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終結(1 / 1)

霞姐接到葉子柔電話的時候,車子拋錨了。小芸男朋友的事情她多少知道一點,所以她把知道的都告訴葉子柔,在這兩個姑娘中間她很顯然偏愛葉子柔多一點。論資曆,小芸在葉子柔之前就已經在奶茶店兼職了。然而,很多事情並不都是論資排輩的。也許,隻是因為葉子更像以前的她吧。掛斷電話後,霞姐打了一個電話,然後等著處理人員過來。好巧不巧,邊上停了一輛車。霞姐低頭一看車牌照,是江平的車。車窗搖下來,露出江平的臉。“怎麼了?”他問。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接觸了,怎麼昨天晚上之後,兩人莫名地有了聯係?霞姐不答。江平盯著看了一會,身旁探出一個女人來。這女的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卻化著濃妝,穿著一身不合年齡的衣服,眼角眉梢複雜得一塌糊塗。女的伏在江平的肩頭,掰過他的臉在他嘴上吮了一口,問道:“不走嗎?”江平掃了一眼旁邊的女子,又看了看外麵,“用不用我叫人幫你處理一下?”霞姐笑道:“不勞煩江先生了,佳人有約,實在不能壞了您的好事。”江平的眉梢不露痕跡地往上提了一下。他想,這是在吃醋嗎?車子開走後,江平從後視鏡裡看到霞姐一個人站在冷風裡。邊上的女人問:“以前那個?”江平轉回了頭,沒有吭聲。女人點了一口煙,摁下了窗,手肘撐在邊上吞起霧來。“昨晚你們做的?”江平愣了一下,微偏著頭,笑看著她,“你怎麼知道?”“你的這裡,一看就知道是縱欲過度。”女人拍了拍他的胸脯。江平自嘲的一笑,“你這名字還真是改對了,楊柳。你要是個男人,一定會有很多女人喜歡你。”“是嗎?”楊柳猛嘬了一口,扔了煙屁股,湊到江平的耳邊道:“我和她誰的活好?”“你猜?”楊柳的手劃在他的鎖骨處,撩道:“當然是她了!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個善茬,長得倒是不錯。這年頭,一個女人在外麵拚,有些東西若是還不如我,怎麼混?一來二去,三年五年,千人調教,自然是頂上層的。”車子猛地一停,楊柳沒坐穩,整個人差點跌出去。“怎麼開車的?”她罵道。江平一隻手把她頭發拽過來,眼神突然變得很可怕,楊柳幾乎沒有見過他像這樣,一時間有些心顫。“你是不是最近皮癢了,什麼人都敢說?”“我告訴你,這個人旁人說不得,更不用說你了。你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渾身上下到底哪一處比得過她?她就是拔下一根頭發來,都比你整個人重。這次就算了,若是下次再有,你應該知道什麼後果。我不懲罰你,自有千人調教你。“懂了嗎?”女人點點頭。江平笑道:“這叫對了。乖乖的,不該說的話彆說。”他拍了拍她的臉,頭埋在她的脖子處,一通瘋狂。葉子柔坐在餐桌前,一頓飯吃得是索然無味。許默涵也不去管她,隻是撂下了一句,“今天晚上把這碗飯吃完,吃不完,我等會親自喂你。”葉子柔知道他這個二百五的脾氣,說到做到。她可不想連吃飯都沒有自由。可是短短的一兩天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根本就控製不住自己。一方麵想著自己的事情怎麼樣,童亮今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會回來了,事情是不是該要解決了呢;另一方麵,小芸的事情怎麼辦?說起來,她受的打擊可能更大,她又該怎麼辦呢?這些問題就像可怕的夢魘,讓她喘不過氣來。一碗飯,幾乎沒動。一棵青菜,兩塊牛肉還是許默涵間或夾給她的。這人胃口好,現在已經是第二碗了,看樣子似乎還能吃第三碗。學體育的是不是心都很寬?葉子柔看到那人的碗已經要見底了,才開始慢騰騰地扒飯。“喂!”葉子柔聽到他說話,立馬抬起頭,道:“不用你喂,我自己吃,真的。”許默涵沉默如鐘,伸手抹去了她嘴角的油漬和飯粒。葉子柔身子一緊,往後撤了撤。他道:“知道了。”葉子柔看到他上樓後,重又慢吞吞地吃起來。一碗飯,磨蹭了將近二十分鐘。回臥室的時候,床上放了一套衣服,看樣子不像是穿過的。“新買的,還沒來得及穿,你今天晚上洗澡的時候就穿這個吧!”葉子柔急忙推辭,“不用,我今天晚上不洗澡了。”許默涵皺了皺眉,“不洗澡?”“不是的,我剛生完病,天氣又這麼冷,就不洗了。”許默涵湊近了一步,“你是不是在開玩笑?室內的暖氣這麼熱你告訴我你冷,說什麼不想洗澡。你現在睡我的床,還敢這麼邋遢。再說了,你下午輸完液,身上病懨懨的,洗個熱水澡睡個好覺,病不是走得更快嗎?”