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強吻(1 / 1)

金牌娛記 徐曉季 1971 字 4天前

挑釁完沈無憂,柯思謙又回頭跟林苗苗說道:“王子傑是個人渣,在這種場合裡凡是接近他的女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我建議你,有什麼仇,換個方式報。”“仇?柯總您說笑了,我是記者,隨場采訪是我的工作。”“哦?那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柯思謙不冷不熱地答道,林苗苗反唇相譏:“柯總有功夫關心我,不如先關心一下您那位弟弟,恕我直言,我們娛記狗仔的工作無定時無定點,太辛苦了,恐怕不太適合嬌生慣養的二公子。”柯思謙終於有了些訝意:“沈無憂告訴你的?”外界很少人知道柯思謙還有一個弟弟,沈無憂常年不在帝都,知道他的存在的,除了家人就是與家裡十分親近的公司心腹。而且沈無憂很不喜歡他這個“柯家二少爺”的身份,是絕對不會主動對外坦白身份的。但眼前這個女人,沈無憂似乎很重視她,倒也不是沒有例外。“我說過了,柯總,我是記者。”林苗苗見柯思謙的態度,便猜到柯思謙恐怕早就調查過她本人,畢竟她是他弟弟工作的直屬上司,這也就難怪他明明隻見過幾麵,卻能準確地認出她來。知道自己被戲弄的林苗苗便不再諂媚演戲,神色漸冷,將手帕塞回他手裡:“物歸原主。還有,酒漬是擦不乾淨的,我建議您還是去換件衣服比較好。”這時,微醺的風尚影視老總王子傑聞聲尋來,似乎是遠遠看到柯思謙被潑了紅酒,趕過來看笑話,他人未至,可豪爽的笑聲和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卻已先至:“思謙老弟,你沒事吧,怎麼還不去換身衣服?”當他的目光移到林苗苗身上時,神色大變,林苗苗睨了眼王子傑,眼角帶了些嫵媚豔麗的笑意,可唇角卻微微向下耷拉,顯得疏離冷淡。“我說一向愛乾淨的思謙老弟怎麼沒有勃然大怒,原來是美女在懷,舍不得啊,哈哈哈哈。”王子傑四、五十歲的模樣,身形已略顯富態,臉上也免不了歲月的痕跡,可依稀還是能看出曾經端正,乃至英俊的五官,這業內臭名昭著的老色鬼,竟長得還不錯,很有成功人士的派頭。他看著林苗苗的神情從一開始的震驚,逐漸變為驚豔和曖昧,一雙閱女無數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林苗苗凹凸有致的身材,林苗苗雖然被看得心裡不舒服。但仍然有意無意地挺直身體,毫不畏懼地直迎王子傑色眯眯的目光,回視他的眼神似乎還帶了些挑逗和暗示。柯思謙敏銳地發覺了林苗苗的小動作,似有不悅地擋在“搔首弄姿”的林苗苗身前,熟稔地與王子傑客套:“那是自然,不像王總愛妻在側,家庭美滿。我一個三十幾歲的人,還單身一人,再不努點力,恐怕要孤老終身了。”“哎,這是什麼話,思謙老弟年輕有為,英俊瀟灑,何愁找不到女人?隻是不知道,老弟身後這位美女怎麼稱呼?”王子傑哈哈笑道,“我看啊,你這是挖到了璞玉,特意帶出來見見世麵吧。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像唐蜜的女生,說是有傾世美貌也不為過啊,就是這個子小了點,上起鏡來會減分。”“我從小到大,確實有不少人說我長得像唐蜜小姐,真是過譽了。”林苗苗從柯思謙身後轉出來,將一縷栗色的卷發撩至耳後,“我這等平凡之資,怎麼能和唐蜜那種級彆的大美女相提並論。”“這位小姐才是過謙了。哎呀,真是羨慕你們EK,每次有什麼好苗子都搶先被你們發現,不知道這位什麼時候出道?要是有新作品,我王子傑必定捧場。”林苗苗似乎還想要說什麼,卻被柯思謙微慍的瞪視震懾了一時半晌,柯思謙似乎非常不喜林苗苗這般自作主張,也很不喜歡林苗苗和王子傑互相吹捧客套。但沒有什麼人可以製止林苗苗想要做的事,林苗苗整頓好思緒,正要回話,沈無憂忽然大喊一聲:“林苗苗!