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危機四伏的夜(1 / 1)

天氣好的時候,吳年就會將那些襪子和玩具拖出來擺到夜市上。她來這片兒不久,隻能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還好這附近人流量大,就算地理位置不太好客人也不會太少。吳年照常拿出羅盤來研究,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生意是好是壞。“姐,是你嗎?”頭頂響起一個清冽的男聲,吳年聽著這個聲音有些耳熟,她抬起頭來,發現是在民宿裡遇到的那個圓腦袋,卷頭發的男生。“你怎麼在這裡?”吳年覺得很驚訝。男生玻璃球似的眼睛彎成兩道好看的月牙兒,嘴角露出兩個小小的梨渦,他高興地說道:“我在這裡複讀高三,肚子有點餓就過來買了一袋熟板栗,現在正準備去上晚自習呢。”“哦。”吳年看了一眼他袋子裡的板栗,點點頭。男生將袋子遞到吳年麵前問道:“姐,你要吃板栗嗎?”“謝謝,不用了。”“哦,”男生收回板栗,一雙玻璃球似的眼睛偷偷瞄著吳年,他小心翼翼問道,“姐,我叫趙延,你叫什麼名字啊?”“吳年。”“姐,我以後下課了能來找你玩兒嗎?”吳年沒說行也沒說不行,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隨便。”趙延顯得很開心,就又開口多問了幾句,“姐,你怎麼來昆明了啊?”“居無定所,來去自如。”這算是解釋,又不算是解釋。趙延笑眯眯地看著吳年說:“真酷!”吳年勾起唇角,淺淺地笑了一下,趙延看到她笑了,眼睛更加亮了。聊了一會兒,他便回學校上晚自習了。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吳年收攤回家,她住的那條街,治安不太好。到了晚上的時候,連一盞像樣的路燈也沒有,平時也鮮少有人出沒。她一腳深一腳淺地背著塑料子走在昏暗的小巷子裡,要是彆人難免有些磕磕絆絆,可是吳年不會,她視力一向特彆好,在這麼昏暗的情況下,隔老遠就能看到地上的坑坑窪窪。突然,空氣中傳來一陣奇怪的臭味,有點像夏天出汗時候的腋臭,而且這股味道越來越濃。吳年停下腳步,她仔細觀察著周圍,除了那股越來越近的腋臭味,周圍一點異樣都沒有,可就是這樣吳年才感到可怕,事出必有因,而且她有一股濃濃的預感,危險正在逐步逼近。耳畔一陣疾風拂過,吳年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看到一個穿著一身黑衣,頭戴帽衫,臉上戴著狐臉麵具的人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那股濃濃的腋臭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吳年退後一步,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周向她襲來,這人速度好快,而且悄無聲息,就好像行走在夜間的幽靈一樣詭異,要不是那股腋臭,她一定發現不了他。麵具男從手裡抖落一個麻袋,突然向吳年撲過來,身體輕盈得仿佛與風融為一體。吳年頭皮發麻,他媽的,竟然又有人拿麻袋來綁架她!吳年將背上的塑料袋朝麵具男扔過去,麵具男輕巧地躲開了那個巨大的塑料袋。吳年瞅準機會,使出渾身力氣,轉身猛跑,她有一種感覺,這個人肯定比她以往對付過的人難度係數要大多了,不適合硬杠,這時候逃跑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吳年拐進了另一條巷子裡暫時擺脫了窮追不舍的麵具男,她躲在角落裡,左思右想,最終掏出手機給徐享打了一個電話,電話剛接通,那個麵具男就好像有感應一樣,從天而降,手上還拿著一個大麻袋,準備把吳年活生生套進去!那狐臉麵具男在吳年的褲兜處碰了一下,然後反絞著吳年的手,將她的手機從褲兜裡拿了出來,也許是怕她偷偷用手機求救,麵具男“啪”一下將手機摔到牆上成了兩半。吳年捏著拳頭,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掙脫了麵具男的桎梏,朝他揮了一拳過去,“他媽的,摔我手機,你找死!”那麵具男顯然沒料到吳年會主動攻擊,不過他速度快,很容易便躲過去了吳年的攻擊。吳年不死心,又一拳揮過去,被麵具男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拳頭,然後麵具男快速出拳,一拳打在了吳年柔軟的肚子上,疼得她五臟六腑幾乎都要移位了!吳年捂著肚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她感覺這麵具男的拳頭好像帶著一股氣流在她肚子裡麵亂躥,疼得要命。麵具男剛準備把吳年裝進麻袋裡,一道黑影閃過將麵具男一腳踹開了,兩個人很快便扭打在了一起。吳年抬起頭,發現另一個男人同樣穿著一身黑衣,臉上戴著黑色的口罩,頭上戴了一頂鴨舌帽還扣著帽衫。什麼情況,跟開變裝舞會似的,這兩人究竟什麼來頭?吳年等身體緩過來了,悄悄地從地上爬起來,準備趁那兩個黑衣人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偷偷溜走。沒料到她才剛剛站起來,就被麵具男發現了,那麵具男顯然是想拖住她,而另外一個口罩男又抓住麵具男,給吳年拖延時間,一時之間三方僵持不下。吳年跑步了,就隻能回過頭來一起幫著口罩男打麵具男,那麵具男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一靜一動都跟腳下生風一樣,兩個人都奈何不了他。