他又補充道,“去洗個澡,若是覺得冷,等會暖氣再調高一點。”葉子柔想,她哪裡邋遢了?明明就是他太愛乾淨了,這人乾淨到變態,看他的臥室就知道,搞不好有潔癖。可是這些話她沒說出口,隻是點點頭。洗完澡換上衣服後,的確感覺身子舒服了許多,很想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覺。她看著鏡子裡的人,穿著肥大的衣服,著實有些滑稽。白色的T恤,幾乎把她整個人裹起來,下擺快到她的膝蓋了,乍一看竟然像個睡裙。身下穿了一個棉質的運動短褲,很貼合,很舒服,但是從鏡子裡看過去似乎什麼也沒有穿。她努努嘴,拿了吹風機坐在一旁吹頭發。八點三十分,她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像過電影似的,一幕幕湧進她的腦海裡。明明身子很沉重,卻怎麼也睡不著覺。她開了燈,隨手拿了一本書,介紹各個國家重型武器的科普。她隻是掃了一眼,就看到五本關於籃球的,三本關於機械的,好像男生的書架上都是這些。不過還有一本——《心靈的焦灼》。葉子柔有些詫異,她拿出來翻了翻,書本已經有些發舊,該是被人看過很多次了。她坐在窗前翻著書,越翻心裡越急躁得很。她想,總得知道這其中的一件事吧。於是她給許默涵發了一條信息,那人回複說還沒有睡。葉子柔想從他那裡聽到關於小芸的信息。許默涵一進門就問了一句:“你沒穿褲子?”葉子柔:“……”看,誤會來了。她把T恤下擺往上掀了下,一條淺灰色的運動短褲。許默涵點點頭,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一打眼就看到了那本《世界坦克大全》,問道:“你睡不著?”葉子柔點點頭,“我想問你一件事。”“關於小芸的?”“嗯!”許默涵往後靠了靠,“我所知道的就是她現在心情不太好,具體怎麼想的你可能得自己問她,估計明天她就應該回學校。周磊的父母還不知道她和周磊的關係,明天就會送周磊到殯儀館火化,他們應該會連夜回老家。”“學校現在肯定已經翻天了吧?”“這種事情本來就和千萬學生息息相關,就好像一顆定時炸彈,涉及到生命危險,自然是人人自危。學校也是非常重視,各種會議是連軸轉地開,據說這件事已經引起了上級主管部門的高度重視。“按道理來說,這完全是學生個人行為。可是你知道的,現在的這種大環境,隻要跟學校沾上關係,任何一點瑕疵都會被無限放大。更不要說涉及到生命,自然是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許默涵說得很有道理,前一段時間,大學生運動會上一名女生八百米的時候呼吸驟停就引發了很多社會關注,關於學生身體素質的討論一時間如冬日飛雪,洋洋灑灑。而現在,新聞上、校內的網站論壇上更是引發了熱烈討論。這所全國赫赫有名的大學一時間成了很多人討論的對象,褒貶不一,輿論話題是夠了,不過校長可要頭疼了。葉子柔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小芸到底好不好。”許默涵抬頭發現她正坐在床上,雙手抱膝,下巴擱在腿上,無神無色。他走過去從衣櫃裡拿了一件大衣披在她身上,嘴巴不客氣地道:“在操心之前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葉子柔心下一笑,是啊,自己都管不過來了,怎麼還好意思充當澤披蒼生的聖母呢?“小芸不會有事的,至少不會有生命危險。至於其他的,也是無可厚非。這件事情就是放在普通同學身上都讓人唏噓,更不用說是朝夕相處的一對了。”葉子柔抱著膝的胳膊越摟越緊。“行了,趕緊睡吧,明天上午打完點滴之後趕緊滾。”葉子柔很是溫順地躺下,看著他道:“許默涵,我問你一個問題。”他想,這家夥今天怎麼了?全是問題!“問吧!”“為什麼你的嘴巴這麼壞?”許默涵很大方地回說:“因為這個世界太好了,總要有人做出一些不一樣的地方,這樣才顯得生活有趣得多。”葉子柔很認真地道:“我好想打你。”“就憑你現在這個樣子?”他伸出手,用小拇指比劃了一下,“我是好漢,不跟女人計較,更不會打女人。再說了,你就像這個小指一樣,沒什麼挑戰難度,等你什麼時候成了大拇指再來大放厥詞吧!”葉子柔忽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胳膊,張口就在胳膊上咬了一口。許默涵急急忙忙地掙脫,大叫道:“許默涵,你屬狗的嗎?”胳膊上的牙印見了紅。“不好意思,我數綠林好漢的。看不怪有些人說大話,所以教訓一下。”“行,你有種!我不跟你一個病人計較,等你病好了咱倆這帳再慢慢算。”