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忍辱負重(1 / 1)

紅顏陌 嘎吱脆 2010 字 4天前

“咳咳咳……”阿宛是被滿室的藥香熏醒的,一睜眼便看到了關雲靖擔憂的眼神,差點她便以為是自己魂魄飄來見關雲靖了。待她坐起身,環視了一周後才發現自己確實又回到了德粹宮。“你現在感覺身子如何了?”關雲靖雖不悅,但仍舊無法放下阿宛,一見阿宛醒來便關切地問道。“有勞關太醫了,”阿宛掙紮著起身,琴書剛巧把藥端至,見到阿宛醒來當即激動地奔至她麵前,“姑姑你醒了!”阿宛點點頭,不顧自己的身子便要去看望白析臻,“臻兒呢?”“皇上將她交給康嬪娘娘照看了。”關雲靖一把扶住了剛下地的阿宛道。阿宛這才放下心來,她本惱怒康嬪算計了她,但想到她不知道她與白啟塵之間的恩怨,出發點也是單純為她罷了。要怪隻能怪自己的命了……“琴書姑娘,你且出去,我有話要對阿宛說。”將阿宛扶著坐下,關雲靖朝琴書道。琴書看了關雲靖一眼,自春獵後關雲靖時常來德粹宮內,她甚少見關雲靖臉色有這麼不好過,遂點了點頭應道,“是。”“你為何要這麼做!”琴書一出去,忍了一晚上的怒火,關雲靖終於噴發了。“太醫這是何意?”阿宛不想與關雲靖做無謂的爭吵,她今日已經很累了,“阿宛的路是由阿宛自己選的,關太醫若看不過那便離開這裡吧。”“你到今日還不肯與我相認嗎!”關雲靖透徹心扉,一把握住了阿宛的肩胛,也不顧她會不會吃痛,“從春獵那次我就認出了你,本想看你何時才肯與我相認。盈兒!當初皇上那麼對你,你為何還要這般作踐自己!”即使阿宛在病中,也亦是會武之人,她一把推開了關雲靖的手,“是,關太醫如今看清我的為人了?從前是我麻煩你了,今後你便少來德粹宮吧。”“你……你有什麼苦衷對不對!”關雲靖很好地捕捉到了阿宛眼角劃過的那滴清淚,隻要她點下頭,他定然放棄所有助她。“沒有,”阿宛搖搖頭,此前之所以不敢跟關雲靖相認,是因為她怕連累了他,如今倒不如將他逼退,“正如太醫所見,阿宛就是這等人。”“你!就連對我都不能說嗎?”阿宛帶著幾聲輕咳緩緩起身,仍舊道,“對不起,是阿宛讓太醫失望了。”關雲靖氣得拂袖而去,但是到了門口,依舊轉身道,“藥用完了我會讓小太監送來。”“多謝關太醫。”阿宛朝著關雲靖的背影拂了一身。“姑姑,到底是怎麼了,關太醫怎的這麼生氣呀?”關雲靖走後琴書這才入內關切地問道。阿宛仿佛失了全身的力氣,彆說關雲靖了,連她都討厭現在的自己。“沒怎麼,你下去吧。”阿宛又蜷縮進了棉被裡,琴書擔憂地看了阿宛一眼,隻好轉身離開。次日一早,張溫靈便來了德粹宮,抱著白析臻一起。“阿宛!”阿宛當即起身,張溫靈將白析臻遞了過去,“你想念臻兒的吧。”白析臻多日不見阿宛,在阿宛懷裡高興得手舞足蹈。因感著風寒,阿宛並不敢抱臻兒太久,不過一會兒便將他又遞給了張溫靈,生怕傳染給了他。“阿宛病著的這段時間就勞煩娘娘好好照看二殿下了。”張溫靈點點頭,終於問出了心中的疑問,“當日皇上不是對你有意麼……為何又會將你送入冷宮?”阿宛苦笑了一聲,“因為……阿宛已非處子之身。”既然白啟塵已經知道,阿宛亦不怕告訴張溫靈。“什麼!”張溫靈瞳孔驟縮,當即站了起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阿宛在入宮之前早有夫君,在被他拋棄了之後才服侍皇後娘娘的。”阿宛隨便扯了個理由,但確實是如此。“你……你為何一早不跟我說,我若知道也不會……”見張溫靈一臉自責的模樣,阿宛淺笑著安撫道,“此事畢竟不甚光彩,阿宛提他做什麼。