在地上。林柚忍不住尖叫,李安如則四處查看有沒有可以防身的東西,情急之下握起了桌上的一瓶醋來。管家早已經叫了人馬,小聲提醒自己少爺隻管拖著時間,馬上就來人了。項聖哲動了動手腕:“不用,好長時間沒打架了,這次就把他們當沙包練練手吧。”管家將倆個女孩送到安全的地方,反複交代之後再次衝了過去,李安如瞧項家管家身手竟然如此敏捷,心裡免不了感歎,當管家可真不容易啊,十八般武藝也得樣樣都會。兩個人自然是敵不過十幾號人的,項聖哲挨了好幾拳頭,要不是管家幫忙攔著,估計會傷得更重。好在救兵來得十分及時,那群人見來了幫手,想要逃跑時卻被團團圍住,接著就是一頓暴打。項聖哲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毛巾擦掉臉上的血跡,他的怒氣仍未消除,一把抓過那人的頭發:“我要你道歉!”已經有人拿來衣服讓李安如換上,可惜身上的味道無法清除了。那人知道自己輸了,隻好道歉,店老板可憐巴巴地看著他們,不知所措。項聖哲掏出支票本,想了想重新放回口袋,示意管家掏出錢來。“如果不夠,明天直接去立新國際項氏企業,會有人接待你。”項聖哲掏出一張名片交給店老板。看他們離開,店老板看清車後使勁拍了拍腦門:“今天什麼日子?這麼有錢的人還要吃串串?”更驚訝的是趴在地上的那群人,他們盯著自己老大一臉的悲戚:“我們是不是惹錯人了?”那人痛哭點頭:“範辰良那孫子肯定也不是簡單的主啊!早知道他賭球輸了,我要錢就行了,乾嘛跟女人過不去。”童令儀得知自己兒子打架後氣得教訓了一屋子家丁,管家乖乖地站在那低著頭,任由女主人罵著,項聖哲捂著冰袋,語氣些許責備:“行了,你也不該亂撒氣,不是說了嗎,是我自己的問題。”童令儀更生氣了,直接丟了茶杯:“就是管家不力,沒有好好保護你。”項聖哲丟下冰袋:“你要罵就罵我,是我酒喝多了,得罪了人。”童令儀心疼自己兒子,也不舍得狠罵,心裡的火還未完全發出,隻得狠狠地癱坐在沙發裡,她斜眼瞧見呆站在一邊的李安如,心裡的怒氣再次燃燒,免不了咕嚕了一聲:“真不知道項家有你是福還是禍!”項聖哲聽見了,明顯瞧見李安如眼睛裡的委屈,他蹲在母親身前,握起她的手:“媽,你已經失去我一次,我不會讓你失去第二次的,但今晚的事是我的不對,你就不要遷怒彆人了。”這句話說到了童令儀的心坎裡了,她緊緊抱著項聖哲忍不住哭泣:“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是互相約定了嗎?不可以再提。”童令儀摸了摸項聖哲的臉,瞧了瞧一屋子低著頭的用人們,扯高了嗓門,“算了,今天就原諒你們,若還有下次,可不會輕而易舉就算了!”大家夥唯唯諾諾點頭稱是,等童令儀回到房間關上門,大家夥這才吐出一口氣。葉嫂輕輕拍了拍李安如的肩膀,小聲安慰她:“太太發火就是這樣,一屋子人都不能安寧,每次都是少爺幫忙調解,習慣就好了。”李安如笑著點頭:“謝謝葉嫂,我沒事。”話是這麼說,心裡不免膽顫:還習慣?她一生氣整個屋子都充斥著壓抑,肺都要炸開了。她見項聖哲進了房間,想到自己小時候調皮,一旦身上有淤青,母親都會煮雞蛋來給傷口熱敷。自己已經不記得有沒有效果了,但母親那麼做肯定有她的道理。李安如趕緊煮了兩個雞蛋,經過童令儀的房間時剛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我不想讓安如知道。”