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可告人的秘密(1 / 1)

荒海鬼域 風侍葬 4700 字 4天前

“隨意坐吧。”老鎮長看上去非常平靜,他看向我們的眼神裡沒有一絲意外,就好像對我們的到來早有預料一般。我跟孟起也沒有客氣,很是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對麵。老鎮長自顧自地沏了一壺茶,然後為我跟孟起各自斟了一杯,我小心翼翼地端起來小飲一口,彼此之間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年輕人,你們來找我這個老頭子,總不會隻是為了喝茶吧。”老鎮長微微一笑,對我們說道。該來的總歸是會來的,想到這裡,我不由得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其實老先生應該已經猜到了我們前來的目的。我們是那個死者的朋友,之前在沙灘上咱們也有見過的。”“所以說你們來找我,是希望我為你們提供什麼幫助呢?”“我們隻想要一個答案。”我吸了口氣,對上老鎮長的眼睛,“我記得您之前說過‘又不見了一個’這樣的一句話,加上今天在海邊的那些事宜你們是如此熟練。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您那句話的意思,難道說在我朋友之前,也曾有人跟他經曆過一樣的事情?“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的朋友之前在這個海邊,遇到了一些極其匪夷所思的事情,這些事情對他及我們造成了非常大的困擾,在這些事情發生後的幾天,他忽然又離奇死亡了。”說到這裡我眯起眼來看向他,“我不認為這一切會是一種巧合,而且今天在場的那些村民們,他們竟然完全沒有對這次的事件感到好奇與恐懼,就像是司空見慣了一般。您能不能告訴我,在這個鎮子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在我朋友之前,是否也有人發生過類似的事件?”我說完之後,神情嚴肅地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說實話,我曾經料想過很多種他聽完我的話之後的反應,但是我從來也沒有想到,他會在我點破這一點後,仍舊是這樣的平靜。老鎮長聽我說完了以後,又非常平淡地喝了口茶水,這才抬起頭來,帶著一絲嘲笑,對我們說道:“你的朋友已經不在了,他的死亡已成為了事實。就算你知曉了這一切,他還是不會活過來,那你又為什麼要去強迫自己去知道這一切的答案?”“他畢竟是我們的朋友。如今徐研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裡,如果我們就這樣若無其事地回去,又如何對得起他的在天之靈?”“那你們想要如何?”“我們隻是想得到一個答案。”我再一次看向了老鎮長,“徐研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他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彆的什麼?這個碩大的海邊,究竟存在著怎樣不對勁的事情?”老鎮長聽完後眯了眯眼,他看著我們,手上的茶杯不停地搖晃,好像是在沉思,又好像是在回憶。許久之後他還是歎了口氣,看著我們,如是說道:“有些事情,我不告訴你們,實則是為了你們好。這件事恐怕比你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你們有做好接受它的準備嗎?”老鎮長說完後,看了一眼我們。在得到了我們肯定的答複後,才緩緩地歎了口氣,說了第一句話:“我隻能非常遺憾地告訴你們,你們那個朋友,他是遭到了詛咒。”老鎮長說到這裡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我們,又繼續說道:“因為從古至今,每一個敢涉足於那裡的人,都會遭到詛咒。”“詛咒?”我聽完後暗暗皺了下眉頭。其實我心裡明白,所謂詛咒的枷鎖,隻是為了讓人們對這種事物本身唯恐避之不及。身處於科學年代的我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這種東西的。但是,荒山大海自古以來就代表著神秘、詭異和禁忌,在那裡產出任何東西都不會讓人覺得奇特。難不成這件事情,真的會超出我們的想象?“您說的‘那裡’,是指的哪?”我有些好奇地問道,“那片海域!”老鎮長忽然之間就瞪大了眼睛。