許默涵氣急敗壞地回到客房,這丫頭,現在是反客為主了。他看著胳膊上的牙印開始還是憤怒,從小到大隻有他欺負彆人的份,隻有他給人留下印記的份,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如此;可是現在他又有些開心,看著這排牙印,他覺得疼痛原來是甜蜜的。那是一個吻的形狀。他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嘴放在胳膊上的牙印處,那牙印偏小,這麼一覆蓋上去,倒像是把這個帶有吻的牙印含住了。這種虛假的想象,竟然讓許默涵很是開心。醫生準時來了,量了體溫之後,開始下樓調兌藥水。吊完最後一瓶,葉子柔果斷收拾衣物準備回學校。許默涵看她這著急忙慌的樣子問道:“慌裡慌張的,趕著去投胎啊!”“不敢再麻煩許大少爺了,小老百姓這就滾回學校。”許默涵不知道怎麼回話了,傻子似的呆在那裡。話是他自己說的,他記得。可是他隻是說著玩的,他就這臭脾氣。有人當了真。許默涵抹不開麵子,掃視了一圈,發現這人把昨晚穿過的東西放在一邊了,他靈機一動,說道:“你把那兩件衣服帶走,我不要了。”葉子柔覺得這人真的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富人家的孩子不知道柴米油鹽貴,“我就穿了一個晚上,還是洗過澡後穿的,又不臟。再說了,就算你嫌棄,再洗一下不就好了?”“你怎麼這麼廢話?我說過讓你帶走就彆囉嗦。你要不想要,就帶回去扔了,反正彆扔在我這裡。”葉子柔看他認真的模樣,隻能照做。許默涵目送那人走後,又回到自己的屋子。床被疊得整整齊齊,好像這兩天沒人動過似的。可是他清楚地知道,這上麵已經有了那人的溫度和氣息。葉子柔離開後本想著把東西丟掉,且不說這麼丟掉有些可惜,就是當著睡衣穿也還是可以的。她懷著一種複雜的心情坐上了開往學校的公交車,車子開到一半的時候,手機響了。久違的人。車子碾過地上堆積的厚雪,潔白的天使突然變成了黑糊糊臟兮兮的泥水。鈴聲響的時候葉子柔盯著地麵發呆。兩人簡單地溝通了兩個來回。——葉子,我回學校了。——嗯。——奶茶店關門了,你現在在哪裡?——我現在正往學校趕,很快就到了。車子駛過一塊有積水的區域,濺起來的臟水都迸到了玻璃上。水汽和泥水混在一塊,一個渾濁,一個朦朧,顯得很刺眼。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到了學校,一路上有不少同學都在討論有關周磊猝死的話題。葉子柔覺得很反感,可是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驟然離去所帶來的恐慌。她清楚地知道,這樣的事情還會在未來很長的一段生命裡、在某一個毫不起眼的時間節點,毫不遲疑、平常卻又殘酷地上演。到了寢室以後,嘈雜不見了。寢室裡的小姑娘都不是那種喜歡說三道四的婆媽,儘管平日裡有些愛說道,但是事情一旦嚴肅起來,每個人還是知道如何說話的。葉子柔想,也許隻是估計著她和小芸的這層關係。黃晶晶小聲地問:“沒事吧?”葉子柔點點頭,表示自己還有奶茶店還有事,先出去了。她是在教學樓後側遇到童亮的。很巧妙的一個地點,上一次,許默涵把她堵在這裡,作勢要吻她,正巧被童亮撞個正著。她一方麵覺得羞愧,另一方麵又怕童亮誤會。現在這個情形,她反倒希望是她自己誤會童亮了。可是現實告訴她,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童亮也不是傻子,很多事情隻要稍有端倪,他就能有所察覺。“怎麼沒和她在一起?”葉子柔平靜地問。童亮隻是抬頭看了一眼,剩下的早已心知肚明,“她還要上班。”葉子柔點頭,“哦”了一聲,“金領嘛!”“霞姐告訴你的?”葉子柔沒吭聲,童亮完全就當她默認了,自顧地說道:“她跟我說有人在跟蹤的時候,我就覺得會不會隻是她想多了。後來有幾次,她都疑神疑鬼,看樣子不像在撒謊,她也不是撒謊的人。“後來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候,我就覺得你有些不對勁。再一想,我和她都沒有得罪什麼人,在我們身上挖掘這些東西沒有意義。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就是你。“我當然知道你沒有這能力,也知道你不會做這樣的事,但是會有人幫你做。如果我說的沒錯的話,這件事霞姐盯了很久了吧,估計她也有試著告訴你,可是你為什麼不問我呢?“這一次,她有了十足的證據,所以才對你儘數剖開,是嗎?”