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風水與房子(1 / 1)

煞星喜事 容安一王 1916 字 3天前

談玄機慢慢走到尤靖靖身旁,一隻手輕輕放在尤靖靖肩上,她回頭看了一眼是他,不知為何,有個人來,她心裡覺得踏實了許多。他朝楊詩語打招呼:“我是尤靖靖的朋友,你,還好麼。”楊詩語這才稍稍抬起了眼,冷著臉回應:“你覺得呢?”“抱歉……我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但是為了查清楚這些人,想問你幾個問題。”“你想問什麼?”“闖進你們家的人,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這個我已經跟警察說過了。”“稍微告訴我一些,可以麼?”楊詩語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他們就像普通的打手,隻是有個穿白色T恤的,短袖口上繡了朵粉色空心蓮花,有點奇葩。”“蓮花?”談玄機微微偏頭,若有所思。尤靖靖瞥見了他的表情,猜到他可能有線索,馬上起身跟楊詩語道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楊詩語沒有領情的意思,隻是撇過了臉。尤靖靖把談玄機拉出病房,走到醫院樓外麵看見了天光,馬上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談玄機左右看了看,這裡人流量大,說話應該沒什麼人會注意到,確定了這一點後,他向她解釋:“上次你說你室友不懂風水,也沒理由害死你,我就覺得有蹊蹺,那個雙劍交魂格,一定是內行人指導的,不可能是外行人擺的。所以我在風水圈打聽了一下消息。這一打聽才知道,已經有一部分人知道你這‘天煞孤星’的存在了,這種命格也算引起了一場不小的震動。”“你的意思是,我室友把我的生辰泄露出去,所以有人來找我了?那,他們找我乾嘛?”“天煞孤星,用處可多著呢,生祭續命、借殼還陽,擋……”談玄機說著,把‘煞’字生生吞了回去,眼神閃爍著補充道:“反正你多注意點安全,以後的日子可能不會太平。”“那詩語說的,袖口上有蓮花的人……”談玄機歎了一口氣,有點無奈:“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從沒聽說哪個風水命理的門派,用空心蓮花當標示的。”“那你這麼說來,擺那個什麼交魂格的人也不是楊詩語,而是另外有人要害我了。”“也可能是試探,試探你這天煞孤星的真假。”“你們玩風水的,名堂還真多。”“你小心一點吧,我們玩風水的,對付人的花招更多。”尤靖靖挺無語,哪有人這樣形容自己的同僚,這不就是傷敵一千,自黑八百麼。“我們先離開這裡吧。” 她說。他們從住院部向門口走,醫院人來人往,有人生,有人亡,尤靖靖穿梭在人群中,心裡總有一股怪異的感覺,楊詩語把她的信息泄露出去,恐怕即將引發一場不得了的蝴蝶效應。談玄機回到家,第一時間進了老爺子的禪房裡,禪房落地的白格子大窗前,擺著幾盆綠蘿,綠蘿前是兩把梨花木的舊式圈椅,中間靠著一張小木幾,木幾上的香插斜插著一隻棕色細香,通紅的火頭上生起清藍的細煙。老爺子穿著一身米白色功夫裝,正坐在圈椅上入定,談玄機急得不得了也隻能在一旁乾等著。好在也沒等幾分鐘,談老爺子就出定了,睜眼看到談玄機,微笑著說:“來啦?”“老爺子,你該不會又要說冥想的時候,看見我來找你求教吧。”談老爺子冥想入定以後,能預見事,就連上次談玄機帶上羅盤往大街上尋人,也是談老爺子看見一個女生在醫院門口算命,逼著談玄機出了門。談老爺子背靠在圈椅上:“我不僅知道你要來求教,我還知道你來問什麼事。”談玄機將禪房中心,古木茶桌上的白茶遞給老爺子:“那你就直說怎麼辦吧。”老爺子抿了一口茶,回答:“就說是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他們不都惦記著‘天煞孤星’麼,這麼多年各門各派也都有各自的說法,反正大多數都是胡說八道,你直接用談家的名頭放消息出去,那些秘法傳說都是一派胡言,沒什麼需要多解釋的。”談玄機覺得這個方法過於簡單粗暴了些,未必有用,擔心問道:“這樣,能成麼?”“現在這個時代,沒幾個人用舊眼光看事情了,何況我們談家在這風水圈裡還是有點江湖地位的。你去放消息,保管有用,再敢出來騷擾人的,那也就是跟談家過不去了。”談玄機想了想,老爺子說的也有道理,回道:“那好,那就按老爺子說的辦。”談玄機退出書房,馬上聯係談家在各地的學徒,先在各大風水專欄發布評論,稱“天煞孤星”不過是以訛傳訛的假消息,第一不一定存在,第二不一定如傳說中有用,聯係到香港那邊的學徒時,對方嘻嘻笑著告訴他:“你這解釋都屬於二手的了。”“二手的?”“這兩天香港的風水專欄出了爆款文章,已經有文章專門辟謠這個‘天煞孤星’的說法了。”“這麼湊巧,誰寫的啊?”“聽說是移居到洛杉磯的老派玄學家,很受港台風水圈敬重,我們在專欄也隻看到個筆名,叫白頭翁。”“你能想辦法聯係得上麼?”“這個人,隻聽說他同香港政要和富豪們看過風水命理,為人是低調得不得了,也不以這個謀生,想要見他一麵,我隻能說我能力有限。”