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緗直接抬腳踹向殺馬特的下三路,劇痛之下殺馬特立即失去反抗能力,霍緗搶過那根鐵鏈衝著大黃牙揮舞過去,正中大黃牙的臉麵,一聲哀嚎捂住臉倒在地上。霍緗不解恨的將一條鐵鏈揮舞到隻見銀色殘影,讓大黃牙求饒不斷。救援趕到的時候,殺馬特正打算爬起來從背後偷襲霍緗,還沒等警告出口,就見霍緗一個回旋踢又踹向了殺馬特的下身,幾個男同事忍不住冷嘶一聲,感覺自己的蛋也有點兒疼。“廢物。”霍緗看到救援,扔下鐵鏈罵了一聲。“霍組沒事吧。”“受了點兒小傷。這兩個人襲警,處理一下。”霍緗走了一步就感覺膝蓋一陣火辣辣的刺疼,暗罵了一句臟話,“先回指揮車。”改裝後的麵包車上,絲襪高跟鞋都扔在一邊,師景文捏著酒精球為霍緗處理傷口。霍緗被酒精刺激到忍不住冷哼,師景文摁住霍緗的腿,安撫說,“彆動,傷口卡著碎石,清理不乾淨很麻煩的。”霍緗一臉煩躁地催促,“你快著點兒。”“誰讓你這麼不小心。”“是那兩個孫子……嘶。”“馬上就清理好了。”作為法醫的師景文不需要參加行動,但是他放心不下霍緗,在這片烏煙瘴氣的地方做餌,才申請過來配合工作,他就知道霍緗這個蠻橫的性子一定會出事兒。“順便腳上被鞋磨傷的地方也處理一下吧,這兩天站得我腳疼。”“好。”灰清理乾淨,霍緗兩條腿的傷口塗著紅色藥水,看起來更加猙獰,師景文手腳麻利地包紮好才看向霍緗手臂的鐵鏈傷。“還好隻是淤青,沒劃破,我給你揉兩天藥酒就好。”說完想拿著繃帶給她纏上,被霍緗躲開。“這玩意兒不方便,沒流血就好。”霍緗動了動腿繃帶約束著她的動作,“看來今天我是不用回去了。”“你今天先回家休息。”這次做誘餌的不止霍緗一個人。“也行,保護好其他誘餌。”霍緗說,“你把你的車給我。”師景文掏出鑰匙遞給霍緗,還是不放心,“我跟你回去吧”“彆,你繼續盯著。”霍緗確定了車的位置,習慣性拉開車門跳了下去。剛落地整個人都僵硬了,等了一會兒才一瘸一拐走向車。師景文目送她驅車離開後,才歎了口氣繼續嚴陣以待地緊盯攝像。霍緗在小區前的綠蔭路,看到路邊停著一輛熟悉的車,車前蓋打開,也是熟悉的背影正彎腰舉著手機照看汽車部件,霍緗在路邊停下車走了過去。“拋錨了?”霍緗出聲。施佐起身看到霍緗,有些意外但也禮貌一笑,“是你啊,這麼晚才……”施佐覺得這話問得有些不合適,聳聳肩窘迫地說,“對不起,車不知道怎麼就拋錨了,我也不是很懂車,所以……”“我看看。”霍緗順手拿過施佐的手機,探頭查看。施佐這才注意到霍緗手臂上有一道長長的淤青,泛著黑紫色。施佐想問,又感覺自己沒有立場,壓下抵在喉頭的話語。霍緗踮起腳尖檢查發動機時,施佐又看到了她膝蓋上包裹的紗布,小腿暴露的地方也能看出有些細小的傷口,才忍不住阻止霍緗,“不用忙了,車子放在這裡也沒什麼的。”“一股焦糊味,應該是燃油泵線燒斷了,等專業的來修吧。”霍緗直起身子。“你是不是不經常為車子加油。”施佐回憶了一下,“這輛車我不怎麼開,一般沒有油才讓我的助理加油,。”“等到油箱警報亮了才加油,這樣對車子的損耗很大。”“知道了,謝謝。”施佐車拋錨的位置離他們家也不算近,霍緗說,“我送你回去吧,車子明天再說。”“麻煩你了。”兩人坐進車裡,施佐看到霍緗腿上的繃帶滲出血跡,“我來開車吧。”“不用,我坐不慣彆人的車,你剛工作回來嗎?”霍緗隨口閒聊。“恩,今天補拍一個夜景鏡頭。”霍緗好奇地問,“做明星的不是前呼後擁好幾個人,你怎麼就一個人。”“我就是一個演員,又不紅,哪裡用得著那麼多人。”“你還不紅?我經常從我們那裡的小姑娘口中聽說你,能讓那些丫頭片子念念不忘的人可不多。”這幾天局裡食堂,文職小姑娘竄在一起聊著那部仙俠劇,霍緗偶爾會聽到他們說到施佐的那個角色,眼裡都是小星星。不過施佐好像理解的同事和霍緗說的有點不一樣,尷尬回道,“還真沒想到我受眾這麼廣,哈哈哈。”