葉子柔靜靜地聽著,她想,你們認識多久,怎麼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是嗎?”葉子柔問道,“童亮,我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有些事情你完全可以說出來。我不漂亮,我不優秀,家境也不好,可是不代表你就可以這樣捉弄我。如果這件事不攤開的話,你打算怎麼做,繼續這樣腳踩兩條船?”童亮盯著她,冷冷地問:“那你呢?你和許默涵呢?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們又乾了什麼事呢?”葉子柔覺得不敢相信,這算什麼,是要一一列罪了嗎?“我們能乾什麼?你也看到了他就是那樣一個人,做事說話就那樣,就算我們後來關係緩和了,但是還能怎麼樣?”童亮仿佛沒聽見似的,“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親你,真的是矜持害羞,還是早已經沒了,又或者你根本就沒想過要把自己給我?”葉子柔終於明白了,那天晚上,童亮的那句“是第一次嗎”是這個意思,原來有些東西早已經生根發芽了,隻不過麵對這麵岌岌可危的牆壁,兩個人都毫無所覺。這是在懷疑她嗎?難道那些他說過不信的謠言其實都被他聽進去了,而且慢慢地在心底集聚成了一個麵目可憎的毒瘤。葉子柔平靜地回道:“那天我們第一次在外麵過夜,也算是兩人第一次開房吧。當時是什麼感覺呢,有點緊張,有點害怕,但是還有一絲欣喜。“你站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你脖子上、胸脯上的紅痕,細細條條的形狀,好像女子指尖用力劃過的痕跡。我想問你的,可是我問不出口。我覺得,我覺得……”她覺得什麼?她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童亮眼裡閃過一絲心痛,還有一絲了然,“如果我告訴你那是前一天洗澡的時候搓的,你會信嗎?”葉子柔緩緩抬頭,盯著他看。童亮笑著道:“信不信又有什麼用呢?”“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配角,在這場絕對男主的戲劇裡,我成了一個旁觀者。我看著你們鬨,看著你們笑,看著你們在全校師生的口中傳頌。我什麼也做不了,我隻有拚命地做試驗,填補自己,可是並沒有什麼用。”其實,當他把這一切想成戲劇的時候,結局已經注定了要謝幕。他靠在牆上,腳踢著地麵,“葉子,你知道嗎?你每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都能看到你和我在一起的那種不同。是,你是被他惹得跳腳,被他擾得不厭其煩,甚至被他惹得發怒,可是那個時候的你才是最迷人的,才像個豐富多彩的姑娘。“我看見你煩躁的眼裡也是流露出喜悅的,那種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奇妙感覺。我呢,在我這裡,你完全成了一個機器人,除了平靜的微笑之外,看不到任何激烈的情緒。“在一個人麵前有過喜怒哀樂的人才是最完整的那個,而我看到那個在許默涵麵前的你即使生氣都是最好的,可是在我這裡,你卻變成了一隻笨笨的鳥雀。“我終於意識到了,你和他像一對戰友,經曆過吵架喧鬨,就像打了同一場仗,喜怒哀樂都變得銘刻;而我和你,更像是謹慎小心的欣賞者,也許不過是兩個弱勢群體的互相攙扶,到頭來什麼用也沒有。我想,那個你,才是真的你!”葉子柔冷冷地聽著,原來這一切被他想得這麼透徹。可是,那個自己真的是那樣的嗎?為什麼連葉子柔自己都不覺得?“所以呢?”“沒有什麼所以,很多時候的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的。”葉子柔覺得腿有些麻,她跺了跺腳,又有些疼。“我喜歡過你,可是我不知道那種喜歡到底是什麼,也許根本就不是值得被歌頌的。”葉子柔默默地想,那我呢,我的感覺又是什麼?明明就是這個人犯了錯,現在卻像是葉子柔的罪。更要命的是,連她也這麼覺得。“你就這麼確定自己今天所說的一切?”“當然,世界上沒有百分之一百的事,很多事情不需要這種理論的確定值。上天既然賦予了我們感知,就說明它有時候會比更多的實驗還要管用。”“童亮,我覺得我不認識你了!”葉子柔看著他的眼睛說道。童亮回視著她,冷冷地問:“那你呢,你又認識你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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