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追究那些也無益。”張溫靈繼而道,“此番是皇上將你親抱出了冷宮,可見他對你也不至於絕情。你待好好跟皇上解釋,畢竟誰沒個過去。”“是皇上將我親抱出了冷宮?”阿宛聞言不禁愕然,她醒來的時候白啟塵已經離去,亦沒人向她提起。“是,”張溫靈將她與皇上求情之事悉數說與阿宛,“我本以為皇上不會再搭理此事,沒想到他轉身便進了冷宮探望你。”阿宛聞言靜默了片刻,既然這條路她已經踏上,那便就此走下去吧。“阿宛過些日子會親自向皇上解釋,並重新接二殿下回德粹宮。”“好!”見阿宛重新燃起了鬥誌,張溫靈自是欣喜,與阿宛相坐了片刻才又離去。阿宛休養了半個多月,身子才將將好了起來。期間白啟塵不曾再來過德粹宮,而阿宛自身子好了後便開始計劃著如何才能讓白析臻重回德粹宮。“琴書,去昭應殿要點酒來。”阿宛算著日子,這日入了夜在通往若昕宮的必經之路上擺了幾杯淡酒,並遣退了一眾宮人。白啟塵在禦書房處理完事務後信步便要往若昕宮走去,卻在遠遠望見禦花園灌叢邊有一襲白衣,更有酒香飄來。“誰在哪裡?”白啟塵雖厲聲質問,但仍不由自主朝那襲白衣走去。阿宛轉過身,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參見皇上。”見到這人是阿宛,白啟塵神色微僵,不悅道,“你在這裡做什麼!”“皇上可還記得今日是什麼日子?”阿宛緩緩起身走近白啟塵,白啟塵眉頭微蹙,“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阿宛自顧笑將起來,“今日是娘娘的百日忌辰,宮內禁止祭拜,阿宛便奉了幾杯薄酒以敬娘娘。”見白啟塵不語,阿宛俯下身將另一杯酒端了起來遞與他,“奴婢等不到娘娘,不若皇上替娘娘飲了這杯?”“荒唐!”白啟塵怒斥道,人已經逝去,如何能應約前來赴會?白啟塵一把推開阿宛,她手上的酒杯一個不穩便落在了地上。“皇上!”見白啟塵憤而就要離去,阿宛“撲通”跪在地上,“奴婢並非荒唐,自皇上將二殿下抱走後,奴婢便日日夢見皇後娘娘在責怪奴婢,這才想在娘娘百日忌辰之日向她請罪,不曾想卻等來了皇上。娘娘定是要奴婢求皇上將二殿下交與奴婢侍奉,請皇上能連在皇後娘娘昔日的情分上,讓二殿下重回德粹宮。”“朕以為你到冷宮能變得識時務一點,”白啟塵聞言憤而轉身,“朕為何要將臻兒抱走?因為朕不能讓一個心懷不軌的女人照顧臻兒!”“皇上既是認為奴婢心懷不軌,何不讓奴婢在冷宮自生自滅?”白啟塵聽得阿宛的話,以為她恃寵而驕,待要發怒又聽得她道,“既是皇上肯將奴婢赦出冷宮,為何不給奴婢一個機會,讓奴婢解釋一番?”“解釋?你當作何解釋?”“阿宛從未奢求爬上龍床,那日醉酒冒犯了皇上本應罪該萬死,但皇上宅心仁厚肯寬恕臣妾一命。奴婢日後定然安分守己服侍二殿下,定不敢有半分僭越之心。”聞言白啟塵更為震怒,安分守紀?日後不會再犯?可他如今該死的已經被阿宛撥亂了心弦。“你知道朕想知道的不是這些!”白啟塵猛地將阿宛擺在此處的案桌踢裂,酒水流了一地,空氣間頓時充滿了酒香。“是夏翊?是不是!”“夏翊?”阿宛猛地抬頭,白啟塵冷笑道,“你知道朕指的是什麼!”“是,奴婢確實已非處子之身,此時奴婢也從未隱瞞過。在入宮之前奴婢已經有過夫君,此事奴婢並非有意隱瞞。實是他有了新歡後將我棄如草芥,這才不齒提起他。那日醉酒後所發生的事請並非奴婢的本意,若皇上仍是震怒,單憑皇上處置便是。”