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明影下 笑撲流螢(1 / 1)

試愛攻略 七憶歡 2256 字 4天前

“沒打擾到你們吧?”傅瀝平剛一進門就迫切地環顧四周,那樣的神情就好像巴不得打擾到我們一樣。我沒理傅瀝平,而是拉過紀子珍的手,一臉擔心地問道:“到底怎麼了?也不打個電話直接就來了?”一邊問著,我們一邊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傅瀝平和紀子珍看到了我們堆了滿桌子的請帖和照片,紀子珍表情一頓,然後極其嚴肅地跟我們說:“老何,我們跟你們一起結婚吧!”“啊?”“我說我想跟你們一起結婚。”紀子珍說到這裡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去看陳宴川的臉,發現他的表情也很蒙,不知道紀子珍為什麼突然提出這樣的想法。“當然好啊,但是你知道我們還有七天就結婚了。”“沒關係,來得及!”“你們為什麼突然這麼急啊?”傅瀝平淡淡地開口道:“她懷孕了,兩個半月。”我突然眉開眼笑,沒想到他們帶來了這麼好的一個消息,“你們也太粗心了吧,懷孕這麼久都不知道。”“剛剛去醫院找醫生看,看完立馬就奔赴到你這裡來了,老何我不管,我要趁著還沒有肚子穿美美的婚紗。”“可是跟我們一天,你們真的來得及嗎?”紀子珍狡黠地一笑,“場地一起,媒體一起,什麼請帖細節都跟你們弄一樣的就可以,我隻負責當美美的新娘子。”“哇,你這如意算盤打得不錯啊,你知道搞這些東西超級麻煩的!”“好不好嗎?!”我忍不住笑出聲,“好。”“我今晚想跟你一起睡,好不好嗎?!”我很少見紀子珍撒嬌的樣子,她今天一切的反常,可能是因為剛剛知道自己當母親的消息。果不其然,晚上一起睡覺的時候,她很輕聲地跟我說她有點不知所措,這樣的不知所措是身邊的男人所不能理解的,她渴望的是好姐妹的一個擁抱,好像也唯有女人能夠理解她。所以她得知了自己懷孕的消息,第一個想要找的人就是我,她在車上鼓了好多次勇氣想要給我打電話,最後還是沒打,直接來到我的家裡。“哎,你能理解我心裡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嗎?”“抱歉,我還是少女,不能理解你。”“何靜!”她突然提高音量叫我的名字,惹得我在一旁咯咯直笑。我會想起我年少時候看過的書,書裡說,隻有你很愛一個男人,你才會想要跟他生孩子,但是今天紀子珍告訴我,其實孩子並不是為了某個人而生,當她得知自己肚子裡有寶寶的時候,這個孩子就已經與她血脈相連,所以這個珍貴的禮物其實也是送給自己的。生命無限輪回,我們貢獻了一點點小小的力量。我和紀子珍在床上拉著手,彼此平躺著,周圍很靜並且陷在黑暗裡,我們都有自己深愛的人,並且,我們就要結婚了。最終,傅瀝平和紀子珍的婚禮和我們定為了一天,雖然紀子珍說什麼婚禮上的一切事宜都跟我們一樣,什麼都用我們的,但實際上傅瀝平還是很上心,一點馬虎的意思都沒有。我們將酒店定為同一個,但是選在了不同的大廳裡,而大廳的布置風格、婚禮細節都完全不一樣。據說傅瀝平為了在最短的時間打造出最完美的婚禮,專門聘請了一個百人團隊,而紀子珍的婚紗也是連夜趕工的。另一邊的紀子珍窩在我家裡,一會兒要葡萄一會兒吃石榴,然後拿著手機優哉遊哉地看看現場進度。“你也太閒了吧?”紀子珍的樣子,連我都有點看不下去。“老何,等你有一天懷孕了也要好好利用孕婦的權利,我現在終於體會到全天下的人都會寵著孕婦,是什麼樣的感覺了,就算你發發小脾氣也沒有人會怪你的。”“那你乾脆生十個好了。”“我又不是豬……”紀子珍話音剛落,我便收到了微信消息,是我們整個婚禮的流程,發給我做最後的確定。其實在之前陳宴川對我說過,關於我們的婚禮,我可以完全不用操心,但我還是想參與到我們的婚禮當中來,畢竟人的一生可能隻結一次婚,當然我希望也隻結一次。12月24日是挺冷的一天,但是很晴朗,因為早就考慮到天氣的限製,我們的婚禮選在了室內,室內暖氣充足,穿著婚紗並不覺得冷。但是聽說隔壁廳裡傅瀝平和紀子珍正在鬨矛盾,紀子珍想保證體型,所以拒絕在婚紗裡穿衣服,傅瀝平說孕婦不能生病,一定要好好保護,不能任性。