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周衝被刺(1 / 1)

眼看著青璿將那藥瓶打開,伸手放在了孟長安的鼻子下,容三隻能扔了一枚石子點了青璿的穴道。“青璿姑娘,冒犯了。”容三進了房間,背起孟長安就往門外走去。“容三,你打算帶殿下去哪兒?”容一擋在門口,麵色不悅地問道。“殿下說過,他的安全由我負責,你們想違抗殿下的命令?”容三一臉戒備地看著他們。“你彆忘了,這是主子的命令。”“我不管什麼主子,我是殿下的人,隻聽殿下一人的吩咐。”容三和容一不同,他一直跟在慕容無身邊,一開始便隻有他一個主子。“如此,那就彆怪我不客氣了!”容一招手,讓人圍住容三,容三沒想到容一真敢動手,隻好先將孟長安放下,和容一等人對打起來。辰川縣衙裡,沈雲清安心地睡了一覺然後氣定神閒地走出了房門,剛到院子裡,就碰到了麵色各異的眾人。除了昨日見過的周衝夫婦、安平以及張青之外,一直沒有露麵的胡芸兒也在。胡芸兒長相隻能算得上是清秀之姿,隻是輕薄的衣料之下掩蓋不住妖嬈的身姿。而且即便她隻是略施粉黛,舉手投足間卻皆是媚態,隻是她卻刻意低垂著雙眸,給人一種楚楚可憐的感覺。給沈雲清行禮的時候,身子一個不穩便跌在了她的懷裡,沈雲清扶了她一把不動聲色地將她推開。周叔和範嬸麵麵相覷,顯然有些驚訝。安平依舊麵無表情,最沉不住氣的是張青,一看到沈雲清就指著她驚訝地說道:“你怎麼……怎麼……”“怎麼還沒死是吧?”沈雲清朝他們咧嘴一笑,“看你們精神都不太好,是一夜沒睡,就等著替我收屍吧?”“大人說笑了。”周衝麵色不太好,眼中倒是迸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沈雲清的目光掃過眾人,正色道:“如今辰川的形勢如何你們比我更清楚,我能活著到辰川也算是經曆千辛萬苦,日後亦是要麵對各種困境。外有戎人欺辱,內有山匪橫行,我自是做好了麵對危險的準備,可若是府衙之內的眾位有異心,隨時想要置我於死地,我絕不會姑息!”沈雲清語氣依然平淡,可是這平靜的氛圍卻讓周衝等人冷汗連連。最終,周衝終是沒繃住在沈雲清麵前跪了下來,範嬸也跟著跪下。“大人,這事是我出的主意!從青州失守以來,朝廷也派遣了不少官員前來,可是每一任縣令都沒想為辰川做些什麼,而是趁亂搜刮民脂民膏。更有甚者,主動和山匪乃至戎人勾結!如今辰川這般混亂,和這些貪官汙吏脫不了乾係!”周叔義憤填膺地說道。“所以,你就讓人殺了他們?”“我沒那個本事,但是我確實想讓這些人死。我知道如今辰川混亂,各方勢力都不希望朝廷有人介入,所以故意讓人將縣令的行蹤泄露出去,並且傳出縣令老爺要好好整治辰川風氣的消息,那些不安分的家夥自然就會動手了。”沈雲清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道:“你就沒想過那些剛來就被殺死的人當中,可能也有好官?”“大人,我們等不了了,城裡的百姓死傷越來越多,我們沒有時間去慢慢分辨一個人是好人還是畜生了!而且這也是我對各位大人的一種考驗,若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何談辰川的百姓?大人您能力非凡,不僅能在刺殺中毫發無損,還能這麼快就發現跟我們有關,相信隻要您有心,一定能還辰川一片清明。隻要大人一心為民,我周衝願意以死謝罪!”“我怎麼殺你?你沒有殺人,甚至連教唆殺人都算不上,我該給你安個什麼罪名?”“大人,您果然和其他的官不一樣,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您,您怎麼罰我都可以!”周衝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看在你一片丹心為百姓著想的份兒上,我不罰你。