項聖哲說道。“不是什麼好事,我跟她說什麼,她不會知道的,跟她又沒關係。”童令儀說道。項聖哲是發生過什麼嗎?李安如想,她捏了捏雞蛋,還是滾燙的,準備離開時,童令儀開口說話了:“那場遠足登山足以說明你的任性和衝動,今晚也是,不可以再發生了。”項聖哲點頭:“好。那是因為您不願我與甜甜在一起,我們才去遠足登山解悶,但我差點害死甜甜。放心,以後不會這樣衝動了。”童令儀點頭,她想到了李安如,突然問道:“你現在有想要保護的人嗎?除了甜甜。”門外的李安如有點緊張了,不由得豎起耳朵去聽。“有啊。”項聖哲抱起童令儀,“您不就是啊,還有爸爸,還有安如。”童令儀不理解,怎麼還有安如,項聖哲的理由很簡單:“因為她也是上天安排在我身邊的人,來得很及時,也很適當,這叫緣分。”李安如站在門外聽到項聖哲走過來的腳步聲,趕緊衝進他的房間。項聖哲回到房,看見李安如手裡握著雞蛋,忍不住笑道:“怎麼?餓了?”“熟雞蛋可以化淤。”李安如雙手奉上。項聖哲拿起雞蛋,微蹙著眉頭:“那,是要去殼用,還是整個用?”李安如瞪大眼睛,是啊,她都忘記該怎麼處理了。項聖哲刮了下她的鼻子:“算了,乾脆吃了吧。”說完就剝掉了雞蛋。李安如嫌棄他雞蛋剝得全是坑,故意打了下他的手:“還真是少爺,雞蛋都不會剝。”項聖哲不生氣,他很認真地將雞蛋放在李安如的手心:“你還真是說對了,這是我第一次給女孩子剝雞蛋,雖然不好看,但誠意可是滿的,來,讓我們乾了它”“乾杯!”李安如手指捏著雞蛋,兩個人互相“碰杯”,其中一個雞蛋蛋白裂開,經過那麼一碰,居然掉了下來,李安如哈哈大笑。天上的月,悄悄地在改變,是困了還是害羞了?它拉過雲層,隻露出一雙眼來,偷偷地看著吃雞蛋的快樂男女。“雞蛋好像月亮。”李安如湊近雞蛋,項聖哲微笑:“那把月亮吃掉!你喜歡蛋黃,我就吃蛋白,今晚啊,咱們是天狗。”“天狗吞月啦!”李安如剝出蛋黃放進嘴巴裡,這時桌上的鬨鐘響了起來,提醒著主人休息時間到了。李安如悄悄離開項聖哲的房間,臨走前項聖哲突然抓著她的手說道:“安如,你是項家的福星!”李安如會心一笑:“誰說不是了?”項聖哲打架的事全家上下都瞞著項同,就連吃早餐,兩個人都悄悄地早起,趁著項同還沒醒來趕緊吃完離開。項聖哲已經快要畢業,學院裡不再過分要求到課率,隻需修完學分。但李安如必須是每節課必到,更氣惱的是高數,她怎麼也想不通大學生為何還要學數學,那些微積分像極了煩人的小蝌蚪。“我才不管你是無限大還是無限小呢。”李安如丟掉書本,昨晚吃的雞蛋似乎沒還消化,整個堵在胃裡,化成了一股怒氣。這一幕被李祖瑉看到了,他笑著搖了搖頭,悄聲走進教室。李安如發現他來,想到自己抱怨的那一幕肯定被看到了,有些尷尬。李祖瑉瞧了一眼笑著問:“頭疼微積分?”“是啊。”李安如頹廢地趴著,手裡握著鉛筆,一次次地敲著桌子。李祖瑉低頭看著書,他離得很近,李安如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洗衣液,不知是什麼,卻沁人心脾的舒服。範辰良的身上也有著淡淡的香水味,但那屬於男士,也屬於高級的品牌,李祖瑉身上的不同,那味道獨一無二。李安如感覺自己要上癮了,真想問問味道是從何而來。“要不要我教你?”