“我不要,你答應過我要做美美的新娘子。”“你很美了,非常美,聽話,把衣服穿在裡麵,不會看出來的。”紀子珍一看傅瀝平的態度堅決,於是聲音也軟下來,開始對他撒嬌,“人家一生才結這麼一次,再說這個婚紗定製的時候已經加厚了,沒有關係的,怎麼能在裡麵穿衣服呢?而且一會兒就穿另一套衣服了啊,這個就一會兒嘛。”沒想到傅瀝平軟硬不吃,平時吊兒郎當的表情,此刻也嚴肅得跟個冰塊似的。紀子珍一看他這樣,氣兒一下子就上來了,“傅瀝平我不結了!”然後跑到我們的大廳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跟我控訴傅瀝平,我才在化妝室裡化了一半的妝,不得不先停下來安撫她。“不哭不哭啊,都不美了。”我越安慰紀子珍她哭得越厲害起來,早就聽說女人在懷孕期間情緒波動會很大,但是看到紀子珍這個樣子我還是不免覺得懷孕恐怖。明明傅瀝平也是為了她好,怎麼她脾氣上來這麼任性?“何靜!你為什麼也向著他?!我不管,我不穿,我就是不穿。”化妝間突然因為紀子珍的到來亂成一團,我偷偷地發消息給陳宴川讓他想想辦法。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門口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傅瀝平穿著哆啦A夢的卡通服進來了,手裡還拿著一捧玫瑰花,而陳宴川跟在他的身後。我跟陳宴川使眼色,不會是他想的餿主意吧?陳宴川衝我挑挑眉毛,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一改往日平淡的樣子,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這麼美麗的珍兒小姐,為什麼哭泣呀?”不知道傅瀝平用了什麼軟件,竟然聲音都跟哆啦A夢一模一樣,我還想繼續看傅瀝平是怎麼哄紀子珍的,卻被陳宴川拉到了另外一個化妝間裡。“先不要管彆人了,就算他們結不成,我們還是要結的。”“喂,你剛剛還不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我是想,懷孕的女人真可怕。”“那我們不生小孩子了?”陳宴川笑著摸了摸我的腦袋,“當然要生啊,我會比傅瀝平寵紀子珍更寵你,其實我今天本想教唆他穿婚紗的,沒想到他弄到了機器貓的衣服。”“陳宴川,你好壞啊,你為什麼這麼壞?!”就在這時,化妝人員都進來了,我連忙規矩地坐好,而陳宴川去了另外的房間做準備。婚禮雖然出現了這樣的一個小插曲,但好在沒有影響大的流程,紀子珍那邊也都安撫好了,她乖乖地在婚紗裡又穿了衣服,是一些很貼身的衣物,並不影響婚紗的造型。我們有一些共同的朋友,他們在我們的禮堂送完份子錢之後,又跑去紀子珍的禮堂,然後再回來到我們的廳裡,有的乾脆就待在那邊。記得白璃打電話控訴我們:“你們兩個要是一起結的話就在一個廳裡,你說說非得定一天,但還是不同的大廳,我到底去參加哪個?”“看誰在你心裡最重要嘍。”“怕不是要逼死我。”所以今天我就看見白璃在我們廳裡待一會兒,然後也去紀子珍的廳裡待一會兒,就像她自己說的,這是我們兩個人極為重要的時刻,她誰的都不想錯過。所以看到我們這些共同朋友的反應,我覺得還挺好玩的。我們參加過那麼多的婚禮,借紀子珍的福,我們四人的婚禮足夠讓人記憶清晰了吧。而在婚禮現場,婆婆終於如願以償地穿上了她那件一直心心念念的衣服,其實那件衣服是適合秋季穿的,好在酒店裡的暖氣足夠充足。在婚禮開始之前,婆婆和母親都曾到我的化妝間來,在此之前她們兩人不曾見過麵,但是今天仿佛一見如故,她們在化妝間裡叮囑了我很多事情,惹得我很想哭。雖然我和陳宴川已經領證那麼久,但是婚禮的氣氛總讓人忍不住矯情。我看到公公和我的父親也交談甚歡,大概他們兩人無數次幻想過子女的另一半,但是沒想到大家都會從事化妝品事業,並且都有一個不小的公司。我猜想公公和父親正在討論什麼管理心經,因為這麼多年以來都在經營著同樣的事情,所以格外有共同話題。