但是,府衙之中容不得有異心的人,你走吧!”周衝愣在了原地,許久才朝沈雲清的背影磕了一個頭,說道:“謝大人!”範嬸扶起周衝,兩人攙扶著進了房裡收拾東西,張青有些不服氣地說道:“這大人也太不近人情了吧,竟然要趕周叔走,走就走,咱們也跟周叔一起走!”安平站在原地沒動,說道:“我不走。”“你!安平你也太沒良心了,周叔和範嬸對你那麼好!”張青說完便氣衝衝地進了自己的房間。“張青哥哥,你彆衝動!”胡芸兒連忙提起裙子追了進去,同時一邊對安平說道:“我去勸勸他。”安平在外頭站了一刻鐘左右,正要離開,就聽到周叔房間裡傳來了範嬸的喊叫聲,安平衝了進去,就看到周叔倒在了一片血泊當中,而他的胸前插了一把匕首。範嬸也暈倒在了周叔身旁。沈雲清也聞訊趕來,和張青一同進了屋子,胡芸兒稍微落後,一進門就哭了起來。沈雲清衝向窗口,然後又返回屋裡。安平慌亂地要去拔周叔身上的匕首,被沈雲清阻止了,一向少年老成的安平此時像看見救星一樣看著沈雲清,眼中滿是乞求之意。“你要乾什麼,你是不是巴不得周叔死,就是你害死了周叔!”張青衝過來,伸手就繼續去拔周衝身上的匕首,沈雲清直接一腳將他踢飛,對安平說道:“周叔還有脈搏,他身上的匕首不可隨意拔出,我先幫他止血,你去照顧範嬸,順便看住搗亂的人!”沈雲清眼中的深意讓安平有些疑惑,不過他迅速鎮定下來,按照沈雲清的吩咐去做了。好在沈雲清有救治傷者的經驗,身上又隨身帶著藥,而周衝身上的匕首又沒有刺中心臟,所以暫時保住了性命。不過拔刀也不是沈雲清一個人能做好的,隻能求助專業的大夫。正在沈雲清鬆了一口氣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的張青帶了一個人進來,那人身強力壯,一進門就踹翻了桌子,將屋裡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幾個人都嚇了一跳。安平立馬擋在他的麵前,說道:“鄭大哥,你不清楚情況,彆亂來!”“我亂來?我不在縣衙就有人欺負到周叔頭上了,你小子怎麼搞的?不保護周叔還向著外人?說!究竟是怎麼回事?”安平和張青還沒開口,胡芸兒便帶著哭腔說道:“大人要趕周叔走,周叔一時想不開,就……”胡芸兒的話一下就確定了周衝受傷的原因以及動機。沈雲清冷笑不語。“他娘的!周叔在縣衙待了幾十年,麵對戎人的威脅都沒有舍棄這兒,早就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了,不管是誰想趕他走,我鄭秋第一個不同意!”“吵什麼吵!”沈雲清朝鄭秋就是一腳,鄭秋正要拔刀,沈雲清便又是一腳將刀踢飛,然後抓住他的右臂反剪在他背後,鄭秋不斷掙紮卻發現根本無法掙脫。“這麼大個人了,添什麼亂,你真想周叔多活幾年的話就趕緊彆廢話去請個大夫來,要精通外傷那種。趕緊的!彆當一個隻會拔刀亂叫的廢物!”沈雲清說完將鄭秋往前一推,鄭秋踉蹌幾步才在門口站穩,不甘心地回頭看了一眼,卻還是快步跑了出去。沒多久鄭秋就抓了個老大夫過來,那老大夫大白天從來不敢出門,此次出門差點撞見戎人,這會兒仍嚇得全身都抖個不停。“你有沒有問題?”沈雲清看著老大夫顫抖的手不放心地問。“我……我……試試……試試……”老大夫說著就要伸手拔刀,被沈雲清製止了,“你開什麼玩笑,就你這樣能救得了人?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手不穩隨時都能要人性命嗎?你究竟是不是大夫?”“陳大夫是這一帶最有名的治外傷的大夫,你是不是不想他救周叔啊?”鄭秋生氣地說道。“閉嘴!”沈雲清罵了鄭秋一聲,又嚴肅地說道:“老大夫,我也不強人所難,你就說你有多大的把握救得活他。”