不過口罩男也不是吃素的,至少能克製住麵具男,不讓他抓到吳年。正在這時,車燈上的遠光燈照了過來,那刺眼的光芒讓三人的動作都停頓了下來,徐享打開車門從車子裡鑽了出來。吳年已經出現了微微脫力的情況,徐行突然從背後出現,一隻手扣住了吳年的腰將她挪到一旁,然後跟那個麵具男打了起來,看到有幫手來了,口罩男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這是吳年第一次看到徐享正兒八經的打架,一招一式都好像暗夜裡伺機而動的獵豹一樣,他速度太快了,而且手法刁鑽,每一次都衝著要害去。那麵具男因為剛剛被拖住,這會兒力量和速度都略遜一籌,很快便處於下風了。徐享一腳踢過去,正中麵具男肋骨,那人痛苦地悶哼一聲,轉身離開,消失在了夜色中。徐享沒有追上去,窮寇莫追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說不定還有什麼陷阱等著他,徐享看著麵具男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他回頭嫌惡地對吳年說:“你到底惹了什麼人,一身難聞的狐騷味兒。”“我哪知道啊,要錢沒錢,劫色又不像是劫色。”吳年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突然瞥見角落裡被摔成兩半的手機,她拿起手機,痛心疾首地說道,“下次見到他,我一定磨碎了他的手,抓人就抓人,竟然還摔我的手機。”徐享有些懷疑地說道:“你打得過?”“這不是還有你啊。”“你倒是挺會打如意算盤的,不過,那個戴口罩的男人又是誰,一個個搞得跟參加變裝舞會似的,玩Cospy呢?”吳年攤攤手,表示自己也雲裡霧裡,那個口罩男明顯是想幫她,可是又不想讓她認出來,這個人,難道是知道她過去的人?可是,為什麼不跟她相認,非要弄得這麼神神秘秘,而麵具男抓她又是為了什麼?該不會自己是什麼首富的私生女,被卷入到了豪門爭鬥之中了吧?要真是這樣,她得趕緊恢複記憶,先隨便爭取一個億的家產再說。“對了,你怎麼在這兒?”吳年問他。經過這麼一鬨,徐享差點把自己過來的目的給忘了,他說:“我找你有事,沒想到就遇到了這種事。你的生活還真是挺精彩的,一共沒見你幾次,好像次次都挺驚險刺激的。”可不是,被那兩個緬甸佬在雨夜綁架,然後又是被城管追,現在又被神秘麵具男給盯上了。吳年問他,“你找我有什麼事?”徐享說:“等會兒再說,我們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吧。”吳年疑惑地問道:“我的什麼事?”“你再住到這裡,那麵具男遲早還會找上你,不如你搬到我那兒去。”吳年看著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按道理來說,他倆的關係還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吧,她說:“你是不是有什麼目的?”這個麵具男可能跟她失去的那段記憶有關,她要想問出點什麼,就必須得占主導地位,不能讓麵具男牽著鼻子走。那個麵具男能找到她第一次,必定就能找到她第二次。如果有徐享在自己身邊,確實能規避許多危險,甚至還能轉換局勢,化被動為主動。但是前提是,她得知道徐享有什麼目的。徐享挑眉,“我要說沒目的你也不敢去吧。”“就欣賞你這種爽快人。”吳年想,正好可以查查看他和羅盤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一舉兩得,“你的目的是什麼?”“等你到了我那兒不就知道了,而且,我還能告訴你一件,你非常感興趣的事情。”徐享特地賣了一下關子,這下更加引起了吳年的好奇心。回到車裡,他說:“給你看一樣,我保證你感興趣。”“什麼?”吳年問道。徐享將兜裡的照片甩給了她,“自己看。”吳年拿起照片,原本半眯著的眼睛一下睜大了,她抖著聲音問道:“這……這上麵是我嗎?”“你?”徐享嗤笑一聲,“就你這智商,還敢背著包大江南北地跑呢,你看看上麵的服裝,那可是偽滿時期,你覺得可能嗎?”“那這上麵的人,是誰?”吳年將照片捧在手心裡,目不轉睛地看著上麵的女人。“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太奶奶的照片。這女人是戲班子裡的馭靈師,我想,她可能和你有點關係。”“能帶我去見一下你太奶奶嗎?”“這……”徐享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我考慮考慮,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關於自己的過去。”吳年點點頭。徐享覺得他們這兩次見麵太蹊蹺了,不像早有預謀,可是吳年的出現卻又總是說不通,他問她,“你為什麼會在昆明?”“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吳年低著頭,手指不停在照片上麵撫摸著。“不肯說?”徐享無所謂地冷笑一聲,“你愛說不說,但是,帶你去見太奶奶這件事情可就……”吳年抬起頭來看著他訥訥開口:“是因為羅盤。”“羅盤?”徐享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你可彆說這羅盤能定位我。”吳年點點頭,“嗯,暫時看來,好像是這樣的。”徐享皺眉,他不是沒有懷疑過,可總覺得這事情太匪夷所思了,不過跟吳年有關的事情,不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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