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久彆重逢 嫁為人妻(1 / 1)

一念成婚 七憶歡 2014 字 4天前

2017年12月4日,聖爾集團的慈善晚會上,上演了一出鬨劇,而時好正是這場鬨劇的女主角。酒會上的燈光亮得讓人眩暈,女人的裙擺和酒杯有著迷離的誘惑,隻有時好提著裙擺站在大廳的正中央麵無表情,她已經保持著這個姿勢整整十秒了,而她視線裡鎖定的正是她結婚不久的丈夫何念深。就在剛剛,她火急火燎地趕到晚會現場想陪同丈夫一起出席,但何念深早就牽起了另一個女人的手,伏在時好的耳邊用極小的聲音說了一句話:“彆以為我娶了你,你就是何太太了。”充滿了侮辱和諷刺。時好突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腦遲鈍的她隻好盯著何念深的身影,恨不得把他盯出一個洞來。何念深是那個令無數閃光燈聚集在他身上的男人,聖爾集團在他的帶領下,2016年的市值已經破100億美元,這都是何念深將公司戰略目標大膽地放到遊戲和人工智能上的成果,現在的何念深大做慈善,設立了聖爾教育基金和聖爾孤兒院。何念深對於時好來說,越來越像一顆遙不可及的星星,越來越像一個神話。時間已經過去了12秒,12秒對於在場的每個人來說不過是喝一口酒的工夫,但對於時好來說,卻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她剛剛可是被何念深羞辱了,換作是以前的她,早就破口大罵,可她現在隻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後,時好的左腦終於戰勝了右腦,決定提起裙擺離開,不過並沒有像時好想象中的那般盛大,會受到幾乎所有人的注目。實際上,她的離開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因為她是酒店裡無關緊要的那個人,沒有人知道何念深的太太其實就是時好,相反,大家討論的焦點可能是何念深旁邊站著的那個女人。女人叫歐靜宜,身材高挑,穿裸粉色禮服,齊肩的短發被她很隨意地挽了起來,站在何念深旁邊的她也並不多話,隻是淡淡地笑著,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時好看了看她,腦海中隻劃過八個字,“運籌帷幄,氣定神閒”,就這麼想著,時好嘴邊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苦笑,她可能是史上最憋屈的豪門太太。何念深剛剛還在設想著被他這麼侮辱的時好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當場反駁他,但沒想到時好隻是愣在原地,然後什麼也沒說就離開了。狡辯永遠都贏不過沉默,雖然何念深說那句話一時痛快了,但最後贏了的還是時好,何念深注視著時好離開的方向,心裡說不出的滋味。明明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擁抱,但最後永遠都是對峙和傷害。12月的北方已經冷得不像樣子,時好剛出酒店門口就被寒風弄得渾身一個激靈,她下意識地就想打電話給助理,但拿包找手機的時候才發現包被自己落在了大廳裡,可讓她再折回去取,還不如殺了她。唐珩剛到酒店門口,看到的就是穿著暴露的時好在寒風中一臉懊惱,這種在大冬天還站在外麵的傻女人,唐珩還是第一次見。唐珩找人停好車後,路過時好的身邊,他盯著時好看,時好也盯著他看,時好當時的心裡正在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跟這個陌生的男人要手機打電話,不要手機打電話?還沒等時好開口,那個男人像讀懂時好意思似的,率先開了口:“你需要幫忙嗎?”“可以給我點錢嗎?”時好本想要手機,但後來想想還是要錢更為方便,於是一開口便成了這樣。