“我們的工作看起來單調,彆人經常以為我們私下也是挺沒意思的人,但是我們業餘生活還挺豐富的,我們那裡這兩天來了一個大學生,來得時候說自己喜歡看電視劇,這兩天大概被我折磨的也沒有力氣看了。”施佐聽完更加驚訝,“還有大學生?”“恩,這段時間來了不少菜鳥大學生,雖然我們那裡的老人都願意要有經驗的,不過這些新人也有優點,最起碼腦子轉得快,年輕經得起折騰,假以時日也是一把好手。”“那她們……為什麼要做這個?為什麼不找個彆的工作,雖然掙的不多,但是勝在……在……安全。”施佐有些難以理解,斟酌著詞語問。“乾我們這個的哪裡能沒有個磕磕碰碰,習慣就好。我記得我在入行的第一天,我老師說我們就是為人民服務的。雖然錢不多,但是心裡的滿足是錢比不了的。”“哈哈哈,很高尚。”施佐乾笑著,他怎麼也想不到性工作者心境都這麼高尚。但是這樣一想,旁邊這個看起來並不缺錢的女人會做這個也不難理解了是吧?為了夢想是吧。施佐越想越感覺自己的腦子像是崩開的齒輪,叮當作響。霍緗直接把車停到了自己家門前,“到了。”“謝謝。”施佐扭頭看向霍緗家,現在剛過十點,霍緗家一片漆黑,“你家沒人嗎?”“恩,我弟弟偶爾住學校。”“那個……”施佐指了指霍緗膝蓋,“你傷口滲血了,要不要去我家重新包紮一下。”霍緗一看紗布裡透出的紅色,無所謂地擺擺手,“這就是紅藥水,我先回家了,再見。”施佐也不勉強,“再見。”——暴雨來襲,雨水迅速讓山路泥濘不堪,整個劇組都憂心忡忡看著無邊黑雲,擔心今天下山的道路會被不牢固的山石阻隔,攝影組緊鑼密鼓的用塑料包好價格昂貴的攝影器材,全然不顧身上已經被水澆透。施佐坐在防雨帳篷裡看劇本,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潮氣和泥土腥味,女主助理端了一碗薑湯給施佐驅寒。娛樂圈是個現實到殘酷的地方,施佐進入這個劇組的時候那部仙俠劇還沒有播出,他和一般演員一樣共用化妝室,吃普通盒飯,與助理合住一間簡陋旅店。但誰能想到那部仙俠劇火了,他的地位水漲船高,有了專用休息室也有了獨立的酒店房間,劇本臨時增加了他的戲份。看不上沒有名氣的施佐的男女主,現在也會主動打招呼喚一句‘施老師’。雖然受益人是施佐,但他還是不喜歡似乎是一夜突變的熱情,太虛太假。微博上關於他的話題常駐熱搜榜,之前訪談和電視劇都被拿出來解讀,都不用公司給他設定人設,網絡已經給他套上了‘溫文爾雅,謙謙君子’人設,每分鐘都有粉絲增加的消息提醒。微博評論裡麵的誇獎都讓施佐覺得她們喜愛的是另一個施佐,她們幻想中的施佐。溫文爾雅?哼!助理冒著大雨跑進來,剛一站定,腳下迅速鋪開一灘水漬,“導演說這場雨晚上才能停,今天改拍雨戲。”這部劇女主是台灣偶像劇女王,單彤彤。扮演男主的是選秀出道的偶像明星蘇杭,人氣頗高,但演技……一言難儘。施佐站在雨中任由雨水灌進眼中,舉劍帶著滿眼恨意指著蘇杭念著台詞,“你既不愛笙兒,為何一再糾纏,我今天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帶走笙兒。”“你算什麼東西,本王來接本王的妃子還要你同意不成?”“卡。”導演的聲音在雨中並不真切,“蘇杭你現在要倨傲高貴,不是在雨裡的木頭,施佐壓著點兒。”“你……”“卡,蘇杭彆迷眼睛。施佐再壓著點兒。”“卡,是倨傲不是鼻孔朝天,你是王爺不是狐假虎威的小廝。施佐壓著。”施佐木然地背台詞,“笙兒現在是我的妻子。”“就憑你?”“對……”施佐持劍刺了過去。這裡本來的劇情應該是突出男主隱藏的高超武藝,上天入地戲耍著男三。但這段戲改了。蘇杭被威亞帶走向後飛去。“卡,卡,卡!蘇杭你那麼意外乾什麼,表情不會做就麵無表情,冷酷一點兒。施佐……”導演還想讓施佐壓住演技,想了想再壓就不用說話了,“算了,替身上。”和武替的打鬥戲一條過,這讓施佐憋屈了一天的情緒稍稍回升。接下來隻要躺在地上就行。身邊爭執還在繼續,施佐一直躺在地上,在沒有他鏡頭的時候助理撐傘為他遮擋大雨,有他鏡頭時再離開。大雨依舊滂沱,NG多回施佐的注意力漸漸從劇情裡脫離。