“由海灘向東,一直跨過兩三個島之後。那裡的海域,一直以來都是我們的禁忌!你們那個朋友並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這麼多年來,凡是敢涉足那片海域的人,全部都沒有善終。”他盤腿坐在大翹椅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自己卷的旱煙,意味深長地說道:“你記得之前你朋友不見的時候,你去找的那個看船老頭嗎?你知道他當時為什麼要謊稱沒有見過你嗎?就是因為他不想跟那個地方扯上關係。”老鎮長的話一下子又讓我聯想到了之前看船老頭的謊言。原來他當時所說的話是這麼個意思。老鎮長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因為你們那個朋友租船出海所去的地方,正是那片被詛咒的海域裡的一座小島。”“老爺子你彆開玩笑啊。”孟起這個人是不信邪的,他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的老鎮長,撓了撓頭說道,“我覺得你說的那個詛咒什麼的有點不靠譜啊。現在都是21世紀了,我們要相信科學。科學你懂嗎?”老鎮長又抽了口煙,沒有理睬他,而是直接跟我說道:“你們說的科學我不太懂,但是老一輩的經驗卻是不斷摸索出來的。這些東西之所以能流傳這麼久,就一定有著能夠流傳下來的理由。”我伸手拽了拽孟起,示意他彆鬨,繼續聽老先生講下去。“那片海域,其實在很早的時候,就是一個禁忌。曾經多少駛舵的好手仗著自己的技術高超,沒有理會老一輩的忠告,最終卻再也沒能走出那裡。”老鎮長又抽了口煙,他麵色沉重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似乎是又陷入了那種非常不好的回憶裡。再然後,他忽然說了一句:“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事情最早,是從一個駐守島嶼的看島老人忽然消失不見開始的。那還是在80年代,我國開始大興發展本土資源,很多群眾都應了靠山吃山,靠海吃海的那句話。然而在當時的這個小鎮上,就聚集了無數有遠見的開發商。他們想靠著老辣的眼光,將這裡變作獨家的度假勝地。也就是因為這樣,無數的島嶼被承包出去開發,那座小島也不例外。為了防止開發商彼此之間的滲透,在那個時候,幾乎每個小島上都會聘請一到兩個看島的職工,以防止一些突發狀況的產生。老鎮長至今還記得,前往那座小島上麵的老人姓李,具體乾什麼的已經沒有了印象,人們隻知道他是個喜歡喝酒的大胡子,平時整個人也都是酒不離手,整日爛醉的。然後忽然有一天,那個看島老人就那麼從島嶼上消失了。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征兆,就那麼忽然不見了。他的酒瓶還擺在桌上,酒碗裡亦有喝到一半的酒水,就像整個人隻是中途離開。然而卻再也沒有回來。在事情的最開始,並沒有人把他的消失當回事。畢竟在那個年代,人命是不怎麼值錢的。可是直到後來,就連參與開發建設的工程隊成員,也開始一個個神秘地失蹤了。這個事件引起了上麵的高度重視,他們派下了許多搜救隊,開始沿著小島周圍進行大範圍的搜救,但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那些消失了的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再後來,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這片島嶼的詭異之名也逐漸傳開,開發商們紛紛撤資,避之唯恐不及,於是這些小島也就荒廢了下來。但是,這個像是坊間傳聞一樣的故事並沒有讓本地一些膽子大的人信以為真。直到幾年以後,一群貪玩的孩子去到了那座島上之後,才給整個事情的格局,帶來了一種極度不可思議的變化。由那開始,這一切才被披上了更加詭異的麵紗。再之後,老鎮長為我們講述了一個他小時候與朋友去到了那座島上的奇特經曆。那是四十年前的夏天,天氣正值悶熱,太陽散發著無情的光熱,將整個大地都變為了烤爐。在這樣的天氣裡,這裡的大多數孩子都喜歡將自己泡在海裡乘涼。由於環境跟自小對於水性的天賦,舒適的海洋成為了他們為數不多的樂園。 張北北跟大多這數個年齡段的孩子沒有什麼不同,同樣喜歡沉浸在這片汪洋的大海裡肆意胡鬨。縱使每次因為下海回家都會被父母罵個半死,也一樣樂此不彼。 這一天也與往日一樣,趁著父母都出海了的功夫,鎮子上的孩子們又再一次集結到了一起,商量著該去哪裡玩耍。“每次都是去下海,有點夠了,沒什麼新花樣嗎?”