唐珩上下打量著時好,女人穿著晚禮服,妝容精致,臉上雖然沒有什麼鮮明的手掌印,但仍像是一副受了欺負的樣子,這樣的情況他見得多了,一派祥和的酒會上才最容易暗波湧動。唐珩看了看手上的手表,覺得時間還不急,於是突然想插手時好的事情,誰讓這個女子生得美豔。一轉眼時好便穿著唐珩的大衣外套坐在了唐珩的車裡,她把自己緊緊地裹成了一個粽子,覺得暖和點了,時好便開始撕眼睛上的假睫毛,摘耳朵上重重的耳環,隨意地把它們往唐珩的車上一堆。正在開車的唐珩被時好的舉動弄得哭笑不得:“哎,你彆製造垃圾啊。”把身上的累贅都摘得差不多的時好終於覺得輕鬆了一點,重新裹好衣服往車座背上一靠,慢悠悠地開口:“車費,不用找了。”她今天真的是瘋了,才會這麼盛裝打扮自己,那個男人非但不領情還羞辱她,想到這兒,時好恨不得把身上的晚禮服都脫了。而坐在時好旁邊的唐珩根本無從知曉時好的心理活動,隻是覺得她有點特彆,非常特彆。慈善晚會繼續,撿到時好手提包的禮儀小姐準備將包放到大廳角落的服務台,但那個玫紅色毛茸茸的手提包卻被何念深不經意地看見了。何念深走向這邊的時候,禮儀小姐的整顆心覺得都要跳出來,她屏氣凝神地站在原地,隻等何念深走近。“拿來。”走到禮儀小姐跟前的何念深隻說了兩個字。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樣一類人,他們的容貌和身材,讓他們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更加熠熠生輝,何念深就是那種人,隨意一站便會氣質絕倫,這種日積月累的東西,是其他人很難模仿的。禮儀小姐給何念深遞包的時候,手指發生了碰觸,禮儀小姐頓時心花怒放,可還沒等她心裡的煙花落下,何念深便已經轉身離開了。那個毛茸茸的手提包撓得何念深的手心直癢,慈善晚會才進行了一半,但何念深滿心都在惦記著時好要怎麼回去,他隻是想氣她,沒想要她出事。於是打給家裡的管家也是下意識的動作。“回來了回來了,何太太剛剛才讓我去給她開門呢,有人把何太太送回來了。”管家一邊拿著電話,一邊看向時好上樓的方向,語氣輕快地說道。何念深卻抓住了句子中他感到模糊不清的一點:“誰?”“一個男的,可能是何太太的助理吧。”聽後,何念深的眸子一暗,時好的助理分明是個女的。時好的包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何念深捏得變了形,何念深掛掉電話後,心中不爽,他就知道他最不用擔心的人就是時好,在這個世界上活得最幸福的那類人,總是沒心沒肺的那些,他總是擔心她被雨淋,但沒想到早已有人為她撐好了傘,而自己永遠都像是個跳梁小醜,永遠都無法翻身。晚會的儀式已經進行完畢,還有儀式過後的采訪環節,但何念深卻拋棄了所有的記者隻身離開,在門口處與唐珩擦肩而過。——何念深到家的時候,時好已經睡下了,晚禮服被她隨意地扔在地上,與之對比的是疊得歸歸整整的男式大衣,何念深拎起大衣的領子,一眼便知道那件衣服不是自己的,心裡突然升起怒火,她到底是跟前夫藕斷絲連,還是又出現了其他什麼男人?想到這兒,何念深走向前吻上了睡夢中的時好,何念深吻得很粗魯,像是故意要把她弄醒,而不過幾秒,何念深便如願以償了。時好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牆角的一盞燈,是屋裡唯一的光源,時好看清了何念深那張麵無表情的臉,現在的何念深下顎線條更為鋒銳,眉眼更深,讓人不寒而栗。靜謐的空間裡,兩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隻有彼此熟悉的氣息和細微的呼吸聲,那麼近的距離好像五年來兩人從來都沒有分開過。就在這時,何念深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提包裡發出了振動的聲音,是時好的手機響了,原本安靜的氣氛,一下子被打斷。何念深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了上麵的陌生號碼,時好剛想伸手去拿,卻被何念深搶先一步按開了接聽鍵。