突然冒出這麼一個幫忙的人,卻無緣的得見,談玄機覺得還是挺遺憾的:“好吧,我知道了,評論文章你照發,這個人我自己想辦法看能不能聯係上。”談玄機掛斷電話,嘴裡饒有興致地重複了一下:“白頭翁?”接下來幾天,談玄機到處向人打聽這個白頭翁的消息,無奈這個人實在太神秘,移居洛杉磯的幾大師父都被談玄機騷擾了個遍,也沒人知道這個人半點信息。談玄機無法,隻能暫且將白頭翁的事情放下,先陪尤靖靖看房子要緊。七月豔陽天,尤靖靖把自己包裹得特嚴實,臉上帶著蛤蟆鏡,再打了一把巨大的黑色太陽傘,活脫脫像個不能見日光的吸血鬼。談玄機看她這身打扮,右邊顴骨上的肌肉都犯抽了,問她:“你不熱麼?”“曬太陽會變黑的,上鏡不好看,我又沒錢美白,熱就熱吧,熱不死人的。”談玄機對她這為戲自虐的行為深表同情,又覺得略帶喜感,用拳頭擋著嘴偷偷笑了笑。陳小桐給尤靖靖在市區找了五處房子,今天還推脫有事,沒有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談玄機讓陳小桐把周圍地形的勘測圖提前發給他,看完以後直接劃掉了兩處,拿著立極規在勘測圖上比了比,又刪掉了另一處。今天他們隻要看剩下的兩個房就可以了。尤靖靖老覺得這個人是為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懶,故意找茬劃掉備選的房子,到了要看的第一個房子小區最近的路口,她忍不住好奇問了一句:“本來可以選擇的地方挺多的,你乾嘛房子都沒看就給刪了,我又不是不給錢。”談玄機彎起一邊嘴角,解釋:“我們中國人住房子,講究外頭形巒要好,內裡天運要妙。那三處房子外麵,一處反弓水,馬路跟刀刃似的對著大門口,大凶,第二處方囚水格,房子門口有水路,方形繞後,圍成一個監獄似的,大凶。外麵不怎麼地,裡麵就不用看了。”“那第三個呢,第三個總沒這種問題了吧。”“第三個講氣,從路口算排龍,排出一條五黃廉貞龍,五黃本就是煞,廉貞龍能好麼?你這天煞孤星還嫌不夠啊,還得讓煞氣對著門口衝?”“什麼龍啊,煞的,你這麼講,鬼才聽得懂。”談玄機“哎”地無奈呼出一口氣,停步,對她說:“你看著馬路。”尤靖靖側過身,看著馬路車水馬龍。談玄機蒙住她的雙眼,提醒:“看清楚啦。”他的手一打開,尤靖靖又一次屏住了呼吸。馬路上雙向車道,由東往西的方向,一條煙氣成的白龍遊弋在車輛上方,由西往東的方向,也有一條白龍飛過。談玄機彎腰在她腦袋邊解釋:“這就是氣,由氣成龍,排龍看得就是這個外麵的氣,好的氣對人好,壞的氣對人差。但是氣跟磁場一樣,平常是看不到的,要經過一些手段或處理才能看到,懂了吧?”尤靖靖眨了眨眼,馬路上的龍也就消失了,她繼續保持了嘴硬的風範,問道:“你上次給我的眼藥水,就是看這些氣用的。”“沒錯,腦袋終於轉起來了。”尤靖靖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倔強道:“也沒什麼意思,走吧。”他們進了這個小區,找到十二棟,上了電梯。電梯在十七樓停了,他們倆走出電梯間,談玄機轉了一個圈,先看了看外間形式,隨後在轉角處找到陳小桐給尤靖靖準備的房子。敲門以後,一個大概50歲的大媽穿著梅紅色的雪紡紗衣開了門,是房東。她站在裡麵,笑盈盈地問:“是來看房子吧?”談玄機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是的。房東讓他們進了屋子,這房子雖然經過精細裝修,但卻有些年頭了,家裝是以前的人喜歡用的綠色玻璃和偏黃的木頭製品。談玄機問房東:“請問,這房子是什麼時候砌的?”房東回答:“是零二年的房子。”他又拿出了那枚局部略微發黑的羅盤,對著大門看了看,隨後問房東要了紙筆,坐在長餐桌邊,在紙上畫了個九宮格,每個格子裡寫了三個數字,上麵兩個,下麵一個。尤靖靖也坐他身邊,看他神神道道地鬼畫符,好奇問道:“怎麼樣啊?”“這房子旺人丁不旺財,住在這裡,應該家裡人挺多的,或者經常來客人,家裡關係也很和睦,但是財源一般,沒什麼發富的可能,這家的家長耳朵可能還有點小毛病。”房東“哎喲”一聲,感歎:“小哥,你可真神!我們家之前兩個兒子兩個媳婦都忙,為了照顧孩子也住這裡,我們兩口子白天就帶著四個孫子孫女,熱熱鬨鬨地可開心了,可是家裡確實養得比較辛苦,沒什麼閒錢,我老頭子有一隻耳朵前幾年出毛病,聾了。”尤靖靖看著戲精上身的房東,尷尬地笑了笑,他這意思就是這房子不好,不能住,這房東好像興致上頭,忘了她要把房子租出去賺錢這件事了。談玄機又補充道:“好在旺人丁的房子對其他人的健康好,你們家裡人除了你老公,身體都應該不錯。”房東憨憨地笑了:“小哥說得準,我們家除了我老伴耳朵有毛病,個個都身強體壯的,感冒都很少得。”“我們能去房間裡看看麼?”“可以的。”他們在幾個房間裡轉了轉,轉完出來以後,也沒再多說什麼。談玄機跟房東禮貌告彆:“我們還約了人,就不繼續看了,如果決定了要住進來,會主動跟您打電話的。”房東眼角抽了抽,察覺到他們對這房子其實興趣不大,還是笑嗬嗬地回應:“那好吧。”從這套房子出來,尤靖靖知道談玄機對房子的評價有所隱藏,話隻說了一半,現在出來了,好奇心都能撓穿了,問他:“這房子到底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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