其中一個孩子有些意興闌珊地說道。“哎,下海還不好啊。”張北北搖了搖頭:“不然這麼熱的天,到處都是死曬死曬的,你想去哪裡玩?” “大熱天就要講個恐怖故事來降降暑。”這個時候一個叫阿大的孩子湊了過來,一手摟住另一個孩子的腦袋,神秘兮兮地說道:“你們知道嗎?這座海在以前,可是被稱作鬼海的。”“啊?鬼海?”有個較小的孩子聽了以後嚇了一跳,他對這些故事性的傳聞可不那麼了解。但張北北卻不同,出於自小生在這邊土地上的人,他對於這片海域還有著或多或少的見解,這些見解大多數來自於老一輩人的講述與故事。在鎮子上老一輩的人眼中,大多數人習慣於稱呼這裡為鬼海,是因為相信在這海底裡埋有著無數的冤魂,因為從古至今,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各種原因死在了這座海裡。他們的軀體因無法撈出而在此腐爛,不能升天,隻能長埋於冰冷的海底。但是他們不甘於永遠地困在海下,長久以來的怨恨讓他們化作惡鬼,長期潛伏在水裡,等候替死鬼的到來。然後趁他們不注意,將其拖下水!這個恐怖故事還是從張北北的爺爺那聽來的。每當張北北小時候想偷溜下海的時候,爺爺總是講這個故事給他聽。讓他在很小的年紀裡,就對於這條汪洋的大海種下了神秘跟敬畏。但是隨著跟阿大等人一次次的下海,這種敬畏之心也逐漸變得十分淡泊。以至於到了現在,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哎,我倒是知道在離這片海岸的不遠處,有著一個小島。據說那座島已經荒廢了很久了。島上沒什麼人,不如去把那裡變作我們的秘密基地?”一個小胖子提議道。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家一致的支持。唯獨張北北卻皺起了眉頭。“那座島,不是在那片禁止前往的海域裡嗎?”張北北有些心悸地說道。因為像在那個年代,幾乎每個鎮子上都會有一些獨有的禁忌。這些禁忌大多數都跟一些傳聞異事相關,是在老一輩人的摸索下得出的結論。而在這個鎮子上,最大的一條禁忌就是禁止前往那座小島附近的海域。據說違反的人會遭受海閻王的懲罰。“你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死板。”阿大笑了笑,隨即說道:“那些禁忌都是嚇唬你們這些小屁孩的。我就曾經去過那個島,還在那裡釣過魚,你看不我什麼事都沒有嗎?”“可是……”張北北還想在說些什麼,卻得到了小夥伴的一陣嘲笑。“怎麼,你怕了?”阿大有些鄙夷地說道:“怕就不要跟我們去了,你自己玩吧。”“我才不怕呢,我隻是提醒下你們,怕你們怕了不敢去。”張北北硬著頭皮說道。“不怕就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阿大有些興奮的說道。他們很快在阿大家後巷裡找到了一個需要手劃的小船。孩子們一股腦地都坐了上去,開始向那個小島進發。不一會兒,便來到了那座小島。這個島看上去並不大,但是山坡卻異常陡峭。島上沒有什麼人,倒是有著一間荒廢很久的破屋子。看上去已經好久沒有人住了。據阿大敘述,在很久以前,這裡曾住著一個看護島嶼的老人。可是那個老人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一夜之間消失不見,這件事情後來驚動了整個小鎮,就連市政府也無法不聞不問,派出了許多人,前前後後搜救了一個星期。可他們始終也沒有發現老人的下落。以至於到了後來,這片當地人口中的禁忌之地,就再也沒有人敢來了。但孩子們的關注點卻不相同。他們看著這個島漫山遍野的蘆葦,隻要風一吹,無數金黃色的蘆葦都跟著飄蕩了起來,像一個獨屬於他們的聖地。孩子們對於這裡非常滿意,很快便開始在蘆葦蕩裡玩起了捉迷藏。輪到張北北當鬼的時候,他跟之前的人一樣背過身去捂著眼睛,一連數了十聲。當確認小夥伴們都藏好了以後,張北北才回過頭來。可是就在他回眸的這一刹那,他忽然之間愣了一下。大概就是在這一晃而過的瞬間,他似乎在蘆葦的深處看到了某些東西。這個東西令本來有些意興闌珊的張北北,忽然間變得無比驚恐。自己一定是看錯了。他哆哆嗦嗦地在心裡對自己說。張北北咽了口唾沫,慌慌張張又走進了一些。他小心翼翼用手掰開蘆葦蕩的蘆葦,探出頭去張望。這一次,他非常清楚地看到了蘆葦後的畫麵。他的表情,在一刹那變得異常扭曲。那是一種混雜了恐懼,驚訝,絕望,震驚,黯然的情緒。很難想象那種扭曲的神情是人類可以做出來的。當孩子們發現張北北不見蹤影,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他們陸續從躲藏的地點走出,納悶且生氣地討論著張北北這個不合格的“鬼”。