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加上白天玩耍所帶來的疲憊。大家都無心再將燒烤繼續下去,那場原本美妙的篝火晚會最終不歡而散,大家很快便相繼回到了房間裡。一夜無話,很快到了第二天。我拖著有些疲憊的身子伸了個懶腰,極其不情願地走出了客房。昨天晚上我睡得並不算踏實,在床上總是輾轉反側,一連做了好幾個怪異的夢。其中有一個我記得特彆清楚,就是徐研喊我過去看他手裡的那張照片,我跑過去,從他的角度俯身去看那張照片,看到的竟然是照片的背麵。於是我又跑到他的對麵,發現那張照片依然還是背麵。當我如此反複嘗試多次仍是如此以後,我抬起頭來,卻發現徐研正以一種十分怪異的表情看著我,那種表情我已經記不清楚,但到現在想來還是令我感到一陣毛骨悚然。再然後,我便醒了。我的房間位於旅店的六樓,是一件老式的閣樓改建而成,因此這一層就隻有相鄰的三個房間。其中一間是我的,孟起的房間與我挨著,另外一間則是我對麵的徐研的。想起了昨天晚上所做的那個夢,我不由得又感到一陣疑惑,不知道是不是跟昨晚發生的那件事情有關。但是過去的終歸已經過去,我也沒法再次去提及。正好今天難得地起了個大早,便打算叫著徐研一起去吃個早飯,正好也緩解一下昨晚的尷尬。想到這裡,我不由得走向了他的房間,敲了敲他的房門問道:“徐研,你起了嗎?”但意外的是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難不成是還沒起?”我有些納悶地皺起了眉頭,正巧,這時孟起也從另一半邊緩緩走過。“喲,這麼早啊,你站在這乾嘛呢?”他向著我打招呼。我搖了搖頭,便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下。誰知他聽完以後暗暗叫了句不好,便開始轉身去砸徐研的房門。砸了好一陣仍不見有人回應,我們倆對視一眼,很快就覺得這事情可能有點不對勁了。就算睡得再死,也不至於被這樣砸門還聽不到吧。難不成,徐研出了什麼事?我隨即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在他身上發生的詭事,覺得有些不妙。“你稍等下,我去喊老板來開門。”我衝著孟起喊了一句,立馬便動身朝下跑去。直到過了好久,那扇老舊的木門才被姍姍來遲的老板緩緩打開。門開的那一刹那,我跟孟起二話沒說就衝了進去,丟下旅店老板一臉莫名其妙。我們進到徐研屋內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被糟蹋得格外淩亂的房間。他的衣服、相機跟照片丟得到處都是,但唯獨徐研本人卻不見了人影。“臥槽,難不成他已經出去了?”孟起看了看房間,又看了看我,滿臉疑惑地問道。“不應該啊。”我皺起眉毛來蹲下去摸了摸徐研最為寶貴的相機,然後搖了搖頭,說道,“徐研從來都是跟他的相機形影不離的,怎麼可能丟下相機一個人出去了呢?”“你是不是有些先入為主的觀念了?”孟起歎了口氣,對我說道。“怎麼說?”我轉過身去,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徐研確實不可能丟下他的相機單獨出去,那隻是在平常的時候。如果……我是說如果……”孟起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我,有些猶豫地說道:“他不是想要出去,而是有著什麼不得不出去的理由呢?”我驀地站了起來,一下子就理解了他的意思。然後轉眼又想起了昨天徐研所看到最後一張照片時所流露出的情緒,難不成……難不成他拍到的那玩意,來找他了?我在心裡暗暗啐了一口,心想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件事情,未免也太過詭異了吧。孟起看了我一眼,覺得我似乎還是沒有懂他的意思。“我是說,他會不會被什麼東西給抓走了?”“應該不會吧。”我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地說道,心想徐研他也不是唐僧啊,怎麼什麼妖魔鬼怪都要來找他。難不成就是因為他拍了張照片?“這事說不準。”孟起的臉色非常的不好,雖然之前兩人鬨過小矛盾,但不管怎麼說徐研都是我們的朋友,他的下落不明讓我們非常擔憂。“你也先彆著急,說不定就是徐研自己起早了出去了。門外應該裝了監控,不行下去喊老板調出來看看。”我安慰他道。“也好,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孟起說完便率先離去。我搖了搖頭,心想孟起也太急性子了,徐研到底因為什麼不見還不好說。正當我也想追隨他離去的時候,忽然就發現了一個十分不對勁的地方。我愣了一下,本來我也沒注意,但是就在我走時這麼不經意的一個回眸,一下子就看到了徐研那張碩大的單人床下,赫然露出了一張陰森的人臉。那張臉慘白慘白的,看不出一丁點血色。它的雙目瞪得很大,眼神無比的空洞,自始至終都呈現出一個很怪異的姿勢,一動不動地看著我。臥槽!這他娘的是什麼鬼東西!