尤梓翊的采訪要開始了,你還不去準備嗎?”那句“林苗苗”喊得無比清晰,四周聽到這句喊聲的大小明星和娛樂圈高管紛紛朝林苗苗側目,見傳說中的第一狗仔竟是這般美女,都有些不可置信。王子傑聽到這個名字後,臉頓時黑了大半,仿佛一盆冷水澆在了因色心大起而燥熱的腦袋上,他瞪著林苗苗,又咬牙切齒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林、苗、苗?”林苗苗氣急,隻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接二連三地被人壞事,沈無憂衝了上來,還故意撞了下柯思謙,將他擠到一邊,牽起林苗苗的手就往外拉。林苗苗踩著高跟鞋,被他一路粗暴地扯著,竟如遭現世報一般,真的崴了腳,沈無憂眼疾手快攬住往地上栽去的林苗苗的腰,歎口氣,撈起她的胳膊,讓她圈住自己的脖頸,正要把她抱到一邊,卻被林苗苗掐住了臉。“你要是敢把我抱起來,我就敢當眾扇你耳光。”“……”林苗苗見沈無憂識相地停下了下一步動作,便推開他,自己一瘸一拐地走到會場邊緣提供的休息半圓沙發處,一陣懊惱。沈無憂坐在她身邊,見林苗苗瞪來,心中本因她崴腳而熄滅的火苗又燃燒起來,他一反嬉皮笑臉的常態,嚴肅地質問她:“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乾什麼?”“我乾什麼了?我隻是在跟人聊天而已。”“嗬,聊天。說出來,你自己信嗎?”沈無憂冷聲道,“如果不是柯思謙出來擋了一下,我看你就快要像蛇一樣纏到王子傑身上了吧?”“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我胡說八道什麼?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他們坐的地方在會場的角落裡,燈光昏暗,十分不引人注意,沈無憂隻覺得自己的肺快要氣炸了,他狠狠地用拳頭砸了幾下沙發靠墊。“你為什麼總是這樣,把自己的安危置於危險的境地!你想報複王子傑這段時間對你做的事,可以有很多方法,不必犧牲自己使美人計!你知不知道王子傑是個臭名昭著的老色鬼啊?“”你是想把他引誘到床上然後報警告他猥褻嗎,還是你計劃得更長遠,想做他情婦曝光他的混亂私生活?你的腦子究竟在想什麼?”被猜對了一半心思的林苗苗惱羞成怒,她確實有打算色誘王子傑然後取證報警的,再利用媒體大肆潑王子傑一盆臟水來著,但上床、做情婦這種她是想都沒想過的:“王八蛋,我想做什麼跟你有關係嗎?”看著林苗苗精致的妝容,一想到林苗苗精心打扮竟是為了這種目的,沈無憂就氣到失去理智,他憶起以前彆人對他形容的林苗苗,說她“人脈廣布”“消息靈通”,究竟是怎麼樣才能做到這種程度?利用美貌達成目的對她來說是不是早已屢見不鮮?沈無憂一想到這裡,就覺得腦子快要炸開了一般,他瘋了似的去翻林苗苗的皮夾,林苗苗莫名其妙:“你乾什麼!”“卸妝水呢?你卸妝水呢?我受不了了,你趕緊給我回去!”“你有病吧沈無憂!”“是,我有病!”沈無憂見皮夾裡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氣惱地扔到一邊,聽到林苗苗還在梗硬地罵他,眼睛都紅了。他掐著林苗苗的雙肩,“我是有病才會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我有病才會這麼多年還無法把你拋到腦後,我有病才會回來找你,受不了你不愛惜自己,受不了你遇到危險!我沈無憂瀟灑一世,你林苗苗到底是什麼毒藥做的,讓我變成這幅鬼樣子?”沈無憂隻覺得自己心裡發燒,他不在的這幾年,林苗苗到底是怎麼虐待自己的?她怎麼總是那麼無畏偏執?明明條條大路通羅馬,卻偏偏要選擇那一條最危險的道路,抱著玉石俱焚的覺悟去闖蕩。