可當他們嘟囔著找尋了一圈過後,仍然沒有發現張北北的身影。這下子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他們用來劃行的小船仍在,那麼便可以證明張北北仍然在這個島上麵。可是這座小島就這麼大,為什麼會不見蹤影呢?“會不會是失足落入水裡了?”那個小胖子有些擔心地問道,所有人聽了後立馬向水裡望去。隻見水麵十分的平整,不像有人潛水的樣子。他們畢竟也都隻是些15、6歲的孩子,此時也全都慌了,畢竟有人出事,他們也都不好交代,當下都嚷著要下水去找找看。這時,阿大和另外一個較年長的孩子說天已經快黑了,再下水恐怕連其他人都有危險,於是就定下方針。由他們三個年紀較大的孩子去水裡尋找,其他人在岸上找找看。其他人都認為這個提議很妥當。阿大當下向他的另外兩個同伴打了個手勢,三人就分開向三個不同的方向遊去了。過了一會,三個人陸續回來了。從他們的表情就知道沒有收獲,這下子孩子們更慌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難不成真的撞鬼了?”小胖子有些驚恐的叫道。這一叫,四周的孩子們也全部變了臉色。畢竟一個大活人好端端的就忽然不見,怎麼也不可能實現。除非他是遇到了一些超出常識的東西。“你瞎嚷嚷什麼呢。”阿大立馬出聲訓斥道:“這個世界上哪有鬼。”“怎麼就瞎嚷嚷了。”小胖子有些不服氣地喊道:“老一輩的一直說這片海域不是人類該來的地方。他們把這裡化為禁區,不是沒有道理的。”“你……”阿大氣得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岸邊的蘆葦蕩裡傳來了一個孩子的叫喊:“找到了!人在這兒呢!”所有人聽了後立馬朝著聲音的出發點奔了過去。待到孩子們都到場後才都發現,張北北的樣子十分的狼狽,他呆坐在那裡,雙手抱著膝蓋,手腳都不停的打著哆嗦。他眼神渙散,渾身發抖,就連牙齒都在不停地打顫,讓人不由得聯想到,究竟是看到了什麼,才可以把一個人嚇成這樣。他到底看到什麼了?阿大跟另外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孩子當場就慌了,畢竟他們也都是一些十五六歲的孩子,要是真有人出事,誰也承擔不起。“張北北,你究竟怎麼了?”阿大當即就過去碰了碰他,一臉的緊張:“你彆嚇我啊。”張北北仍然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雙目像是根本沒有聚焦,仿佛在看著與阿大他們截然不同的世界。這下子阿大他們是真的嚇壞了,在確定張北北不是裝出的樣子以後,幾個人忙搭手就這麼把張北北給背了回去。張北北這次回去之後,就開始了莫名的高燒。這種高燒一臉持續了好幾天,不管張北北的父母怎樣喂他吃藥或者帶他去看病,始終也不見好轉。鎮子上的老醫生來看過之後,詳細詢問了他的症狀。在聽完之後卻皺起了眉頭。孩子的母親看見這情況,就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又忍不住帶著哭腔問道:“老大夫你見多識廣,你給看看這孩子究竟是怎麼了啊。”誰知道老大夫的麵色卻十分的不好,他又仔細的看了看張北北的身子,這眉頭就皺的更緊了。“老先生,這孩子到底怎麼了,能不能治好,您倒是給句話啊。”見老大夫還是不肯說話,孩子的母親有些崩潰的哭道。老大夫聽後搖了搖頭,過了許久,這才緩緩說道:“這孩子我治不了,因為他不像是生病。更像是……”“更像是?”“中邪。”中邪?!聽到這裡,張北北的父母嚇了一跳。心想自己的兒子好好的怎麼會中邪?當下又趕緊叫住了那幾個一起出海玩耍的孩子們,問他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幾個孩子支支吾吾的敘述中,他們知曉了在那座島嶼上發生的一切。如果事情真如孩子們所說,那還真有可能是中了邪!張北北的父母無比的驚恐,雖然他們不知道自己孩子究竟在那片蘆葦蕩裡看到了什麼,但八九不離十是跟一些不乾淨的東西有關。而且那些東西,一定是自己無法想象的。在那時候的村子裡或者鎮子上發生了這種事,往往都是要請神婆的。可是神婆所居住的村子離著這裡說不出的遠,就算開著卡車去請,來回也要三四天,就怕孩子等不了那麼久。這時候周圍的街坊鄰居也開始七嘴八舌地出主意,忽然就有人提到隔壁村的一個老頭。那老頭據說也是很神奇的人物。他今年大概隻有五十多歲,但看上去卻像是九十多歲了一樣。他的皮膚黝黑乾瘦,臉上布滿了褶子,平日裡整個人坐在那裡,就好像死人一般毫無生氣。隔壁村裡的人都在偷傳這是他年輕時從事無良行業而受到的報應。