當然我最感動的是陳宴川在婚禮上為我唱歌,他唱的是許嵩的《惟愛你》,“也許這就是宿命,我聽見了這樣的你……”聽到後真的是又驚又喜,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我喜歡許嵩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在十年前的日記裡我寫下了一句——希望有一天男朋友求婚的時候為我唱這首《惟愛你》。如果一個人愛你,他真的願意為你花儘心思。最後的幾句,是我跟陳宴川一起唱的——“惟愛你,不論一路經曆再大暴風雨,我會永遠堅定陪著你。”看陳宴川唱歌的神情,以及他的聲音,我更加確定那天戴藍色麵具為我唱歌的人就是他,所以我趴在他耳邊偷偷叫了他一聲:“麵具先生。”他淡淡地笑,算是應答。當然我也偷偷為陳宴川準備了新婚禮物,是很古典風的一支舞蹈《三生三世十裡桃花》,這些都沒有被我們寫在婚禮流程裡,而這兩個環節卻成了婚禮上的小高潮。另一個廳裡,聽說讓紀子珍落淚的,是傅瀝平為她拍攝的一個視頻,他們過往的一幕幕都被傅瀝平做到了那個視頻裡,當然還有他們的寶寶。我和陳宴川結婚的那天江疏也來了。但是我並沒有看到她,是聽白璃跟我說的,她來看了一眼又走了。我想她大概一時半會兒還是忘不掉陳宴川,所以她才會來參見我們的婚禮,但是她已經決心要放棄了,否則不會僅僅甘心於看一眼。在江疏去國外之後,我又問過陳宴川一次:“你們到底為什麼分手?”“大概道不同不相為謀吧。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美麗、大方、優秀,甚至得到了我家人的一致認可,但是我們維係的也隻是表麵上的模範情侶,實際上我們之間有很多的問題。她是一個占有欲十分強的女人,並且對我不信任,我所有的一切事情都必須彙報,而我最討厭的正是這種被控製的感覺。”“你可以告訴她你不喜歡這樣啊!”“我說過了,也溝通過很多次,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沒有什麼效果,她不會改,我也不會配合,後來大概就漸行漸遠了吧。不僅是她累,我也累,然後我們就心平氣和地促膝長談。分手了,她表現出的風輕雲淡讓我以為她真的可以放下,沒想到她一路追到中國來,竟念念不忘。“當我知道她對淡妝做那些事的時候,我真的不願意相信,誰都不希望自己曾經喜歡的人是這樣不光彩的人。所以直到最後一刻,我還在掙紮,是不是哪個環節弄錯了,但沒有,就是她,她不再是之前的江疏。”當陳宴川不緊不慢地說這些話的時候,他一直出神地望著某個地方,下巴微微低下來,我想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問他有關江疏的事情,他們之前的事情我不是不好奇知道,而是沒有必要知道。每個人都有過去,但每個人都必須學會跟過去好好告彆,隻有告彆舊的,才能全心全意地迎接新的。婚禮剛結束,傅瀝平和紀子珍就去度蜜月了,考慮到我和陳宴川公司上的事情太多,我們將蜜月旅行安排在了春節。那天晚上是我和陳宴川的洞房花燭夜,我們安排在一個中式酒店裡,陳宴川包了場,整個四合院都隻有我們兩個人,我們穿了中式的服裝,一切流程像古代一樣。床上鋪滿了花生、桂圓、棗子,以及蓮子、瓜子、栗子,陳宴川把我壓倒在床上的時候,硌得我後背有點疼,他連忙從我身上起來,然後大手一揮,把它們統統都弄到地上。“喂,你乾嗎呢!不能扔到地上,不吉利!”“啊?”“人家說過了,要好好地收起來放進那個福袋裡。”我推開陳宴川然後一個人蹲在地上撿,陳宴川沒辦法也隻好蹲下來跟我一起。最後在大冬天裡,我們竟然因為撿這些東西熱了一身的汗,最後數了數沒有漏掉的,我這才放心地上了床。我之所以這麼小心,是因為我也想生小孩了,也想要跟紀子珍一樣的“不知所措”。所以那晚我將胳膊交叉在陳宴川脖頸的時候,也在他耳邊小聲地說:“我想要個寶寶。”“好。”而另一邊的傅瀝平和紀子珍,謹遵醫生叮囑,當然沒有洞房花燭夜,但是大半夜裡紀子珍倒是給我發來了一張星星的照片。聽說他們到達那座度假城市的時候,傅瀝平陪著心血來潮的紀子珍到高山上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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