“這我哪有什麼把握啊,彆說病人了,我以前治過牛、羊、豬、狗也沒這麼嚴重啊!”“你是獸醫?”“獸醫怎麼了?如今辰川你們還找得到彆的大夫嗎?我跟你們說吧,這人傷成這樣就等死吧,我還以為你們就是讓我過來收斂死人呢,這哪兒救得活啊,除非……”“除非什麼?”安平等人都急切地湊了過來。“除非去找唯玉山莊的少莊主,說不定還有一線希望!”“我們去唯玉山莊!”安平咬牙說道。“行,隻要能把周叔救回來,區區唯玉山莊,我們闖也要闖進去!”鄭秋也附和道。“等等!”沈雲清攔住了他們,“我聽說唯玉山莊的少莊主並非善人,不是誰都會救的,你們這樣貿貿然前去,恐怕連唯玉山莊的大門都進不了!”“進不了又如何?你不想去我們去!”鄭秋將周衝放到門板上,和安平一起抬著出了門,張青和胡芸兒也快步跟上,安平回頭看了沈雲清一眼,眼中竟然有些失落。沈雲清看著他們搖了搖頭,又抬頭看了看時辰,心想著時間也差不多夠了。突然,前麵傳來了一陣吵鬨聲,沈雲清不做他想,連忙追了過去,原來鄭秋他們沒走多遠就碰上了幾個騎馬的戎人,本來隻要不主動去招惹他們,他們就騎馬過去了。卻沒想到有人注意到鄭秋身後的胡芸兒,這胡芸兒雖然用麵紗遮了臉,可是那窈窕的身段讓人一眼便看得出是個女子無疑。胡芸兒被人調戲自然嚇地哭了起來,鄭秋隻好放下周衝為她出頭,於是幾人就這麼鬨了起來。不過對方人多,鄭秋這邊又是傷患又是弱女子,根本就不是對手。沈雲清實在不明白,外麵都是戎人,胡芸兒一個柔弱女子跟著去乾什麼?正要前去幫忙,就看到幾個人衝過來跟那些戎人打了起來,有了他們幾個的加入,那幾個戎人很快就被製服了。沈雲清挑挑眉,笑著走了過去,說道:“幾位好漢身手不錯啊。”金小滿和餘淮對視一眼,嗬嗬一笑,解釋道:“也就會個保命的功夫。”沈雲清見除了金小滿和餘淮,還有丁小琴以及金老四都來了,滿意地點點頭,道:“該來的都來了,算你們講義氣。”餘淮笑嘻嘻地說道:“這是自然,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我乖乖過來,這位老兄就不會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了呀!”“稍微用了點非常規性手段。”容五摸了摸鼻子,看向彆處。“是我讓容五逼他來的,這地方那麼窮,他這個有錢人好歹能派上一點用場!他也就這點用處了!”金小滿不忘時刻打擊餘淮。“總比有些人一點用處都沒有好!”餘淮也不客氣地回懟,“不過,我可醜話先說在前頭啊,我最多出錢,出力送命的事彆叫我,我這條命金貴著呢!”金小滿白了他一眼,又對沈雲清說道:“老大,你彆理這個不仗義的家夥,我和小琴姐還有我四哥可是自願來的,反正我說過會兒一直跟你的!”沈雲清有些意外地看向丁小琴,她還以為她不會同意過來。丁小琴雙頰微微一紅,一改平日粗蠻的模樣,扭捏地說道:“你讓青山大哥留在了麒麟閣想必有你的打算,我相信青山大哥的選擇,既然青山大哥讓我跟著你,我就跟著你,反正在這兒也一樣能殺戎人!”沈雲清從她的話中聽到了不尋常的意思,再加上眾人臉上都帶著揶揄的笑,她也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沈雲清嘴角微勾,一掃連日來的陰霾,說道:“先不說這麼多了,咱們現在可以出發了!”“去哪兒?”眾人齊聲問道。“唯玉山莊!”沈雲清走在前頭,金小滿等人立即跟上,雖然一路上吵吵嚷嚷,可是卻讓人覺得無比安心,這大概就是真正可以並肩作戰的夥伴吧!鄭秋等人默默地跟在他們身後,頭一次覺得自己的力量如此不堪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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