“時好,這是我的手機號,你可以存一下,還有大衣不用還了,看在你把項鏈、眼睫毛都送我的分兒上,大衣就當作是你的定情信物吧。”唐珩的語氣有些玩世不恭,聽起來好像跟時好很熟絡的樣子。他的聲音在臥室裡顯得格外清晰,時好不停地在祈禱他不要再說了,但似乎無濟於事。久久得不到回應的唐珩又不知死活地問了一句:“時好,你在聽嗎?”下一秒,時好的手機就被何念深摔至牆角,房間裡發出巨大的噪聲,原本撐在床上的何念深忽然起身,站在床邊一字一句地跟時好說:“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的……不知廉恥。”“哐當”,又是很大的噪聲,何念深摔門而去。良久,時好側過頭看向已經被何念深摔爛的手機,潸然淚下,五年的時間,遠不夠自己來遺忘,腦海中那些支離破碎的片段她多想一一向何念深澄清,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不斷地傷害與羞辱。可是他們之間的誤會已經太多,時好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就好像她篤定地知道,就算她拚儘全力去解釋,何念深也不會相信她一樣。五年的時間,可能真的會改變一個人。時好用力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淚,下床把手機裡的電話卡拿出來,然後蹲在原地,望著與自己呈對角線的那盞台燈,終是一笑。如果心裡很痛苦,那不如裝作沒心沒肺。黑色奧迪在馬路上疾馳,留一路暖黃的光。隻有速度極快的時候,才能讓何念深心裡稍微好受一點,好像唯有這樣,那些往事才不會追上他一樣。回憶是巨浪,險些被淹沒。他打電話給歐靜宜,想叫對方出來喝酒,但電話一直都撥不通,於是隻好一人驅車去了酒吧。何念深想起歐靜宜送給他的幾個字,她對他說,他的感情一定會久旱逢甘霖,味苦而回甘,他真是害怕,可能在他的有生之年是等不到了。時好嫁給李堯的那五年,是他心裡永遠都解不開的疙瘩。如果可以,何念深不想要很久以前那麼劇烈的快樂,這樣他也不會在此刻有著這麼深刻的絕望,他不想他對時好的愛,綿延這麼多年。那一晚,時好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然後一個人洗漱、吃飯,到公司上班,本想路上買個手機,但一路走來都沒發現一家開門的店,時好看了看手表,原來還不到8點,什麼時候時間都變得這麼漫長了。到辦公室後,時好忙了忙前一天的工作,然後便開始準備10點半的會議,這個會議是要跟何念深一起開的,關於新產品的廣告投放形式。沒想到千準備萬準備,最後還是出了紕漏,因為時好手機沒買好,所以在外出差的產品部經理沒能在會前聯係到時好,部分細節也就沒在會前做好最後的確定。等產品部經理從外地趕到會議現場的時候,產品部的數據和廣告部的數據有了出入,何念深當場便發了很大的脾氣,聲稱要是這麼點小事都乾不好,經理乾脆就不要當了。時好心裡暗暗罵何念深,如果不是他昨晚摔了自己的手機,至於經理聯係不到自己嗎?現在倒好,他這麼一罵,自己跟產品部經理的關係也弄得很糟糕。“今天晚上,我要最終的方案。”何念深撂下話就離開了,時好和產品部經理留在會議室裡麵麵相覷。產品部經理回去拿資料了,偌大的會議室瞬間隻剩下時好一個人,她突然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就在幾個月前,她還沒在麵積這麼大的地方辦公,還在為拉不到單子而煩惱,而一轉眼,她已經成了何念深的手下。在她跟何念深結婚的前夕,何念深收購了自家的公司,接著公司搬家、換領導層都是一眨眼的事,而為了保住自家品牌,何念深提的條件就是讓自己嫁給他。從此何念深不僅僅是時好的初戀,還是時好的二婚,這麼想想人生可真是夠諷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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