“當真不是夏翊?”白啟塵眼中仍有懷疑,那日夏翊來楚時看阿宛的眼神並非沒有情意。自從知道阿宛並非處子之身後,白啟塵有一刻甚至想毀了夏翊。但此時夏翊已經攻入了皇城,已不是他三萬楚軍所能左右的了。“夏翊殿下在奴婢被棄後救了奴婢一命,奴婢對他隻有感激之情。奴婢可對皇後娘娘發誓,若奴婢與夏翊殿下但凡有一點不軌的行為,願遭五雷轟頂!”阿宛對天起誓道。“除了你夫君你可曾與彆人……”“奴婢並非是如此不自愛之人,皇上若不信奴婢仍可起誓!”阿宛待要起誓,白啟塵卻不忍再傷她,便道,“不必了,朕相信你便是。”“謝皇上。”“你對朕可有意?”白啟塵抬起阿宛的臉蛋,直視著她的眼睛道。阿宛眼中流露出驚恐,連忙將頭地下,“奴婢不敢!”阿宛愈是如此,愈讓白啟塵以為她對他有情。“朕要聽真話!”“阿宛不配。那日已是得蒙聖恩,不敢再奢求其他。”阿宛隻道。“那日你在醉酒中喚著的是朕的名字。”“奴婢酒後失言,望皇上恕罪!”白啟塵將阿宛扶了起來,“若你能保證日後心中隻有朕一人,從前的事朕便既往不咎。”“……謝皇上。”阿宛起身時腳微微一軟,當下便落入了白啟塵的懷抱。此處離德粹宮不遠,白啟塵便將阿宛一路抱回了德粹宮。琴書見狀連忙跑出,欣喜地朝白啟塵下跪行禮,“奴婢參見皇上!”“嗯。”白啟塵點了點頭,便一路將阿宛抱了進去。將阿宛放下後,他還未有離去的意思。阿宛雙頰微紅,“皇上不去若昕宮了?”“你希望朕去?”明明他不應再辜負盈兒,但近日來從重逢盈兒的喜悅已漸漸淡去,他的目光總不由自主被阿宛給吸引住了。“若皇上要留下來的話,奴婢便侍奉皇上更衣吧。”白啟塵一把握住了阿宛的揉胰,“如今你還自稱奴婢?”“阿宛不敢。”白啟塵將阿宛拉入了她的懷裡,“明日我便將你封為嬪。”“謝皇上。”兩人躺在榻上時,撫摸著阿宛一頭的秀發,白啟塵又想起阿宛所提及的那個夫君,便道,“你前夫竟敢如此對你,他是哪間人士?朕當即命人將他拿下!”“這世間負心漢有的是,亦不缺那一個。事情既是已經過去,阿宛不想再提起。”阿宛伸手將白啟塵眉間深蹙撫平,心內卻忍不住顫抖。若他日他知道那個負心漢便是他,他當作何想法?“負心漢”三個字忽的刺到了白啟塵,是啊他雖貴為一國之君,卻不比阿宛前夫好上多少。難得的片刻沉默,阿宛開言道,“皇上這是怎麼了?”“恩?”白啟塵的思緒這才被阿宛拉回,是以隨口將今日朝堂之上得知的消息告訴阿宛,“朕今日得知消息,夏翊如今已是夏康國的帝王。”阿宛點點頭又換了個姿勢在白啟塵懷裡躺的安穩,白啟塵有些詫異道,“你與夏翊不是自詡主仆情深,為何不見你欣喜?”“以殿下的實力,今日皇上跟阿宛說他兵敗如山,阿宛才會震驚呢。”見阿宛如此信任夏翊,白啟塵觀之又是不悅,“你就如此信任他?”阿宛點點頭,“阿宛這條命就是夏翊殿下救的,自是信任夏翊殿下。”說罷又拿眼瞧了白啟塵一眼,嬌笑道,“皇上若是放不下心,便日日來德粹宮看看臣妾夢中會否喊夏翊殿下的名字。”恰是阿宛眉角上揚的那個神情像極了柳芙盈,白啟塵一時心馳,俯身便吻了下去……阿宛笑得甚甜,心中卻並未起甚波瀾。或許她如今仍對白啟塵有著殘留的感情,那那已經經不起背叛的推敲。如今的她委身隻是為了柳家,為了臻兒!她依偎在白啟塵懷裡,柔柔問道,“皇上,阿宛明日可以接臻兒回來了嗎?”“好,朕明日便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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