李祖瑉問,李安如點頭,求之不得啊。他沒有坐在她身邊,而是附身站著,一隻手拿著筆,另一隻手環過李安如扶著旁邊的桌椅,相當於她的整個人在他的懷抱中了,不過懷中的女孩正認真地看著演算絲毫沒注意。教室裡十分安靜,李祖瑉演算一道又一道的題,忘記了時間,等到李安如能獨立演算完一道題,時間已經快要到上下午課了。“哎呀!”李安如不好意思,“早就過了中午了,要不我請你吃飯吧?”李祖瑉看了看手表,下午還要上班,不過簡單吃頓飯的時間還算充足。可能是吃慣了串串,李安如對街邊小吃十分熱衷。李祖瑉不講究吃喝,隨著李安如一起就著街邊的粉絲煲填飽了肚子。聽說李安如去項餘兩家合資的酒店工作他十分驚訝:“餘先生無數次請求餘大小姐管理酒店她都不答應,昨晚我們一起吃飯她居然主動要求去酒店學管理,原來是這樣,我還納悶她一個學音樂的乾嘛做管理。”李安如已經將一碗粉絲煲吃完,還覺得不夠儘興,又叫來一碗豬肝湯。她絲毫不在意餘靜好的所作所為,不過她時時跟著項聖哲倒是令人不解:“你說一個富家小姐,將來追她的人恐怕站滿街,乾嘛死死纏著項聖哲?”對於李安如的疑惑,李祖瑉解釋道:“她控製欲比較強,從小餘項兩家接觸比較多,她自然而然就想把身邊的一切控製在自己手裡。”李安如搖頭:“他不過是我哥哥,有什麼好擔心的。她討厭我,還是因為我搶走了她的風頭吧。”李祖瑉笑而不語,她已經全部猜對無需再去解釋什麼。李安如想起那些照片隨口問了一下,哪想他真的一五一十就告知了。默默與餘家太太一起逛街喝茶,想來關係是十分熟絡,據說默默還曾是酒店下的員工,不知是什麼原因主動辭職了。“那餘家到底是什麼目的?”李安如擦著嘴,喝了一口奶茶突然大叫著,“好喝!”李祖瑉哈哈笑,他吃得不多,已經脫下外套,又點了一杯奶茶。“至於餘家的目的,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了。範太太得知後並不驚訝,這世間誰主沉浮隻有神仙才懂,我們隻管小心謹慎地生活就好了。”酒店主管打來電話,說是來了一大批客商下午都要吃茶點,服務員人手不夠。李安如趕緊結了賬,臨走前匆忙喝了一口湯。李祖瑉不免笑著提醒:“不要著急,慌亂就容易出錯了。”還真是被李祖瑉言中,李安如在給客人倒水時燙傷了手,項聖哲知道後心疼不已,偷偷拉著她去辦公室處理傷口。李安如的燙傷並不嚴重,項聖哲還是握著她的手翻來覆去的看,她不禁開玩笑:“哎呀,你這是驗屍了?”項聖哲蹬了她一眼,故意責備她做事不小心,這時聽見有人來報,說前台有個女孩抱著寵物狗住店,但酒店規定不能帶狗進入,需要專門部門處理,女孩執意不肯,根本不理會酒店負責人的協調。原本小狗一直在籠子裡待著,不過是一會兒說話的工夫,小狗就不見了。女孩很著急,也很擔心傷著其他客人,加上酒店最近宴會特彆多,人手嚴重不夠,女孩請求餘靜好處理,但餘大小姐置之不理。項聖哲知道事情始末後隻能親自去處理,他拉著李安如,萬一要幫忙找狗,兩個人也不算多,也不會驚動其他客人。女孩一直等在酒店大堂,已經哭成了淚人,要求項聖哲一定要找到狗狗。有員工過來輕聲告訴項聖哲,這女孩還是酒店的貴賓。其實無論貴賓與否項聖哲都會幫客人找到小狗,他迅速吩咐所有部門注意暗地查看一隻狗,並且絕不能驚動其他客人。李安如想了想說道:“小狗沒準肚子很餓鑽進廚房了。”項聖哲恍然,摸了摸李安如的頭:“你還真懂小狗啊。”