因為據說這廝年輕時是個臭名昭著的盜墓賊,還盜了不少有名的大墓。但風光的同時也落下了一身病根,每到陰天下雨,都會有人看到他在自己的院子裡痛得打滾。不過對於這些怪力亂神的玩意,據說他可彆有手段,不僅懂得請神送鬼,還曉得驅邪祛晦呢。這家人聽說了以後,顧不得真假,眼看孩子就要不行了。立馬就派人扛著米麵去隔壁村子裡請這位老人。老人一開始不願意來,但也架不住三叫五請,推脫不得,最後還是來了。但是這老人來到以後,看到孩子的第一眼,臉色就立馬就發生了變化。“怎麼會是這樣?”很多人聽到老人自言自語地說了這麼一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孩子的父母走上前,剛想說話,老人卻對他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先彆問。而是徑直的走到孩子身邊,伸出他那乾巴巴的手指,一連摸了孩子的幾個穴位。摸完以後,老人的表情就變得更嚴肅了。孩子的父母和周圍的鄉親們一看老人的表情,誰也沒再敢說話。老人就又把孩子翻了個身,一下子掀開了孩子後背上的衣服,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在那孩子的後背上,竟然隱隱約約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黑斑。這個黑斑大得出奇,而且異常的深。孩子的母親看到了這一幕險些哭了出來。老人看著這黑斑眯了眯眼,臉色陰的厲害。過了好一會他才轉過來,對著孩子的父母說:“這事有點兒邪門,我得去出事的地點看看。”孩子的父母相互看了一眼,皆不知道該怎麼去說,由於這件事的太過邪門,以至於鎮上的父母都不願意自己的孩子再去那種鬼地方了,而出事的地點又隻有這幾個孩子知道。他們也無計可施,百般猶豫之下,一直呆在人群中的阿大卻自告奮勇的走了出來,示意自己可以帶他前去出事的地點。老人聲稱事不宜遲,當下就由阿大帶路,老人及孩子父母還有鎮子上幾個大膽的男青年,一起坐船到了出事的那座島上麵。誰知道老人剛上島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先挖了把地麵上的土,然後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這一嗅便讓老人的表情變得更加古怪。“難不成會是在這裡?”眾人又聽到老人說了這麼一句。跟上來的人都覺得心裡癢癢,可出聲詢問了老人也沒有理睬,而是專心的看了下四周的地勢,越看臉色越發的鐵青。他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來一個巨大的羅盤,這麼撥了幾撥,然後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果然是這樣。”老人忽然之間就有些激動,在場的人都看的了他的手都禁不住開始了顫抖。他就這麼盯著四周,一下子就喊了出來:“一定是這樣,他肯定是看到了那個東西,所以才會給嚇成這樣。”一群人聽得雲裡霧裡的,不明白老人的意思。孩子的父母忙上前去問,孩子究極是看到了什麼,怎麼會給嚇成這樣?但是老人卻沒有絲毫的回應,他依然是看著四周的地勢跟手裡的羅盤,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說道:“不應該啊,那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沒理由啊。”這下子兩口子都被老人的話給嚇的不輕。很明顯,老人知道嚇到自己兒子的是個什麼東西。但是他不願意說出來,或者說是不敢說出來。他們當前再也沒有去詢問孩子所看到的東西,而是改口問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治好孩子。老人這下終於是給出了回答。說能治是能治,但是需要做些準備。孩子的父母聽到老人這麼說,總算是鬆了口氣,忙問需要什麼準備。老人伸出他那乾巴巴的手指來說道:“第一,給我準備一口漆黑的大棺材,要大。而且這個棺材必須要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把棺材板蓋住後必須密不透風。第二,準備四塊用爐火考過的糯米團,分彆放在管材的四個角落裡,切記不能離棺材太遠,當然也不能太近。這四塊糯米團之上,還要要用新鮮的竹筍壓住才行。”孩子的父母雖然好奇於老人提出的要求,但是當下救子心切,當下也沒有多想。很快便把老人所需要的東西準備好了。