這麼大的雨,今天那個女人應該不會再去那種地方了吧,不知道昨天她的傷怎麼樣了,或許今天回去……算了。施佐預感那個女人去那裡一定是有目的。他與她非親非故還是不要過多介入的好。助理圍上來為他們披上毛巾打著傘,施佐才恍然這場戲過了。施佐從地上爬起來,他感覺到一道不善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一回頭就看見同在人群中的蘇杭。施佐對他點點頭離開。卻想著剛才演戲時候蘇杭露出現在的表情,那段嘲諷憤怒的劇情就不用刪了。戲裡沒戲,戲外渾身是戲。——紅燈區守株待兔的第四天。天還沒黑。路過的大雨將這條經常被煙霧籠罩的街道清洗一遍,卻沒有達到雨預想的效果,整條街道泥濘不堪,擁堵的下水道反而泛出惡臭,這裡的人似乎已經習慣,對惡臭沒有任何反應,燒烤攤照常開業,平時無所事事的人依然杯酒交錯,驅趕著雨後的悶熱。霍緗纏著繃帶站在街邊,頗有些慘兮兮的意思,經過幾天和霍緗有些熟悉的女人向霍緗投來同情的目光,下一秒因為路過的減速車輛擠作一團,顧不上霍緗半分。“領導,怎麼成這樣了?”海龍裝作閒逛,路過霍緗問。“沒事。”“我這兩天都在附近溜達,如果有那個小矮子的消息,我馬上過來通知您。”“你有什麼目的?”霍緗可不相信海龍是熱心腸的人。“警民合作人人有責是不是……”海龍耍著貧嘴,在霍緗的目光下吞吞吐吐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我兄弟前兩天去‘大地方’按摩的時候被抓了,您能不能看在我表現良好的份上,和彆的領導說說,彆拘留了。”“掃黃不歸我們管。”“都是為國家辦事,總要給點兒麵子是不是,我保證他出來之後絕對戒賭戒嫖,好好做人。”“還賭?”海龍自覺說漏嘴,撓撓頭打著哈哈。“額……領導要是為難我也不勉強,就是那小子他爸求到我這裡了,老頭挺慘,還有癌症,好不容易收破爛賺了點兒藥錢都被那小子拿走賭了,要不是看在老頭又求又下跪的可憐樣上,我才不管呢。”“你確定他放出來就是對他爸好?”海龍歎了口氣說,“也是,有這種兒子不如沒有,我要是有爹有媽一定不會這麼混。”“沒爹沒媽你也不應該這麼混。”霍緗警告海龍,“彆做多餘的事情,這件事兒我不答應。”“好的領導,領導再見。”海龍知道這事兒是不成了,點頭哈腰地離開。夜晚十點,霍緗靠著電線杆昏昏欲睡,耳機裡傳來的聲音讓她頓時精神抖擻,“目標接近,霍組你的方向。”隻見一輛黑色捷達從霍緗麵前緩緩開過,停在不遠處的小路口,女人們一擁而上,霍緗來不及多做思考也圍了上去。耳機裡的人繼續傳達著指令。“人太多,犯罪嫌疑人很容易逃跑,不要打草驚蛇。”霍緗撒開腿趕在女人們之前跑到捷達車旁,掃了一眼車裡的男人,確定這就是目標,霍緗徹底發揮了這幾天在紅燈區所見所學的知識,在女人們撕扯下一馬當先竄進捷達車的副駕駛,抱著座椅靠背就賴著不走,還一邊說,“大哥,我,我……便宜。”女人們看著有利位置已經被占據,就沒有那麼積極了。“你咋一身傷?”男人操著一口濃重的方言問。“年輕技術好,會搞,咋都能玩,快餐30,包夜150,大哥。”男人從霍緗身上掃了一圈,在霍緗的波濤洶湧上摸了一把,“就你了。”霍緗稍稍鬆口氣,這副假胸真是好用。“謝謝大哥。”捷達車開在郊外的野樹林,跟蹤人員為了不暴露,車距較遠。半個小時,車子終於停下來,顛簸的道路讓霍緗胃裡翻江倒海。霍緗警惕著男人下一步動作,卻沒想到男人竟然從車裡掏出一根麻繩,直接扼住霍緗的脖子。所幸霍緗反應及時,她的手被一起套在了繩索裡。雙手強撐著給自己拉開呼吸的空間,霍緗力氣不算小,但與一個成年男人做抗衡還是堅持不了太久。掙紮中霍緗耳機掉落在車座下,耳機裡還傳出讓霍緗出聲彙報安全的消息,樹林漆黑一片,隻有車裡的一盞小燈,男人沒有發現耳機。“臭婊子,死吧,死了就閉嘴了。”男人神色癲狂地勒緊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