“可不,我不是天狗嗎?”李安如自嘲。兩人來到廚房,有的地方比較黑,隻能打著手電筒四處查找,總算在一處櫃子下找到了正吃著魚罐頭的小狗。可無論是喊它的名字或者用食物引誘,它就是不肯出來,一直在嚶嚶地哼著。李安如擔心時間長了小狗會害怕,等它鑽進通風管道想再找回來就麻煩了。想到這,她毫不猶豫地趴在油膩膩的地麵上,爬進去伸出手將它抱了出來。小狗沒有害怕,乖乖地咬著罐頭,但李安如的衣服上全是汙漬,就連狗毛上都是黏在一起的油汙。一邊站著的項聖哲驚訝得豎起大拇指,難怪父親如此喜歡李安如,當初極力要將她帶回項家,原來她的身上,真有其他女孩無法擁有的勇氣。“我來抱吧?”項聖哲說道,李安如撫摸著臟兮兮的狗毛:“我的衣服已經臟了,免得再弄臟你的,換來換去小狗會緊張的。”她說完就脫下外套,將小狗包在衣服裡,兩個人繞過繁華的酒店大堂,從員工通道走到項聖哲的辦公室,給小狗仔細洗完澡,吹風吹乾了才抱給女孩。女孩十分感動,抱著小狗親了又親,她伸出手笑著說:“我叫季嫻音,謝謝你為我找到狗,為了表示感謝,我想請你喝咖啡。”李安如笑著擺擺手:“我叫李安如,這是我應該做的。”“這是我妹妹。”項聖哲小聲補充道,季嫻音捂著嘴笑道:“你這妹妹不錯。我喜歡你們的酒店,房內裝飾也好,如果你們也跟餘靜好一樣不管不顧,我真的會把客人全部帶走。”項聖哲點頭,不停地道歉,季嫻音開心地抱著狗離開。李安如指了指季嫻音:“怎麼人人都認識你?”“她是酒店常客,家裡宴會來過幾次。”項聖哲解釋,他看到李安如的眼神透著不相信,不禁摸了下她的頭發,“彆瞎想,我們之間沒那意思。”“你緊張什麼?我又沒這麼想。”李安如整理頭發,“是你自己心虛吧?”項聖哲尷尬地摸著頭,是自己心虛了吧?在她麵前,總就情不自禁地展現完美,到頭來還是欲蓋彌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那麼在乎她的感受了?項聖哲想不明白。李安如的衣服很快烘乾,她躲進項聖哲辦公室去換,總感覺身上還能聞到惡心的臭味,不得不重新再洗一次。門外的項聖哲不停地念叨:“要不你再加點洗衣液試試?去汙能力更強大!”“那要是還洗不乾淨,豈不是要把我丟進滾筒洗衣機裡攪一攪?”李安如開玩笑,她仔仔細細地搓著澡,連指甲也不放過。她洗完澡穿好衣服直接走了出來,項聖哲看見她的頭發還滴著水,趕緊拿出吹風機來:“洗了澡頭發要趕緊吹乾,要不然會感冒的。”李安如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心:“你真的很像一個老媽子啊。”項聖哲不理會她,認真地幫她吹著頭發,餘靜好突然闖了進來,看見屋裡的兩個人,氣得跺腳:“你們,你們在乾什麼?”項聖哲頭也沒抬:“洗了澡吹頭發啊。”這不說還好,一說餘靜好就完全誤會了,氣著跑開了。李安如扭過頭問:“要不你象征性地追一下她?畢竟是童阿姨幫你選的媳婦兒。”項聖哲搖頭:“讓她自己生氣去,我的時間寶貴,不是給她消遣的。餘太太得到這個孩子不容易,有些慣著,難免慣出壞脾氣了,我媽不過是看重她的家世,怎麼會真心待她好?”他拿出毛巾輕輕擦了擦她的頭發,“我剛跟人事那邊打了招呼,已經把你調到了辦公室,有時間你就可以過來酒店學習了。”看她頭發柔順,他突然來了興趣,拿出皮筋幫李安如紮起了頭發。