“你知不知道惹到王子傑那種人到底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以為隻是雇人打你,砸你的家嗎?那種流氓一樣的人,在看到你這幅模樣的時候,真的不會動歪心思糟踐羞辱你嗎?“”你是能以一挑十,還是背後有黑社會撐腰?他要真想搞死你,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求求你,我求求你,彆再鋌而走險,做一些讓我擔心的事了好不好?”林苗苗心如絞痛,知道沈無憂對她餘情未了是一回事,可親耳聽到又是另一回事了。她本以為,她早已對沈無憂斬斷了一切念想,可是沈無憂怒上心頭的告白,卻讓她沒來由地心疼和高興,她總以為,自己在完成她的終極目標前,沒有任何人或事可以阻止她、動搖她、乾擾她。可唯獨,除了沈無憂。即便她悸動不安,百感交集,但一開口卻依舊如刀刃般無情冷血:“你已經沒有資格擔心我了,沈無憂。”回應她的是,夾雜著怒意和傷感的吻。舞台上是勁歌熱舞和五光十色的鎂光燈,昏暗的台下有人在觀賞表演,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在放聲大笑,沒有人注意到那對湮沒在聲色裡擁吻的男女。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是撕咬,直到沈無憂嘗到了鹹味,他才放開被緊緊壓在椅背上的林苗苗,然後回應他的是重重的一巴掌。唇妝已花的林苗苗扇完沈無憂之後,隻愣愣地瞪視沈無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沈無憂看著臉頰上掛了兩行清淚的林苗苗,也一時無言。他抬手想為她拭淚,可手還沒碰到林苗苗的臉,沒挨巴掌的另一邊臉也重重地挨了一下。沈無憂的俊臉一邊印著一個巴掌印,兩個人相對默然,誰也不先說話,沈無憂頂著兩個巴掌印低著頭自我反省,巴掌印漸漸由白變紅,即便在昏暗的燈光下依然十分醒目,看久了竟還有些滑稽。沈無憂心中絕望,不知所措,像做錯事的孩子垂頭喪氣,但偶爾還是會抿抿唇,不由自主地去回味那個深吻。林苗苗也不知在思考什麼,看著沈無憂臉上兩個巴掌印竟還有些想笑,忽然,她朝沈無憂的方向動了一下,沈無憂條件反射地捂住雙頰往後倒,做出防禦姿勢。結果林苗苗竟是在掏他的衣服口袋,她從裡麵掏出一堆小零食,挑出裡麵的巧克力,剝開一顆塞進嘴裡,剩下的巧克力全部都被她塞回自己隨身攜帶的皮夾裡。她擦乾眼淚躺倒在沙發上,含著嘴裡的巧克力出神,沈無憂捂著臉,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那、那個,對、對不起啊,我就是……就是……”“閉嘴,讓你說話了嗎?”“……”沈無憂癟著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情很是焦灼,他一緊張就會非常渴望說話,可是林苗苗的低氣壓,讓他連哼都不敢哼一聲。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從小到大,兩個人每次吵架,每次先犯賤的基本上都是沈無憂,而最先求和的也基本上都是沈無憂,兩個人在一起之後,沈無憂更是在林苗苗發飆時或者冷暴力時慫得抬不起頭來,就和現在規規矩矩端坐捂臉,唯唯諾諾小媳婦兒的樣子一模一樣。忽然,林苗苗問:“幾點了?”“快八點一刻了。”還有40分鐘。這時,舞台上正在拍賣某女星的限量奢侈品手袋,競拍的場麵很熱鬨,林苗苗脫掉高跟鞋,半舉起手,沈無憂立刻領會,恭恭敬敬學著清宮劇裡的小太監,拖著林苗苗的手,扶著她站起來,然後自動自覺拎著她的高跟鞋,問:“您要上哪兒?”“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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