老人要求村民們把這口棺材放當這座島的正中間,自己則是一個翻身躺了進去,並對孩子的父母說:“蓋棺板吧,記住把燒糯米按我的吩咐放,還有,在我未允許之前,千萬不要擅自打開棺材板。”孩子的父母對於老人的行為感到萬分的好奇,他們不明白老人為什麼要特意運一口棺材到這個島上來,而且居然還躺了進去,這未免也有些太匪夷所思了。老人見他們不作反應,有些生氣地大喊:“還想不想救你們家娃娃了,想就趕緊按我說的做!”這對父母聽後,忙慌亂地招呼所有人一起將這個沉重的棺材板蓋上。在棺材完全合攏之前,老人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要求,並且聲稱在沒有自己的指示前,千萬不要貿然起棺。孩子的父母點點頭,當即就合上了棺。在完全合棺的這一瞬間,老人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慌忙之中說了一句話。隻是這句話外麵的人都沒有聽清。在這之後,棺材內便再也沒有了動靜。村民們一直圍繞著棺材,飯也顧不上吃,一直等到了太陽落山,也不見老頭再次說話。漸漸的,天色越來越暗,夕陽火紅的光線照射在這口巨大的棺材上,顯得格外的詭異。在這極度個荒涼的島嶼上,有著能把人嚇瘋的神秘東西,現在又多了一口駭人的黑色大棺材。這一切都像是一道巨大的陰影,劃過了在場所有人的心頭。一下子所有人在心裡都有了些懼意。很快的,就有一個年輕人提出了疑問。他說,這個棺材是按照老人的要求運來的,是一個密不透風的整體,不會有空氣流進去。那麼這麼長的時間,老人在這種沒有空氣的環境下,不會出事嗎?這個年輕人的話剛說完,在場的所有人都變了臉色。是啊,他們竟然忘了這一點,那老人在棺材裡,不會窒息而死吧。孩子的父母一下子就害怕了。當下就要求起棺。這個時候一直悶不作聲的阿大忽然提醒道,按那個老人的意思,不是應該等他說話再起棺嗎。但是當時誰也沒有聽他的。眾人合力將那個沉重的棺材板給推開。這起棺以後,孩子的父母慌忙地就向著那個棺材裡麵望去,想看看老人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誰知這不看還好。這一看,差點沒把兩人嚇暈過去。隻見那口碩大的棺材裡麵竟然空空如也,哪裡還有半點人影。老人不見了?!這一下可把周圍人都給嚇壞了。他們慌忙向四周找去,可是找了大半個島嶼都沒有發現老人的蹤跡。這時,忽然就有人指出不對,那個棺材明明是一個整體,蓋上蓋子後風都透不進去,他們又一直盯著棺材,沒有發現半點移動的痕跡,那麼那個老人又是如何出去的?難不成是在一瞬間趁所有人都不注意溜了出去?此時,又有另外一個年輕人指出這不可能,因為這口大棺材的棺材板異常沉重,要集合在場所有人之力才勉強可以移動。那麼那個瘦弱的老頭,根本不可能有力氣從內部將它移開。而且就算可能,也一定會發出聲響,不可能這麼無聲無息的就走出來。難不成是這個棺材內部有什麼機關?幾個大膽的年輕人翻進棺材內部查看,可是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半點不妥。毫無疑問,這口棺材是一個完整的整體,根本不存在可以其他地方出去的可能,而且這口棺材又是孩子父母親自運來的,根本不可能存在任何機關陷阱啊。那麼那個老頭,究竟去了哪裡?他又為什麼會忽然之間消失不見?難不成,是見鬼了?鬼?想到這裡,島上的人忽然想起了這座島本身就鬨鬼的事情。他們終於再也承受不住,紛紛驚恐慌亂地跑了回去。孩子的父母回到家以後,意外地看到了已經清醒坐起的兒子。張北北坐在床榻上,一臉不解地看著衝上來抱住自己的父母。當父母問張北北究竟在那片蘆葦蕩裡看到了什麼的時候,張北北卻聲稱記不清之前所發生的任何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當天有跟阿大出去。他倒是在這期間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夢,在夢裡見到了一個皮膚乾瘦黝黑的老人。老人一直在對他說一句話,隻是這句話,他並沒能記住。聽到這裡,我和孟起已經明白,老鎮長正是當年和張北北一起出海的那群孩子們之一。同時,我們也在心裡暗暗好奇:那座看上去異常普通的小島,真有他講的那麼奇特嗎?那個故事中的老人究竟去了哪裡?他又是如何從做到從完全封閉的棺材裡憑空消失的?那個孩子在蘆葦蕩裡究竟看到了什麼?是怎樣一副駭人的景象可以把一個正常人活活嚇瘋掉?那個詭異的荒島之上又存在著什麼秘密?這些問題都好像夢魘般,始終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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