我本能地大叫了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跌倒在地。“孟起!孟起!”孟起並沒有走多遠,在聽到我的叫喊後立馬折了回來。他進來之後看到那張人臉也被嚇了一大跳,但顯然他的膽子還是很大,在定神注視了一下那張臉之後,忽然就臉色怪異地張口罵道:“徐研!你他娘的在搞什麼鬼?!”徐研?聽了孟起的叫喊,我多少愣了一下,又趕緊仔細觀察了一下床底下的那張臉。果然那張慘白的人臉,不是徐研還會是誰?!但是由於房間的昏暗加上心裡的恐懼,讓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他來罷了。徐研聽到了我們的叫喊,非常狼狽地從床底下緩緩爬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做得特彆緩慢,好像格外的謹慎。我能看出他的臉色十分不好,黑眼圈也非常重,看樣子似乎是一夜沒睡。“徐研,你到底怎麼了?你這兩天很不正常!”孟起有些氣憤地質問他。“我很好。”徐研起來之後連看也沒有看孟起,他自顧自地倒了杯水,坐下來喝了一口。“如果你有什麼心事,或者彆的什麼……你可以跟我們說啊。”我也有些擔憂地走了過去,“雖然我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至少你說出來,我們會幫你的。我們不是最要好的朋友嗎?”徐研聽完後愣了愣,我看得出來他現在非常猶豫。他看著我,張了張嘴,似乎是努力地想要說些什麼。“你們怎麼還沒好啊?”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意外的聲響傳入了我們耳中,也傳入了徐研的耳中。我轉過身去,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肖瑤瑤。她今天穿了一件米藍色的小背心,黑色的小短褲,手裡拿著一把遮陽傘,正一臉詫異地看著我們。“你們在乾什麼?徐研這是又怎麼了?”“我們……我們在問徐研一些事情。”我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去開口,隻得用這個理由搪塞了一下,畢竟如果讓她知道徐研剛剛的所作所為,肯定會嚇到。我話還沒有說完,我身後的徐研忽然很大力地推了我一把。“徐研,你又要乾什麼?”肖瑤瑤看到了徐研的動作,有些憤怒地叫了起來。“出去!”徐研忽然又變得異常的癲狂,他十分粗暴地將我們都推出了房間,然後砰的一聲將大門再次關上。“太過分了!”孟起狠狠地砸了一下牆麵,“你說這小子到底想乾嗎?!連續兩天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我的臉色也十分的不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又轉身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徐研的房間,心想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做這些事情啊。他這一切無由的行為,都是從看到那張照片之後開始的。想到這裡我不由握了握拳頭,找到那張不可告人的照片,才是關鍵。在接下來的這幾天裡,徐研再也沒有出現在我們眼前過。他開始瘋了一樣將自己一個人鎖在房間內,整日閉門不出,不知道在乾些什麼。而我們,在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也沒有再去自討沒趣地打擾他。既然已經來到了這令人向往的海邊,那麼就不能辜負我們這次出遊的目的,要充分享受海邊的樂趣。這種短暫的寧靜一直持續到我們臨走的那一天。由於在我們接下來的旅行計劃裡,還要趕往另外一個地方,所以在結束了最後一天的海邊時光後,我們便匆匆收拾好行李,約定了在旅店的大門外彙合。可是到了集合時間,徐研仍舊沒有出現。“他娘的,這小子有點過分了啊。”孟起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終於還是忍不住叫道,“這兩天都沒有去理睬他,他想乾嘛就乾嘛,但總不能連我們走的時間也不管啊。”“得了,你少說兩句,還是去叫一下他吧。”我皺著眉頭說了一句。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感覺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什麼特彆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一樣。孟起搖著頭又走進了旅店。誰知道過了沒多久,我一下子就看到孟起臉色陰沉地從旅店裡麵走了出來。他看了我一眼,有些焦急地說道:“出事了!”“啥事啊,你上完廁所發現沒水了?”“滾蛋,說正經的。”孟起皺著眉頭看向我,然後一字一句地說道,“是徐研,他……我不知道怎麼說,他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