那時候是陽光靜好,懶洋洋地透過玻璃窗鋪了一地,李安如的皮膚迎著光,像是吹彈可破的瓷娃娃。她肚子餓了,突然說起了食物,項聖哲想去吃路邊燒烤,覺得那帶著佐料香味的煙味兒才是人間煙火。說得李安如口水連連,兩個人隨便找了個看起來還算乾淨的路邊燒烤,迫不及待地點了一堆吃的。東西一上桌,項聖哲故意去搶,李安如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吃著肉串指著不遠處問道:“那可是默默?”項聖哲昂起頭看了一眼:“可不是嘛!”“那條路是不是去餘家的?”李安如問,項聖哲點頭:“她去餘家做什麼?”李安如將心裡的疑慮告訴項聖哲,他放下肉串,擦了擦嘴。關於默默,她曾在酒店任職,但工作沒幾天就辭職離開了,到底是不是餘家派來的人還真不好說。項聖哲拍了拍李安如的手說道:“他們各懷鬼胎,還是彆去摻和的好,再說每個走近範辰良的人範家都會調查的。”李安如若有所思地點頭。吃了晚餐回到項家,發現有客人在,是餘太太帶著自己女兒來串門了。童令儀見項聖哲回來故意讓他陪著餘靜好下棋。李安如心知肚明,借口自己還要去補筆記,和餘太太打了聲招呼匆匆跑進房間。餘靜好手裡捧著一杯花茶,氣鼓鼓地責備項聖哲不把好喝的花茶泡給她喝,項聖哲沒有正眼看她,隻顧著擺放棋子:“你每次來自己泡著喝不就完了?”“你是歡迎我常來嗎?”餘靜好微笑,一邊的餘太太開心地吃著一塊鳳梨:“我一直都喜歡聖哲,他啊,不同於彆的孩子,懂事穩重。”“你可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童令儀咯咯笑,項聖哲瞧了自家母親一眼,他實在是懶得附和。李安如回到房間後就感覺房間有些不對勁兒,雖然母親總說她是個小張飛,但她也有粗中有細的時候:房間裡那張全家福的位置錯了,還有書本的擺放方向也錯了。她輕聲叫來葉嫂問:“葉嫂,你可有動過我房間裡的東西?”葉嫂搖頭,“打掃完衛生我都會按照你原來的樣子放,不過,太太來過房間,好像在找什麼東西。”李安如陷入沉思中,這個房間原來是項聖哲的,就算是找東西也是他來找吧。她打開衣櫃,果然,衣服的擺放順序都亂了,可能是她將衣服全部丟在床上後又再次放了回去。難道是找關於自己的東西?李安如想,等葉嫂離開,她便打開房間裡所有的燈,仔細將房間檢查了一圈。童令儀走進房間後為何找得那麼仔細?莫非是項叔叔給自己的資產被她知道了?不大可能啊。李安如來回踱步,突然想起了那本日記。打開抽屜,李安如伸手在裡麵摸了很久才摸到。如果隻是一本普通的日記用不著藏得這麼深,難道真有什麼秘密?李安如將日記打開,有些地方已經嚴重粘在一起了,她小心剝開看,怪不得,後麵都是另一個人的日記啊。是曹甜甜的,她的字跡秀氣,內容大多是與項聖哲發生的事情,有些事李安如已經知道,她一張張往後看,但後麵的部分都被撕下了。是寫了什麼秘密嗎?李安如有些懊惱,感覺秘密就要大白於天下卻被一個玩笑截胡一樣,十分無奈。她將日記翻來覆去地看,希望還能找到彆的蛛絲馬跡。終於,她發現日記的最後一頁上有著模糊的筆印,好奇之下便拿出鉛筆來將整張紙畫滿,迎著台燈的光,她分明看見上麵寫著:不要相信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